鄭子和,李化二人火急火燎的向一座特殊的小院跑去!
說這特殊,也沒有別的,不過就是在單圈出來的一座清幽小院,沒有外人打擾,更安靜一些!
一名男子正在里面拿著剪刀修剪花草,見二人急匆匆跑來,肯定又有什么事情!
還不等二人開口,就聽男子說道:“二位老哥,不是告訴過你們嗎?成大事者,遇事不慌,沉著冷靜,永遠保持一顆清醒的頭腦,方為上道!”
李化是個急性子,連忙打斷道:“李老兄,都火燒眉毛了,你怎么一點兒也不急呢?那皇帝老兒竟然把士兵的家人都請來了,在城下哭喊,現在我方士兵斗志全無,一個個的跟爛泥一樣,斜靠在墻上,三日之后,別說突圍了,就連能拿的起武器的士兵,都屈指可數了,你快想想應敵之策!”
那名男子雖然告誡二人遇事不慌,但是聽到李化的匯報后,還是愣了片刻,一個分神,剪刀慣性遇合,把原本一株修剪完美的鮮花,橫腰斬斷!
氣氛格外的緊張,壓抑,剪刀男子率先開口道:“計劃趕不上變化,看來咱們的突圍只能提前了,兩位老哥,就算皇帝老兒的神通在大,也不可能把所有的士兵親屬都找來,你趕緊讓人統計下,把無父無母,無妻無子的士兵單獨挑選出來,把守城墻,其余的士兵匯集城內,看來今晚要做準備,明日擇機突圍。”
這時一聲雕鳴長嘯打破虛空,一只碩大的雕從天而降,落在小院,乖巧的蹦了兩步,三人一見,急忙上前取小雕爪上的信件,展開一看,粗略的瀏覽了下,這才讓他們放下心來。
原來在孝業帝的軍隊攻入邊南省之際,三人就預感大事不好,安排一家老小帶上大半的金銀細軟一路西逃,現在已經成功的逃出廣西,只要在經過云南一省,就能平安到達天竺,這個消息相對近日來說,也算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邊南軍的動作很快,只用了半個時辰,就交換了城區的防衛,眾人在下面看了看,劉保華搶先說道:“萬歲爺,看來這邊南軍也有咱們學習的地方,你看看?半個時辰都不到,城上的防衛換崗已經交接完畢,試問一下咱們?統帥的命令下達,各個長官層層下報,繁瑣的流程,到了底層的士兵,命令的意思有所轉變這暫且不亂,這時間上來說,沒一個小時,是換不完的。”
孝業帝點了點頭,對著王猛說道:“王愛卿,你身為兵部尚書,這軍隊的問題要好好改善,吃一塹長一智,學會吸取教訓。”說完,也不等王猛答話,就聽孝業帝話鋒一轉,問道:“劉愛卿,現在邊南軍派上墻頭的士兵,對百姓的哭喊沒有半點反應,看來這些士兵都是無父無母,無妻無子之人,現在該如何是好,也不能這么僵持這吧。”
劉保華笑了笑,說道:“萬歲爺,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切莫驚慌,你可別忘了,咱們這里還有50萬支沒有開封的雕翎箭,現在天色尚早,加上距離城池較遠,不適合射箭的時機,等到夜色暗了下來,讓弓箭手靠近一些,把親人們的家書送進城,估摸著明天,會收到意想不到的收獲吧。”
孝業帝一聽,頓時哈哈大笑,忍不住的調皮道:“劉愛卿,你可真夠壞的。”
眾朝臣聽到孝業帝的發言,頓時裝聾作啞,示意沒有聽到。
百姓們在城下哭喊了一日,嗓子都沙啞了,見親人還沒有從城內出來,頓時哀嚎,傷心之情大增,生怕萬歲爺等不急,拿著大炮對邊南城一陣亂轟。
黃昏已到,未有一人投降,這結果有點兒出乎劉保華的意料,按照之前的推測,起碼也會有一二成的士兵出來投降把,畢竟打仗者不就是為了保家衛國么?現在家人都來了,還造反個毛線啊,吃飽了撐的,現在一個人也沒有投降,不得不拿出最后的殺手锏。
讓士兵把這些親屬都勸回去,可是依然有著數千名年紀較大的百姓不肯走,思想比較迂腐,頑固,經過劉保華的再三保證不會攻城之后,才滿不情愿的離去。
晚飯過后,劉保華,艾雅容,趙驅,狗剩..刀疤仔,易曉飛等一行人,在軍營里漫步,耀眼的星星在天空閃耀,無數的蟲鳴飛舞,唱著動聽的蟲曲,在寂靜的夜空,浪漫極了,艾雅容望著身旁的劉保華,眼角的余光偷偷的打量著他,平日里雖然吊兒郎當,邋里邋遢,一點兒也不顧形象,還猥瑣...缺點一大堆,但是嘛?越細看越成熟,越有男人的擔當,比那些長得帥氣,娘里娘氣的軟男順眼多了,想到這里,臉色羞紅的偷偷拉起了劉保華的右手,在這個浪漫的夜晚,要是能跟他獨處該多好?想一想就那么的浪漫。
劉保華又把今晚的安排說了一遍,確保萬無一失,這等計策,讓眾人連連點頭,一切安排妥當,艾雅容眼角的余光掃向其余眾人,一點兒也沒有要走的意思,這讓她急得想跺腳。
艾雅容咳嗽了一聲,紅著小臉說道:“臭老師,任務都安排妥當了嗎?”
劉保華點了點頭,道:“應該安排完了吧?艾雅容你有事情嗎?”
艾雅容的余光,瞟向眾人,紅著個臉,還好月色較黑,擋住了艾雅容大部分的羞澀,說道:“臭老師,你不覺得這里太擠了么?人有點兒多啊。”
劉保華望著空曠的軍營,巡視的士兵不時地走過,偌大的地方,只站著他們劉人,一點兒也不擠啊,抓著額頭說道:“艾雅容同學,你想靜靜嘛?那好,我們就不打擾你了,要是有什么不開心的事情,可以跟老師說。”說到這里也不忘了調侃一句道:“要是看上了哪位帥氣的兵哥哥,也可以跟老師說,我來當媒婆。”哈哈。
艾雅容紅著臉,氣的直跺腳,羞紅的說道:“臭老師,人家還是學生呢,哪有時間談戀愛。”
趙驅的年紀較大,懂的較多,當然聽出了艾雅容的話外之音,拱著手說道:“劉參將,末將跟狗剩兄弟先去布置晚上的任務,先行告退。”說完也不等劉保華同意,拉起不明情況的狗剩,就走了。
邊上還剩下四人,刀疤仔泡妞經驗老道,在他面前,易曉飛就是小學生,紅著臉,笑道:“華哥,艾雅容同學你倆呆著,我倆有點兒私事去做,先走了。”
易曉飛摸著頭腦,疑惑道:“刀疤仔,咱倆有私事嗎?我怎么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刀疤仔咳嗽了一聲,裝成老師教訓學生的摸樣,拍了拍易曉飛的肩膀,道:“曉飛哥,你還是太年輕了。”說完就對易曉飛使著眼色,不等他同意,就拉著他走了。
夜空之下,獨剩二人,艾雅容的小心臟砰砰砰~直跳,內心對劉保華有著千言萬語,現在呢?獨處的時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能夠跟他在一起,哪怕離他近一點兒,這也就夠了吧。艾雅容深吸一口氣,摸著心暗道:“這也許就是戀愛的感覺吧?有點兒幸福。”
劉保華的面色也有些尷尬,想找些話題來緩解一下氣氛,可是想來想去,男人跟女孩子聊天,要么聊感情,顯然劉保華跟艾雅容之間的師生關系,聊感情肯定不合適,要是聊學習,自己都想抽自己,再戰場上,生死未卜,聊學習,還不夠糟心,添堵的呢。
劉保華望著月色下艾雅容的純真小臉蛋,剛要做好準備,調侃一下,就聽到一名士兵大喊道:“報——劉參將,兄弟們,一切都準備就緒,隨時聽后調令。”
艾雅容眼神的怒火恨不得把報信的士兵燒死,不偏不正,這個時候到來,太破壞氣氛了,劉保華吃蒙大赦,總算有了下臺的階梯,說道:“艾雅容同學,男人事業為重,我先去了,夜晚天涼,早些回營帳休息,明日還有大事要做。”說完,也不等艾雅容挽留,徑直的走了。
劉保華心中祈禱:“千萬不要叫我,千萬不要叫我...千萬不要叫我。”
艾雅容的氣的一腳踹起腳前的泥土,氣憤的說道:“死艾雅容,你怎么不說出來呢。”
劉保華從營帳一路直走,來到邊南軍城前,這里準備的都差不多了,小翠...等一眾小姐早就做好了準備,隨時準備演奏——《鄉憂》,劉保華上前客套了幾句,示意開始。
小翠這幾日對劉保華的招待感到受之有愧,演奏的極其賣力,也認動情,把這曲《鄉憂》的精髓,詮釋的淋漓盡致。
當鄉愁再起,還是以往的小調,邊南軍士兵雖然調到了城內,但是還依然隱約能夠聽到《鄉憂》的殘音,想家之情,又在內心彌漫開來,不需要站崗的士兵,又再次來到墻頭,不為別的,只想近距離體驗一下,這首小曲的奧秘。
趙驅走上前去,說道:“劉參將,弓箭手也準備好了,東南西北四個城門,都安排了士兵,隨時可以射箭。”
劉保華指著城頭,囑咐說道:“趙大哥,命令弓箭手匍匐前進,盡可能的前行600-700米,只要到了城下300來米的地方,只要是個娘們都能把弓箭射進去,記住一點兒,往高空中射,呈拋物線射進城內,盡量避開城上的守軍,這批雕翎箭雖然沒有開封,但是射在人身上,還是會隱隱作痛的。”
趙驅點了點頭,應道。
依靠在城墻,聽著《鄉憂》,士兵們的心情五味雜糧,都在想著造反的意義何在。
夜深了,但是城墻上的士兵,卻失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