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和我一起去辦的,他辦了一張,我辦了一張。
他的卡上寫的我的名字,而我的卡上寫的是他的名字。
我們兩個就這么彼此鼓勵著,存錢給對方,我給他存娶媳婦錢,他給我存嫁妝錢。就這么開著玩笑,一起長大。
后來,那該死的李嘉寶殺了我的弟弟,我恨不得將她碎尸萬段,可是,這一切都被岳長安和他那狗屁的局長給破壞了。
現在上天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能夠在遇到她,我要是再不珍惜這次機會,我不就是太傻了嗎!
看著自己血跡斑斑,受傷慘重的左手,又想起岳長安碎我骨針時的眼神,心被化成鎳粉,從此,我將不再相信什么狗屁的愛情,能幫我的,只有自己還有我的能力!
我手上深可見骨的傷口我并不覺得疼,站起來看著于遜安靜的躺在那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如果真的是岳長安用計傷害他,那我和岳長安還有他那狗屁局長的新仇舊恨上就又加上一筆!
我記得在捕魂網的幻象里面,我爸爸被殺害的那一瞬間他對我說過一段話,只是后來我的生活經歷了天地巨變,爸爸的話我竟然都忘了。
至極的后來我們兩個人,艱難的活在人性陰暗的夾縫里,盡力保護著只比我晚出生幾分鐘的弟弟。
爸爸是個警察,經常處理兇案。他很陽光,很正義從不懼怕黑暗。
我記得他曾經有寫日記的習慣,后來我把他的遺物放在了他的臥室,不記得還能不能找到了。我給于遜整理好床鋪,叮囑護工,我今天會回來。之后離開了醫院。
回到家,我匆匆的進入到我父母的房間,床下的箱子里整齊的放著我爸爸的偵破記錄,我很慶幸這些東西我還沒有扔掉。
可是翻遍了所有箱子,都沒有找到我爸爸的日記,不對,我明明把他的日記放在床下的整理箱里了,怎么會沒有了呢?
岳長安!他的名字出現我的腦海里,只有他在我的家里住過的時間最長,于遜昏迷,妖精之來了一天,除了他我想不出任何人能做出這種事。
為什么我們之間會變成現在這樣?為什么?我爸爸的日記到底里面記錄了什么?我會接觸詭手縫尸這個行當難道是命中注定?為什么剛才的信息里,有人假裝我弟弟告誡我不要在進入這個行當,我爸爸最后的話里也是這個意思?
謎團越來越多,我決定要自己一人去尋找這里面的答案,我的任務不會推脫,傷害我的人也不會放過。
看看時間,殯儀館已經上班了,我獨自來到熟悉的環境里,竟然好像岸上快要窒息的魚又回到了水里。
按照卓朗給的信息,順利的找到了他女朋友的遺體。我將她推進我的整容室,換好衣服,穿針引線,看看受傷的手默默的戴上手套。
既然骨針斷了,我只能按照常規的辦法處理尸體,那些能力也應該是隨著金簡的被搶走而變得分毫不剩。
卓朗他們兩個,出現在我的眼前:“曉菲,你真的可以嗎,看你傷的不輕。”
那女孩看著我,眼神中對于我的傷口有些害怕。
我心里冷笑,嘴上說到:“一會打開你的裹尸布,你會更害怕,矯情什么!”
卓朗看著我,眼神像是不認識我一樣,“曉菲,你怎么了?”
我知道我的改變會讓人害怕,可是,過去的我太軟弱了。就是因為我自己太過軟弱才會讓岳長安和他們那狗屁局長欺負。
你軟弱,沒人替你堅強。這句話有道理,可是我明白的太晚了。
從小一直想做一個好孩子,也許這樣就會拿到更多的獎學金,這樣就能讓身邊的人覺得我和弟弟不是累贅。
可是我錯了,無論我多優秀,多聽話,他們都會覺得我們是寄生蟲一樣存在,因為在他們的眼睛里,我們就是無父無母的孤兒,一個付出永遠不會有回報的無底洞。
接納我們的人,大多都會盡力誘騙我們姐弟兩人將房子產權轉給他們。可是最后,在我們拒絕之后,他們的偽善嘴臉都瞬間撕裂,而后揚長而去。
看慣了人間寒冷的我們,后來遇到了于遜,那時候的他已經小有作為的成為了一名法醫,他總在生活上照顧我們。他盡力幫助我們姐弟,讓我慢慢忘了世間的寒涼。
直到后來他為了我受傷,我遇到了岳長安我以為他會給我更多的溫暖,他讓我知道什么叫做我最深愛的人傷我確是最深。
成長大多都伴隨著痛苦,我很慶幸,我還活著。還有機會改變現在的情況,收起自己翻涌的心思,靜靜地看著蓋上白布的尸體,一把拉開,看著女孩被壓塌方的后腦,還有面目全非的面孔,加上極度扭曲的四肢,我有些苦惱,將將抬起鉆心疼痛的手,又看看那尸體。
現在這雙手還能不能還給她美麗的容貌了?不能這么依賴詭手,就算沒有詭手至少我還有工作這么多年的經驗在,不能是了詭手骨針就否定自己。
我摸著這女孩的臉,想象著她生前的樣子,按下她的頭骨,確定錯位面積的大小,然后開始制作支撐皮膚的石膏模型。
接著,從頭頂正中打開她的頭皮,將頭皮掀起,從內部開始縫合,雖讓沒有骨針但是不代表腦子里的縫尸咒全不記得!
穿針引線,穿針引線,將女孩的臉部先行縫合,這邊縫合結束,之前制作的頭骨支撐也干了,我將她的骨渣一一剔除,露出完整的傷口,之后將制作的支撐扣了上去。
女孩看著自己的臉被我掀來掀去,窩在卓朗的懷里不敢看。
我又是一聲冷笑,這是卓朗已經死了,如果他活著,估計也不會有什么好結果,畢竟他死的時候跟著我還表白過。
男人,還真是沒有一個好東西!
女孩的臉初步完成,我將她的面皮掀回原處,之后又把頭皮縫合,被血液和腦漿糊住的頭發我也幫他清洗過了,吹干以后竟是還原了幾分生前的風采。
我看著痕跡遍布的臉頰,非常不滿意。
果然斷了骨針對我的風是技術有巨大的影響,洗手的時候溫熱的水刺激了我的皮膚,我疼的一抖,忙向手上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