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繼續挖下去不久,就聽見“當”的一聲。我當即興奮起來,“挖到了嗎?”丁磊扔掉鏟子道:“挖到一個鐵板。”
他對于下邊得東西也很好奇,從他的眼睛里我就能看出來,那種對于未知事物的欲望。
“鐵板的下邊才是我們真正要找的東西。”我說著,彎下腰來,跟著丁磊一起挖鐵板,只見那鐵板平鋪在地面上,雖然面積不大但也讓我們兩個汗流浹背。
“你休息一會,我來挖,別再動了胎氣。”聽見丁磊這么說話,我不由得想笑,這都什么時代了還動了胎氣。
“我沒事,沒你想的那么脆弱。”我繼續在哪里挖著。
“你是個女人,現在可不是讓你出來逞強的。”說著他一把搶過我手里的工兵鏟,隨后自己像是鬧別扭一樣挖掘了起來。
這個人性格真是別扭,骨子里帶著大男子的想法,好好的話都不會好好說。
我在一旁找了一個平坦的地方坐下,抱著肩膀看著他將外套脫下來丟在地上,里面的衣服已經濕了大半。
沒多久,只聽那鐵板發出一聲干澀的呻.吟,“已經處理好了!”他如釋重負的說著,我不敢怠慢,慌忙沖下土坑,找到兩片能防止尸氣侵體的含片遞給他,“含嘴里,之后我們要掀開鐵板了。”
“這是什么?”他疑惑,似乎一直沒有消除對我的戒心。
“曾經在極遠寺里幫過忙,方丈給的好東西。”我說著,抬手將含片塞進嘴里,不在理他。
他將信將疑的也學著我的樣子將含片塞進嘴里,之后問我:“接下來怎么辦?”
“你做好心理準備,我先把鐵板打開!你退后一點”我說著手上已經開始用力。
這鐵板是絕對的厚實,沒有三個成年男子估計想都不要想,丁磊看過來,眼中疑惑更甚:“這鐵板咱們兩個都打不開,你一個人就能行?”這丁磊不笨,卻又很較真。我懶得和他解釋我所做的一切都與他三觀不合。
回憶起曾經學的接力咒,我咬破手指在左手上憑借記憶畫上符號,時候口中念念有詞,最后大喊一聲“開!”
那層厚厚的鐵板,就讓我一只手給打開了!
把那鐵板向上一抬,“哐當”一聲,掀起一大片塵土,鐵板下的一個大洞口就這樣突兀的顯現了出來。
“跟著我下去。你敢不敢?”我回頭看著滿臉驚愕的丁磊,揚了揚眉毛問道。
“有什么不敢的?你一個女人都敢,我有什么可怕的!”我不想和他爭辯,他畢竟是法醫,估計遇到這種尸體什么的也能夠駕輕就熟。
想罷,我抬腳走進了那個窟窿。
逐漸放緩呼吸,東立面漆黑一片,外邊照射進來的光亮漸漸全都被黑暗吞噬,我叫出大白,讓他給我點一個鬼火,之后又讓他回去了。
這個地方被月白設下法陣,穩妥一點,大白他們三個還是不要出現擾亂陣腳得好。
見我身邊升騰起幽亮的鬼火,丁磊一愣,喉頭不自覺地發出一聲咕噥。“怎么做到的?這是磷火?”
他看著我身旁閃爍的鬼火,問道,我點頭,招呼他跟上。
越走越深,我們終于開始問到了不和諧的味道,雖然沒有腐爛特別嚴重,但是那熟悉的尸臭已經開始發酵。
“這里面有什么?”丁磊從口袋里拿出兩個口罩,遞過來一個給我。
“里面有村民們的尸體。我們要做的,就是把他們整理好。”我說著,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跟在后邊的丁磊有些不習慣我的語氣,大概他還沒有遇到過像我這樣奇怪的人。他跟在我的后邊,尸體腐敗的味道越來越近,我提醒他注意安全,之后抄起匕首亦步亦趨的向前走去。
見我緊張,丁磊也跟著緊張起來,終于在最后一個轉彎之后,那令人作嘔的畫面沖擊著我的感官。
耳邊傳來丁磊倒吸涼氣的聲音。
“你現在看到的這些,大概是村里人殘余的遺體,現在我要你幫我將他們分開。”我說完沒有再繼續講話,丁磊疑惑的問我:“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做得到?”
我嘴角帶著一絲自己都沒有察覺的笑意,“為什么做不到?這里說不準也有你的哥哥,今天必須完成。”
說完我走上前去,開始分揀面前的東西。
又向前幾步才發現這成堆的尸山竟然這么龐大,只有尸體的殘損肉塊,除了零零星星的骨渣之外并沒有其他骨頭,這讓我有些疑惑,難道他們需要的是人骨?
“你怎么還不戴手套?尸體有很多交叉感染源,你懷著孕,這么做太不謹慎了!”丁磊的聲音從身后傳來,聲音沒了剛才的震驚,剩下的都是嚴厲的關心。
難怪江包公對他也高看一眼,真么快就能整理好自己震驚的心緒,也真的很厲害。我轉過身,看著他,認真道:“你也知道我是詭手陰師,在處理尸體的時候有太多與常人不同的技法,可能你看著有些不習慣但是,無須擔心。”
說完不顧他眼神的轉變,又走回尸體堆。
“郭醫生,你等等。”這是他第一次對我說話帶稱呼,這大概說明這個男人對我有些認可了。
我停下手里的動作,之間他拿出一個相機,對我說著:“留下記錄,不然如果尸體上呈現出不該呈現的指紋,對你沒有好處。畢竟你是徒手處理尸體,即便是我有心替你作證但還是應該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按程序來。”
說著,他咔嚓咔嚓的按動快門,將一張張現場照片拍了下來,隨著閃光燈的不停閃爍我的眼前畫面開始變換,身邊宛如巨大分割車間的地方,愈發的陰森恐怖。
他那邊拍攝結束,我這邊也開始了活動,手上拿起一塊遺骸,腦中開始出現此人的身體結構,這一塊肉所在的位置,尸體太過于細碎,不能直接用骨針,只能將尸體組合之后在縫合。
我問丁磊帶沒帶本次事件疑似死亡人口的記錄,他對我點頭,表示自己帶了。
我讓他準備好,按著我的話對照出死者。他有些震驚,不敢確定我是不是真的這么準確,我沒在說話,迅速將死者信息還有特征念叨出來。
之后將這片碎塊放在一個固定的位置,之后有拿起下一塊,口中念道,丁磊迅速記錄。看著眼前如山一般的尸塊堆,我第一次有些崩潰,這么一大堆,該怎么辦才能盡快處理完?不處理這一對實體就不能排除為死亡的人,查不出沒有死亡的人,就沒辦法確定放火的嫌疑人,也就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那個組織的參與人員還有誰。沒有突破口這案子沒法查!
想到這里我的肚子忽的一陣絞痛,疼的我一下子彎下身來,肚子有些大了,我只能慢慢跪在地上,深呼吸,這種疼法讓我有些受不了。這是怎么回事?
這疼痛讓我想起在醫院的時候,假性破水,難道這也是對我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