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細想著眼前發生的事情,看著水母頭越漲越大,快步也沖到湖邊,從橋的把手上拿起匕首向上一躍,跳到了水母頭軟綿綿的腦殼上,站在上邊我才感覺到,這誰木頭的體溫不僅僅是低,踩在他頭上我就好像掉進了冷庫一樣,似乎馬上就要結冰。
看著他透明的頭頂下邊來回穿梭的人臉,我找到了他曾經被岳長安模樣的男人刺傷的疤痕,電光火石之間我又拿出匕首朝著那個疤痕刺了進去。
只聽見那透明的大頭下邊嗷的一聲嚎叫,腳下的溫度又涼了幾分,他抬起短粗的手臂向上抓撓,可是那傷口在頭頂,根本抓不到。我順勢跳上紅色的橋,站在橋上看著那個哭嚎的孩子。
他透明的皮膚被我切開,里面的黑色人臉瞬間擁擠過來,像是開閘的洪水一般噴涌而出,也不知道這水母頭體內到底有多少這種黑色人臉,但是他們沒完沒了的向外游蕩,那大頭一點點的變小,哭喊聲越來越大,但是他的整個樣子逐漸變成一個正常孩子一般,雖然哭聲很大。
我狐疑,這些黑色的怪臉難道不是他的軟肋嗎?
但怎么反而像是解開了什么不好的東西呢?
忽然身后傳來一聲嘲笑,“哈哈哈,被困了這么多年,終于能粗來透一口氣了。”我不知道是什么東西,回神看了過去。
只見身后一個散發黑氣的家伙正站在那里,朝著我陰惻惻的笑著。
不敢輕舉妄動,我將匕首橫在手中,瞪著他:“你是誰?”
“我是誰?我也不知道我是誰。可是,我知道你是誰。”他說的話就像是打啞謎可是停在我的耳朵里卻又別的一番味道在里面。
“我是誰?”我問道。
“哈哈哈,你是誰都不重要,關鍵要看你想做誰。小丫頭,我只能告訴你,現在的你和過去相比多少有些稚嫩,不過,無論何時,你都逃不過命運。最后,你都會死在你最愛的人手里,無論幾次輪回,無論嘗試多少次,哈哈哈哈。”
這個怪物的話讓我的心猛然揪緊,什么叫做死在最愛的人手里?什么叫做逃不過命運?難道我的命運就只能按部就班,任人宰割嗎?
胡扯!我不信命!
我對他揚了一下嘴角,“你既然能被人困在這孩子的腦袋里,看來也沒有多厲害,在這大放厥詞不知道害臊嗎?”
他見我沒有拿他當一回事,也沒有氣憤,“你知道這孩子是誰嗎?這是你肚子里的孩子,他是你幾世的腹中胎體所化,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意味著你根本不可能生出孩子,哈哈哈,你只能懷孕,卻無法生出屬于自己的孩子!”
他陰惻惻的看向我的肚子,又道:“就像你現在的肚子一樣,只能懷,不能生!”說著他直挺挺朝著我的肚子沖了過來,沒想到他能這么動作,我迅速向下一躲,我似乎能夠看清他的身體就是有一團團黑氣組成的,這種東西,應該怎么處理?
他為什么會被封印在這孩子的身體里?這孩子難道真的像他說的一樣是我的孩子?
現在那個身形小了許多的孩子已經開始變得慘白,我不知為什么,聽了那黑影的話有些不忍心,想要將這孩子從水里抱出來。
“你這動作還挺快,不過,我還是全你不要摸這孩子,這可是無限的怨恨啊。知道他為什么總是生不出來嗎?”他有些喪心病狂的闡述方式讓我極其不習慣,“因為每一次我都會被你心上人風近在你的孩子里,孩子本就魂魄不穩,加上我,還怎么能活?”
他的話字里行間都透露出拙劣的挑撥離間,我根本不相信會是岳長安將他封在我的肚子里,因為,按照岳長安的性格,他根本不會留著他,直接殺死不是更省事。
他見我不在理他,又朝著我的肚子沖過來,我迅速將手指劃破,一地指尖血就甩了的過去!
不偏不倚正好打在他的臉上,“茲拉!”他的臉上冒出一股黑氣,沒想到我的血還有這么大的威力!
我對他笑道:“說得這么熱鬧,連我的血都害怕,你不是很對不起你自己?”
他一時氣結,面色深沉不少,“桀桀桀”他怪笑出聲,身瞬間分散開來,轉眼間又化作無數黑色可都一樣的人臉,“等我吃飽,你的孩子就歸我了!”
這家伙到底是個什么玩意?一籌莫展之際,一個聲音響起來:“曉菲這東西怕火,這東西寄生在未生胎兒體內食魄奪魂,你要小心!這些附靈卵就是他的養分!”
我來不及尋找聲音是從那里傳來的,只是聽明白了幾個詞“怕火,吃未生的小孩!”
這還能讓他跑了!
我拿出骨針,用自己手上的血,穿針引線,然后深吸一口氣平靜了自己的心態,再睜開眼睛,我面帶冷笑。
也許我不知道岳長安的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但是我知道這些玩意大多與我有關,他說過,因果不可解,既有因必要承果,也許這些東西都是我的曾經的因嗎,現在所遇到的種種就是我要承的果。
身上的能力全都凝聚到我的手上還有眼睛之上,我緩緩吐氣,那家伙四散的黑色人臉正在啃食橋上的附靈卵,那艷紅色的橋漸漸變得顏色慘淡。
我提針而上,手起針落將那些分散的人臉一一纏繞縫合,骨針所落之處,他們竟然毫無招架之力!
一陣廝殺,我竟然占了上風。那家伙慌忙將其他沒有被我縫在一起的人臉吸收起來,我冷笑一聲,“受死吧!”
隨即我甩出骨針骨針與我靈肉合一,出手迅速敏捷,急招之內那東西竟然連連敗退,最后我將他與那些人臉一同縫了起來,他被縫上之后依舊不閉嘴,我一生氣,幾針上去將他的嘴縫起來。
心中想著,這家伙怕火,回身看著這個陰氣森森,從未做過好事的醫院。我開始醞釀著自己的想法。
來,讓我用一把火將這醫院和這醫院里面的所有齷齪都燒他一個個干干凈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