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岳長安陰冷的表情嚇得不行,又不敢聲張,只能用眼神問他怎么回事。岳長安笑道;“不要緊張,宣登那蠢貨被這東西給藏起來了,這個家伙,不是宣登。”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宣登?就那么確定?”我疑惑不解,她只曬和宣登大師坐在那里聊天,看上去一切平靜,怎么就會突然就確定這人不是宣登了呢。
“傻丫頭,我與那宣登認識的時間可不只是十年八載,那時候他還不是個和尚只是一個兩眼放光的摸金賊。我剛才與他說的都是當年他摸出來的寶貝,可那個八重寶盒原本就不叫八重寶盒,而是,鎖妖匣。”他湊得近了一些,
又對我說道:“這鎖妖匣的厲害你知道什么樣嗎?但凡有鬼怪妖物一碰,立即被收進匣中……”
聽到他這樣說,我忍不住笑了:“立即被收進匣中,之后怎樣?化為一灘血水嗎?你在跟我講金角大王,銀角大王?”只手我伸出手裝作那一個葫蘆的樣子問岳長安:“岳長安,我叫你一聲你敢答應嗎?”
他看著我的樣子,眼睛彎彎的瞇成一條縫,露出他那潔白的虎牙,在他的笑容下陽光都顯得暗淡了,他一把將我摟在懷里,我聞著他身上好聞的味道,也笑了起來。
他就像在和我說這一件曾經發生的故事,我聽得明白,就是說,岳長安用八重寶盒將那個宣登引開。之后再借八重寶盒,不,是鎖妖匣的力量將這個假扮宣登的家伙抓起來。
“那我們現在怎么辦?”我問岳長安。
“我們先要做的就是疏散所有寺中的僧人,避免他們受到傷害,那個假的宣登只是摻和進這件事里面的其中一個,相許還有人在我們眼睛看不見的地方作祟。這是極遠寺的因果,既然我們答應了老方丈,就一定要幫他將這因果結束了。”
岳長安接著說:“這么久都沒回來估計是被鎖妖匣抓住了,來吧,我們也動起來吧。”
我馬上站起身來,可能是起的猛了,忽然感到一陣眩暈,多虧岳長安及時將我輔助才沒有摔倒。
“沒事吧。”他關切的問道。我搖頭示意我沒什么事情。
“你不用著急,剛才月白已經出去幫我疏散僧眾了,現在我們應該做的就是進到這塔里看看這個煉蟲人是怎么死的。”他說著將那機栝鑰匙在手心里來回折,就像在做一個好玩的折紙一樣。
不一會那鑰匙就被他折成了一個奇怪的形狀,“這機栝鑰匙當年就是他特意選擇的形狀,連我都記得何況是他呢。他說他不記得,是不是有點逗?”
我想了一下重重的點頭,這樣看來他確實是有很多漏洞。
終于打開了塔門,里面的味道更沖,我本以為我習慣了腐尸的味道可是,這煉蟲人的尸體大概是與眾不同,我竟被他熏得干嘔起來,岳長安趕緊輕拍我的背,“這味道沒有那么沖啊,你這是怎么了?”
“可能是太久沒有見過濕潤的尸體吧,他這個確實有點惡心了。”我解釋道。
“那你還是別進去了,里面更惡心。”岳長安跟我開玩笑,我哪能讓他自己進去,他對尸體肯定是不如我了解得多。
“我們還是一起進去吧,可能是天氣有點熱。”我跟在他的后邊進了這方塔。
煉蟲人的尸體那里還有人樣,全然就如一灘爛泥。
“怎么會這樣?”我問道。
“背母毒侵蝕的緣故。已經骨肉分離了。”他將煉蟲人的尸體挪了一下,露出脊椎骨,之后拿出一個小瓶子,放在脊椎骨的末端,只見一滴滴黑褐色的油狀物一點點進到瓶子里,岳長安接完之后,將瓶子蓋好。
“你看看,這具尸體,我擔心我有遺落的地方。”他說著向我招手。
我走近看他,忽然發現尸體的下邊像是有字,那字跡是刻在地上的,與地面同色當然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
“長安你看,這里有字!”岳長安走過來,將尸體翻過一邊,和我一起看起來。
我連猜帶蒙的像是看明白這字的大概意思,就是說,這人罪大惡極,佛門之人行善,不能染指,就由他來助我們一臂之力讓這人自己造下的冤孽自己收場。
我和岳長安面面相覷,這是什么意思?一時間出了一個衛道士?替天行道,懲惡揚善?
岳長安卻笑了,告訴我說,這里的事情不用管了,自是有人來幫我們解決了。
我追在他后邊問到底是誰,他笑笑說,“你師父。”
我一愣,我師父早就失聯了,怎么會來幫我?
岳長安也是不明白,只是告訴我,我師父年輕時最喜歡就是在地上刻字,而且這字跡就是他的,無人能仿。
反正這事有他幫忙算是萬無一失了。
我和他相視一笑,我師傅這老頭雖然是個鬼,但是總能在我需要的時候出手幫忙,我心情大好,只等夜里了結這場因果之后將我的金簡和骨針復原了。
岳長安帶著我來到正殿,只見那假宣登被捆住跪坐在大日如來佛像的下邊,看見我們走過來,低頭不語,滿面愧色。
“你為什么要假裝宣登?”岳長安問道。
“我就是想要寶貝,大哥說要金盆洗手不干了,可是我們一件像樣的寶貝都沒有。”假宣登一臉憋屈。
我哈哈一笑,終于知道這假扮宣登的人是誰了,“行啦,你大哥說金盆洗手,你們就跟著他一起來這寺廟保護寶貝不就得了。整個寺院都是你的,還有什么委屈的啊。”
這假宣登頓時眼睛放光,“大姐,你說的是真的?寺院能要我們嗎?”
“當然能了,你只要好好跟著你大哥學就行,”我對他說完,就對岳長安說,“快放開吧,這是旺財的小兄弟。”
“放開倒是可以,你的告訴我宣登哪里去了。”岳長安講起條件。
“他在我們的洞里喝酒,醉倒了……”他委屈的說著。
岳長安一臉哭笑不得,將那假宣登放了,之后拉著我出了大殿。月白將僧人都安置好以后,我們三人匆匆吃了一口飯,可能是我們該做的事情都結束了,這齋飯吃起來竟是無比香甜,我一時沒忍住吃了三大碗。
知道月白默默的將自己的碗抱在懷里躲開時我才發現,岳長安正看著我發愣。
“你看什么?”我擦了一下嘴,以為臉上有飯粒。
“沒有,我是在想,我回去以后必須要好好工作多賺點錢,要不,可能會養不起你……”
他認真說道。
月白在一旁點頭,確認道:“他心里確實是這么想的。”
我沒有講話一個大白眼翻過去,真想瞪死他們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