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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在大院瘋玩的日子

認識了小翠、小剛、小莉莉和川娃子以后,幾乎每天我們都在一起玩。大院好多地方都成了我們游樂場,下面我就把我記憶里比較深刻的地方和有意思的事給大家說說。

1、機井、氣球小船

我們大院當時澆樹的水,是從機井里抽出來的,在大院的最北面,有一口機井,一到澆水的時候就打開了,把水源源不斷的抽上來,再通過水渠灌溉給樹林和綠化帶。

每到澆水的時候,我們都特別開心,我們一群孩子都會跑到機井的地方。在機井抽水的地方有個用水泥壘起來的兩米見方的池子,可以蓄一點水,我們最喜歡往水池子里扔石子,扒在水池邊上看機井的大管子呼呼的往外抽水,夏天里我們還會光腳丫跳到水池子里沖腳,機井的那個水是真的冷,在夏天里水都是冰冰涼,感覺比現在冰鎮的水都涼。

在水渠旁邊玩的時候,我們還會撿些木頭塊,把木頭放在水里,順著水渠順流而下,我們一直跟著跑啊追啊。有一次,爸爸給我帶回來一個玩具,是一只塑料小船,我拿到小船高興極了,這下有真正的小船可以拿到水渠里去玩了,小船做得很精致,小船上還有一個氣球,通過吹管口給氣球吹氣,把氣球吹的大大的,然后再把它放入水中,當氣球跑氣時就可以推動小船前進了。有了這個小船玩具,我就迫不及待的招呼小伙伴一起去玩,在機井沒有開的時候,我們就在機井旁邊的蓄水池里玩,機井開了后我們就把小船放在水渠里,追著小船玩。這個玩具當時可讓我們在機井放水的時候好好地玩一天,小伙伴們都爭著搶著給小船吹氣,放小船起航。

2、彩色糖紙,玻璃彈珠。

小時候,我覺得我們的零食里還有一件藝術品,真的是給我們的童年留下了許多美麗的顏色,就是我們小時候吃的糖果的包裝紙,在我眼中就是當時的藝術品。

小時候的我們最愛收集糖紙,各種各樣的糖紙。那個時候的糖紙非常好看,不知道是不是現在見的多了,還是我這個人愛懷舊,特別想念我小時候那個時代的糖紙。我最愛的是小時候的那些塑料糖紙,拿在手里在太陽下閃閃發光。小時候一個是愛收集糖紙,看那美麗的顏色,另一個更主要的還是喜歡吃糖。

那個時候弟弟比我小,只知道糖好吃,對糖紙還沒有概念,所以弟弟吃過的糖紙,也總會送給我。碰到不一樣的,我都會收藏起來,裝到一個我自己保存的小紙盒子里。彩色的糖紙,七彩的童年,真的挺美麗的。

在大院有一天去小剛家玩,小剛家在平房家屬區的把頭一間院子里,那天去他家,我們在他家院子里玩了一會,小剛就給我們拿出了花花綠綠的水果糖,我們吃著香甜的糖,看著五彩的糖紙,一個個都美極了。

那天在小剛家也是我第一次見到玻璃彈珠,小時候的彈珠是由玻璃制成的彩色小球。彈珠的直徑大約是一公分左右,普通多半是純色透明的。而有些彈珠里面會有一些小氣泡,有的里面則是嵌入各種圖案,有類似樹葉花瓣的,也有如彎月般的,也有數條彩線的,往往在陽光照射下就折射出繽紛的光澤。

當時家里的彈珠大多都是跳棋里的,大人們玩跳棋用的,沒想到孩子特別喜歡。當時的彈珠有很多的玩法,總是讓孩子們玩的樂趣無窮。孩子們不只是愛玩彈珠的游戲,也愛收集彈珠!尤其是男孩們,更是將彈珠視為寶貴的財產,經常是把褲子口袋里裝的鼓鼓的,放了許許多多的彈珠!如果能在游戲中贏得許多的彈珠,自己在孩子群中往往就能獲得大家的崇拜,因為那代表著你擁有超高的打彈珠技巧喔!但是,如果你的彈珠都只是花錢到店里買來的,那么就算擁有再多彈珠,也常常會被其他孩子們嘲笑。唯有靠自己技術能夠贏得許多彈珠,才算是孩子群中的厲害人物。不過當時我還小,玩彈珠的經歷以后再講,現在先講一講第一次見彈珠。

我們吃著糖,小剛對我們說,給你們看個好東西,當時的小孩都喜歡炫耀一些稀奇古怪或沒有見過的東西,好像自己能得到幸福小小虛榮心,小伙伴們也會刮目相看嘖嘖稱贊。

小剛那天拿出個五邊形的紙盒子,紙盒子上面畫個孫悟空,當時我們也不認字,后來才知道寫的是孫悟空跳棋,這個跳棋一下就把我們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都迫不及待的想打開盒子看看里面是什么玩具。小剛打開盒子,是一個六角星的形狀,旁邊還放了許多的玻璃小彈珠,有紅色、藍色、綠色、白色、黑色、黃色六種顏色。我們當時一看,也不知道彈珠怎么玩,但是彈珠花花綠綠的顏色頓時吸引了我們,我們大家都搶著拿起自己喜歡的顏色,看著里面像蝴蝶一樣的波紋,都感覺漂亮極了。我把彈珠拿起來,舉過頭頂,對著下午的陽光,看著彈珠里折射出耀眼美麗的光,還有彈珠里像蝴蝶一樣的波紋,給我們小小的年級里透露出一點夢幻的感覺,那一刻玻璃彈珠是那么的耀眼,反射著溫暖幸福的光,另一只手拿著彩色糖紙放在眼睛上,透過五顏六色的彩紙看小伙伴們,仿佛我們都在童話世界里一樣。

童年時期是彩色的,我記得那天的天空是湛藍的,那時候的陽光是金黃的,它們映襯在兒時的彩色糖紙和玻璃彈珠上,閃著名為快樂與時光的光芒。

3、一件糗事

小時候我們在大院可以說是盡情的玩耍,沒有像現在的孩子,幼兒園期間就要上各種興趣班,有時間了也只能整天窩在樓房里,玩一些電子產品,外出活動的地方很少。我們以前,只要不跑出大院,父母對我們都不會怎么管,所以我們小時候比較自由,爬高上低、玩水、玩火都是家常便飯。

記得有一次我們在院子里點火玩,我們撿了好多的垃圾塑料袋還有泡沫塑料,我們想做上一些火把玩,我們先用木棒在棒子的頂端纏了一些廢舊塑料袋,然后我們把棒子上的塑料袋用火柴點燃,又用著火的棒子去點泡沫塑料,好讓火燒化泡沫塑料粘到火把上,當時我拿了一個火把粘了很多的泡沫塑料,火著的很旺,我高興的舉著火把給別的小朋友炫耀,誰知泡沫塑料點燃后變成流淌的塑料火,滴到了我穿的黑布鞋上,當時我穿的是媽媽用多層布疊起納制而成的千層底,我高興的拿著火把跑來跑去的時候,突然感覺腳好燙,我一看,鞋子腳尖的地方都粘著塑料而且著火了,腳被火燙著,燒的我哇哇叫,也不知道怎么辦才好,嚇的我把腳前后亂甩,想把火甩滅或把鞋子甩掉,但怎么樣鞋子都不掉,火也是繼續著這。

當時驚慌失措下,不知道小腦袋瓜哪來的機靈勁,突然想到水可以滅火啊,可附近又沒水,我看著旁邊還穿著開襠褲的弟弟,趕緊跑過去叫弟弟,“弟弟,弟弟,趕緊往我鞋子上尿尿”,當時我的弟弟也真是給力,剛開始看到我鞋子上的火和哇哇大叫的我還有點嚇的尿不出來,不過醞釀了三五秒鐘,弟弟的一泡熱乎乎的童子尿幫我解了圍,鞋子上的火澆滅了,我抱著弟弟一頓親,謝弟弟的滅火之恩啊!后面還對弟弟說,千萬別給媽媽說。不過鞋子上已經被火燒了一大塊,回家后很輕易的就被發現了,媽媽把我一頓批,說我又玩火去了。那天可是實實在在的被媽媽胖揍了一頓,不過揍完后聽我說了玩火滅火的經過,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4、小時候感覺啥都是寶貝

不知道讀者朋友們怎么樣,反正我感覺我們小時候見到個啥都跟寶貝似的,那時候啤酒瓶蓋,用廢紙疊個小包子,外面撿個筆芯、壞鋼筆都跟寶貝似的還要拿回家收集起來。我們院子的機關辦公室后面就是我們經常撿寶的地方,那時候我們一幫小朋友經常去辦公室后面撿一些用完沒油的圓珠筆,還有用壞的轉筆刀等一些文具,然后再拿到一起互相炫耀,看誰撿的好東西多,當時還經常撿一些用過的復寫紙,我們拿到平房白色的外墻上一頓畫,把手上搞得全是復寫紙的顏色,現在想想真的是一幫撿垃圾的小屁孩。

5、鋼鐵戰車

小剛家以前有個三輪車,是小的那種,后面帶個斗子,是他爺爺騎上買菜的車,我們那時候也經常推出來玩,當時我們騎不動三輪車,就一個人在前面把著車把,后面坐兩個人,然后剩下的人就推車,大家換著坐。

小剛爺爺的三輪車后面就被我們命名為我們的鋼鐵戰車,只要戰車在院子里,我們就經常推出來玩,有一次,我們推著戰車覺得太慢了,而且大家不能都坐到上面一起玩,要是大家都能坐到上面,三輪車能跑起來就好了。當時我們大院的平房區是在院子東南面,地勢比較低,在通往平房區的路上有一個大坡,我們幾個小伙伴靈機一動,提議,大家把三輪車推到坡頂,大家都坐到斗子上,然后我們騎下來,這個主意通過了一致認可,大家都興奮的大喊同意,能一起坐上我們的戰車滑下來,那多刺激啊。

我們開始了計劃,我在前面把著車把推,小剛、小翠、莉莉和川娃子在后面推,我弟弟坐在車斗子上高興的喊著加油。我們呼哧呼哧的使出全力把三輪車推到了坡頂,就準備開始我們驚險刺激的計劃,我們先把車停到了大坡的邊緣,小剛拉住車,我踩到腳蹬子上,使勁的壓下三輪車前面像檔桿一樣的剎車,小翠、莉莉川娃子都上了車把我的弟弟抱在中間,我說,小剛準備上車,小剛也一個蹦子跳上了車,大家興奮極了,一手抓著三輪車車幫子,一手揮舞著大喊,沖啊。

我也異常的興奮,期待著我們這次全員坐上戰車沖刺的壯舉,我慢慢的松開了三輪車剎車,把緊了車把,車子開始緩緩滑行了,車子在坡上越跑越快,漸漸的我們由剛開始的興奮勁,變成了害怕勁,從來沒跑過這么快的速度。當時我不知道他們怎么樣,我估計是把車幫子抓的緊緊的,在滑行到最快的時候,車把搖晃的非常劇烈,我死死的抓緊車把,但因為當時力氣太小,終究是沒能把住車把,車子跑到坡下的時候翻車了,當時車把頂在了我的胸康子上,那是我第一次那么害怕,直接喘不上來氣了,嚇的我哇哇大叫,但是還叫不出聲,當時以為自己要死了呢,真的嚇壞了,不過好在過了一會漸漸的好了。

我趕緊爬起來去看弟弟和他們怎么樣,好在那時的那個小三輪車不重,我們玩的地方都是土路,他們都被甩到土里去了,一個個滿臉的土,哇哇的大哭,小翠和莉莉的手也在地下擦出了血印子,弟弟還好在他們中間,沒有受傷,只是滿臉的土,小剛和川娃子罵著我,你怎么騎得車,嘴里還不停的冒土。這會大家也從疼痛中緩過來了,我看著他們一個個土猴的樣子,指著他們哈哈大笑,他們互相看看,也是邊哭變笑。

等大家都冷靜下來,才想起摔成這樣,衣服全是土,手上還有血印子,回家怎么交差啊,大家都一致保證千萬不能把摔車的事情告訴家里人,但小孩子的謊話好像總也騙不過大人,到后來,大人們都知道了,大人們一看我們干了這么危險的事情,又給我們一頓揍。揍完有好一段時間不讓我們出去玩,可把我們憋壞了。經過戰車翻車的事后,我們的鋼鐵戰車再也不能陪我們玩了,被小剛的爺爺在車輪上鎖上了一條大大的鐵鏈鎖。

6、壞小子川娃子

為什么說川娃子壞呢,也許是因為長期的跟父母在外走南闖北,和來自天南地北的人在一起,見的事情也比較多,所以學的有些油嘴滑調,而且還會出一些壞點子。

讓我記憶最深刻的有一件事情,那是一個溫暖的下午,我們那天一起去川娃子他們住的臨時房子玩,進到房子里,地上扔的都是垃圾,房子里也是一股刺鼻的臭味,我們都捂住鼻子,說:“太臭了,太臭了,川娃子你家怎么這么臟啊”?川娃子說“這是我們臨時住的地方,都這樣,這個房子住好多人呢,都是跟我爸爸在一起干活的工人”。我們看著地上打的地鋪,全部臟乎乎的,還有墻角都是些沒有洗的鍋碗瓢盆,我們都說:“你家不好玩,太臭了,我們走了”。

川娃子趕緊把我們叫住,說:“你們別走,在我家玩一會么,我給你們講故事”。當時一聽講故事,我們就留下來了,因為平時他講的事情確實是我們那些小屁孩見都沒見過,或者壓根都沒有聽過的。他看我們留下來,就笑嘻嘻邀請我們坐下。

那天下午川娃子家一個人也沒有,他說他的爸爸媽媽和工友都干活去了,指著地上的一個地鋪說是他們家的,我和小翠、小剛、小莉莉就坐在他們家的地鋪上,準備聽他講故事。當時剛開始川娃子就給我們講他爸爸媽媽帶他去過哪些地方打工啊,這次干完活準備去哪里啊什么的,反正大家伙就嘰嘰喳喳的一通瞎聊,聊著聊著,川娃子神秘的告訴我們一個事情,我們當時都很好奇,他說:“給你們講一個我發現的秘密”。我們都很好奇:“說,什么啊,趕緊講”。他就說,有一次,白天他在家里院子里玩,房子里沒人,他的爸爸和叔叔阿姨們都去干活了,突然,和他們一起住的一對叔叔阿姨回來了,他們看見川娃子,讓他在院子玩,然后就匆匆進房子去了,過了一會川娃子聽見房子里阿姨在叫,他還為怎么回事呢,就跑去看,一推門發現門鎖的呢,川娃子就跑出去搬了個小板凳扒在窗戶上看里面到底怎么了。當時川娃子講到這,還故作神秘的對我們說:“你們猜我看到什么了”?我們一個個都瞪大了眼睛,問怎么了?川娃子說:“我看見叔叔阿姨沒穿衣服抱在一起呢”。當時我們一幫小屁孩好奇的問他:“光屁股抱在一起干嘛啊”?川娃子也一臉懵逼,說:“我也不知道,反正后面我也碰到過別的叔叔阿姨抱在一起,而且有時候白天爸爸和媽媽也會回來抱在一起,而且我每次看他們好像很開心的樣子”。

我們大家伙也是一臉好奇,說:“這個故事沒意思,這有什么開心的?”當時川娃子接話說:“要不我們也試試,看看光屁股抱在一起開心不開心”。大家伙猶豫了一下,說好吧。然后我們都把褲子和小褲頭脫掉了,我抱了抱小翠,小剛抱了抱小莉莉,川娃子在旁邊沒人抱,嚷嚷著說讓我也抱抱,抱完后我們一致認為川娃子騙人,一點意思也沒有。川娃子在那想了想,突然說:“噢,我忘了一件事,要親一親呢。”然后我們又抱了一次,親了親,最后大家伙覺得還是沒意思,一起把川娃子數落了一頓,說啥玩意么,你家啥好玩的都沒有,玩具也沒有,還這么臟,講的故事也沒意思,最后我們就一溜煙,全跑了。

現在想想,當時川娃子小小年紀跟著父母在外打工,真的是很可憐,在惡劣的環境下生活,周圍還都是素質不太高的人群,耳濡目染的會對人生軌跡造成嚴重影響。希望川娃子在成年后能有好的生活。(川娃子跟著他的父母在大院干完活后就走了,再也沒有見過)。

小時候干的事情想想真的是讓人哭笑不得,放在當時大人的心里,是既好笑又好氣,不過在那個年代的孩子真的很幸福,沒有父母過多的約束,可以隨意的釋放自己童年的天性及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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