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覺寺換了主人,這本身讓朱重八有一絲絲害怕。但是到這呆了兩天后發現這個張管家好像并沒有要為難自己的意思,反倒好像還很客氣,給他們換了一個大一點的房子,而且設施齊全,干凈整潔。
其原因不用猜都知道:張管家想收買劉延才做自己的智囊團首席。
在中藥的幫助下,劉延才的病情恢復得很快,吃了兩次就可以下地活動了。
這天,一個小僧敲響了他們的門。朱重八出去種地了,只留下了劉延才一個人在家里養病。他本以為是張管家過來慰問自己,結果打開后發現小僧人手里拿著一個信封,信封上干干凈凈,只有正面上用黑墨寫著幾個大字:“皇覺寺朱重八,劉延才收”
劉延才一驚,他立刻明白有什么事情要發生
“送信的人去哪里了?”
“送完之后他就騎馬離開了”
他雖然明白這個人指定不是湯和,但肯定是湯和派來的。信封上沒有具體地址,加上這兵荒馬亂應該也沒有人來送信,所以只能是湯和手下的人。
他謝過小寺僧,趕緊打開了信封,看到了里面的內容,大意是:
“重八,我參加了郭子興的起義軍,還混了一個官當。你也來加入吧,推翻元朝,維護正義!”
劉延才拿著信久久不能平息自己激動的心情。
他趕緊把信藏了起來,等朱重八回來。
夜幕降臨,繁星點綴在無盡的黑色幕布上,本夜戲劇的主角月亮早已打扮好,登上了萬人矚目的舞臺,在音樂的伴奏下變換著自己的姿態,翩翩起舞。
朱重八乏力的走進了屋子,把鋤頭扔到了一邊,打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劉延才聽了聲響,絲毫不敢怠慢,拉著渾身汗臭的朱重八進到了自己的屋子
朱重八滿腦袋都是問號,看著劉延才確認四下無人后才關上門,拉上窗簾,點燃了蠟燭成為了這個屋子唯一的光源。
正當朱重八神情緊張,以為劉延才要說什么巨大的秘密時,劉延才來了一句
“湯和來信了”
朱重八蒙了。不就是湯和來信了,有必要這么緊張兮兮嗎
劉延才拿出了信遞給了朱重八,朱重八看過一遍后才明白了劉延才緊張的原因
起義,被發現或被活捉了可是要殺頭的。
劉延才靜靜地看著朱重八把這封信翻來覆去讀了好幾遍,抓耳撓腮想著對策。
他不想再代替朱重八做決定,因為憑借朱重八現在的思想,他一定能做出他自己的決定,也是注定要做出的決定。
朱重八聽從了劉延才的建議將信封給燒掉了,然后裝作若無其事的離開了這個房間,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一個人影從房頂一閃而過。
一晚上過去了,朱重八照常出工,劉延才照常養病,一切仿佛跟以前一樣沒有任何的變化。
上午過去了,沒有人打擾
中午,沒有人打擾
就在劉延才以為能活過一天時,張管家來訪了
在這個時候的一切來訪,都是不懷好意的來訪。張管家也不例外
“延才啊,這里一切可好”
“承蒙管家的照顧,我的病已經好了一大半了,馬上就可以出工了”
“誒,怎么能讓文化人干種地的粗活?我一直聽聞王方丈對你的夸贊。如今王方丈離開了,不知道你能不能到我的府里做事”
“說吧,你知道了什么”
劉延才坐在椅子上,張管家坐在床邊,兩人雖然都在笑,但是眼神卻在激烈的碰撞著
“我什么也不知道”張管家若無其事
“你已經報官了,是嗎”劉延才的眼神愈發篤定
“謀反,這可是大罪!”
張管家又一次露出了陷害王方丈時的壞笑。
張管家拿出了一張白紙,上面寫著的正是信得內容。
原來張管家早就打開了信,并命令人抄寫下來,報了官
劉延才嘆了口氣,張管家果然什么都知道了。既然如此,一切努力終歸是徒勞
“你想怎樣”
“只要給我做事,這件事照樣可以當做誰也不知道”
他還沒有報官,但是一切證據都已經準備好了。
“我考慮一下”
劉延才給了一個含糊的答案。這個答案其實也可以近似的理解為不可能
但是張管家還是要給劉延才面子的。反正信丟不了,大不了多抄幾份,順便多改一些內容,爭取直接定上死罪。
“我等你一天,明天下午這個時候,我要聽到回答”
張管家帶著人離開了院子,走之前,張管家還輕蔑的看了劉延才一眼。
直到張管家離開后,劉延才仰天長笑
你自以為掌控了全局,實際上小丑就是你自己
……
朱重八早就在干活的時候知道了這件事情,所以他回來的很匆忙,生怕誤了大事
“劉延才,怎么辦,張管家他們報官了……你知道嗎”
朱重八火急火燎地對劉延才大喊,但是劉延才沒有一絲反應,使朱重八有些疑惑。
“你打算怎么辦”
劉延才打賭朱重八還不知道自己和張管家的對話,這樣朱重八就會以為自己已經陷入了死局,沒有任何退讓的余地
“我也不知道。去也是死,不去也是死”
朱重八急的快哭了
“你好好想想吧。這次,我聽你的”
說完,劉延才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關上了房門,只留下朱重八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外面。冷風席卷著他殘破的衣服,朱重八此刻也無能為力
第二天上午,朱重八照樣去上工,劉延才在院子里準備著離開的事宜。他把一些必要的食物和銀兩裝進了一個簡易的小包里,然后憑借著自己所記住的所有地理知識規劃著從這里到郭子興起義地——濠州城的路線。
……
朱重八扛著鋤頭離開了院子。他沒有去按時上工,而是到了另一個文化人的房子
“咚咚咚”
“誰呀”
“德興兄,是我,朱重八”
周德興打開了房門,迎接朱重八進到了自己的屋子。朱重八本來是拒絕的,他擔心這件事情和周德興合上聯系,但是周德興絲毫沒有擔心。反正他本來就是張管家的人,而且平日作詩作畫張管家也離不開周德興,所以自己是不會出事情的
“沐康兄,這次我來是希望你能給我算一卦”
“算一卦?”
“就是說是留在這里好還是起義好”
“有意思,進來吧”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