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族長出山
- 云霄之問天篇
- 云昭雨
- 6279字
- 2020-12-12 18:00:00
昆侖山,惠陽殿。黑無涯在大殿走來走去,如今七日已過,想必莫雨塵他們應該已經(jīng)到貓又山了,也不知進展如何?
靈兒看黑無涯焦急的樣子,道:“雨塵哥哥一定會說服他們族長的,黑叔叔不必擔心。”
玉橫睜開眼睛,道:“我爹和北曲子積怨已久,這次他若不肯幫忙,我們接下來可怎么辦?”
黑無涯嘆了一口氣道:“很難辦。”突然,黑無涯似是感覺到什么,回頭看到遠處飄來一縷金光。
黑無涯伸手接住,一道符文顯現(xiàn)而出,黑無涯看罷,握緊手掌。
靈兒問道:“怎么樣?”黑無涯臉上閃過一絲喜色,回頭對玉橫道:“準備出發(fā)!”
這次,黑無涯讓靈兒和步長風待在昆侖山,畢竟這次去天界也是九死一生,他可不想這兩人再有什么差池。
縱使靈兒百般撒嬌,軟磨硬泡,黑無涯也是死活不同意,搖著頭,板著臉。
靈兒氣鼓鼓地坐到地上,不再理會黑無涯。事情吩咐好后,黑無涯就和玉橫啟程去天界。
在那道符文飄來時,莫雨塵那邊也是齊齊動身。玉寒子讓莫雨塵和四鬼道人直奔九重天無望之淵等待黑無涯他們,剩下的事交給他一人便可。
本來莫雨塵還擔心玉寒子能否將師父安全救出,想和他一起去凌云宮,順便打聽紫虹的下落。
四鬼道人卻一把將他拉下,對他說玉寒子已有千年修為,妖法通鬼徹神,實力不在北曲子之下,早就修的一身詭異莫測的秘術,就連堂堂司法天神也是難以察覺他的行蹤。若是莫雨塵跟去,反而會拖了后腿。
聽罷此話,莫雨塵也就放下心來,和四鬼道人一起前往九重天等候消息。
六重天,凌云宮。漆黑的大殿影影倬倬,四周放了些許長明燈。
一個人被五花大綁捆在當中的一根鐵柱上,頭頂一個紫金缽正呼呼飛轉,肉眼可見的白色光粒正從他體內(nèi)滲出,漸漸融合成一個鏡子模樣。
北曲子瞇著眼睛,眉頭緊皺,忽然似是感覺到什么,睜開了眼睛。
前面陰暗處,漸漸走出一個白袍人。潛伏在凌云宮的守衛(wèi)竟一個個現(xiàn)出形,倒在地面。赤炎也是毫無知覺,就昏倒在地。
北曲子看清來人,嘴角一咧,道:“我還以為你不會來呢。”
玉寒子輕哼一聲,道:“若你不能令她復活……”
北曲子接著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當日在天書閣,看到那本書中所記,北曲子激動萬分,那本書散發(fā)出來的氣息令他深信不疑。
但北曲子仍舊不放心,又細細感應了里面字跡的神力,書寫這本書的人竟然比當任天帝的真元還要高,北曲子這才放下心來。
玉寒子聽北曲子如此信心滿滿,心里竟泛起波動,不再言語,揮手便將四周禁制除去。北曲子一躍而下,將散發(fā)出的陽極鏡又收回體內(nèi),兩人不見蹤影。
片刻之后,凌云宮大門處,墨衡大步流星地走進,心里想著北曲子已經(jīng)被紫金缽吸了這么長時間,想必應該是差不多了。
誰知墨衡進入凌云宮一看,空蕩蕩的鐵柱,旁邊的鏈子還在搖晃,赤炎等諸多執(zhí)法官、神官倒在地上。
墨衡大驚,也顧不上赤炎等人,急忙飛出凌云宮,直上九重天。
九重天,靈霄殿。天帝道:“什么?!”墨衡伏在地面,也不答話。
天帝捋了捋胡須,心里盤算,道:“看來他的幫手不少啊!哼!就算他有陽極鏡又如何?”
天帝微微放心,但突然覺得什么地方不對,急忙對旁邊一神官道:“快請中方鬼帝!”
眾仙不明所以,陽極鏡丟了,請中帝殿下前來又是哪出?
不一會兒,殿外飛來一個金袍人影,中方鬼帝拱手道:“參見陛下!”
天帝問道:“殿下,這幾月來,可有什么奇怪的人到了冥界?”
中方鬼帝心里閃過一絲慌亂,不過馬上冷靜下來。那次,幾個鬼面人到冥府亂攪一通,之后自己命判官和無常細細查了查生死簿和刑錄,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
原來那次北曲子看完四鬼道人的處刑記錄后,就順手抹去了。雖說人員沒什么損失,東西什么的也沒丟,但中帝總覺得什么地方不對。
如今聽到天帝發(fā)問,中方鬼帝還是拱手道:“沒有。”
天帝皺了皺眉頭,卻聽墨衡道:“中帝殿下,那為何四鬼道人從九層地獄出來了?”
“什么?!”中方鬼帝訝異道。
墨衡又道:“前幾日,那四鬼道人和一幫妖靈打破了我凌云宮!殿下是不是有失察之處啊!”
聽司法天神發(fā)問,中方鬼帝暗罵,定是那九層地獄獄長害怕怪罪,謊報實情。今日諸神在列,天帝在前,墨衡竟然給了自己一個難堪!
想不到四鬼道人竟如此大膽,從地獄里面偷偷出去,還不安分,竟然還打破了凌云宮。這下可好,天界的仙神都知道冥府瞞天過海。
不容多想,中方鬼帝急忙道:“前幾日,是有一幫人到了冥界,亂攪一通。后來,經(jīng)各判官、無常查看,并未有所損失。所以小神不想驚擾陛下,也就未曾稟報。”
天帝聞言,倏然站起,把中方鬼帝嚇了一跳。
天帝問道:“陰極鏡可有什么異常?!”
中方鬼帝思索片刻,搖了搖頭,道:“陰極鏡還在通天井內(nèi),并未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
天帝捋了捋胡須,正欲說話,突然中方鬼帝懷里飄出一面鏡子,在空中投影出來。
東方鬼帝在里面叫道:“大哥,不好了!陰極鏡不見蹤影,現(xiàn)在冥界動蕩不安,鬼魂已經(jīng)下不到冥界了,十八層地獄里的惡鬼正在造反!”
“什么?!”中方鬼帝驚道,“陰極鏡為什么不見了,前些日子不還好好的嗎?!”
東方鬼帝扯著嗓子喊道:“通天井飄出一縷黑煙后,陰極鏡就不見了!大哥,那個是假的!”
東方鬼帝身后的冥界,此刻已經(jīng)大亂。無數(shù)惡鬼從地獄門里出來,眾鬼卒,獄差正在抵擋。
中方鬼帝心里一沉,那幫人竟如此大膽!數(shù)千年來,從未有人敢對陰極鏡打主意。
如今形勢危急,中方鬼帝也顧不上諸神眾仙的眼神,下令道:“你們四人速速加固通天井,命四大判官和無常、鬼差把守地獄門。至于那些孤魂野鬼,先讓地獄修羅將他們拒在奈何橋之外!”東方鬼帝領命后,投影就消失了。
中方鬼帝這才意識到那幫人竟然偷換了陰極鏡,現(xiàn)在靈霄殿內(nèi)眾目睽睽,冥界聲譽一落千丈,中方鬼帝真想找個縫鉆進去。
天帝嘆了口氣,道:“劫數(shù),天命,恐怕要與生靈有一場惡戰(zhàn)啊。”天帝身為三界之主,已經(jīng)感應到人間的元氣有所異動。
天帝道:“張?zhí)鞄煟愫蛷V道宮的真人一同前往冥界鎮(zhèn)壓惡鬼。其他天神,天仙,隨本帝前去無望之淵!”
話罷,天帝便不見蹤影。眾神領命,紛紛消失。墨衡拍了拍中方鬼帝的肩膀,道:“殿下,恕小神魯莽了!”說罷,也是不見蹤影,留下中方鬼帝一人惆悵。
廣袤無垠的白云飛速向后方掠去,遠處隱隱可見無邊無際的黑霧深淵。突然北曲子二人同時感應到后方有兩道凌厲的真氣激射而來,回身將之拍飛。
墨衡和辰明齊齊現(xiàn)身,后面有無數(shù)天兵天將呼喝殺來。墨衡瞧得玉寒子,大吃一驚,道:“閣下怎會與他狼狽為奸,你可知他拿了三界的神器?!”
玉寒子也不答話,示意北曲子先走。墨衡兩人見玉寒子充耳不聞,北曲子自顧自朝無望之淵飛去。墨衡、辰明大怒之極,緊握兵器便是沖將上來。
玉寒子手掌翻轉,一把通體玉白的大傘便是浮現(xiàn)而出,陰冷酷寒的真氣散發(fā)出來,原本晴朗的天空登時灰蒙蒙一片,冷空氣席卷而下。
玉寒子輕輕一揮,天空頓時降下雪花,紛紛揚揚,寒風凜冽,吹得眾人睜不開眼睛。
風勁如刀,細細看去,竟有萬千冰刃藏匿其中。只聽無數(shù)慘叫呻吟,眾天兵血流如注,就連兵器也是斷成幾截,“叮叮當當”碎在地面,天兵瞬間倒下一大片。
墨衡和辰明眼見如此變故,百年前就知道玉寒子修為定然不弱,如今看來確實非凡。
眼前一片灰茫茫,兩人瞧不真切,正思索間,突覺一道陰寒真氣襲來。玉寒子掌中白傘飛轉,欺身而進,數(shù)不盡的冰刃在他周遭旋轉,墨衡和辰明慌忙格擋。
玉寒子來去自如,白傘如影隨形,一時間竟將天界兩大真神打的節(jié)節(jié)敗退。
突然,玉寒子感覺到幾十道真氣朝這里飛來,心里雪亮,輕哼一聲,手印連變,白傘呼呼飛轉,瞬息間變大,遮天蔽日。
周遭暗淡下來,妖風陣陣,夾雜著玉寒子陰酷鷙冷的真氣。白傘兀自轉動,向下彌散出雪粉,墨衡和辰明頓感真氣不繼,堵塞難行,腳上如灌鉛一般,墜到地面。
玉寒子手中結印,冷風刺骨,只見一個冰山快速結成,巍峨如泰山,浩大似汪洋,將兩人壓了下去。
墨衡和辰明來不及反應,就已經(jīng)被冰山壓下。
過了片刻,只見道道裂縫從冰山底部裂開,一道青光直沖蒼穹,破散開來,周遭的一切化為碾粉。
天空重現(xiàn)藍天白云,長明燈嗡嗡震動從天而降,辰明已經(jīng)變?yōu)榱痔焐瘢话呀酉麻L明燈,再去尋找玉寒子,哪里還見蹤影?
兩人身后,靈霄殿眾仙、天帝齊齊現(xiàn)身。墨衡道:“啟稟陛下,救走北曲子的乃是玉寒子。”
此話一出,語驚四座,眾仙紛紛低語。三界周知,一百年前,玉寒子和北曲子恩斷義絕,水火不容,今日玉寒子為何會插手此事?
天帝面色一沉,萬千念頭閃過,心里暗呼不好,急領眾仙直奔無望之淵。
九重天盡頭,放眼望去,黑色深淵無邊無際,也不知綿延多少里,底下偶有紅光閃過,夾雜著些許凄厲的尖叫聲。
無望之淵邊緣處,黑無涯背著手走來走去,不時地看向遠處,懷里的玉如意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然漸漸發(fā)燙。
玉橫斜著眼睛,盤坐在地,表面雖是波瀾不驚,心里卻是隱隱擔憂。玉橫的左手撫摸著懷里冰涼刺骨的玉匣,右手的鐵爪寒光泛起。
莫雨塵瞧得傳說中的無望之淵,只見里面黑云紫霧緩緩旋轉,盯了一會兒,頓覺頭暈目眩,煩悶欲嘔。
莫雨塵回想到當日紫虹對他所說的話,天界重罪之仙,最終會被剔除仙籍,打入無望之淵。
莫雨塵心里咯噔一下,也不知道紫虹現(xiàn)在到底怎么樣了,若是還困在凌云宮,想必師父和玉寒子已經(jīng)將她救出來了,但若是……
莫雨塵看了看無望之淵,正欲起身,突然心里升起一絲異樣,懷里的玉佩居然自己飄了出來,就欲飛往無望之淵。莫雨塵瞬間呆立當場。
這一瞬間,莫雨塵腦海中閃過無數(shù)個畫面,全身冰涼,猛地站起身來,就欲一頭扎進無望之淵。
四鬼道人見狀,一把將玉佩攥住,拉下莫雨塵,沉聲道:“現(xiàn)在情況尚未可知,僅憑這玉佩里的真氣指引,還不足以證明你的小情人已經(jīng)被打入無望之淵了。不如等你師父他們到了再說,況且這無望之淵也是個是非之地,誰知道里面有什么東西,能否進出自如。若是你的小情人根本不在這里,而你又淪陷到無望之淵,到時候可就后悔莫及了。”
莫雨塵呼吸急促,本來已經(jīng)是心急如焚,恨不得即刻就到無望之淵搜尋紫虹,但聽得四鬼道人所言,又覺得頗有道理,漸漸靜下心來。
此時正當特殊時期,僅憑這玉佩指引,確實也太過草率。倘若判斷錯誤,豈不是給師父他們又添麻煩嗎?不如就聽得羅道長所言,且等師父他們歸來,一問便知。
雖是這樣想,但是莫雨塵心里還是急躁焦灼,呆呆地看著手心里忽明忽暗的玉佩。
三人見莫雨塵如此這般,也是微微嘆息,這小子跟北曲子倒是有些相似。幾人心里都是各自琢磨自己的事情,在這緊要關頭,竟然出奇的沉默。
北曲子一路狂飆,沿途的云彩都紛紛撕裂開來,事已至此,已經(jīng)沒有必要刻意壓制真氣了。此刻正是爭分奪秒之時,北曲子腳下生風,眨眼之間便是越過百丈之距,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雖說玉寒子修為深不可測,足以傲視天界諸神眾仙。他獨自一人對抗天界兩大真神,拖延時間應當是不成問題,但是就怕天帝會有什么動作。
北曲子隱隱擔心,不時回頭看看后方,這已經(jīng)不是百年前的情況了。百年前他不過是仙凡之戀,如今他不僅偷盜了三界神器,而且還妄圖修復玉泊的魂魄,起死回生,這可是罪上加罪。
如果此法真能令玉泊復活,那么天帝必然不會像百年前那般穩(wěn)坐靈霄殿袖手旁觀,說不定會親自出手阻止。
因為若是此法可行,那凡是在天界魂飛魄散的仙、神、妖等等,都可以用此法復活。屆時,三界神器陰極鏡和陽極鏡,必然是一些有心之人的垂涎之物,四鬼道人更是會被天界列入誅殺名單。
盡管北曲子知道事情輕重,但是為了玉泊,他不惜一切。如今聯(lián)系了這么多人,耗費了多少精力才到如此地步,怎能半途而廢?
不消片刻,北曲子遠遠就看到黑無涯他們翹首以盼,高呼道:“塵兒,紫虹已經(jīng)被打入無望之淵了,快隨我進去!”
黑無涯幾人瞧見北曲子平安歸來,按捺不住內(nèi)心的喜悅,紛紛站起來。
莫雨塵聽得北曲子所言,心急如焚,紫虹竟然已經(jīng)被剔除仙籍了!也不知道無望之淵里面到底是怎樣一個囚仙之所?紫虹現(xiàn)在是否平安?
北曲子一躍而下,對黑無涯道:“玉寒子正在拖著辰明和墨衡,我感覺整個天界的仙神都在朝這里集結,到時候難免會有一番惡戰(zhàn)。我和塵兒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處理好事情,在這段時間里,萬一發(fā)生什么情況,而我們又沒有及時出來,你們……”
黑無涯打斷他的話,淡淡道:“你且放心去,我們會一直守在這里。你若沒有出來,我們便不會離開。”
話罷,黑無涯將懷里的玉如意拋給了北曲子。北曲子看了他一眼,萬千感情蕩漾心胸,彼此心知肚明,也不言語,拉起莫雨塵就躍下無望之淵。
玉寒子左右躲閃,幾道絢麗的赤紅火球擦著臉龐呼嘯而過,滾滾黑煙彌漫。細看四周,地上早就是處處深坑,辰明旋轉著長明燈緊追不舍。
玉寒子提傘上撩,接下墨衡蓄謀已久的一擊,三尖兩刃刀金光四射,竟在白傘上劃了一道裂痕。
感受著墨衡甚為陽剛的真氣,玉寒子輕笑一聲,白傘居然微微蕩漾,變得細長柔韌,好像長蛇盤卷,枯藤錯結,纏上墨衡的三尖兩刃刀。
冰寒真氣迅速集結,白傘竟變?yōu)楸瘢К撎尥福樦鈨扇械堵印?
突如其來的冰寒真氣甚是陰冷,還未蔓延到手掌,墨衡就感覺到右手猶如凍僵了一般,不聽使喚,渾身真氣竟然如龜爬般流轉。
白傘詭異之極,好比強力磁石,無論墨衡怎么用力,卻也難動分毫。
眼看著三尖兩刃刀快速結成冰雕,玉寒子兩人拉扯在一起,辰明六手同時掐訣,長明燈嗡嗡振動,頂部青光大盛。
辰明丹田內(nèi)的真氣如海浪漩渦,颶風龍卷,晴空萬里的太陽光芒漸漸縮小,陡然集結,肉眼可見的光芒圓圈以玉寒子為中心迅速縮小。
玉寒子看辰明口中念念有詞,四周的空氣竟然發(fā)熱發(fā)燙起來,周身地面金光一片。隨著光圈的漸漸縮小,腳邊的擎天白云竟然冒起了黑煙。
這天界真神果然有些門道!玉寒子感受著周邊灼熱的氣息,腳下生風,扯著三尖兩刃刀開始移動起來。
不料那光圈猶如長了眼睛一般,無論玉寒子移向何方,圓圈也始終以他為中心移動。
眼見辰明施法,墨衡也是左手掐訣,心中默念,進而玉寒子感覺到墨衡體內(nèi)似乎涌出無窮無盡的真氣,氣息變的厚重深沉。
只見墨衡眉間竟生出一道金色符文,進而從中竄出無數(shù)道玄奧符文,順著墨衡的手臂流向三尖兩刃刀,冰雕的擴散頓時一滯。
墨衡眉間的符文微微閃爍,剎那間竟在玉寒子周圍布下了無數(shù)道金符,張張以金絲相連,將玉寒子困在其中。
墨衡道:“閣下貴為遠古族群之主,定是明知事理之輩,為何不能像百年前那般?今日居然為虎作倀,協(xié)助北曲子逃出法網(wǎng),你可知他盜了三界神器?”
玉寒子哈哈大笑,斜眼看著墨衡道:“知道又如何?!”
玉寒子手掌翻轉,周邊生出丈許長的冰錐,梨花暴雨般射向金符。
“叮叮當當”,好似金鐵交擊,金符卻是絲毫未見破裂,反倒是冰碴碎了一地。
墨衡淡淡一笑,道:“既然閣下不明事理,那就恕小神失禮了。”
墨衡手指一動,四周金符猛然射出道道金光,直指玉寒子要害。后者真氣調(diào)動,瞬間在四周結成冰盾,護著全身。
墨衡眉間金符突然燦爛無比,金光的速度威力越來越大,冰盾頃刻間便是出現(xiàn)裂紋。
辰明見玉寒子已經(jīng)被墨衡壓在一處,手印變換,光圈加劇縮小。玉寒子腳下的白云已經(jīng)灼燙無比,四周的空氣也開始扭曲。
辰明道:“閣下若是回頭是岸,我等自不會為難,一切請?zhí)斓蹧Q斷。若還是執(zhí)迷不悟,就恕我等無情!”
玉寒子輕哼一聲,道:“就憑你們兩個,也妄想擒我,也太小看我玉某了!”
玉寒子右手一抖,白傘化為原型,松開三尖兩刃刀,冰寒真氣在周身經(jīng)脈迅速回轉。
玉寒子全身好似要蒸發(fā)一般,白氣彌漫,如林間晨霧,高山白云,彈指一射,白傘從金符的縫隙里穿了出去,直射墨衡。
兵器突然被松開,墨衡拉開距離。金符陣法里,霧氣蒙蒙瞧不真切,忽有破空尖銳之聲響起,從里面射出一物。
墨衡本能地揮舞長刀,擊開白傘,白傘在空中呼呼旋轉倒飛。此時玉寒子周圍的冰盾也是到了承受極限,轟然炸開,辰明的光圈也是縮小到玉寒子跟前。
只聽一聲刺耳炸響,光芒貫穿整個九重天,地上被破開一個大洞。
墨衡和辰明齊齊向里面看去,哪有玉寒子的身影?里面竟是一把白傘!
兩人頓覺什么地方不對,駭然抬頭,看到剛剛白傘彈射的地方,玉寒子竟然已經(jīng)朝無望之淵飛去了,坑里的白傘也是有靈性般射向玉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