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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為愛而戰(zhàn)

  • 瀝劍蒼穹
  • 悟了就透了
  • 4471字
  • 2020-11-17 13:10:03

在至尊堂的海閣,孟烈海一個人悠然自得地飲著酒,一臉的微笑,他開心開心極了。他的左臂早已完好,自己下的手當(dāng)然知道分寸。今天是他的大喜之日,再過一會兒就要拜堂了,新娘子還不錯,有著絕色的姿顏,就是有點冷。不過他還是很開心,他贏了,贏大了,贏得了父親天尊的關(guān)愛,更贏得了美人兒,最重要的是贏了那個臭小子。

自從飄香院回來后,父親天尊對他大為改觀,不但好聲好氣的跟他講為人的處事之道以及御人之術(shù),指出了他的不足之處并幫他想到了解決之法,還對他委以重任封他做百壇之首——天龍壇的壇主。原先的神龍壇主燕無影辦事不利被撤,因為在他跟蹤鬼面狐不小心時被孟烈海發(fā)現(xiàn),使得鬼面狐被殺,導(dǎo)致天尊找到滇西九狐的巢穴想一舉全殲的計劃功敗垂成。這黑鍋只有他燕無影背了。

這一切都得自于在飄香院時的突發(fā)奇想。那天,他下跪求原諒求婚以及說出與惜顏發(fā)生關(guān)系的是事,本來是想給惜顏與那個梁云秋難堪,化解自己的荒唐行跡以挽回自己的江湖名望。卻不料事情發(fā)展比想象中的還要好,娶歌妓負(fù)責(zé)任有擔(dān)當(dāng)為愛斷臂,更讓他成了江湖美談。聲望由此大增。他簡直要去好好感謝梁云秋了,沒他這么一鬧,自己只怕已經(jīng)因那件事大失人心了,這樣的話不被父親打死才怪。

“少主人,時辰到了。”外面一個聲音響起。孟烈海笑了笑起了身。

大堂上,早已賓客如云,一派喜氣到處披紅掛彩貼滿大大的“喜”字,人們個個笑容滿面歡聲笑語不絕于耳。正坐在高堂之上的天尊,看著下面的人們,享受著潮水般的參拜恭賀,整個人都笑開了花。這里最高興的人就數(shù)他了。

“新郎新娘到——”隨著一聲歡快高亢的叫喊,在幾個丫鬟十多個花童的簇?fù)硐拢瑑蓚€身穿紫紅金絲長袍的年輕男女緩緩走了出來,男的氣宇軒昂英俊不凡,女的婀娜多姿艷麗無雙。“真是一對璧人。”眾人驚嘆道。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禮成!步入洞房。”隨著一陣陣歡快的叫好聲,這堂算是拜完了。

可是又誰知道此時新娘子的想法,就在拜堂禮結(jié)束之時。新娘子不動聲色地從袖子里面抽出了一把匕首,她早就打算定主意,就在禮成之時自殺,拜堂之時新娘子自殺身亡,看看他天尊父子如何應(yīng)對,說什么她也不會讓孟烈海稱心如意。

將匕首對準(zhǔn)自己心臟位置后,惜顏慘然心念道:“梁哥哥,包媽媽,永別了。”就在她打算用匕首刺進心口的那一刻,突然外面?zhèn)鱽硪宦?“慢著——”惜顏大喜收起了匕首驚呼:“是梁大哥!他真的來了。”

這時只見梁云秋昂然從門外走了進來,人們紛紛給他讓道。“是你!梁云秋!”孟烈海盯著梁云秋怒聲道。同時惜顏掀開了紅蓋頭跑向梁云秋歡聲道:“梁大哥,真的是你!”梁云秋見到惜顏立馬握住她的手笑道:“顏兒是我,我要帶你走!”

“放肆!”一聲巨響,只見一道虛影一閃即逝,梁云秋被擊倒在地口吐鮮血,惜顏又回到了猛烈海的旁邊。不用說這是天尊所為,這一切都是在剎那間完成的,他依然坐在高堂位置就像從沒動過一樣。“年輕人,別不識好歹。惜顏姑娘已經(jīng)與烈兒拜了堂,已是我猛家之人了。你再胡攪蠻纏,本尊真會殺了你的。”天尊眉角抽動沉聲道。

梁云秋起身昂首道:“惜顏喜歡的人是我,不是你兒子,我也愛她。她應(yīng)該跟我在一起。”這話一出眾人驚呆了一片嘩然,敢情這人是來搶親的,太膽大包天了吧!竟敢與天尊自己之子爭女人。這個人是誰啊!他怎么能在天尊不知情下進入至尊堂?其實他們怎么知道當(dāng)日天尊許了梁云秋一個若言,天尊一言九鼎說話算話。如今梁云秋來找天尊,告知姓名后便沒人敢攔他,所以他就徑直進來了。

惜顏激動的泛起淚花,望著梁云秋道:“梁大哥,你說的是真的?”梁云秋含情脈脈地望著惜顏點頭道:“是真的,顏兒,我一直都深愛著你,可恨我當(dāng)時不自知,害你受苦了,對不起顏兒。”惜顏含著淚搖頭笑道:“梁大哥,你能來顏兒很高興。”說完惜顏望著天尊行了個禮道:“天尊,梁大哥說得對,我愛他,梁大哥也愛我,還請?zhí)熳鸪扇覀儭!?

這話一說現(xiàn)場更是一片驚嘆,大家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孟烈海指著梁云秋惱羞成怒道:“來人,將這瘋子拉出去碎尸萬段。”梁云秋目光如炬緊緊盯著天尊,道:“難道你們至尊堂就是如此不講道理?”天尊道:“至尊堂當(dāng)然要講理,好,本尊今天就和你講講道理。他們已經(jīng)拜了堂,你憑什么帶走惜顏姑娘?就憑你幾句話?”

這時惜顏抽出了匕首放在胸前道:“我只愛梁大哥一個,如若再逼我留下,我就死在你們前面!”這一來大家震撼了,誰也沒想到事情會發(fā)展到這一步。梁云秋趕忙搶過了惜顏的匕首道:“顏兒,不要,放心你不會有事的,相信我,我會讓你安然離開的。”看著梁云秋那自信的眼神,惜顏突然感覺眼前的梁云秋充滿著無窮的力量,就算天塌下來他也能頂住,這使得她對梁云秋有著強烈的信心,于是她點了點頭,鎮(zhèn)定了下來。

孟烈海道:“你們誰也走不了,惜顏,你現(xiàn)在就是死了,也還是我的妻子,你永遠(yuǎn)也別想和這個臭小子在一起。”“孟烈海你不是人,顏兒明明不愛你,你為何要死死拖住人家,害人家一輩子?”這話一說人們不禁竊竊私語,議論著孟烈海的不是。猛烈海道:“你憑什么愛惜顏?你個一無是處的弱書生,你拿什么愛她。你證明給我看。”

“我用生命愛顏兒,我可以他犧牲一切?”梁云秋吸了口氣道,“當(dāng)日你為了證明對惜顏的愛斷了一臂。今日我絕不輸你。”說著抬起右手兩指張開成勾猛地插入右眼,頓時黑色的紅色的血水從眼睛里流了出來,他的右眼完了,眼珠子都被摳爛了。所有人驚呆了,世間竟有如此果敢決絕之人。人們對梁云秋的舉動驚佩不已,為愛舍目,世間幾人做得到。“梁大哥!”惜顏痛聲呼道,她心疼萬分,奮力掙脫了猛烈海沖道梁云秋身邊一邊用衣袖拭擦右眼涌出的血水一邊哭泣道:“梁大哥,你太傻了,太傻了。”

梁云秋忍著劇痛,顫抖著挺直了身軀,不理正在往下滴血的右手手指,對著孟烈海道:“這樣夠了吧!我可以帶走顏兒了吧!我當(dāng)時沒能看清自己對顏兒的愛意,有眼無珠,這眼珠應(yīng)該被挖掉。”惜顏心疼無比地看著梁云秋,不住搖頭哭泣。

孟烈海被梁云秋的舉動震撼了他一時也不知如何做答。天尊發(fā)話了,他嘆了口氣道:“年輕人,你是本尊見過最出色的年輕人。你的勇氣堅忍真的讓本尊很欽佩。本尊也想成全你們這對苦命鴛鴦。可是本尊如果讓你們走,我至尊堂的顏面何存威嚴(yán)何在,以后叫我至尊堂何以立足,何以領(lǐng)袖群倫?所以我還是不能讓她跟你走。”

梁云秋黯然嘆然道:“看來我今天是真的無法帶走顏兒了。”說完他神色一變,語氣一轉(zhuǎn)對天尊朗聲道:“天尊不知你可還記得你答應(yīng)要許我一若言?”天尊點頭道:“當(dāng)然記得,本尊說話算話,你說吧!”梁云秋傲然道:“我知道你怎么也不會把顏兒給我,但如果我比你強大,如果我打敗了你,是不是就可以安然帶走顏兒?”這話猶如晴天霹靂,將眾人完全震撼了。天尊神色一驚,而后美目舒展悅聲道:“你說的對,若你能打敗本尊,天下再無人可以阻你做任何事!包括帶走惜顏姑娘。”梁云秋朗聲道:“那好,我現(xiàn)在向你發(fā)出挑戰(zhàn)。給我十年時間練功,十年后我與你一戰(zhàn)。輸,我死;贏,我?guī)ё哳亙骸!碧熳鹉曋涸魄铮丝趟X得眼前這個人,很強大,他的氣勢很強大,尤其是他那眼中的堅毅與自信,叫人看著心里發(fā)涼。

天尊大笑道:“哈哈哈哈,就是名劍山莊的易峰,天山劍派的天劍客,少林寺的慧如和尚,也不敢說十年后打敗本尊。莫說我以大欺小,本尊給你二十年時間,保你二十年生命無憂,本尊這就昭告天下,在你功成之前,誰動你,殺無赦!二十年后,本尊酒在此與你一戰(zhàn)。”這聲音雄渾之極,震得整個至尊總堂嗡嗡作響。

聽到天尊那鏗鏘有力的發(fā)言,滿懷震驚的眾人就此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用驚奇贊嘆的神色望著梁云秋,再也沒有人敢人敢輕視梁云秋了。梁云秋點頭道:“好,就以二十年為限。不過這二十年間,你要保證顏兒的安全。這就是我要你答應(yīng)的條件。”天尊道:“好!從今以后,惜顏姑娘就住在天涯別院。燕無影,天龍壇繼續(xù)由你統(tǒng)領(lǐng),本尊要你率天龍壇日夜守護天涯別院。無本尊親口之令,無論誰都不可靠近別院一步,如有違抗,殺無赦!”在下邊的一個長須老者上前一步拱手應(yīng)到:“是,天尊!”

惜顏憐惜地看著梁云秋道:“梁大哥,你走吧!不要再回來了。他那么厲害,只怕你打不過他,顏兒不要你為我而死。”梁云秋搖頭道:“君子一言快馬一鞭,我答應(yīng)的你的事,我就一定要做到。”接著他轉(zhuǎn)頭望著端坐在高堂上的天尊,傲然道:“以我之才,棄文從武,未必會輸于你天尊。”說完他柔聲對惜顏道:“顏兒,委屈你在此等我二十年。二十年后我必來把你帶離此地,與你攜手天涯。”惜顏笑了笑點頭道:“梁大哥,你安心去吧。我等著你回來接我。”

早就憤憤不平的孟烈海跺了跺腳,對著天尊大為不滿道:“爹爹,干嘛要答應(yīng)他什么挑戰(zhàn)的要求,現(xiàn)在把他們殺了,不更省事?還有您為何撤了我天龍壇主的職位?”天尊大怒道:“放肆!你敢質(zhì)疑本尊的決定?不服本尊的命令?”“孩兒不敢。”孟烈海再也不敢多說。他雖是天尊的兒子卻也一樣不敢違逆天尊的命令不敢頂撞天尊。

孟烈海惡狠狠盯著梁云秋切齒道:“要不是我爹不許,我現(xiàn)在一個手指頭就可以讓你粉身碎骨。呵呵,簡直可笑,想打敗我爹,真是癡人說夢。”此時他覺得梁云秋是個天大的笑話,是個螻蟻。然而二十年后他就會發(fā)現(xiàn)自己有多么可笑可悲,曾經(jīng)的隨意而為卻不料給自己帶來如此大的災(zāi)難,不但導(dǎo)致了父親戰(zhàn)敗,更導(dǎo)致了屹立在武林巔峰二十多年的至尊堂煙消云散。他死之前都不相信這是真的,當(dāng)年的螻蟻居然摧毀了他的一切包括他的生命。當(dāng)然這是后話。猛烈海現(xiàn)在又怎會知道。

原本喜慶的華堂,誰也料不到竟然被一個無名小卒給攪了個天翻地覆,這令大家唏噓不已。不過也算不虛此行,如今看到的可比順利喝喜酒要震撼人心驚心動魄百倍千倍。世上終于出現(xiàn)了一個敢向天尊挑戰(zhàn)的人了,有趣的是,他竟然不是一個江湖人士。但卻也被天尊如此重視,這一切太不可思議了。梁云秋這個名字只怕不出三日便會傳遍整個江湖。

賓客走了,梁云秋也走了,惜顏被天尊安排在天涯別院。大堂里空蕩蕩的,只剩下天尊與燕無影兩個人。天尊嘆了嘆道:“無影,本尊讓你守護天涯別院,你一定心有不甘吧!”燕無影恭聲道:“天尊英明,在下確實有些不解。這看似有些小題大做,但天尊此舉必有深意。莫非是怕少主……”天尊朗聲笑道:“無影猜得不錯,不過你只猜到了一點。本尊更是想讓梁云秋不用擔(dān)心惜顏姑娘,讓他可以全心全意備戰(zhàn)。”燕無影疑聲道:“天尊當(dāng)真要與那梁云秋一戰(zhàn)?”天尊點頭道:“是的,本尊是真的把他當(dāng)做一個很好的對手。”燕無影嘆息道:“只怕天尊要失望了。一個不懂武功的人,如何在二十年時間內(nèi)擁有天尊這般修為?”天尊道:“本尊感覺這個梁云秋很不一般,或許真的可以與我好好一戰(zhàn)。我已經(jīng)寂寞二十年了。當(dāng)今江湖也就只有易老頭天劍老頭與慧如和尚等寥寥數(shù)人可以與我過招。能逼本尊全力一戰(zhàn)的卻無一人。”天尊天尊落寂地目視遠(yuǎn)方,嘆了嘆氣自語道:“真希望有個人可以和我痛快的大戰(zhàn)一場。”

至尊堂的華堂被一個不知名的窮書生給鬧得天翻地覆,這是近年來江湖上發(fā)生的最驚世駭俗的事了。如今整個江湖都在議論著這件事,都在議論著梁云秋這個窮書生,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時,大家心中也在驚嘆著他的勇氣,他的不屈。而此事的主人公梁云秋,他現(xiàn)在正露宿在離至尊堂百里處落魄挨著餓,不過他對自己的未來卻充滿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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