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川哭喪著一張臉，心不甘情不愿的松開女警的腿，一臉尷尬的站起身退到一邊。

女警也沒在意洛川，直接走過去與站起身走來的楊雪衣手拉起手，臉上笑意溢于言表：“雪衣，你什么時候回來的？也不與我說一聲？”

楊雪衣笑著回道：“決定的突然，沒來得及通知你，我昨天剛回來，一直在忙公司的事，本來準備周末就去找你的，沒想到在這兒遇見了?！?

洛川頓時心里一沉。

完了！

這倆人不僅認識，還是高中同學，室友，閨蜜！

不對，剛才楊雪衣叫她什么？

洛川心里一驚，瞪大眼睛詢問道：“美女警官姐姐，你...你叫什么名字？”

女警回道：“白婉歌，怎么了？”

洛川心中哭笑不得：祖國處處是親人吶！

想起那個在他眼中如神一般，教他槍法，亦師亦友的白衣男子，洛川眼神瞬間黯然。

“替我保護好我妹妹！”

這是白衣男子對他說的最后一句話。

洛川隨口敷衍道：“沒...沒什么，就是覺得這個名字很好聽?！?

楊雪衣瞪了他一眼：“趕緊把你的衣服穿上，丟人現眼！”

洛川一撇嘴，從沙發上摸起T恤重新穿了回去。

白婉歌看著兩人，想起剛才的一幕，不由心生好奇，打趣道：“你們倆，什么情況？”

楊雪衣眼神閃躲：“沒什么情況啊?！?

白婉歌笑容玩味：“雪衣，這是你男朋友吧？”

洛川當即豎起大拇指：“白姐姐真是厲害，一眼就看出我和楊總是一對兒了！”

他手指著自己和楊雪衣：“怎么樣？我們倆站一塊是不是特般配？”

楊雪衣狠狠瞪了他一眼：“一邊去，誰跟你是一對？”

她轉過臉向閨蜜解釋：“婉歌，你別聽他瞎說，他只是我昨天招的助理。”

白婉歌笑容更玩味了：“助理？昨天招的？就直接住一塊了？”

楊雪衣咬咬牙：“迫于無奈，我也不想！”

白婉歌沒有刨根問底，只是面露一絲疑惑：“如果只是助理，那他怎么喊非禮，還有他身上的傷……”

還沒等閨蜜說完，楊雪衣就立即出聲打斷道：“那是他自己弄的，賊喊捉賊！”

自己弄的？

他自己能咬到自己肩膀？抓傷自己后背？

看來他們倆有故事！

白婉歌會心一笑，看破不說破！

楊雪衣感覺再被白婉歌這么旁敲側擊的問下去，非得問出點事兒不可。

她趕緊向洛川遞出一個眼神。

洛川努起嘴說道：“那你們先聊啊，我洗漱去了?！?

他蹦蹦跳跳就進了洗手間，自言自語道：“打扮得美美的，還得和楊總一塊兒上班去呢。”

白婉歌哭笑不得：“你怎么招了個這么有意思的助理？還住到一塊了？看起來感情不錯嘛。”

楊雪衣聽得咬牙切齒：“不錯個鬼，我都恨不得殺了那個王八蛋！”

看著白婉歌一臉疑惑，楊雪衣便將從昨天下午開始發生的一切都復述了一遍，中間自動省略了昨晚的事。

白婉歌微微一笑：“聽你這么一說，我倒覺得他更有意思了?！?

直覺告訴她，衛生間的人，與樓下命案，有關聯！

楊雪衣不置可否，轉而問道：“聽說你現在已經是警局二把手了，還兼任刑警大隊隊長，前途不可限量??！”

白婉歌淡淡一笑：“還好，多虧了寧局長照顧?！?

楊雪衣笑意盈盈看了閨蜜一眼：“我可聽說這位jc局長圓滑的很，整個華浦，沒人不賣兩分面子?！?

白婉歌抿了抿嘴唇：“其實，寧局長是個很正直的人！”

楊雪衣還想再說什么，門口忽然出現一人，正是之前樓下的那名中年男子。

白婉歌看到他，就對楊雪衣歉意一笑：“我還有事要忙，手機聯系?！?

楊雪衣莞爾一笑：“好！”

白婉歌剛起身，就見洛川從衛生間走了出來，瞬間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

楊雪衣不忍直視，伸手扶額，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洛川上身穿了一件純紅色短袖T恤，下身是一件牡丹盛放的大黃短褲，腳上人字拖。

好嘛，純粹是和昨天上下顛倒了一番，這穿衣品味，也是沒誰了！

不過頭發倒是稍微收拾了一下，顯得那張臉，白凈了一些。

楊雪衣指著洛川就吼道：“趕緊去給我把衣服換了，不穿的正經一點，不許去上班?！?

白婉歌啞然失笑，自己所認識的這個閨蜜，不敢說是冰山女神，但也至少是高冷的范兒，怎么一遇上這個奇葩，就一點兒都控制不了情緒呢？

她又意味深長的看了洛川一眼。

洛川很委屈的撇了撇嘴：“換就換唄，發這么大火干嘛，女孩子家家的，一點也不矜持?！?

他站在原地，不知從哪里摸出一根棒棒糖，塞進嘴里開始嘀咕：“你看，連白姐姐都受不了你，要走了吧？”

白婉歌不由勾起嘴角，白姐姐？

這家伙還真不把自己當外人，自己何時與他這么熟了？

洛川綻放一抹笑臉，將棒棒糖從嘴里抽出，遞向白婉歌：“白姐姐，吃糖不？”

白婉歌現在也覺得，這家伙很欠揍！

懶得去理會他，白婉歌沖楊雪衣一擺手，就直接走出客廳，順手將門關上。

只是在關門之前，洛川清晰看到，那名中年男子沖他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

洛川嘴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上午八點半，兩人來到公司。

只是楊雪衣剛坐到辦公室，就被南真告知，董事長讓她去一趟。

不多時，楊雪衣就與陳明華一起，出現在了靈妙大廈第72層，研發中心！

看上去無論建筑風格，還是裝飾裝修，都與其他幾層無異。

只是楊雪衣眼神尖銳，發現這一層到處都是監控探頭，玻璃門和玻璃窗，都比其他辦公區域要厚很多。

看著房間里無數研發人員在忙碌，楊雪衣就已經清楚，董事長為什么要不惜重金聘請她回來任研發總監了。

不管是房間里的設備，還是所有如同訓練有素的特種兵一般的研發人員，都昭示這里的研發，絕不是尋常藥品。

楊雪衣開門見山：“董事長，現在你可以說聘請我來的真正目的了?！?

陳明華神色鄭重，絲毫不復之前那般八面玲瓏，清冷出聲道：“種子計劃！”

楊雪衣憑借敏銳直覺，就猜到“種子計劃”四個字，意味著什么。

“只是年薪四千萬，董事長吝嗇了些吧？”

在商言商，楊雪衣在哥倫比亞這兩年，也不是白待的。

陳明華笑的很和藹，可給楊雪衣的感覺，卻是城府深沉，精明過人。

能夠成為龍毅國制藥集團一把手，絕對不是簡單的人物，從見到陳明華的第一面，楊雪衣就清楚，這是一個聰明絕頂的人，每一根頭發絲拔下來，中間都是空的那種。

“四千萬只是你作為研發總監的工資，是別人可以看得到的，而別人看不到的，是種子計劃一旦成功，你將會得到獎金一個億！”

這么大手筆？

楊雪衣不禁有些驚訝，看來自己的猜測，沒有錯！

“這個種子計劃，就是之前的研發總監，沒有做完的項目？”

楊雪衣露出一抹笑容：“也是前一任研發總監，之所以被殺的真正原因吧？”

陳明華笑而不語。

楊雪衣很聰明，立即會意，不再繼續開口。

她不是沒有疑問，反而有很多，不是不想詢問，而是等董事長主動告知。

陳明華多精明的人，看著楊雪衣那張似笑非笑的臉，就知道她想問什么。

“此事事關重大，除了你我之外，包括房間里的研發人員，都不會知道這粒種子究竟是什么，所以，有關種子計劃，必須嚴格保密，哪怕說夢話，都不可以泄露一字半句?！?

楊雪衣點點頭：“這點商業道德雪衣還是有的，不過董事長還是沒說，我最關心的那個問題?！?

陳明華皮笑肉不笑道：“關于你的安全不用擔心，我已經給你提供了最強力的保障，絕對不會有人能夠危及你的生命！”

楊雪衣搖了搖頭，笑而不語。

陳明華頓時皺眉，他不是不清楚楊雪衣想要知道什么，只是他很不想全盤托出。

雙方靜默僵持了大約一刻鐘，最后還是陳明華敗下陣來。

他瞇起雙眼，聲音變得逐漸清冷：“種子計劃，是軍方想要提升士兵戰斗力，而特別委托我們靈妙集團負責研發的新藥，簡而言之，就是戰斗血清！”

楊雪衣眼神一凜：“高程度開發人體大腦？這不是世界聯合理事會，明令禁止的嗎？”

“所以，才是機密！”

楊雪衣嘴角一勾：“這么說，我已經上了賊船了？”

陳明華沉聲一喝：“雪衣，龍毅國可是你的祖國！”

“軍方想要提升士兵戰斗力，又不是要讓他們去做什么傷天害理之事，怎么能說是上賊船了呢？”

楊雪衣秀眉一挑：“那可說不準！”

“不妨與你說實話，當年你父親，也是種子計劃的研發人員之一?！?

楊雪衣心頭一顫，沉默了片刻：“好，這個任務，我接下了?！?

當年父母雙雙遭遇車禍離奇身亡，她本就懷疑不是單純的意外，可苦于當時年紀小，又沒有證據證明是有人蓄意為之，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她很清楚，這個種子計劃的背后，一定有更加不為人知的秘密，她只有接近這個計劃，才有可能接近計劃背后的那些人，才能有機會查清，父母當年車禍的真相。

這也是她當時選擇放棄在哥倫比亞的大好前途，接受陳明華邀請，回到父親曾經工作的公司，最重要的原因！

陳明華露出一抹和藹微笑：“這就對了嘛?！?

楊雪衣開口問道：“現在進行到了什么階段，我有多長時間？”

陳明華臉色凝重，嘆了口氣：“瓶頸期，軍方給出的最后期限，是一個月！”

“這么急？”

陳明華嘴角一勾：“我相信你！”

楊雪衣不再說話，轉臉看向房間還在間不停歇的研發過程，眼神突然變得有些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