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沈夫人身邊的小廝也是孔武有力的暴脾氣,那場混亂之中竟然失手打死了人。
當時現場一片混亂,只以為是暈了過去也沒在意,誰知送去醫治不久后就沒命了。那受害者還是賭坊老板的侄子,平日里就愛仗著自己叔叔的面子沒少欺上瞞下暗中斂財,也不是個和善的主兒,如今雖說是惡有惡報的沒了,可到底是一條人命。
容衡道“如今賭場老板親去刑部喊冤,私逛賭場、欠債不還、家人豪縱打人致死數罪并罰,只怕沈夫人難逃一劫,沈大人與其妻到底同氣連枝,少不了受牽連。”
蘇卿晗滿意的點點頭道“很好,如今已經撕開了一道口子,剩下的就由刑部折騰去吧,告訴紅衣,可別輕饒了沈復,我還等著他退位讓賢呢。”
“那是自然。”
兩人正欲商量接下來的事宜,只見萍婉進來囑咐蘇卿晗喝藥,又道“圖安來了,怕是還有好消息。”
蘇卿晗聞此十分歡喜,也不忸怩作態,直接一口悶了一大碗藥,又喝了清水漱了漱口,便道“還不快請他進來。”
“何必需要請,我這就來了。”只見一位豐神俊朗的紫衣公子,搖著折扇,意氣風發的走了進來,朝著廳中二人隨意行了禮就大咧咧的坐下。
容衡到“不請自來,猶自歡喜,莫不是偷香竊玉,欺負了人家小姑娘?”
圖安不以為意到“人不風流枉少年,我又不是你那般的苦行僧,紅塵滾滾萬種姿色,我還不能賞玩一番?”
“賞玩一枝倒還罷了,賞玩多了怕就是風流債了……”蘇卿晗也一道打趣。
圖安不愉,抱怨道“主子如何也向著這木頭了,我可是一顆真心只為佳人啊。”
穆澈若有所思的看著圖安,有幾分不自在。他與圖安是上下級,是朋友,亦是兄弟,可他在自己面前似乎永遠一本正經、謹言慎行的樣子,不像這般輕快放縱。想來也未曾真心待自己,不過是因著蘇卿晗的緣故完成任務罷了。
穆澈忽然覺得自己的人生似乎有些失敗,成然事實是他確實很失敗,可這個清晰的認知也叫他有些惱怒。
他朝著蘇卿晗,委屈可憐的抱怨道“為什么不告訴我呢?你若坦誠相告,又何至于形成今日的局面,難得在你心里我竟是那般油鹽不進的人嗎”
說罷還伸出手在蘇卿晗的臉上像模像樣的捏了兩下,然而對她沒有任何影響,穆澈只好堪堪作罷,也沒有深究自己這突如其來的幼稚舉動。
穆澈也知道自己的委屈不明不白,畢竟自己曾經那樣對她,可他心里就想是螞蟻咬過一般,雖然不是很痛,但是一陣陣的周而復始,很不舒服。
蘇卿晗看著圖安那一副嘚瑟樣,也懶得理他,想是來之前在小桃子那里得了好,這會子尾巴都快翹上天了。輕輕搖了搖頭,問道“你來作甚,莫不是我交給你的任務完成呢?”
圖安一甩折扇,呼哧哧的扇了兩下,得意到“順順利利,完成主子交代的任務。我將秦摯送出柳州城,親自將人交給了神醫谷的人,素雨姑娘也在,走之前替秦摯把過脈,一切正常。”
蘇卿晗滿意的點點頭,不再言語。
將近晌午,紅嫣進來叫人用膳,容衡府中有事,便先行離開;圖安得了蘇卿晗的許可,又帶了小桃子逛去。
蘇卿晗同紅嫣二人冷冷清清的用飯,她就隨口問了其他人。
紅嫣答到“方才萍姨看夫人用了藥,就去藥廬忙去了,還帶走了茯枝。不過走之前叫我轉告夫人,您如今傷沒好透,盡量不要出府了。今日千影公子身子好些了,晏大夫也叫他時常運動著,方是長久之計,因而簡單的易了容,和青竹一道去了藥廬,有暗衛跟著,夫人放心。至于雪蟬,想來是隨容公子回府了吧。”
蘇卿晗點點頭。
紅嫣知道她家夫人的性子,看著清冷,實則也是個好熱鬧的,但還是勸阻到“如今外面不安生,夫人還是待在園子里安全些,若是覺得無趣,我陪夫人玩笑。”
蘇卿晗暖心于紅嫣的體貼,笑道“無事,用過午膳,我可要好生睡會兒養養神,今兒外面熱鬧,你也玩去吧,園子里有暗衛,不必擔心我。”
主仆兩又聊了會閑話,便各自歇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