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知道莫槐在哪里——我的一千五百光分——加上蘇痕的，一起買這個消息！”林言聲音很冷，咬牙著透露著憤怒，握拳間展示著決心。

“我說了，找不到的……莫槐的能力是——空間與時間……相信不久后，你們就能看到項(xiàng)天翎了吧……不過代價是……算了，我該回鬼界了……”

說完，王黎梓消失在了原地。甚至都忘了不屬于這里的林言一行人。

兩軍面面相覷——這仗，還打嗎？

“殺！為王上報(bào)仇！”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秦軍再度喊起來。

“撤退。合縱伐秦結(jié)束。全軍休戰(zhàn)，百里外扎營。”林言大聲吼道，面無表情，卻是出奇地嚇人……

林言不敢回楚復(fù)命，他害怕，怕項(xiàng)天翎再回來的時候——找不到他了……

……

“什么？你說莫槐那個小家伙要以命換命了？還是換的一個人類的？咳咳……”

“是的，王上，您看這……”王黎梓畢恭畢敬地站在下面。

“哼，寡人讓他為我這個親爺爺續(xù)命時，他可是百般推辭，罷了……我們也確實(shí)管不住他了……既然是他救的——那就放了吧。他為鬼界做了很多，這也算是——我們鬼界對他做的唯一一件事吧……”

……

“阿翎……”莫槐撫摸著項(xiàng)天翎的臉頰，看著項(xiàng)天翎沒有絲毫反應(yīng)，莫槐一陣揪心。盡管他早已知道這已經(jīng)是事實(shí)，但是真正接受事實(shí)的時候，內(nèi)心還是涌動著那份不屬于鬼的疼痛。

“阿翎，你愿意聽聽我的故事嗎？我知道你可能不想聽，也根本聽不到，但是——請?jiān)徫业淖运桨桑蚁刖饶悖椅ㄒ坏囊缶褪恰隳苡涀∥业墓适隆蹦弊灶欁缘刂v了起來。

……

時間驟然倒流，空間猛然轉(zhuǎn)換。項(xiàng)天翎猛地睜開眼——不，我此刻叫莫槐……

“哈！莫槐同學(xué)，你怎么又開始發(fā)呆啦？”莫槐的肩膀被一個同齡的小孩調(diào)皮地拍了拍，看著眼前孩子炯炯有神的大眼，莫槐回以微微一笑：“是丞丞啊，我在想課堂上老師留下的問題。”

“啊？天才也會思考問題嗎？我聽老實(shí)說你五歲參加了小學(xué)的算數(shù)比賽得了第一名哎，為什么會思考那么簡單的問題啊？”丞丞小小的腦袋里面是大大的問號。

“我在想太陽為什么這么亮的同時在思考燃燒的原理。像是核裂變？”莫槐食指觸碰著下嘴唇，眼神下意識上漂——他當(dāng)然沒有在思考問題，而是在擔(dān)憂一會兒放學(xué)……

“啊，好高級啊！丞丞不懂。但是丞丞聽哥哥講過！丞丞的哥哥可厲害啦！給丞丞做了一個機(jī)器人！”丞丞談起哥哥時眼睛在放光，他沒有注意到莫槐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的羨慕的神色。

“我也會編程……”莫槐撇了撇嘴，小聲嘀咕道。可是越想越不對勁，越來越想哭——我也想有個給送自己純手工制作的機(jī)器人……

“莫槐，要一起去玩嗎？”丞丞一邊回應(yīng)著遠(yuǎn)方小伙伴的號召，一邊扭頭詢問著發(fā)呆的莫槐。

“我——”莫槐身體微微前傾，眼神極速下移，壓抑著身體的下一步動作，“不必了，我放學(xué)后還有圍棋比賽。”

“啊？圍棋比賽？是少年宮那個嗎？爸爸說那是中學(xué)生參加的比賽，莫槐你太厲害了！”丞丞頓時忘了小伙伴們的呼喚，崇拜地看著莫槐。

“嗯，少年組的冠軍只有一張獎狀，但是中學(xué)組有獎金。”

“獎金？哇！那肯定能買不少零食和玩具吧！莫槐加油！”丞丞頓時給莫槐加油打氣，在一種小伙伴的拉扯下，才不得不離開莫槐。

“我當(dāng)然不能自己花啦！交給媽媽，說不定媽媽就會，喜歡我啦！畢竟——今天是我生日啊……”莫槐望著天空，眼中閃過一絲希翼……

……

“媽媽！我贏了！我當(dāng)了中學(xué)組的第一名！”莫槐拿著獎狀回家，喜悅近乎是喊出來的。

然而廚房的母親并沒有什么反應(yīng)，仍舊照常切著菜。

“媽媽，昨天不是說好了你來接阿槐嗎？為什么今天……”莫槐聲音越來越小，因?yàn)樗匆娕朔畔虏说叮徊讲较蛩平?

“什么第一名？給我看看？”女人伸手，莫槐連忙將手上的獎狀交了上去。

“中學(xué)生圍棋比賽？報(bào)名費(fèi)多少？”

“二十，但是——”莫槐笑道，但后半句還沒來得及說下去——“啪！”

莫槐的臉上多了一道紅腫的手印：“二十？媽的別人都說女生是賠錢貨，你一個男的天天用我的穿我的，還用我的錢去參加什么狗屁比賽？”

莫槐強(qiáng)忍著即將要奪眶而出的眼淚，安慰自己道：是自己沒有說清楚，不怪媽媽……

然后手伸進(jìn)書包里，顫顫巍巍拿出了一千元獎金：“媽媽，這——這是獎金。我害怕丟了，所以——放——放在了書包里……”

女人伸手想要接，莫槐害怕地將手縮了回去，驚恐地看著女人，一千元散落在地上。

女人毫不猶豫跪在地上，絲毫不在意自己在兒子前的形象，貪婪地收斂著地上散落的鈔票。

拾起后，仔細(xì)地用圍裙擦拭，拿起對準(zhǔn)燈光，辨別著鈔票的真假。莫槐在旁驚恐地看著這一切，盡管類似的場面并不少見，但是每一次似乎都是那么的難以接受……

女人驚喜地看了一眼莫槐，一口親切地親在了他的臉上，企圖唇印瞬間覆蓋之前的掌印：“兒子啊，是媽媽錯怪你了！兒子最棒了！真是媽媽的好大兒！”

“謝謝媽媽！”感受著為數(shù)不多來自母親的親吻，莫槐內(nèi)心極度歡愉，笑著說道：“媽媽！今天阿槐過生日，可以給阿槐買個生日蛋糕嗎？”

女人的臉?biāo)查g變得陰沉，冷冷說道：“你說什么？”

莫槐注意到了母親神色的變化，想要下意識止住自己接下來的話，但是咬了咬牙：“母親，阿槐五歲了，還沒吃過生日蛋糕，阿槐想……”

“啪！”莫槐感受著自己的臉，感到難以置信。剛剛淺淺的吻痕瞬間被掌印覆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