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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族長割須

  • 底線
  • 江南強子
  • 2818字
  • 2020-11-18 16:04:25

一臺四人大轎穩(wěn)穩(wěn)落在魚塘邊,一聲聲“族長好”在墳山回蕩,村民們對族長駕到,既感興奮又感意外。

“老爺子,這月黑風(fēng)高的,怎勞您大駕來了?”肖福貴在兄弟的攙扶下躬身敬禮,畢恭畢敬。

肖仲伯九十高齡之人,沒有半點老態(tài)龍鐘,眼睛如炬,環(huán)顧掃視一圈,咳咳兩聲,明知故問:“阿貴,你這是鬧哪樣啊?七月半了,驚動全村父老跟著你受罪,沒得覺睡。”

“老爺子,您都知道了?”肖福貴一臉委曲狀,“我冤啊,老婆偷人跟老東西跑了,還差點被他龜兒子要了性命。”

“哦,你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當我是聾啞吧。”肖仲伯聽肖福貴出口就老東西,雖然不是說他,但聽著心里極為不爽,在場的村民都是年輕的男女,就他族長一個老東西嗎?

“啊,不敢,不敢,老爺子您可要為咱肖家作主啊,還請您趕快把劉家那老少抓回來吧。”肖福貴自知失言,趕緊轉(zhuǎn)了語調(diào)。

“你還會要我作主么?你還記得有我這個老爺子么?”肖仲伯陰惻惻地念了句,“人打就打了,可沉塘這樣的宗族大事,是你能作主的嗎?你這個村官的權(quán)力忒大了吧?”

“這個……”肖福貴一聽,不對頭啊,看肖仲伯的意思不是來抓劉德奎的,而是要向他興師問罪來了,要是老爺子脾氣上來了,一句話就可以讓八大金鋼將他扔塘里喂魚去。

肖福貴頭上冒汗,眼睛滴溜一轉(zhuǎn),放低姿態(tài):“老爺子,我是一氣之下先將人綁來,然后準備向您請示的,是不是要執(zhí)行族法,沉不沉塘,這么大的事,誰敢作主?肯定得老爺子您發(fā)話啊。”

“哦,你是先斬后奏嘛。”肖仲伯坐在轎子上象尊大佛,紋絲不動,陰風(fēng)吹的長及肚皮的胡須飄動,肖仲伯捊著胡須,沒有人猜透族長到底怎么個想法。

“不敢,不敢,還請老爺子降罪。”肖福貴在村里飛揚跋扈,但在族長面前徹底竭菜。

“談不上降罪。”肖仲伯見肖福貴在其面前沒有囂張的氣焰,緩下語氣,問道:“你想對他們怎么處置?”

“您不想讓她們沉塘嗎?”肖福貴反問道。

“我問你呢,你別問我,你想要個什么結(jié)果?”肖仲伯似有不悅。

“這個,我看劉家爺倆兩個外姓,留在村里早晚也是禍害,怎么處置還憑老爺子決斷。”肖福貴不敢再說沉塘之事,但意思很明顯,就是村里再也容不下老劉家了,生死全憑族長一句話。

“我看你是想將他們置之死地而后快吧。”肖仲伯道。

“老爺子英明啊,老劉家留不得。”肖福貴當場就要下拜,牽動受傷的大腿,哎喲一聲,要不是肖福仁與肖福權(quán)兩兄弟攙扶著差點就摔倒了。

“糊涂,虧你是一村之長。”肖仲伯怒斥肖福貴,一點面子都不給,“德奎就算偷了你女人也不至死,曾經(jīng)德奎的大兒子劉強殺人那是一命抵一命,要是你今天將德奎沉塘了,他的小兒子劉俊就沒牽掛了,一個了無牽掛的人要再殺起人來,那就不是一個兩個了,你想過后果沒有?我可不想壟上血雨腥風(fēng),更不想讓外村說我們肖氏家族容不下異姓。”

“老爺子,您這是……”肖福貴心里那個恨啊,肖仲伯是老糊涂了,竟然怕了一個才二十出頭的白面書生劉俊那龜崽子。

“你不用再說了。”肖仲伯擺了擺手,指了指站在身邊的四個彪形大漢,“我想啞巴與劉俊兩個娃兒扛著兩個大人也走不遠,出墳山就那么一條道,你們追過去,勸他們回來,就傳我話,只要他們回來,不會為難他們,事情總得有個公斷。”

“是。”四個漢子出列。

“慢。”肖仲伯想了想,就這樣讓四個護衛(wèi)前去勸說,恐怕已成驚弓之鳥的劉德奎父子不會相信,為了消除肖家與劉家的世代仇恨,族長心一橫,從轎子里摸出一把剪刀,一把將長及肚臍通體透白的胡須給剪了下來,這么長的胡須,四千人的壟上村里只有族長一個人才有。

“老爺子,您這是?”肖福貴一下沒反應(yīng)過來,怔住了,這割須擱古代就好比割頭啊,族長肖仲伯唱的是哪一出?

“拿著這個,見須如見人,德奎就一定會回來,去吧,我在這等。”肖仲伯望了眼傻愣愣的肖福貴,嘆了口氣,將長長的一把雪白胡須遞給其中一位護衛(wèi)。

“是。”四個壯漢護衛(wèi),沒有多余的話,只是回答是,也只聽族長的吩咐。

“等等。”不待護衛(wèi)起身,肖仲伯又喊道,“胡郎中,胡郎中。”

“在。”一個三十上下中等個兒相貌平平的男子,戴著圓框的黑邊眼鏡,提著個標有毛體的“為人民服務(wù)”字樣的裝有簡備醫(yī)療器具及藥物的急救藥,腰背有些駝,應(yīng)聲站在了肖仲伯的面前。

胡郎中也是外姓人,祖上移居壟上村,獨門獨戶,未婚人士,是個游醫(yī),醫(yī)術(shù)高超,曾在壟上村治過幾例疑難雜癥,備深族長肖仲伯推崇,也深得村民愛戴。

“胡郎中,你也去吧,碰上德奎父子早點用藥也好。”肖仲伯大發(fā)善心。

“胡郎中,你來得正好,先幫我止血上下藥吧。”肖福貴見胡郎中帶了藥箱來,頓覺大腿鉆心疼得不行。

胡郎中有點為難,族長讓他跟四個護衛(wèi)漢子即刻前去醫(yī)治劉德奎,可村長卻借故腿受傷不讓他去,這可如何是好?

求助的目光望向肖仲伯,可肖仲伯說完話后閉目養(yǎng)神,根本沒有要給胡郎中解圍的意思。

四個護衛(wèi)望了下胡郎中轉(zhuǎn)身就走,胡郎中見肖福貴只傷及大腿,晚些時候包扎也不打緊,聽說劉德奎與田秀花在村秀會東窗事發(fā)時,被村長下了狠手打斷了腿并搗爛了下.身,要是救治及時,或許劉德奎與田秀花的排尿功能能保住,救治不及時的話,恐怕一輩子要插尿管子了。

醫(yī)者父母心,孰輕孰重,稍一權(quán)衡,胡郎中便朝肖福貴說了句他先去看下劉德奎,回來后馬上給肖福貴包扎腿傷。

胡郎中與族長的四個護衛(wèi)跑得飛快,追趕劉俊他們?nèi)チ恕?

令胡郎中沒想到的是,站在醫(yī)生的角度,先救治比村長腿傷更嚴重的劉德奎與田秀花,就胡郎中這么一個再正常不過的決定,卻得罪了村長肖福貴,若干年后,隨著族長肖仲伯的辭世,胡郎中被村長肖福貴硬生生擠兌出了世代寄居的壟上村,被迫外出四處流浪。

……

胡郎中與四個族長護衛(wèi),打著手電,沿著墳山小道一路追趕,不待啞巴采得草藥回來,有小半個時辰便追到了劉俊他們。

劉俊見追來的人不多,也就沒有躲避,欲與來人魚死網(wǎng)破,當?shù)弥芍惺菍iT跑來為他爹與田秀花治病時,劉俊著實還是感動了一把。

護衛(wèi)將族長的長須交到癱坐在地上的劉德奎手中,將族長肖仲伯的話原原本本轉(zhuǎn)告。

胡郎中已打開了藥箱,給田秀花被村長棒槌搗爛的陰.部敷藥,劉俊與四個護衛(wèi)大漢均背轉(zhuǎn)身去避嫌。

“爸,好不容易逃出來,你真的還要回頭嗎?”劉俊對于那掛族長長長的白須有點感冒,潛意識可能是肖氏家族人的陰謀,誘其父回去送死。

劉德奎撫著長須,嘆了口氣:“阿俊,你不懂,族長都割須了,這表明了族長以命擔(dān)保不會為難我們的,族長不是村長,九十高齡德高望重的族長老爺子信得過。”

“我看有點玄。”劉俊不以為然。

“老爺子說得沒錯,這事情終究得有個了斷,待阿力來了,咱就回村吧。”劉德奎深知肖仲伯的為人,恩怨分明,在壟上方圓百里極具威望,值得信賴。

“那好吧。”劉俊雖然有些不情愿,但還是聽從父親的意愿,如果族長能調(diào)解當然好,否則,大不了大開殺戒再死一次就是了,已經(jīng)用過軍刀刺過村長見過血的劉俊對生死看得很坦然。

活著不能太窩囊,尊嚴不容侵犯,生死關(guān)頭,唯有血濺五步逞匹夫之勇才是強者,匹夫之勇也是勇啊,這是劉俊自勇猛刺傷村長后的深刻領(lǐng)悟。

在等啞巴肖力來的空隙,胡郎中給田秀花私處用過藥后,再給劉德奎的下.體用藥,并叮囑劉德奎以后要注意的一些保養(yǎng)事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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