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對不起
- 都市超能術(shù)師
- 冷冰寒
- 3048字
- 2020-11-18 19:15:11
“對了,這是建山托我給你帶回來的,他在米國挺好的,叫你別擔(dān)心他!”思忖了很久,趙昕還是沒有勇氣說出實(shí)情。他聽劉建山說過,劉建山之所以偷渡去米國,就是為了多掙點(diǎn)錢回來娶陳思瑤,他們說好的,等劉建山回來就結(jié)婚。趙昕實(shí)在不忍心告訴苦苦等待的陳思瑤這么一個驚天的噩耗。
陳思瑤沒有伸手去接箱子,反倒是兩行熱淚淌了出來。她滿臉凄然的說道:“你別騙我了,建山……建山他是不是……是不是已經(jīng)不在了?”
趙昕只覺驟然胸口如遭重?fù)簦粫r之間連半個音節(jié)都發(fā)不出來,呼吸都不由自主的停住,臉色也變得極為難看。他驚恐莫名的看著陳思瑤,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露出了破綻,卻又強(qiáng)笑著說道:“你別胡思亂想,建山他很好,正忙著掙錢呢,說是要早日回來娶你。”說話的時候,由于些心虛的緣故,目光甚至都不敢去直視陳思瑤那迷蒙的淚眼。
陳思瑤笑了,笑得卻極為凄美,“你騙不了我,如果建山?jīng)]出事,他不會連一個電話一封信都沒有。我們說好的,不論再忙再難,一個月至少也要有一個電話或一封信來報平安。而我已經(jīng)一年多沒有他的音信了。那段時間我天天做噩夢,夢見他血肉模糊的……”
她并沒有哭,語氣也還算平靜,就像是在講訴一個和自己無關(guān)的故事,可趙昕心里卻是一陣陣劇烈的刺痛。他很想繼續(xù)編造一些善意的謊言,也想要說幾句安慰的話,可話到了嘴邊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沉默了許久,只吐出一個干巴巴的“對不起!”
陳思瑤凄然一笑,又抹了抹臉上的淚水,低沉著聲音說道:“其實(shí)我要謝謝你,謝謝你來告訴我真相,否則我或許還生活在自我編織的謊言中難以自拔,不敢去面對這個事實(shí)。現(xiàn)在知道了他的確切消息,我總算也可以死心了。當(dāng)初我不讓他去,可他卻偏要去,說是去幾年回來就能讓我過上好日子了。他卻不知道,我想要的,只是安定平穩(wěn)的生活……”
趙昕心情很沉重,哪怕陳思瑤罵他幾句、打他幾下,他也會覺得好受一些。可陳思瑤越是這樣強(qiáng)自壓抑著他就越覺得不是滋味,越發(fā)自責(zé)和愧疚。他不敢再待下去了,再待下去覺得自己都快要瘋了。
“砰砰砰!”屋外傳來了猛烈的砸門聲,緊接著還聽有人罵罵咧咧道:“臭婊子,給臉不要臉是不是?老子給你說啊,趕緊收拾東西滾蛋,否則別怪老子一把火燒了你這破房子……”
“哈哈,老大,聽說這個小妞性子挺烈的,要不要咱們兄弟伙先給她降降火?”
淫笑聲哄然響起,有人笑罵道:“鐵牛,這妞可是劉建山的馬子,你就不怕他回來之后找你算賬?”
“怕個逑!劉建山這家伙兩三年都沒見人影,指不定死哪個地方去了。這大好的良田荒著豈不太可惜了?哥哥我不辭辛勞的幫忙耕耘,就算他回來也應(yīng)該感謝我才對啊,兄弟們,是不是啊?”
又是一陣哄然大笑,其間還有人吹起了口哨,顯得烏七八糟的。
陳思瑤氣得是滿臉通紅,原本聽到劉建山的噩耗后強(qiáng)忍壓抑著情緒更是猶如火山般一同爆發(fā)了。她猛的起身沖進(jìn)廚房抓起剛才那把菜刀,嘶吼道:“王八蛋,我和你們拼了……”
可等她從廚房沖出來之后,卻愕然發(fā)現(xiàn)趙昕已經(jīng)打開了房門,面對外面四五個染著頭發(fā)、紋著紋身的混混,嘴里冷冷的吐了一個字:“滾!”
他的身形或許不算強(qiáng)壯魁梧,可站在那里卻有一種巍然的氣勢。一時間陳思瑤不禁有些癡了,恍惚間像是劉建山又回到了自己身邊。劉建山雖然憨厚老實(shí)不解風(fēng)情,可卻像是自己的守護(hù)神一般,小心翼翼的保護(hù)著自己不受欺負(fù),哪怕是碰得頭破血流也在所不惜。有他在的時候,自己總覺得很安心,也很踏實(shí)。
“喲?另結(jié)新歡找白臉啦?不等你的建山哥了嗎?”四五個混混頗有些驚訝的打量了趙昕一眼,似乎也為他的氣勢所懾,可很快又嬉皮笑臉的污言穢語道,根本就沒把趙昕放在眼里。
如果來的是劉建山他們或許還會有些忌憚,畢竟劉建山這廝太玩命了,只要觸及到陳思瑤這個逆鱗,那就跟瘋了似的。可趙昕小白臉一個,別看現(xiàn)在挺有氣勢的逞英雄,到時候刀子一亮,恐怕就成軟蛋了。
“少他媽的在這里滿嘴噴糞,老娘砍死你們……”陳思瑤怒不可遏的揮著菜刀朝門口沖了過來。
此時的她已然失去了理智,劉建山的死訊對她的打擊實(shí)在太大了。這兩三年來她苦苦支撐,可不就為了有一天劉建山回來嗎?可現(xiàn)在支撐她信念的柱子已然坍塌。一時間她萬念俱灰,只覺得整個世界都灰暗了。這個時候偏偏又碰到了這些可惡的混混們火上澆油,極度悲憤之下,當(dāng)真有和這些混混同歸于盡的念頭。
幾個混混似乎也沒想到陳思瑤的性子如此剛烈潑辣,提著明晃晃的的菜刀就上來了,嚇得不輕,紛紛抱頭鼠竄。怒氣未消的陳思瑤似乎沒有就此罷手的想法,拎著菜刀就要追殺出去,卻被趙昕給攔住了。
趙昕一把奪過她手里的菜刀,皺著眉頭斥責(zé)道:“你干什么?不要命啦?”
“我干什么要你管?”陳思瑤卻是將一肚子的火都發(fā)到了趙昕身上,扯著嗓子沖他嚷道:“你攔著我干什么?我要砍死他們,砍死他們……”幾近有些瘋狂了。
趙昕嘆了口氣,說道:“你累了,早點(diǎn)休息吧。箱子里有我的聯(lián)系方式,有什么事記得給我打電話。”
他完全能理解陳思瑤此時的心情。不論是誰,聽到親人離世的噩耗心情恐怕都難以平復(fù)自如。陳思瑤的堅(jiān)強(qiáng)已經(jīng)出乎了他的預(yù)料,換著其他人,或許早就猶如天塌了似的哭得呼天搶地了。
出門之后,才聽里面隱隱傳來抑制不住的哭泣聲,哭得極為傷心,可謂是驚心動魄、烏云慘淡,就連趙昕都忍不住有些鼻頭泛酸。
箱子里有兩百萬的現(xiàn)金,足夠陳思瑤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可劉建山的一條命就只值兩百萬嗎?再多的錢也比不了親人的平安與健康。趙昕相信,陳思瑤想要的絕不是這兩百萬,而是一個活生生的劉建山。只可惜,自己縱然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讓劉建山起死回生。
站在樓梯口抽了會兒悶煙,趙昕剛準(zhǔn)備下樓,卻聽到一陣嘈噪聲,往樓下一下,卻是剛才那幾個混混糾結(jié)了更多的人,手里拎著鐵鏈、鋼管、西瓜刀等各式各樣的家伙,殺氣騰騰的,嘴里還罵罵咧咧,看樣子是來尋仇報復(fù)的。出來混的居然被一個臭婊子給嚇跑了,怎么說都沒面子,不把場子找回來,以后還怎么出來混?
再說了,這個不知好歹的臭婊子一向和他們過不去,也是時候給她個教訓(xùn)了。
趙昕將煙頭扔到地方,又踩了一腳,然后不慌不忙的沿著樓梯走了下去。這些人來得正好,免得還要麻煩自己尋上門去。
“喲,腳底抹油——想溜?”在樓梯的拐角處,一大群氣焰囂張的混混碰上了趙昕,為首的一個嬉皮笑臉的出言嘲諷道:“是不是晚了點(diǎn)?”
他身邊的小弟也狐假虎威的吆喝道:“識相的話,就跪在地上給我們老大磕幾個頭,說不定我們老大心情一好還能放你一馬。否則就別怪哥幾個下手重了。”后面幾個更是圍了過來,裝模作樣的像是要動手。
“不知道這位大哥貴姓啊?”趙昕笑瞇瞇的問道,沒有半點(diǎn)害怕的表情。
“這是我們大名鼎鼎的南哥,小子,醒目點(diǎn)。”一個小弟大大咧咧的說道:“敢跟我們南哥作對的,通常都沒有好下場。”
南哥頗有些得意的拍了拍這個小弟的肩膀,斜眼看著趙昕道:“也別這么說,我其實(shí)是挺講道理的一個人。小子,只要你去給那個臭婊子說,趕緊將協(xié)議簽了搬起滾,我也就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跟你們一般見識了。”
“不就是搬遷嗎?好說。”趙昕笑著說道:“不過我也有個要求,不知道南哥準(zhǔn)不準(zhǔn)允?”
“嘿嘿,我知道你們當(dāng)釘子戶不就是想多要點(diǎn)錢嗎?放心,只要你識時務(wù),我會替你在大老板面前多美言幾句,爭取多給你們點(diǎn)補(bǔ)償。”見趙昕如此上道,南哥笑瞇瞇的,心情大好,原本的火氣也煙消云散。
出來混不就是為了求財(cái)嗎?大老板可是說了,只要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完成拆遷工作,少不了他的好處。而所有人里就屬陳思瑤這個臭婊子最是難搞,就像茅坑里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連帶著許多人也開始觀望,拆遷工作的進(jìn)度一直上不來,為此大老板都有些不滿意了。如果眼前這個小白臉真能說服陳思瑤盡快簽了搬遷協(xié)議,放他們一馬倒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