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黑風幾兄弟早早的聚集了起來,照常跑完早操,幾兄弟將預備的生活物資裝車,而后興沖沖的上了三輪車向村南桃樹地邊的土路駛去,大概有5米寬的土路上,布滿了車輪軋過的溝痕,一路顛簸行走了10多分鐘才走完不足2公里的路程,在路邊的一處廠房門口停下。
連容云看到鋼鐵廠周圍是一圈公路,這條5米多寬的公路向著更南邊延伸出一條柏油馬路直通連家寨與虞莊農田交界處的橫港公路。
“這場子可真有年紀了……”連容云感嘆一聲,抬頭看去。
破舊的廠房鐵門上翻卷著油漆老皮,大門頂部的石拱門上掛著刻有“桃園縣紅旗鋼鐵廠”字樣的牌匾。據資料上記載,這塊占地5畝的廠房建于建國初期,它原屬近代亂葬崗的地皮曾一度傳出風言風語,多虧了那段大煉鋼鐵的年月,由于人氣極高才使它風光了起來。后而幾經輾轉蹉跎。翻新又翻新。直到90年代改開初期,劉碧清劉老板花大價錢承包了這塊兒被稱為“嚴重產能落后”的國有廠房和設備,后而精心經營之下居然使他碰巧了一段時間鋼價大漲,因此發家致富。而據連父所說,劉老板這兩年在外地做起了其他的大生意, 這鋼鐵廠也就暫時閑置了起來。
推開鋼鐵廠的大門,連父的把兄弟,也即連重瑾的父親——連叔叔開著三輪駛入水泥路面。拐過假山和影背。鋼鐵廠的4層辦公樓映入眼簾。
幾人一一下車,將物資搬進了一樓的庫管房,而后興致勃勃的轉起了起來。
辦公樓內,廁所、辦公室、會議室、 廣播室,老式電臺播音室等等房間都上了鎖,不過連容云手里有鑰匙。而通往樓上的樓梯口被卷簾門封死,令連容云好笑的是卷簾門上居然還貼著黃色的符文紙。由于修煉內修古法時間不短了,連容云對古字有點兒了解,所以勉強能看懂上面的字跡——尊太上老君法旨。
幾兄弟面面相覷了一番,連容云聳了聳肩,隨即走出辦公樓打量了起來。辦公樓后是廠區大禮堂,連容云目測之下足足有200多平米那么大,另外就是分裂兩旁包圍大禮堂與車間的兩排員工宿舍,禮堂后面則是實驗車間,再后面是鋼鐵廠原料庫,內里堆著如小山般的各式鐵器原料。據劉碧清的原件證明上說是有100噸!按連容云得知今年的廢鐵價格來說,這可是價值20W的東西,也不知那劉老板為什么不先賣掉。
幾兄弟出了原料庫,正對原料庫大門南墻處沒有員工宿舍,而是一高大的鐵門,連容云斷定這是運料的地方。原料庫再后面是1-2-3三道車間大門。 車間里工人操作崗位的機器、化鐵爐、煉鋼爐……等等鋼鐵大件,其中有好多東西連容云也不能叫出名字,李松唏噓著說:“這TM的賣了得值多少錢?”連容云等人搖了搖頭。
過了廠區車間,后方是一片大足球場,足球場左側是文體室,里面桌球、乒乓球案子,棋牌類用具,令連容宇等人一陣欣喜。
文體室的一旁是一處澡堂。太陽能加淋浴室,連容云扳了扳生銹的淋浴頭開關,發現居然還有熱水流下,面上一樂。
一時高興,小哥兒幾個還逛了下旁邊的大廁所,由于年經月久,廁所一股霉味。幾人慌忙退出,順著另一排員工宿舍的水泥路向回走,走到原料庫那里,發現了夾在員工宿舍中間的食堂和鍋爐房。食堂內灶具鍋碗桌椅等等一應俱全,連容云看了看手中的鑰匙盤,嘿嘿一笑。
回到辦公樓,幾人聚在了會議室,連容云躺在長方形會議桌旁的主位老板椅上,翹著二郎腿一臉舒爽的喊道:“以后,這里就是我們黑風家族的新根據地了!”
坐在桌兩側的年輕小伙子們頓時爆發一陣歡呼。
吃過午飯,送走連叔叔,連容云幾人又回到了會議室,由他自己主持開起了大會。
會中,連容云背著雙手裝模作樣的站起身咳了咳,看著眾人肅穆的看向自己,他才滿意的點點頭道:“現在,由本人來傳達黑風家族代表們頒發的第一屆《關于如何正確的實施保安職業守則》的會議精神……” 連容云正講的興致勃勃,卻見閻昔磊和連重瑾不知從哪揀了塊白菜葉子,面帶威脅作勢欲扔自己,他只好臨時改口:“嗯哼!——今天晚上開始,你們兩人一組,四人一隊,咱們先這樣臨時巡邏,每個隊分單雙天執勤,早晚班嘛!由連重瑾和李松你們兩個隊長安排!假期呢,可以找替補,這樣我們就能保證巡邏人數不缺勤,在位職工不脫崗,執勤期間不懈怠的“三不”原則了。哦——對了,食堂與廠區衛生由輪流休息的一隊掌握,充分保證飯食和采購供應以及公共衛生情況!怎么樣?還算合理吧?”說到這里連容云還對著小哥兒幾個眨了眨眼。卻見連重瑾插話了:“那你呢?”說完,其他人也紛紛開口問了起來,顯然他們還沒聽說連容云染上了扒皮的毛病。
“我?——你們就指著這三萬塊錢,讓咱們9個人在這混?那還不如出去打工掙錢呢!再說了,我還得替你們高姐擔任著教習責任呢?還得對外聯系,崗位監督啦,總體布防啦,這什么的多了去了!”連容云用手指著自己,句句噎人的說。
眾人:“……”
臨了, 連容云給自己安排了個業務員的工作,總算是蒙混過關。
開完了會,眾人紛紛拿了膠棒與對講機等警戒物品,收拾了兩間辦公室,又打員工宿舍搬了幾張床,算是有了住的地方,打食堂里大鍋小鍋的搬來,算是弄了個小食堂。 就這樣,連容云等人開始了他們第一次保安業務。
這一天的早上,連容云和閻昔磊一行5人順著鋼廠門口的馬路一邊跑一邊說著話。
連容云:“跑了一個月操場了你說不習慣,非得到地里跑步,你們這幫事13!”
閻昔磊:“你傻還是我傻?葡萄熟了你忘了?”
連重瑾:“他不是傻,他竟裝!”
連容云聽了,瞪了他們一眼,對閻昔磊說:“你們也就惦記這點兒事了!這功夫去踩點兒,人家可都在地里呢?看見你黑磊這位連家寨“名盜”打那過,還不得像防賊一樣防著?”
“算了吧你,自從這兩年你黑云這個大師級放風專家走后,我們吃別人家東西,就沒被抓到過一次!” 閻昔磊對著連容云翻了白眼說了句,便聽其他三人同時間“嘿嘿”奸笑了起來。
連容云用手一指幾人:“就你們這幫賊子,不知道感恩還說風涼話,我……”
幾人邊跑邊聊天,時而對著路邊桃樹地夾縫里生存的葡萄架瞄兩眼,并且毫不在意田間農民警惕的目光而指指點點。
不知不覺越過了橫港公路,步入屬于虞莊的土路。沒走幾步,連容云忽然聽到一聲嬌滴滴的喊叫:“喂,你好啊!”
連容云一愣,抬頭一看,除了連重瑾和閻昔磊等人瞪著自己以外別無他人,當他看到連重瑾歪著嘴示意之后,他才疑惑的轉身看去——一個長頭發劉海遮眼的女孩騎著自行車,對著自己回眸一笑,連容云忽然想起了是誰,來不及思考她怎么會在這里,嘴里慌忙應道:“你好,你好……”
待得女孩走遠,連容云敲了敲頭,“這丫頭說要請自己吃飯的,怎么也不提了?”扭過頭來,看到的是大眼瞪小眼的小哥幾個。
“云哥,你又不正經了是不?”連重瑾木木的說。
“切!你們知道個屁!” 連容云一臉不以為然的越過這個話題。
又走了大概300多米,葡萄地基本沒有了。只有大片的梨樹布滿荒野,初夏時節,梨樹上掛滿了小梨子,連容云忍不住摘了一顆打量起來。
忽然,連重瑾拍了拍連容云的肩膀,叫道:“幫主!有沒有觸景傷情?”
經連重瑾這么一說,連容云腦中忽然想起某個身影,兩年多以前的情景又浮現眼前。
身材纖細,面容姣好,脾性開朗,美麗大方……一切一切的美好,忽然又涌現在連容云眼前。
一封封情書,一次次相望卻默默無語,甚至在連容云走之前才第一次摸了她的手。這一切,不知何時被連容云壓在了心底。或許沒有連重瑾提起,他可能再也不會記起。
“呵!”連容云搖搖頭,笑著說了句“都過去了——走吧!回了!”說完他扭頭就走,原地只剩下小哥兒幾個不懷好意的“嘿”笑聲。
回到廠區,連容云接到父親打來的電話,說是連奶奶再次臥床不起,讓連容云回家陪兩天。隨即他交代一番就回家了。 連容云回家照顧老人不提,繼續說連重瑾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