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正在運轉心法的連容云心中一跳,雖說他現在修為不深基本很難走火入魔,但這一聲嬌媚如絲的女聲還是令本心一陣不適。 被打擾了一下,連容云也不氣惱,而是扭頭看去,卻見一輛電動車擦肩而過,連容云一晃之下只看見一個身材修長的女孩騎著電動車,頭發自額頭頂部后束而起,電動車后座一女孩帶著口罩,黑亮黑亮的大眼睛一閃一閃的看著自己,連容云狐疑的道:“是——你?你干嘛呢?”
“我和姐姐剛下班兒,回家啊!你呢?”女孩似是笑了一下。接著連容云又見前面騎車的女孩回過頭來。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明亮似有電光閃動,其僅露的額頭光滑而神氣聚集,根據連容云對面相學的一點兒了解,那是屬于貴氣的象征。最令連容云心中巨震的是,那極具侵略性的眼神,閃耀著似曾相識的感覺。
隨著電車的走遠,連容云久久無法收回思緒,直到高秀彤喊了他三遍,他才漸漸的回過神來。“老弟,被勾魂啦?”回去的路上,高秀彤打趣的笑道。
“姐,你怎么也愛開這種玩笑?”連容云無奈的道,繼而女孩那嬌媚發嗲如游絲般穿透心靈的聲音和那極具侵略性的眼神浮現在連容云心頭。
傍晚,高秀彤吃過晚飯就走了,連容云等幾兄弟繼續他們的保安大業。這一天晚上,什么都沒有發生。
第二天,連容云等人開了個很長的會議,完了以后又回了家。
一連幾天,鋼鐵廠都沒事發生,這天,連容云跑到廠內又看了看,發現無事可做,小哥兒幾個該訓練的訓練。于是連容云又囑咐了一番,便出了門。來到門外,他忽然變得興致勃發,打梨樹上摘了個葉子,而后“嗖”的一聲扔了老遠。繼而他又奮力奔跑了起來,后而猛地騰空而起,雙腳在空中連蹬3步方才落了下來。“看來,高姐姐也是位高手啊!”連容云嘴里喃喃了一會兒,接著又搖頭一笑。
看看四周無人,于是連容云練功性起,雙腿發力之下飄忽上下,每一招每一式都發自本心的使出,一套無章無法的拳腳使完,他忽然間步伐加快,手指在空中“嗖嗖”亂點一氣,卻是只出了12指便沒了內力。輕嘆一聲,他立刻盤坐在地,打坐了30多分鐘才回復了幾絲內力。
接下來,他又練起了拳法,腦中模擬著各種或靈活或詭異或狠辣的招數,他一一抵擋。不知不覺的,他便來到了橫崗公路的邊緣,一陣汽車嗡鳴聲鉆入他的武術境界中,使他眼前的招數盡數散去。微微一愣,連容云看看遠去的大貨車,想罵娘又覺不妥,于是他郁悶的搖了搖頭,雙腿本能的又向虞莊的土路上走去。
剛上土路,連容云無意間扭了下頭,卻看到一長發遮眼的女孩步行著走了過來,看到連容云的她,愣了一下就笑了。“你——又見面了!”連容云不知道說些什么,只是有些吶吶的說了句無意義的話。
女孩嘻嘻一笑,以她一貫嬌媚的聲音說:“是啊,你又不是虞莊的人怎么老來這里?”
“我……”
女孩的性格開朗,活潑又大方,聲音又極好聽,因此兩人是越談越投機,女孩再次說起要報答他的話,說是改天請他吃飯。最后兩人互留了手機和QQ號碼,方才各自分別,通過這一番交談,連容云總算知道她前兩次卻是有急事,因此忘了記他的手機號。
臨走,他忽然又想起什么,扭頭看著女孩離去的背影說:“對了,虞春妍!虞莊不是有條公路嗎?你怎么老從這偏僻的地方回家呢?”
“嘻嘻!我家就在虞莊村口呢,走到土路盡頭沒多遠就到了!哦——對了,別忘了有空呼我,我請你吃飯報答!”女孩回頭一笑,嘴里說完后便一蹦一跳的走了。看著她可愛單純的樣子,連容云忍不住一陣入神,直到對方走遠,他才像是猛然想起什么。“虞莊村口?”他攢著眉毛思索了一下,隨即又搖搖頭,轉身便要往回走,這時,他忽然聽到兜里手機響了,連容云拿出來一看,是姑姑。
和姑姑說了幾句話,連容云不得不放下腦中的思緒,飛速向家里跑去。
到了家先是看了看連奶奶的癥狀,接著連容云又外出請來了醫生。話說這醫生看樣子還有點兒門道,居然還會把脈。把完脈,他又給連奶奶打上了吊瓶,接著便拉著連容云和他姑姑走出門外。然后,連容云聽到了有如晴天霹靂的一段陳述。
“買好壽衣了吧?”年邁的醫生看著連姑姑說。
“啊——買了,這,難道?”連姑姑被問的一愣,接著好像想起什么的反問道。醫生猶豫了一下,然后才說:“老人家年紀太大了,靠藥治療,基本沒有任何效果了,也就是說,她油盡燈枯了!”
聽完,連容云呆了一呆,然后瞪著眼睛道:“你開玩笑呢吧?怎么會說不行就不行了?”
醫生看著連容云搖頭嘆道:“你奶奶得的是胃病,這在床上一躺就是兩年,就是放在個年輕人身上他也受不了,更別提她都80多歲了!”
“兩年多了……”連容云很難接受奶奶即將過世的消息。連姑姑看到連容云呆呆的樣子,趕忙推了推他,連容云才回過神來,接著連容云眼里的淚就流了下來。不過他還是強忍著不出聲,而是按照姑姑的吩咐,跑出街門去給連父連母打電話,并給尚在遠方的哥哥說了這個消息。連容宇立馬表示很快回去。
一家人全部陷入了愁云密布之中。
第一天很快過去,連奶奶尚無異樣,只是咳的厲害,粥也喝不下,白開水是喝了又吐,卻奇異的喜歡喝酒。每喝一杯酒下去,她人就精神一陣,而一向在家人眼中不成器的連父則賠著老人喝酒,母子兩人自是一番暢談。
第二天,連奶奶開始念叨著大孫子連容宇,而這一天連容云的五個姑姑一個大伯都來到了她身邊。
第三天,連奶奶精神變的恍惚,一直叫錯人名。
這一天晚上,連容云陪著老人聊天很晚才睡著。三天以來他一直心情沉重,精神也變得很糟糕。睡到半夜,他又被一陣刺耳的手機鈴聲吵醒。連容云迷迷糊糊的接了電話,說:“喂?”
“大哥,十萬火急,有情況了!”一陣低沉如悶鼓的嗓音自聽筒內傳來,接著,聽筒內響起掛機忙音。
“什么?喂?——MD,神經病!”連容云氣呼呼的掛了電話,又迷迷瞪瞪的翻了個身睡了。
過了半晌。“小云啊,咳咳!誰給你打電話呢?”連奶奶沙啞著嗓子問了句。
“沒事,不知道是哪個神經——額,啊!” 連容云猛地坐起,看了看奶奶,他不確定的問道:“奶奶,我剛才接了個電話嗎?”
“是啊!”連奶奶居然坐了起來,看著連容云說。
“完了,是小成,都怪這小子嗓門兒低!”連容云急忙穿起了衣服。
“有什么事嗎小云?你起床做什么?”連奶奶問道。連容云下了床邊穿鞋子邊不經意的答道:“還不是那幫小子,看我好幾天不教他們練功,非得半夜叫我教他們丑時一刻上德行氣法!唉!真受不了!”
連奶奶聽到自己孫子如此說,心中一陣欣慰:“小云真是有出息了!——公公,你老人家在天之靈也該高興了吧!”邊想,她邊對著連容云說:“那你半夜出門兒注意安全啊!”
“您就安心睡覺吧!您孫子現在可是武功高手了,有什么危險能威脅到我呢?您放心吧,明兒一早我就回來!”連容云聽見奶奶“哦”了一聲,他便推門而出,緊接著,他忽然雙腿發力,猛跑幾步,而后拐彎到門洞,用力一躍,接著一蹬東屋墻壁,又一扒墻頭,臂力一展便翻身躍過木柵欄門,輕輕落地之后,連容云急速向著南邊跑了起來,來不及上土路,他借著月光在林間快速的向鋼鐵廠趕去。邊跑,他邊喃喃著:“弟兄們,挺住啊,千萬別硬碰!”
而此時的鋼鐵廠內已是形式吃緊。一輛面包車停在廠門一旁,廠門內影背前,大貨車汽笛嗡鳴著徐徐前進。在貨車頭部的大燈照耀下,兩幫人馬一目了然。靠近火車處一幫人有的拿著刀,有的拿著胳膊粗的大棍子,或高或矮不一而足,但他們統一都帶著只露眼睛的土匪面罩。
在他們前方,是連重瑾等一行8人,統一的左手手電,右手橡膠警棍。幾人慢慢的向后退著,奈何后方也有8個戴面罩的人,統一的手持砍刀。連重瑾目測一番,心中一驚,對方居然有17個人之多。
這時,連重瑾看到對面領頭的人手里拿著明晃晃的大砍刀,亦步亦趨的向自己等人逼來,嘴中重復罵道:“娘的,你們的槍呢?拿出來讓老子看看……”
聽見對方不停的辱罵,連陽終于忍不住的罵道:“你TM玩兒過火了吧?我告訴你杜……”剛說了個杜字,他的嘴就被連重瑾一把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