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錢母動手打人
- 離婚后我成了大佬的小心肝
- 百里潮生
- 4501字
- 2021-03-16 12:37:00
“您今天來,家義和伯父應該都不知道吧?”舒念問了這樣一個問題,錢母的臉色陡然變了,她冷哼一聲:“你倒是學聰明了,知道拿他們父子來壓我。”
舒念略一低頭:“我沒有這個意思。”
錢母照舊鼻孔里出聲:“我一向愛去哪去哪兒,誰也管不著,再說了,這房子是我兒子的,難道我這個做母親的還來不得嗎?這是什么道理?就算當年皇帝在位的時候,也沒這個說法吧!”
以往她跟錢家義沒離婚的時候,這個婆婆也并不關心他們,總共來過沒兩回,說是不喜歡中不中洋不洋的裝潢,要是無聊了也是一通電話就將兩人往老家召喚,起初舒念抹不開面子都會乖乖回去,次數多了,加上錢母那張臉實在不下飯,說的話也不中聽,不是教訓就是嘮叨個沒完,錢家義也不愛聽,夫妻倆就都躲了開,不肯回去,為此錢母沒少絮叨,明里暗里說錢家義娶了媳婦變得不聽話了,被舒念給帶壞了。
舒念初時還覺得替錢家義委屈,后來琢磨著,錢家義自己都不愿意面對牢騷滿腹的母親,卻經常丟下一句“我今兒個有事,你自己去見母親吧”,任由她獨自一人面對兇悍的婆婆,難道她就不委屈嗎?
錢母再兇悍,好歹拿錢家義當寶,有他在,數落的話里也多少帶著些疼愛和玩笑,可只有舒念回去時,她的待遇就一落千丈,原本錢母就是想見自己的兒子,舒念不過是個附帶,現在她反倒李代桃僵,成了主角,錢母的臉臭得天怒人怨。
“我這人命苦,丈夫不體貼,成日見不到一面就算了,兒子現在也跟我離心,十次有八次是叫不回來的,都說成婚了男人就長大了知道顧家了,怎么家義娶了你這么久,反倒變得不如從前牢靠了?”
這種話更是隨處可聽,反正就是正面反面地埋怨舒念把她寶貴珍惜的兒子帶壞了。
舒念以前覺得這個婆婆可憐,操持著家,卻得不到丈夫的疼愛,如同無數個無奈的女子一樣,如同她的娘一樣,但真正相處起來,只能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苦,說不清楚到底是錢父的無情造就了她這般的陰森刻薄,還是錢父受不了她這般才轉頭找了別人。
舒念指望不上錢家義,便只能自救,只要錢母不批判的對象不是自己,是錢父,或者哪怕是錢家義,她都裝石像,不言不語,悶聲聽著以便挨過這段時間,若是錢母將矛頭指向她,要么在錢母數落時候不咸不淡懟回去幾句,要么就干脆生硬地結束話題,不管錢母說得多么起勁,都說有事要走。
錢母開始還叫嚷得不得了,以為舒念要翻天,等到見舒念寒著臉不管不顧離開,也無可奈何,想要去找錢父鬧,人家畢竟跟舒念父親是故交,也要給老友幾分面子,何況生意上還有往來,更是不便摻和進來,幫誰都是錯,索性不理他,找兒子,錢家義無比了解自己母親的行徑更是和稀泥,好容易將念頭打到親家身上,結果舒正則早就接到舒念的線報,對這個婆婆不滿已久,自家女兒嫁過去沒幾天,都不住一起,還能被挑出這么多毛病,自然沒有好氣,準備將錢父叫回來,兩家人一起討論下,到底怎么回事。
錢母當場就嚇蔫了,她慣會虛張聲勢,欺軟怕硬,又知道丈夫向來厭煩自己,真要是鬧大了,最后沒好果子吃的人指定是自己,到底舒念什么也沒做啊,她只是不愿意聽一個老太婆沒完沒了地嘮叨而已。
但舒念老早就給舒正則通過氣,委屈巴巴地將錢母對自己的惡行添油加醋說了個遍,直把自己說成被惡婆婆欺負礙于孝道只能忍氣吞聲的小白兔,向來護短的舒老爺子一聽,那還了得?
他與錢父多年好友,當然聽說過錢母的不妥之處,本就沒什么好印象,加上向來疼愛的女兒又無緣無故受了這么多委屈,心中很是不滿,沒成想錢母這種人竟然還敢惡人先告狀,給舒念扣了什么不尊重長輩不聽話,舒正則倒是準備讓她拿出證據來,問問到底他的寶貝閨女做了什么事,被人這么詬病。
錢母自然是拿不出什么實質證據,來來回回就是她態度不好,說沒兩句就不樂意,她這個做婆婆的連說兩句都說不得,嬌氣得很。
舒正則壓著火氣冷笑道:“我閨女確實嬌氣,從小到大我都沒怎么說過她,好在她向來明理懂事,從不無理取鬧,但凡發作都是被人逼急了,也不知道她嫁過去后到底是遇到什么事了,一個知書達理的好孩子變得這么反常沒耐性,連長輩幾句閑話也聽不得了,當初錢兄可是跟我拍胸保證過,我的寶貝閨女嫁過去,會被當成親閨女一樣對待,絕對不會比在家里差,我這才放心嫁女兒,幸虧你提醒,回來我可真得好好問問她,出了什么事。”
錢母被堵得當場沒了話頭,臨結尾,舒正則又補充了一句:“我說親家母,我也有句話勸你,咱們混到現在這把年紀,都當了長輩,可不代表年紀大了就值得小輩們心悅誠服,想要人家尊重,長輩們自己也得以身作則,作為表率,注意言行,這樣才值得被尊重。”
錢母像是擱淺的魚,干張了半天嘴,愣是沒反過腔來。
她沒料到向來女方家都是低人一等,為何到了舒正則這里如此強硬,想了半天,又惺惺作罷,她雖跋扈,可到底不蠢,還能分得清事實真假,跟舒念的這些齟齬中,主要責任在她,是她看不慣兒子跟媳婦新婚燕爾,又每日精神地去上班,最重要的是婚后舒念跟兒子單獨住了出去,離自己那么遠!讓她想逞個當婆婆的威風都難,思來想去,本就一肚子苦水自然就沖著看起來最好拿捏的兒媳婦撒去,沒想到一腳踢到了鐵板。
她跟舒正則是平輩,本想著借機鬧一場,打壓下親家的氣焰,沒想到最后被教訓了一頓,面子里子都要保不住了,錢母不禁又急又氣,她知道錢父向來不待見自己,若是舒正則將事捅到錢父那里,少不得她又要被數落一頓,到時候她這個婆婆的面子可往哪兒擱?
縱然有氣,也只能按下不提,只是往后看舒念越發不順眼,好在舒念自己也想得開,根本不同她計較,再后來她經常借口工作忙,學校有事不回去,不給她機會再收拾自己,悄悄在心里盤算好若是錢母找她麻煩該怎么回擊,結果錢母除了在電話里嘟囔幾句,也沒再做出什么別的事來,之后就沒再鬧讓她為難的事,婆媳之間打的交道也不多,雖然不常見面,但舒念經此一役,對這個婆婆可是一直保持高度警惕,凡事涉及到她,從來不敢掉以輕心。
原本心里拿不定主意,不知道錢母今天來所為何事,聽她三句話兩句不離房子,開口閉口都是她兒子買的房子,舒念確定,她今日說來,為的就是這棟房子。
只略一思索,舒念心便安定了大半,看她選的來這里的時間,昨天是下午,今天是一大早,都是錢家義和錢父不在家出門忙的時間,而且剛才自己試探性一問,錢母的反應也很奇怪,側面更加驗證了舒念的猜測,錢母來這里并沒有得到錢家父子的支持。
這樣就好辦多了。
以舒念同錢家義接觸這么久的了解來看,他當不是那種送出去又出爾反爾的人,至于錢父嘛,她說不大準,畢竟為了救錢家義,錢家已經放了血,此時元氣大傷,小氣一些,斤斤計較也不是不可能,商人嘛,總是考量利益多一些。
錢母還在絮絮叨叨,見舒念不知在想什么,像是沒有聽進去她的話,這般忽視自己,錢母的火氣更大了,剛才一進屋子就聞到一股酒氣,靜水又端著解酒湯,她憑什么?一個人住著自己兒子買的房子里,悠閑自在,享受得緊,越想越不甘心,越想越生氣,嘴里的話也收不住,奔著尖酸無理而去。
舒念起初也不愿與她爭執,即便猜到了她來這里的目的,也在心里盤算著如何平穩解決,誰愿意同長輩大清早在自己家門口起沖突?
宿醉過后的頭疼得要死,胃翻騰得直想吐,還要強打著精神正襟危坐,聽錢母……罵人?
舒念忍不了了,饒是她涵養再好,也不想留給這種人。
呼啦站起來,錢母正在喋喋不休,話已經很不像話,什么舒念結了婚不務正業教唆著錢家義東奔西跑,不好好孝敬父母,為了獨自享樂,從家里搬了出來,但又不會為人妻,逼得錢家義沾染上別的女人,給家門帶來不幸,巴拉巴拉,舒念盯著她那張嘴,有種想打人的沖動。
難怪有人被稱為潑婦,確實有人嘴欠刻薄,逼得老實人也想動手,何況,舒念從來不是什么老實巴交的好人,她更不想做淑女。
突然站起的動作打斷了錢母的話,她抬頭望了一眼舒念,見她只是盯著自己看,并沒有說什么,一股被冒犯的邪火再次涌起,她也噌地站起身,將手一插,做出一副要撕破臉的架勢。
舒念比她先開口。
“按照伯母的說法,伯父當年流連花街,不愿回家,后來又想休妻另娶,也是伯母不賢惠所致,或者說是您教唆的嘍?”
錢母瞪大眼睛,愣在當場,她沒想到舒念竟然敢當面詬病長輩的閑話,氣得嗓子打結。
舒念繼續不動聲色,沉穩敘述:“不應該是您教唆的,您想保住這個家,這個誰都知道,那么,應該就是您不賢了,才逼得伯父那樣一個好人寧愿娶煙花女子,也不肯要您這個正經家出身的正妻。”
這是她心中最大的隱痛,一提到這件事,就讓她這個自詡清高的好人家出身的人,抬不起頭來。
錢母臉憋得通紅,又漲得發紫,一瞬間顏色變化煞是好看:“放屁!你個賤貨!誰讓你這么胡說八道的?”
哎呀,開始罵人了。
舒念心里冷笑,看來已經把錢母逼急了。
“連自己的丈夫也守不住就算了,怪您沒本事,斗不過煙花女子而已,可錢家義是您肚子里生出的兒子,也早就受夠您了,一結婚,就找個借口搬了出來,離得您遠遠的,瞧瞧,最后落個眾叛親離的下場,可見您做人,也真真一無是處啊!”
錢母氣得渾身哆嗦,雙手垂在身側不停發抖。
舒念瞥了一眼,繼續道:“我問過錢家義,這個房子并不是婚后才買的,可是他好幾年前就買下的,也早就裝潢好了,可見他想逃離您的心思,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嘖,您也真是可憐,愣是沒看出來。”
“住口!”錢母發了狂一般大喝一聲,抬起哆嗦的手指向舒念:“你這個賤貨!我讓你渾說,我今天就要撕了你這張爛嘴!”
說罷就整個人撲上來,恨不能一手將舒念撕成碎片!
舒念早就留意她的動作,一見她行動,就蓄勢做好準備,待錢母奔至眼前來不及轉彎的時候,舒念往旁邊一側,靈巧地躲了過去,隨即高聲叫著明水和靜水。
錢母是卯足勁沖過去的,原本想用自身的沖擊力先將舒念摜倒,再動手抽她巴掌,結果沒想到自己撲了個空,又因為力道太大,結結實實狠巴巴地扎進了沙發上,雖然沙發墊是軟的,沙發靠背還是有些硬,她又上了年紀,多年來養尊處優,身體嬌貴得很,這一下,撞得她眼冒金星,半天沒緩過勁來。
等到她終于找回意識重新站起來,再回頭準備繼續時,舒念已經站在好幾米開外,身側明水和靜水站在一左一右,枕戈待旦,錢母又愣住了。
想繼續廝打吧,她連舒念一個人都未必搞得贏,何況又加上了兩個年輕的丫鬟,錢母盤算了下勝算,覺得不大,剛才涌起的沖動便卡在肺里,激得她喘息不勻,最后咳嗽了起來。
舒念靜靜望著她,等到她咳嗽漸漸停止,才輕飄飄地說了一句:“您費心養育想用來拴住丈夫的兒子,也很成器,為了一個閱人無數的女子,能豁出命把家業都交待了,所幸,他運氣好,娶了我這個前妻,肯為他涉險,救他回來,所以,這棟房子是他主動送給我的,是我應得的,他為了旁的女子只身犯險,我不惜冒著生命危險救他回來,救命錢總要有的吧?總算這一點上,錢家義還算個男人,知道感恩圖報。”
舒念成功地見著錢母的臉色由血氣上涌變成一片灰白,心中覺得解氣,卻又覺得累,她不想多說了,這段婚姻帶給自己的,除了麻煩就是這種糟心事,舒念是真的夠夠的了。
“房子的主人是我,您若是再撒潑,我就可以報警,讓巡捕房抓了您去蹲局子,以往我是看在您是我婆婆的份上,想息事寧人,很多事也就忍了,不過您那么聰敏,應當知道自己不招人喜歡吧?現在,我連日子都不肯跟您兒子過了,您以為我會繼續忍讓嗎?若是心中不服氣,不必找我,沒用,找錯人了,去找您兒子。”
舒念一氣呵成,不帶停頓地繼續說道:“話我已經說完,請您慢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