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要糾纏也是跟他
- 離婚后我成了大佬的小心肝
- 百里潮生
- 2127字
- 2021-01-10 20:30:00
夜幕降臨,天空一片漆黑,彎月被云遮住面龐,空氣中透著一股憋悶,青城多雨的天氣時不時發作,若真能痛快下一場雨倒也好,偏偏陰著天,雨滴遲遲不肯落下,像是故意要吊著人胃口似的,悶得人渾身潮濕,擰巴得難受。
好在今日穿的是西洋群裝,不貼身,即便渾身被汗濕透,也不必擔心衣服糊在身上的難堪。
舒念還是擺了下裙邊,讓自己心里舒坦一點,語氣漠然:“江先生要不要再考慮一下,確定要同我說這句話嗎?”
江潮生一陣心煩,也站起身,指著門口:“走,出去說。”
說完率先抬腿走出茶鋪,舒念隨后也走了出來,只聽得江潮生罵罵咧咧:“什么破茶葉,喝得人膩歪!”
舒念望了望不遠處的黃包車,與車夫視線相接,對方看出她有招車的意思,便要往這邊跑,江潮生眼疾手快地拉了一把她,對著車夫擺擺手。
舒念毫不遲疑彈出手,向后退了一步,江潮生回頭瞧她,指了指一旁:“這里離江邊不遠,走走?”
舒念卻不肯:“我沒什么話同你好說的。”
江潮生伸臂攔著:“那就在這兒說,雖說是大街,總比在那個透不過氣來的茶鋪強,我……”
舒念打斷他道:“你若是想要同我扯謊,我真的沒時間也沒心情聽。”
江潮生愣了愣,隨即冷笑道:“我還沒說,你怎知我扯謊?”
舒念嘆口氣:“莫要再說那些對我情意深長的話了,這些騙騙旁人就罷了,你覺得我會信嗎?”
江潮生繼續笑:“我何時說過對你情深意長了?你這般自信?”
舒念也不惱,痛快點頭承認道:“是,我盲目自信了,這不,丈夫和朋友聯手給了我一耳刮子了嗎?”
江潮生其實頂煩舒念提錢家義來,尤其涉及到他們之間的彎彎繞繞,讓他心里很是不舒坦,在他眼里,錢家義算個屁?憑什么同自己看上眼的女人有牽扯?即便舒念為情所困,那也應當是同自己鬧騰才對。
可每逢聽她這般說起來,又瞧不得她那副委屈傷心的模樣。
江潮生像是在較真,他不笑了:“你為何不信?”
舒念望著他。
江潮生隨即不耐道:“我真受夠了你這副自厭自棄的模樣,一個錢家義就把你禍害成這樣了?你以前明明不是這種人。”
舒念皺眉:“我是什么人不重要,讓我同你講吧,我母親長得很美,也是出身富戶,又賢惠持家,善待公婆,早早生了兒子,這又如何?照樣也擋不住我爹有外室。”
江潮生擰眉,想要拿話噎她,心中仍然生氣,卻冷靜了下來,沒著急說話,舒念竟然肯同他講自己家里的私密事,他便不能打破這份難得。
“何況是我呢?我長得不如母親美,也做不到她那么賢惠,但我知道自己不會像她那樣便好,其他的,都不重要。”舒念卻打住了話頭,斬釘截鐵道。
江潮生抓到了重點,忙追問:“你待如何?”
舒念笑笑:“這個就不必告知江先生了。”
江潮生放低了聲音:“你以為我是好奇?還是想看笑話?我不過是關心你。”
舒念從他的聲音里難得聽出了幾分真心,不禁看過去,江潮生此時的面容也一派沉靜,全然不似在笑鬧,這個發現讓她很是意外,抬眼正視他:“可你為什么關心我呢?”
江潮生張嘴就說:“我不是說過了嗎?你還是不肯信我?”
舒念這回沒有跟他爭,沉默了片刻后,才道:“信,你定是早年間不知道參加舞會還是學校的運動會,再不就是逛街時候偶然見過我,然后對我驚鴻一瞥,從此情根深種,至今難以忘懷。”
這回輪到江潮生啞然,他面上露出好笑的神情,舒念卻問他:“難道不是?”
江潮生望著她沉靜的面容,收起了笑容,不知怎的,曾經讀書時候最不耐煩讀的那些酸話,竟然都涌入了腦海,也罷,既學過,此時拿來用用又何妨,于是點點頭,說道:“你說得對,對我來說,你確實如此,白首如新,傾蓋如故。”
原以為舒念面上神情會精彩一些,卻不料她一臉鎮定,順著話頭繼續問:“那為何不早來尋我呢?”
江潮生打量了她少許,發覺舒念的面容不似在斗嘴,心中頓時再無調笑的心思,頓了頓,才說:“我未料到你會這么早結婚。”
舒念露出不解的神情:“可我嫁人不算早,算是晚的了。”
此話不假,舒念是因為上了大學,所以才成了少數結婚晚的那波女子,而大多數人,都于十七八九歲便早早嫁人了。
舒念似是毫不在意地嗤笑一聲,江潮生見她這般,知她并不信自己的話,以此類推,剛才問自己的那幾句話,約莫著也是在斗他玩?
他并非天真不諳世事之輩,也混跡于應酬場合,說過的話無數,沒料到有一天,自己竟然被人牽著鼻子走,還當了真,真的動了心思,蠢還是不蠢?
“你不信?”
舒念笑了。
江潮生立馬問道:“你笑什么?”
舒念搖頭,一派不欲多答的神情,眼里滿是譏誚。
江潮生明知無用卻還是堅持問:“我問你,你笑什么?”
舒念本就不是真心笑意,板下臉來,反問道:“你說這話自己信嗎?”
江潮生望著她,許久后才認真道:“從未忘記過你是真的,只是我也沒想到會對你動心思,起初只是,從錢家義那里聽到你的消息后,覺得不甘心。”
舒念這才斂了神色,望向他。
“開始也沒想怎么著,就是見到你之后,越發覺得撒不開手。”江潮生似是一邊想一邊說,有些說不下去,又像是覺得有些為難,停頓了兩次,見舒念一言不發,才又道:“錢家義不珍惜你,你又何苦為難自己呢?焉知不是老天再給你一次機會?”
舒念眉心鎖起,天色已黑,她不愿再逗留:“這是我的家事,江先生這樣隨意插手旁人的家事難道是要為對你心存感激嗎?”
江潮生后悔將話題又繞到錢家義身上,見她起了戒心,心頭不快道:“你又不是旁人。”
“可你對我來說是無關緊要的旁人。”舒念強調。
原本以為要貼得近一點了,可這一句話,又將兩人的距離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