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捉奸在床 三
- 離婚后我成了大佬的小心肝
- 百里潮生
- 2890字
- 2021-01-04 20:30:00
“念念?念念,啊,你怎么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我正睡覺呢!有什么事嗎?”
寧許巧聲音變了,是舒念認識她這么多年來第一次聽到她慌亂至此,甚至語無倫次。
一旁的江潮生對丫鬟揮揮手,示意她離開,丫鬟不肯,江潮生沉著臉瞪了她一眼,丫鬟被他忽然而起的煞氣駭住,有些怯怯,待想要再說,見舒念面色鐵青,心里發虛,只好后退幾步,躲開二人。
打發丫鬟離開后,江潮生又轉過來瞧舒念。
察覺到他打量自己的目光,舒念很想也將他打發走,盯了他一眼,嘴唇一動,江潮生似是察覺到她要說什么,一扯嘴角:“還是我帶你過來的呢,怎么,過河拆橋?”
“你留下要做什么?”舒念急躁道。
“看戲不行嗎?”江潮生說得可氣,可此時舒念心亂如麻,無暇分心去同他周旋,滿腦子都是門后的情景,再去找丫鬟已經不見人,回想從一進門,寧家丫鬟見到自己慌了神的樣子,舒念便心里已經有了底,可事到如今,她仍舊心存一絲僥幸,但這份膽怯和卑微的期盼卻不想被江潮生觀看,她驅趕道:“你還是趕緊走吧,左右同你都無關聯,你留下來就為了看我笑話的嗎?”
江潮生說得坦然:“你若是對自己丈夫和好朋友有信心,此時心虛個什么勁?沖我嚷嚷什么?沖里面那對偷情的男女發狠才是正經,你不能因為我待你好,就逮著我收拾。”
舒念斥道:“你滿口胡說八道什么!”
聲音太高,舒念又覺得不對勁,眼下重點壓根不是跟江潮生掰扯,而是理清楚,她,寧許巧和錢家義之間的破事,到底門口臥室里,是不是有她的丈夫。
喊了一嗓子,舒念立馬收聲,轉過身去不再看他,雙唇緊閉,臥室內一片窸窣穿衣穿鞋聲音,卻毫無人聲,舒念咬著唇,僵在原地,一股難堪的憤怒從心底,裹挾著無數過往的無能翻涌上來,她只覺眼前發黑,似是不能再辨五味。
雖然遭到了舒念的痛斥和鄙視,江潮生依舊不肯離去,舒念不肯搭理他,也不惱,就從旁這么盯著她,饒著她面色各路神情變化,見舒念龜縮不前,卡在門前,屋里的人也沒有要出來的意思,心道,今天已經走到這兒了,就得繼續下去,不能卡主,他略一思索,忽地激將舒念道:“你若不信我,大可推門進去看看,不過,瞧著你現在的架勢,估計怕的就是我說了事實。我在這也無甚妨礙,若他們沒在一處,你大可同你這家主人說我是你朋友,順路進來討杯水喝;若他們在一處,你放心,我也不會看你笑話的。”
“你這不就是在看我笑話嗎?還是,你鬧起來不嫌事大?”舒念有些急了。
“不是還沒開門嗎?怎么,你自己心里也清楚?”江潮生寸步不讓。
舒念瞪他,片刻后又不再理他,上前半步,舉起手來想再敲門,卻怎么也下不去,為難地閉上眼睛。
江潮生盯著她,倏忽上前重重地拍了兩下門,驚得舒念睜開了眼,又急又氣斥道:“你做什么?”
江潮生冷嗤一聲:“幫你個忙。”
舒念拿他無法,無奈道:“無論怎樣,都是我自己的事,你憑什么摻和進來?”
江潮生扯扯嘴角:“憑你沒本事趕我走。”
舒念語滯,想要轉身離開,江潮生立馬說道:“走什么?往哪走?走了就代表里面沒你不敢見的人了?都到這了,不看一眼?”
舒念咬牙,停住,又極緩慢地退了回來,略一思索,才挪到門前,終是舉手敲響了門,垂下后才發現手心濡濕,冰涼得粘膩。
其實此舉不過也是給自己一個痛快罷了,若是無事,剛才丫鬟見自己,何用那般慌張?
她與寧許巧是多年好友,素日往來密切,到彼此家里也不是一次兩次,丫鬟總伺候在一旁,不是心中有鬼又是什么?
舒念頭沉得厲害,扶額轉身想要喘口氣,眼前挨著窗子,一抬眼,院子里后面大樹下停著的那輛車,她再熟悉不過,不是錢家義的又是誰的?縱使她想要逃避不去面對,明晃晃的證據已經殺到眼前,舒念又如何去逃?
一股被背叛的恨意填胸,聲音不覺冷了幾分,轉身沖著躲在走廊后面的丫鬟問道:“你家小姐呢?”
丫鬟被她點名,怯怯地走了出來,咽了咽口水,低聲說了句:“小姐這時在睡覺,不見人的。”
舒念已經懶得戳破她的謊言了,她要留著力氣和精氣神,應付即將面對的情境。
倒是江潮生不客氣道:“你剛才在門口不是說你家小姐不在家的嗎?這會兒又在睡覺了??”
丫鬟面色一白,還要再解釋,江潮生垮下臉來,涼涼地剜了她一眼,丫鬟被他冰冷的視線凍了一下,嚇得不敢再出聲。
舒念擺擺手,讓丫鬟離去,她不過是寧許巧的仆婢,伺候主子自該是護著主子,歸根結底也是他們三個人之間的事,同她又有何干系,沒必要為難一個做不得主的丫鬟。
在看見錢家義車的瞬間,舒念心里最后一絲希望已經破滅。
她閉上眼睛,深呼吸了兩口氣后,直接問道:“寧許巧,錢家義,你們兩個打算就這么躲在里面,一直不出來嗎?”
臥室內死一樣的沉寂,舒念靜靜等著,不言不語,執拗地像是要等到地老天荒,也非要等到門開。
江潮生在她身后半步,側頭瞧著她,開始還面帶閑適,甚至有些悠閑,不時望向別處,過了一會兒,臥室內沒人說話,也沒人開門,而舒念就一動不動地立在那里,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門。
江潮生從別處收回視線,瞧見她雙手緊緊攥成拳,太過用力,骨節泛白,嘴一直緊緊地抿住,身體似乎顫抖起來。
他有些不是滋味,輕輕上前,緩緩地垂下自己的手,極為輕柔地覆在她手上,舒念卻像是被嚇了一跳,迅速彈起手臂,戒備地回頭看他,眼里滿是抗拒。
江潮生只得笑笑,改為拍拍她的肩頭,用口型說著:“走吧。”
舒念面上頓時浮起一股怒意和不甘,但江潮生又笑笑,目光沉靜地望著她。
舒念狂躁的心像是被一盆涼水當頭澆下,理智回來了一些,她清醒地意識到,自己這般舉動,其實沒有給任何人留退路。
也罷,她原本也并沒有想給誰留下活路,包括她自己。
“錢家義,我看到你的車了,你確定你要像個縮頭烏龜一樣連出來面對我的勇氣都沒有嗎?寧許巧,你是我朋友,跟我的丈夫躲在里面算什么事?你們兩個,有一個算一個,敢做不敢當嗎?”舒念越說聲音越高,吼完才察覺到自己身體抖如篩糠。
她還是無法克制自己的憤怒。
終于臥室內有聲音傳出,是錢家義。
“念念,一切錯都在我,是我對不起你,你先回去,我會給你個交代。不要在這里。”
舒念滿是嘲諷:“你們可以在這里私會,我為何不可以在這里捉你們的奸?”
錢家義語帶請求:“念念,算我求求你,你看在,看在咱們一場情分的份上,給彼此都留點顏面吧!”
看在誰的情分上呢?是她與寧許巧多年的朋友之情,還是與你短暫地夫妻之情?
舒念怒意難消,不肯罷休:“寧許巧,那你呢?朋友一場,近十年情分,眼下你連一句話都沒有嗎?”
寧許巧似是想要說什么,臥室內傳來走動和觸碰家具的聲音,以及低低爭執的聲音,寧許巧似乎和錢家義在爭論著什么,男聲女聲交織在一起,時斷時續傳入耳中,每一聲對她來說都是一種折磨,舒念忽然就倦了,她冷笑了兩聲:“也罷,你們不仁,我卻不愿不義,我也不想看到你們兩個人不堪入目的樣子,你們收拾好自己再說吧!”
說完拔腿便走。
樓下得飛快,江潮生險些沒追上她,終于在接近大門前,舒念像是撐不住一般才停下,雙手扶住大門的框架,大口地喘著氣。
忘記了受傷的手,太過用力,狠狠撞在大門上,不知傷口是不是崩開了,絲絲拉拉地疼著。
江潮生已經跟上來,接近時見她這般,遂放慢了腳步,緩緩上前,問道:“你還好吧?”
舒念搖搖頭,接著起身拉開門奔至江潮生車前,打開車門便對他大喊:“開車!”
江潮生愣住,隨后快步上前,迅速將車駛離寧許巧的公寓,過了兩個街口后,舒念才忽然問道:“為什么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