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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我從沒想過嫁給他

“世間有你這種大哥,也真是稀奇,不管不問上來先一棍子將我貶損到底,我是偷錢搶劫了,還是殺人越貨了?在你眼中這么不值一文?”舒念語氣再次變差。

舒青陽也沉下聲道:“你休要胡攪蠻纏,你曉得我的意思!”

舒念不吃他這套,一轉身,看都不看他:“我不曉得,我只知道聽話要聽音,你若不想自己話里的意思被旁人曲解,就麻煩好好講話,還是說,你覺得因為我是你妹,所以可以肆無忌憚口無遮攔,想怎么說就怎么說?我還不能不高興,否則就給我扣個不知好歹的帽子?”

舒青陽待要開口,舒念冷冷拋了一句:“我首先是個人,而后才是你妹妹,我也不愛聽糟話,你若想要說點什么,也先理清楚再說,不然,我也不是閑的沒事干非要聽你數落。”

舒青陽何嘗不知自己小妹的臭脾氣,她也不是同你大吼大叫,但卻向來不肯服管,自己雖然仗著是長兄,但從小到大,沒有幾次教訓她是成功的,不是自己被氣得半死,就是兩人鬧得不歡而散,僵持好些天不講話。

有時候舒青陽也會提醒自己,小妹已經不再是小孩子,又了解她的脾氣,再說話時要好好講,明知不可為還要硬講,謂之為不智,他自問不是蠢笨之人,卻總在分寸上失腳。

眼看舒念又擺出抵抗的姿態,舒青陽心中焦急,又怕在這件事上妹妹真的走錯,便強壓著火氣,放慢語調:“江潮生對你來說,實非良人,你向來聰慧,也不是貪圖富貴之人,我只怕你深陷其中,難以看清局勢,女子向來重情重愛,你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語騙了,到時候吃虧是你,難受得也是你。”

舒念想了想,大哥的話什么意思她不是不懂,只是她也沒有想那么長遠,此時更不愿意深究虛無縹緲的未來,話一被人戳破,不免難堪。

“他沒有騙我,我們二人談戀愛,你情我愿,誰也不欠誰,若能長久,就好好走著,若情淺緣淡,誰也強求不來,走一步算一步好了,大哥你不要杞人憂天,我難得過兩天舒心的日子,不要總是這么掃興好嗎?”

舒青陽瞧她又擺出這副沒見識沒謀劃的淺薄模樣,就一肚子氣:“說得倒是簡單,他是什么人,這是日子短,再往后你跟他久了,別說青城,恐怕整個東南五省都沒有不知道你大名的!若能好好的也就算了,萬一哪一天你們分開,你的名聲還要不要了?你日后還過不過日子了?能抬得起頭來嗎?光別人的唾沫星子就夠淹死你!你以為,你離了婚,還可以過得好,就可以什么都不管隨心所欲過日子嗎?那是因為跟你離婚的是錢家義,你若是跟了江潮生,最后不明不白散了,那才是名聲掃地的一天!到那時候,你別說現在的工作,就是咱們家人,也沒法再好好過了,旁人會怎么看我們?啊?為了攀附權勢,將自己離了婚的妹妹送去做交際花?被人豢養?還是說,你為了他連你向來最不齒的事也不在乎了?你還真打算給他做小?你的自尊呢?你的驕傲呢?好,就算你被情沖昏了頭,什么也不在乎了,我告訴你,我不同意!爹也不會同意!咱們舒家,世代清白自愛,覺不允許正經八百的舒家女兒去給顯貴做小,你死了這條心吧!”

舒念恨恨瞪著大哥,他們果然是親兄妹,若有心,說話間就能殺人于無形,論狠厲,誰也不讓誰。

“說來真是好笑,你和爹都在外面養小,卻口口聲聲反對給他人做小這件事,原來,你們也是知道,這種事不光彩,還挺丟人的啊?”舒念冷哼著問。

舒青陽自然不受此困擾,回答得理所當然:“那如何能一樣?你可是舒家的女兒!旁人與我何干?”

“難道舒家的女子是女子,旁的女子就不是女子了嗎?”舒念追問。

舒青陽瞧她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再次火大:“我看你心里眼里倒是很樂意給他人做小啊!你當著攀上了一個貴人就雞犬升天了?我告訴你!你別太天真了,爹和娘,還有我和你大嫂縱著你,那是因為我們寵你,可你不要不帶腦子,把所有事情想得這么簡單!你以為給人做小就很容易了?仰人鼻息,被人戳脊梁骨,小心謹慎的日子你是沒過過!”

舒念從他的話中聽出了一絲暖意,雖然披的外衣仍舊不中聽,但她已經不想再吵下去了,起身推開車門就下了車,舒青陽以為她發怒要摔門而去,忙跟著下來,卻見舒念站在車前并沒有立馬離開。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好意我心領,但我也不是小孩子了,我自己的事自己有數,總之我不會做丟舒家臉面的事,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舒念開始讓步。

舒青陽有點意外她會這么快說軟話,上下盯著她,沒有回應。

話說到這里,舒念只覺一陣疲憊,便丟了一句:“再說,我也從未想過要嫁進督軍府,你莫要自尋煩惱。”

舒青陽眼睛一瞪,張嘴便道:“你是從哪里學來的壞毛病?就說當初不讓你去學什么西方文學,還讓你念大學,你學的都是些什么上不了臺面的東西?你同人談戀愛,難道就是戲耍著好玩嗎?誰教你這般耍弄旁人的感情的?”

舒念好不容易壓下的火氣再次升騰起來,干脆也不解釋了,轉身就要走,舒青陽喊了兩聲,見她不理會,快步追上,拉住她,舒念拼命扯,兄妹二人眼看就要在大街上動起手來,偏偏舒念沒有絲毫停手的意思,舒青陽瞅見已經有人在往他們這里瞧,只得松開手,舒念輔一得到自由拔腿便走,只余舒青陽在原地氣得跳腳。

“你給我等著!等回家我告訴爹去,再好好教訓你一頓!”舒青陽只得這般威脅。

舒念遠遠一揮手:“隨你!”

原本還挺高興地出門,現在哪里還有半分心情逛街?

舒念立刻打道回府,又怕舒青陽追到家里絮絮叨叨個沒完,便改主意,繞道去找蘇靈韻,這個時間她還沒下班,舒念到了報社,托人叫了下她,便在報社對面的茶樓等著。

沒多久,蘇靈韻便出現了,反倒是舒念有些意外:“還沒到下班時間吧?你就這么過來?”

蘇靈韻一臉不在意:“我平日里加班熬夜主編也不是沒見到,除了輕飄飄夸贊幾句,一點實惠都沒有,活像應該的,今天姑奶奶我就曠一天工怎么了?何況,離下班也沒一個鐘頭了,今天又沒什么事,稿子早交上去了,早走片刻也無妨。”

舒念打量一番,見她形容萎靡,面色蠟黃,神采無光,不由得擔心問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蘇靈韻不欲現在談,問她:“太陽打南邊出來了,你今日怎么想起過來找我?”

舒念苦笑一聲:“心里憋屈,想找你喝酒來著。”

蘇靈韻一拍胳膊:“心有靈犀,我也煩得很,走,換個地去,還喝什么茶啊,我請你喝酒,不醉不歸!”

舒念一開始選的是酒吧,蘇靈韻不同意,非要去熱鬧一點的地方,最后倆人來了麗花皇宮。

舞池熱鬧,歌聲彌漫,確是溫柔享樂窩。

二人要了酒,像是約好了一般,都悶不吭聲喝了起來,連喝三四杯后才停下來,舒念酒量不好,不敢貪杯,尤其在這種地方,便停下來,小口小口地慢慢喝,見蘇靈韻一臉苦悶,便問她:“到底怎么了?你心情為何這般糟糕?”

蘇靈韻一仰頭,又干了一杯。

舒念有點明白了:“你同沙海生分手了?”

蘇靈韻一下子笑了:“你怎么不猜我們吵架了呢?”

“吵架時候你不是這樣。”舒念一聽她的話就更篤定自己猜對了。

蘇靈韻嘆口氣,把玩著手里的酒杯,忽然重重地扣在桌子上,不屑道:“話不投機半句多,我跟他不是一路人,勉強在一起,也是折磨,早分早痛快,早死早超生!喝酒!干!”

舒念雖然不贊同她這般灌酒,但也知道遭遇情變傷心難奈,不好多勸,只得小心陪著,后見蘇靈韻喝得太嚇人,一把奪過酒瓶,自告奮勇:“我來倒吧!”趁著蘇靈韻心情低落,每次給她只倒半杯,指望著借此能讓她少喝一點。

“你們兩個為的什么?之前不是好好的嗎?怎么這么突然?”舒念有些不解。

蘇靈韻冷笑一聲,像是想起什么值得嘲諷的事:“原本他就覺得我不踏實,不是過日子的主兒,家里又給他相了一門親事,他年紀也不小了,心里著急,見了面后,那女子長得不賴,家世也不比我家差,主要是家門清凈,不像我,還有個不省心的大哥,再看我,自然就哪哪都不順眼了唄,我瞧出他的心思,難道還要等他甩了我不成?所以提了分手,我剛說完,他就立馬答應了,像是求之不得一般。”

蘇靈韻一邊說一邊冷笑連連,舒念也覺得憋氣難忍,但又覺得有些奇怪之處,問她:“會不會有什么誤會?”

蘇靈韻頭搖得快速而堅決:“我明白你的意思,怕我是聽信了什么讒言,沙海生相親的事是周靈均告訴我的不假,他一直留意沙海生的動向,知道后就立馬告知于我,但我是做記者的,向來不偏聽偏信,遇到什么事都會去查證,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結果我一去查,發現此事不假,而且沙海生已經同她約會好幾次了,看樣子,滿意得很,我又去查了下女子的背景,標準賢妻閨秀,是一直以來沙海生總在我耳邊念叨的話,我沒做到,他也不費心了,直接找一個成品,不比調教我這顆頑石來得省事嗎?”

蘇靈韻滿是嘲諷,越說越覺得自己蠢,不住搖頭,又連著干了兩杯酒。

舒念有心去勸,也沒什么合適的話說,只能悶悶地陪著她干了酒,只是想想難免憋氣,忍不住罵了兩句:“那個沙海生看起來本本分分,沒想到也是這種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的人。”

蘇靈韻笑:“你不用說話這么客氣,沙海生當得起你罵兩句。”

舒念也跟著笑,只是面色凄楚:“我才不罵,罵他嫌費力,有這功夫不如聽兩首歌,這種人,就應該當成一個屁,放了!”

蘇靈韻哈哈大笑:“好,說得好,沙海生就是個王八蛋,我慈悲為懷,放了他滾回大海里,跟他的母王八一起生小王八蛋,一家子都是王八!”

舒念無言,笑著搖頭,見蘇靈韻又要喝酒,便攔著道:“別喝了,咱們先聽會歌,光喝酒有什么意思?他自在快活,只見新人笑,咱們做舊人的就只有買醉的份嗎?我偏不信邪,說不定一會有人來邀請你跳舞呢,到時候你就去自在一把!原本你就是這種無拘無束愛熱鬧交際的人,同沙海生一起后被拘了這么久,重獲自由可是要放鞭炮的!還不趕緊慶賀一下!”

舞池人潮涌動,歡暢輕快的舞曲響起,聽得人心頭也跟著快樂了幾分。

蘇靈韻大聲道:“你說得對!姑奶奶我吃素了這么久,今日我就要大開葷戒!誰也別攔著我!”

話音剛落,蘇靈韻率先起身,準備去舞池里瘋狂一曲,可是她剛才喝酒太猛太快,此時又起身得急,眼前一黑,腿腳發軟,不等走一步,又跌回了座椅上。

把舒念嚇了一跳,忙起身繞過桌子蹲在她眼前,焦急問道:“你怎么樣?”

蘇靈韻捂著頭緩了一會兒才笑道:“沒事,就是有點暈,我坐一會兒,喝點水就好了。”

舒念這才松口氣,責怪道:“讓你喝快酒,身體受不了吧!趕緊喝點熱水。”

二人又老實坐在椅子上,看著眼前舞池里的熱鬧非凡,誰都沒出聲,各懷心事。

看著看著,蘇靈韻忽然笑了,沒有回頭,依舊望著舞動的人們,問舒念:“你說,以前我總瞧不上周靈均,覺得他忒俗氣,我們又是從小就認識,兩家人不停撮合,我就很煩,一心想要自由戀愛,追求精神合拍的伴侶,可是,我對沙海生自認為是真愛,他卻如此不磊落,待我這般功利,現在想想,我都覺得丟人,自己的眼光難道真的這么差嗎?我以前堅持的所謂真愛無價,難道不過是笑話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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