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偶遇錢家義
- 離婚后我成了大佬的小心肝
- 百里潮生
- 4109字
- 2021-04-05 12:37:00
到了仙云樓,舒念讓老丁先回去了,不知道會待到幾點,一直等著也沒必要,再說,有江潮生,一般不需要她操心回程的事,就算他忙,沒時間送,自己也可以叫輛黃包車,方便得很。
站在街對面,舒念耽擱了一會兒,四處看了下,并沒有看到江潮生平常用的車,想著或許他還沒到,便慢悠悠走過去,進門問了店家,有人引著上樓,準備去到江潮生預定好的房間,樓梯轉角,舒念聽聞一個熟悉的男聲,她抬頭,竟然瞧見了錢家義。
他像是在跟人說著什么,手里小心拎著兩個食盒,轉身朝她這個方向走來。
此時再躲避已然來不及,兩人明晃晃打了一個照面,舒念原本覺得尷尬,后又一想,她又沒欠錢家義什么,做什么要一副心虛的樣子,也沒必要相見橫眼裝作陌生人,便穩(wěn)穩(wěn)站定在原地,望著他,微微點了下頭,算是打招呼。
錢家義明顯也是一愣,隨后繼續(xù)走過來,近到跟前才站住,頗為客氣地招呼道:“你也在啊。”
舒念再一點頭。
“我來買點粥,這里的粥品是青城最好的。”錢家義向來周到,此時話說得也不前不后,聽著生硬。
舒念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但一句話不說,未免讓錢家義有些下不來臺。
便隨口道:“我記得你向來不愛喝粥,如今口味也變了。”
她清楚地記得,錢家義從未要求喝過粥,徐媽媽也很少做,即便做了,他也只象征性嘗兩口,所以在這里碰到他,舒念真的挺意外的。
這也是二人離婚后,第一次單獨見面,上一次在咖啡館,只隱約看了一個背影,還是他跟寧許巧一起。
曾經(jīng)她也設想過,若再碰到錢家義,自己會作何反應,簡單打聲招呼?或者干脆視而不見?統(tǒng)統(tǒng)沒有定論,蘇靈韻還給她出過主意,說日后再見,一定要狠狠給他一記白眼,等到今日真的見到了,舒念反倒覺得,還是正經(jīng)說句話的好,畢竟兩人也不是真的仇人,沒必要那般劍拔弩張。
錢家義始終笑得有些勉強尷尬:“不是我喝,是許巧……”
他收住話頭,察覺到不該提這個名字,尤其在舒念面前。
舒念又不聾,當然聽到了,點點頭,神色如常:“也是,她向來腸胃不好。”
錢家義小心瞧著舒念的神色,確認她并無不悅,才點頭應著道:“是啊,說了也不聽,總是喝那么多酒,還不好好吃飯……”
他原本不想說這么多,怕引起舒念的反感,畢竟當初是他移情寧許巧才招致二人婚姻的結束,但面對她,不自覺就說了起來,許是這些話,他同旁人無從說起吧,而舒念,是了解寧許巧的,有著那么多年的情分,在旁人那里無法宣之于口的擔心和不滿,好像面對舒念時不自然就說了出來。
“她向來是聽不進去人勸的,你該知道她的性子。”這次見面,舒念才發(fā)覺,錢家義同之前變化挺大的,其實還是那般英俊貌美,只是以往的豐神俊朗卻不復存在,像是失了精氣神干癟的冬果,整個人看上去有些疲憊。
只是她也說不出太過安慰的話,只這么干巴巴擰出一句,便不再多言。
錢家義點頭:“是啊,我多說了她也不樂意,總為這些小事吵也不是個辦法,不知道她何時能愛惜保養(yǎng)下身子……”
舒念麻木聽著,面上看不出喜怒,錢家義終究還是不敢多言,便問她:“你也來這里喝粥的嗎?我記得你以前就總愛喝各樣的粥。”
舒念點頭,沒再出聲,她想終止跟錢家義的這場對話,眼神便望向一旁,這種有些不禮貌的行為,錢家義立馬察覺,便識趣道:“那我不耽誤你時間了,我先走,再會。”
若是朋友,聊兩句也未嘗不可,可她同錢家義的關系本就尷尬,不結束,難道要她好言好語安慰著,再聽他講同新歡的情深款款嗎?舒念可不是菩薩,即便有點好心腸和耐性,也不愿浪費在錢家義身上。
舒念再一點頭,側了下身子,做出讓開路的姿勢,錢家義快步通過,卻又站定,回身問了一句:“你,最近怎么樣?還好嗎?”
舒念沉住氣,還是點頭,她終究過意不去,覺得還是應當說點什么,才道:“很好。”
錢家義忙點頭道:“很好就好,我也放心了。”
有何不放心的?既然已經(jīng)一別兩歡,自此喜怒皆與你無關。
舒念心里有些不忿,但什么也沒說,多說無益,何況如今的情況。
其實錢家義當初要是老老實實告訴她同寧許巧之間的事,未必她不能見諒,可惜男人的心總存僥幸,以為不說就可以一直瞞下去。
再見他,身材仍舊高瘦,卻不似之前玉樹挺拔,舒念不知他經(jīng)歷了何事,短短四個月,形容枯萎了這許多,言談之間,也許,被寧許巧那般放縱自由的性情折磨的吧。
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同她也無甚關隘。
轉身上樓,剛一轉彎,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舒念著實愣在當場,隨即問道:“你什么時候到了?”
江潮生微微側頭望著她:“剛才就到了,比你早了一刻鐘。”
舒念皺眉:“我并沒有看到你的車,還以為你沒到。”
江潮生一抬下巴,示意窗戶的位置:“從你下車起,到在路邊晃悠不肯進來,東張西望四處轉,我就看見你了。”
舒念失笑:“夸張,我哪有?”
江潮生繼續(xù)道:“剛才在樓下碰到熟人了?”
“嗯?”舒念隨即反應過來他指的是錢家義,便反問道:“是啊,錢家義同你不也是老相識嗎?”
江潮生向窗戶處走了兩步,眼簾垂了垂,舒念也跟著看過去正好能瞧見錢家義過路的身影,隨即上車離開。
“寧許巧身子不舒服,錢家義給她買些粥回去。”舒念一句話說得明明白白,江潮生回身望她,又氣又笑:“我又沒問你為何會同他在這里碰到。”
舒念毫不在意的樣子:“你問不問我都是湊巧同他碰上的,地方不是你定的嗎?”
江潮生略帶糾結的神色望著她,最后無奈道:“怎么你一同我在一起,就變得不一樣呢?”
剛才同錢家義時,他在樓上看得分明,舒念仍舊是一派自持秀雅的模樣,可一見到自己,一開口,立刻就變得伶牙俐齒。
舒念琢磨一番,猜測他這話是指錢家義,她原本就沒做什么,其中緣由因果江潮生也清楚萬分,所以覺得沒什么值得他去在意的。
“我同錢家義又沒什么好講的,他來給寧許巧跑腿買粥養(yǎng)身子,我來同你赴約品美味,各過各的,互不相干。”
舒念不甚在意地說著,抬頭瞧見江潮生面色不悅,心里也老大不高興:“地方又不是我定的,錢家義也不是我約的,你現(xiàn)在是在同我置氣嗎?”
店員上來,雙手托盤上是江潮生為舒念點好的粥和小菜,他一來,兩人立時都住了聲,江潮生讓來人先去把飯菜擺好,隨后拉著舒念往包間里走,落座后,氛圍也變得有些冷,誰都不肯先說話,莫名就陷入了賭氣之中。
舒念腦子亂糟糟的一團,有唐立群,有酒糟,有錢家義,有寧許巧,有那天的槍聲陣陣,想著就出了神,沉在自己的情緒之中。
江潮生與她隔桌相望,發(fā)現(xiàn)她又露出那種心不在焉的神色,心頭像攢著一股無名之火。
他思慮再三,最后壓下所有念頭,出聲說道:“嘗嘗吧,特意為你點的,再等就冷了,味道會差著些。”
舒念回神,點點頭,乖順地端起碗來挨個嘗了嘗,不住點頭:“味道不錯。”
瞧她吃得香,江潮生這才展露些許笑意。
“好吃嗎?”忍不住出聲問她,舒念一邊吃一邊肯定回答:“好吃,就是比靜水的味道差一些。”
江潮生失笑:“你家靜水手藝我也嘗過,私以為,不及仙云樓。”
舒念搖頭:“這你就外行了,仙云樓味道好是肯定的,不然也不會名滿青城,但我吃靜水做的飯菜吃慣了,這么些年早就刀刻一般記在心上,再吃別的,縱然味道再好,在我心里也不及靜水的更貼實,況且,靜水做的真的不比這里差。”
見江潮生還要說什么,舒念又補充了一句:“蘿卜青菜各有所愛,個人口味不同罷了。”
江潮生笑她:“你為了身邊的人倒是向來舍得下苦工,費這么大勁來說服我。”
舒念不以為然,繼續(xù)喝著粥。
很快,桌上特意為她點的三碗粥就見了底,舒念將碗勺推開,搖搖頭:“吃不下了。”
江潮生遞過一碗茶,又將一個盛蜜餞的小碟子推過去,什么也沒說,只努了努下巴。
舒念繞開了茶,她剛喝了滿肚子粥,實在不想再喝稀的,便拾起兩個蜜餞擱在嘴巴里隨意嚼著。
望著眼前的茶杯發(fā)著呆。
而江潮生在對面望著她。
“在想什么?”江潮生壓著嗓子問。
舒念沒有察覺到他情緒的變化,一時又有些出神,回答得稍微慢了些許:“沒什么,吃飽了撐得,腦子都不轉了。”
江潮生捏了捏拳頭,復又松開,一派輕松平和:“你莫不是還在想著錢家義?”
舒念這次是真的沒聽明白他什么意思,直接問:“你說什么?”
江潮生搖搖頭,聲音淡淡的:“你都聽見了,何必多問?若是覺得不好回答,我不再問就是了。”
舒念攔住他的話:“你這話說得,我不知如何回答,倒是覺得有些奇怪,何以得此結論?你為什么會這般認為?”
她自認為并沒有表現(xiàn)得很失態(tài)啊。
“你以前不是說過,就圖男人長得好看,錢家義那模樣,在你心里不是無人敢攝其鋒芒嗎?”江潮生說得有點牙酸。
舒念無語:“難道你不喜歡女子貌美嗎?人都喜歡悅人眼目的東西,人,事,物,皆是如此。你也不夠坦誠,若真是介意就直接說出來好了,一直在說些奇奇怪怪的話。”
江潮生斷然否認:“我有何介意?你不是都說了嗎?對錢家義并無他想,何況我與他也是舊相識,不過是怕你覺得不方便,所以一直沒有露面。”
舒念抬眼打量他,想要開口質問,江潮生卻不想再聊這個話題,敲敲桌子:“你若沒有旁的想吃的,咱們就走吧。”
“你呢?不吃點嗎?”舒念問,他既不愿說,自己也更沒興趣繼續(xù)。
“我在來之前已經(jīng)吃過了。”江潮生如實回答。
“你約我一同吃飯,結果自己倒先吃飽,這是什么道理?”舒念只覺得好笑。
“我本不愛粥點,不過發(fā)現(xiàn)你愛喝,就讓少文搜羅了青城做這類吃食頂尖的店家,想著帶你嘗嘗而已。”江潮生解釋得清清楚楚。
舒念沒了話說,江潮生又道:“走,難得我今日有閑暇時間,日頭還早,我陪你去逛逛街。”
“是嗎?”舒念一臉意外又滿是驚喜的神色。
見江潮生已經(jīng)起身,舒念也沒有拖泥帶水,拎起手包同樣跨步而出,二人很快便下了樓。
走到大廳處,江潮生叮囑她稍微等一下自己,不待舒念問他要做什么去,江潮生便折身而回,舒念琢磨著他可能是忘記拿什么東西,便安心等著。
“念念。”錢家義忽地出聲叫她。
舒念以為自己聽錯了,回身去看,果然是錢家義,不過這次手里沒再拎著食盒。
“你怎么又回來了?”舒念問。
錢家義有些不好意思:“剛走沒多一會兒想起落下一樣點心,許……”
他突然截住話頭,只客套笑笑。
不用想也知道,是寧許巧喜歡吃的,舒念也懶得問,便只應付笑了笑。
“你怎么還站在這里?難道一直沒進去?”錢家義問她。
“我?”舒念一時有些難為,不知道該不該如實說在等江潮生,便道:“我在等個朋友。”
“這樣啊。”錢家義瞧出她并不想多說,也沒有追問,只了然地點點頭,下一刻卻愣住。
江潮生從旁輕輕攬住舒念的肩頭,對他笑著打招呼:“好久不見,錢兄。”
錢家義視線從舒念不自在的面上轉到江潮生的手上,一時驚得確實不知道說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