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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守約

舒念不喜歡江潮生口中這般輕忽的話,難得見面,又不想跟他吵架,便解釋道:“若真是有事不能去,我提前告假也不是不可以,這般突然,學校那邊有些難交代。”

江潮生沒聽出她話里的不悅,繼續吃著飯,語氣還是蠻輕快的:“無妨,你若覺得難,我可以讓少文去替你說。”

舒念當即拒絕:“那不行,臨時請假已經不合適了,再讓袁隊長出面,更不合規矩。”

江潮生這才抬頭瞧她,視線在面上一掃,心里分辨著她的喜怒,放緩語氣說道:“人吃五谷雜糧,總有不舒服的時候吧,難不成你今天身子不適,也要強撐著去上課嗎?”

舒念已經有些不快,還是盡量好好說話:“我在學校這幾年,身體暫時尚佳,并未出現你說的狀況,我做事情向來有始有終,不曾出什么意外。”

江潮生不想跟她在這件事上爭論不休,便道:“我難得有時間,本心也是想要好好陪陪你,你就不能通融一回嗎?下次再有一整日的閑暇時間又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你知道,為了湊這一天的時間,我擠了多少事嗎?”

他這樣講,舒念的‘不’字就說不太出口了,她想了想,為難說道:“我的課是上午的,那也總得容我去學校將課程進度,還有該講的東西跟別的老師說一下才行。”

江潮生說得斬釘截鐵:“我本打算帶你去爬巫女山,那里地勢較為平緩,秋景最適宜人,漫山遍野都是紅楓,只不過路程有些遠,咱們得一早開車出發,到了巫女鎮上車子就沒法再開,只能坐馬車,時間費得很,你若一來一去,便會耽擱。”

舒念沒想到他心里已經有了安排,聽話中的意思,應當是琢磨過整個行程,費了心思,一抬眼,見他面帶疲色,到了嘴邊的拒絕就怎么也說不出了,只好說:“那我今夜就去找同事,跟她交待一下,這樣明早就不會耽誤時間了。”

江潮生對這個答案比較滿意,但見舒念情緒有些低落,她放下筷子說道:“我吃飽了,你慢慢吃,我跟丁叔出去一趟。”

江潮生心頭不適,叫住她:“這么晚了你一個人出去做什么?”

舒念彎彎嘴角:“我去跟同事交接明天的課程啊,不管怎樣,我總算為人師表,總要對自己的學生負責任吧?還有明日一些雜事,也得叮囑。還有,我不是一個人出去,有丁叔陪著我。”

江潮生望著她不出聲,舒念實在不想原本高高興興的見面到最后搞得不歡而散,便又笑說:“我很快就回來,不會很久的,我讓靜水把客房收拾出來,你吃完飯累了就先休息,不必等我。”

江潮生徹底放下了筷子,站起身,輕輕嘆了口氣:“你不回來,我是能吃得下飯還是睡得著覺?若都能做到這份上,你說說我何必在你身上費這么多心思,讓自己吃這么多苦,才換來現在跟你這個局面?”

舒念又被灌了一耳蜜,抿嘴笑道:“你哪里吃什么苦了?凈會瞎說。”

江潮生不依她:“我私下為了你耗費了多少心血,你沒看見罷了。”

“那我現在要出去,不也是因著明日想同你一起去巫女山嗎?”

“罷了,我陪你一起去,游玩是我提的,課也是我不讓你上的,自然得負這個責任,走。”江潮生嘆了口氣道。

舒念笑推他,想讓他繼續回去吃飯:“你安生吃完飯,我瞧著你最近都瘦了,我離那個同事家不算太遠,再說有丁叔陪著我,你擔心什么呀。”

江潮生望了望她,從善如流:“好,那我就再添一碗飯。”

說罷就坐下重新拾起筷子,連夾了兩口菜,邊吃邊看她。

舒念眼睛有點直,又說不出什么,咬了咬牙,轉身便要走,手腕一緊,被人從后面扥住。

不用回頭也知道是他。

“看看吧,我要陪你還不讓,真要不去又不高興,真真女子難養。”江潮生半笑半認真地打趣。

舒念搖搖頭假裝聽不懂:“我得趕緊走了,不然太晚人家都歇著了。”

江潮生哈哈笑了兩聲,放下筷子,起身便拉起她手,大步向外走:“走吧,我同你一起,把自己搞得這么累回來,就是為了跟你一起多些時間待著,休想把我一人甩下。”

舒念順從地跟上,由著他拖著自己的手往車那里走。

一路順暢,同事隋瑞華也是好說話的人,她們兩個平日相處得不錯,關系也比較親近,又都是教一個年級的課,交待了一番,便沒什么事了。

回來路上,臨近家門口的一個路口,威靈頓飯店附近,江潮生叫老丁停了車,拉著舒念下來,讓他先回去。

“還沒到家呢,下來這么早做什么?”舒念不解問道。

江潮生抬起她的手,放在掌心把玩了片刻,又緊緊攥住包在手心里,拉著她就往前走:“散散步,賞賞月,美人嬌花在側,皓月當空,人生中的良辰美景,也不過如此了,怎能不珍惜?”

舒念被他牽著往前走,聽這話噗嗤笑了,江潮生假裝不悅道:“休得破壞我的興致,當心我不饒你。”

舒念撇了下嘴:“你能奈我如何?難不成督軍要一槍了結我?”

她本說趣,說完就笑了,沒心沒肺的樣子,江潮生板起臉來教訓她:“這種話以后不要亂說了。”

舒念一時沒察覺,隨口問了句:“怎么了?”

江潮生目視前方,聲音冷清:“我不愛聽。”

舒念抬頭去看,料想他當兵出身,平日里槍是每天都要打交道的物件,又行過軍打過仗,生死見慣,只有她們這些平常離得很遠的人,才會隨意說嘴,察覺到自己說笑過度,忙答應道:“好,我日后不說了。”

江潮生正待松口氣,舒念又小聲加了一句:“那你以后也不要像這次一般,臨時起意,若有什么安排,提前知會我一聲,我也好做打算。”

江潮生氣得不輕不重捏了她手心一下:“才要你收斂點,你就來將我的軍,小氣得很,一點虧也不肯吃。”

舒念也不解釋,就只笑,江潮生拿她沒辦法,無奈問道:“你就這么看重老師這份工作?你若愿意,做什么都可以。”

舒念隨意笑笑:“別的我也想過,但好像沒有什么比當老師更讓我感興趣,也許以后做別的吧,但現在我就想踏踏實實把這一批學生帶完。”

江潮生揶揄她:“就這么不喜歡在家里當少奶奶?”

舒念看了他一眼,知他說這話是無心的,便坦然道:“做少奶奶也未必都是好,清閑太過,物極必反,你看,我做老師最起碼是做自己喜歡的事,而且也可以在你很忙的時候,讓我不用把所有心思都放在等你上面,你也沒這么累,少了很多心煩事,一舉兩得,何樂不為?”

江潮生嘻嘻一笑:“我不累,我怎么會累呢?”

舒念還在一本正經地解釋:“你想啊,若你平時已經忙得焦頭爛額,我還在一旁吵鬧不休,非要你陪著今天去賞花,明日去買衣裳,你煩不煩?累不累心?”

江潮生腳步忽停,周身未動長臂伸出,將沒有察覺走上前去的舒念一把扯住,稍稍用力,她身形不穩,低呼一聲就朝后栽去,下巴精準地磕在江潮生的肩頭,上下牙齒撞在了一處,疼得當場低下了頭。

江潮生也發現不對,趕緊低頭去瞧,舒念捂著嘴巴,話都含糊不清:“你干嘛啊!牙都要磕掉了!”

江潮生失笑:“你怎么磕到了?”

他原本想的可是很美好的一幅畫面,舒念以為他在笑話自己,不滿道:“你也太沒心沒肺了吧?就是你扯的,所以我才磕到的啊,我可憐的牙造了什么孽?”

江潮生擰眉笑道:“那我給你揉揉?”

舒念轉身避開他:“這個怎么揉?你別鬧我了,讓我自己緩緩。”

說罷就往旁邊挪了一下,自顧去揉著自己的下巴,牙疼,可是沒法揉,只能將就著揉著下巴,剛才牙齒碰撞的聲音還在腦海里回響,聽得她一陣難受,忍不住抱怨道:“牙齒摩擦的聲音真的太瘆人了,我最不喜歡聽這種聲音了,現在還在回響,吵得頭疼。”

江潮生在一旁盯著她瞧了好一會兒,見她時不時還會搖下頭,像是想甩開什么似的,突然上前,彎下腰,嚇了舒念一跳:“你又要做什么……”

下半截的話就已經全部被吞沒在雙唇的糾纏之中,江潮生沒有多做停留,淺吻后離開,與她額頭相抵,并不分開,低聲說:“那我就讓你感受下另外一種牙齒相撞的聲音。”

舒念的話依舊沒來得及出口,隨即,她也不再疑惑,完全明白了江潮生指的是什么。

隨著他漸漸加深,舒念早已經將剛才的所有念頭拋諸腦后,只余眼前陣陣白光似的眩暈,和擂鼓般的心跳,伴隨著周身升騰起的燥熱,她就像是即將要融于炙熱陽光中的紅燭,無法控制地癱軟下去。

直到氣息不穩,整個人都站不住,江潮生才終于停下,但又不舍得放開,便將舒念整個人擁在懷中,下巴輕柔地在她鬢邊蹭著,無限的滿足與喜樂。

舒念將臉埋于他胸前,方才的情形她始料未及,心中到現在還難消化,索性背起臉來不用見人。

江潮生像是看透了她的躲閃,忍不住打趣道:“何必藏這么深?現在周圍都沒人,又黑黢黢的,誰也沒看到。”

舒念在他胳膊上擰了一下:“都是你,在這種地方,鬧什么鬧啊!像什么樣子!你自小學的禮義廉恥都忘了?”

江潮生壓根不放在心上,頭一低,湊近她耳邊,故意將聲音磨得充滿別樣意趣:“那,你想在什么地方?”

舒念比不過他,推了他一把:“你故意的是吧?”

江潮生也不否認:“天地可鑒,最初我就是同你一起走走的,難得夜里清凈,也沒有煩心事,咱們散散步,說說話,難道不好嗎?”

舒念不理他,江潮生想笑被她一瞪又用力憋著,結果噗嗤笑出聲,在舒念生氣之前拉住她的手,一直往家的方向走:“走吧,夜里露重,有些涼了,回家再說,別著急。”

最后三個字故意說得曖昧難明,還沖她挑了個眉,像是暗示什么,舒念笑罵道:“你再渾說,我就把你掃地出門,回你的督軍府去住!”

江潮生不當回事:“忘了告訴你,我身手不錯,就你們家的那些墻還有門,都難不倒我。”

舒念故意上下打量他好幾圈,江潮生一邊昂首闊步一邊不住笑:“好生看吧。”

舒念白他一眼:“你費勁巴拉練了一身本事,就為了夜闖私宅,私相授受?”

江潮生哈哈一笑,將她的手攥緊,眼前就是舒念家的正門,他伸過手去:“鑰匙。”

舒念也知道快要到家了,沒多想,低頭從包里拿出鑰匙就遞了過去,江潮生一把接了過去,還得意地將鑰匙丟到空中,挽了好幾個花,漂亮地接著,才在她眼前晃了晃,沖她眨眨眼睛:“我學的一身本事當然是為了報效司令,維護一方太平,怎么會用在做梁上君子的事上?”

舒念不明白他重點想說什么,憑著對他的了解,知道江潮生肯定后面還有話,果然,只聽他說:“況且,我也用不著費勁,你看,有的人不是乖乖奉上鑰匙了嗎?”

說完又將鑰匙晃了晃,舒念嗔怒道:“你坑我?現在我要收回來,還我!”

江潮生哪里肯,邊躲著不肯給她搶到鑰匙,邊假裝講道理:“做人要有始有終,不能出爾反爾,你為人師表,注意言行啊!”

舒念比他矮大半個頭,身體也沒他靈活,被有心為難,絲毫沒有搶回來的可能,站定后,才道:“那我現在改主意了,我不同意你住在我家,我要把你掃地出門,趕緊把鑰匙還回來。”

江潮生呵呵笑:“那可不行,你既已答應,就要踏實守約,反正我也不會讓你失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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