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國人？你瘋了，蘇國雖然曾經幫過我國，但他們絕不是真心實意的想要幫助我們，他們不過是為了捍衛自己的利益才那么做的。一直以來他們都在謀求我們的土地，只是礙于情面和形勢，才不得不暫時收起他們的野心。政治上從來都沒有朋友，只有利益的交換，本質上講蘇國跟島國也就是烏龜與王八的區別，你若是過去找他們，他們會打著救助我們的旗幟，光明正大的入侵龍國，到時候你就成了龍國的千古罪人了。”

羅海拉住了趙天，鄭重其事的訴說著，政治上的東西很復雜，趙天閱歷有限，不懂得其中的厲害，羅海是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準女婿往火坑里跳，成為歷史的方面教材。

“汗，這么嚴重！還真是，差點我就成了秦儈第二咯。我原本想就是讓人送著惡鬼的人頭到蘇國，告訴他們小鬼子搞出來的東西有多瘋狂，多恐怖，蘇國的領土跟我國相接臨，若是那些東西肆無忌憚的擴散，獵殺，蘇國是絕對免不了被拉下水的局勢，于公于私他都會跳出來公開聲討島國，揭露島國及其背后盟國的丑陋面目，到時候就算龍國不出動軍隊，島國為了平息世界輿論，也得主動撤出龍國，以免成為眾矢之的。”

趙天聽著羅海提出的另一種更接近現實的可能，不由的嚇出了一身的冷汗，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不假，但若是讓他做賣國賊，打死他，他也不會干。

“政治是一處沒有硝煙的戰場，你不懂也不能怪你，如今也只能死馬當成活馬醫了，就把兩個惡鬼的人頭分別送給狗肉將軍和蔣總司令。希望他們能夠良心發現，本著民族的大義出兵討伐小鬼子。”

羅海長嘆了一口氣，他也明白希望渺茫，然而卻又別無他法。

“開玩笑吧！坑爹呢你，狗肉將軍，這些年他干的禍害我們南城百姓的事情還算少嗎？他跟島國鬼子眉來眼去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找他幫忙，還不如咱們集體到小鬼子面前磕頭，求他們大發慈悲來得更現實。蔣總司令，他老人家正在忙著清黨運動呢，哪有時間顧得上我們這些小百姓的死活。”

司輝文對羅海的建議嗤之以鼻，毫不留情的全盤否定了。

“那么你小子有何高見，請不吝賜教！”

此時羅海發揚了書生的倔性，徹底跟司輝文杠上了。

“額……”

司輝文連南城都沒離開過，就連蔣總司令的事情也是在南城茶館聽來的，哪懂那么多。被羅海這么一問，頓時啞口無言，無話可說。

“別爭了，我們沒有選擇的權利，也就只能寄望于那些大人物有閑情逸致理會一下我們這個窮鄉僻壤咯。狗肉將軍就不用去了，龍國那么多的軍閥，我就不信找不出一個有點天良的。”趙天做出了最終的決定，對著村民說道：“帶著兩個惡鬼人頭上路，一不小心就會被當成殺人犯抓起來，而且時間也不充裕，用些特殊的藥物處理一下，人頭大概可以維持五天左右的時間不腐爛，也就是說你們必須馬不停蹄的在五天內把人頭送到那些軍閥手上，并跟他們解釋惡鬼的恐怖性和傳染性和危害性，可以適當的夸大幾分事實。現在，愿意承擔這個重任的男人給我站出來。”

“算我一個。”羅海看著站起來的十多個大漢，老懷大慰的笑道：“你們都是好樣的，不愧是南城的漢子，不過你們都還很年輕，還有更多的事情要做，我這把老骨頭也活不了多久了，就讓我最后再發揮一點余熱，完成這份艱巨的任務。你，站起來，你小子，難道就沒有一點為國為家的覺悟嗎？”

被羅海擠兌的司輝文，很快就想出了脫身的法子：“當然有，我司輝文怎么說也是個帶把的爺們，我也想拋卻生死的大干一回，可是我這二十多年來從沒離開過南城，出了這一畝三分地就等于是個瞎子，分不清該走哪條路，若是我接下這差事，只會誤人誤己。我雖沒有什么本事，但是還懂得什么叫做量力而為，不像某些人，非要逞能裝英雄。”

“你……”

羅海被氣得頭冒青煙，他也算是飽讀詩書，然而面對無臉無皮的司輝文，比秀才遇到兵還要悲劇，連理都沒地方說去。

“爹！”春蘭急忙站起來制止道：“你的身子還沒養好呢，哪能長途奔波，別逞強哩，快回來。”

“是啊，岳父，蚊子說的也有道理，凡事要量力而為，過猶不及。您的為國為民的心意大家都懂，您的胸襟氣概大家也都很佩服，可是，實話實說，就您這身子骨，還沒跑出南城就累趴下了。玉不琢不成器，年輕人，總得經歷點風雨才能成長不是。”趙天當然不能讓春蘭他爹去冒著殺頭的危險，否則春蘭還不得恨他一輩子：“你們當中，沒有出過南城的退回去。”

很快，十幾人便剩下四個一米八左右的壯漢，傲然的挺直了腰板。

“很好，你們都是好樣的，接下來，你們當中有誰做過買賣的上前一步。”

一個留著寸板頭的漢子先是驕傲的邁出了步伐，察覺到到所有的人都在看著他的時候，第一次受到那么多人的關注，漢子有些緊張的撓了撓后腦勺，嘿嘿的傻笑著。

“最后一個，你們當中誰讀過書，或者是能言善辯的往前跨一步。”

三人互望了一眼，最后是一個看起來相對比較文靜的男人走了出來：“我在陽北村給村長辦過不少的事情，跑過腿，開過會，見過的世面也算是比較多的，我比他們兩更合適干這事。”

“行，那就你們兩咯，危險與機遇是對等的，活著回來你們兩就是我們村里的英雄，南城的驕傲。若是回不來咯，你們的親屬我們也會幫著照看，我向你們承諾，只要我趙天有口飯吃，就絕不會餓著他們。那邊的物資隨便挑，能拿多少是多少，不用客氣。另外，我也幫不了你們什么，這十個銀元你們一人一半，留著路上打通關系用。”趙天摸出腰間的銀元，在司輝文閃閃發光的眼神中，戀戀不舍的遞給兩個村民：“祝你們馬到功成！”

兩人接過銀元，什么也沒說，默默的打包路上的口糧，接過趙天遞給他們的惡鬼頭顱，頭也不回的趕路了。

“天哥，干嘛給他們銀元，要是他們拿著錢跑路了咋辦！還有你干嘛大包大攬的要照顧他們的親屬，陽北村那么多口人，沒理由老是要我們吃虧啊！”

司輝文在趙天的耳邊小聲的嘀咕著，在他眼里，趙天就是吃力不討好，老干傻事。

“蚊子，別老是掉在錢眼里。我們做人要仰不愧天，俯不愧地，我趙天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是好歹也算是個七尺男兒，鄉親有難，我又豈能袖手旁觀。”

趙天的兩句話，惹來了羅海和春蘭的一通贊美和崇拜，待到他們父女兩走后，趙天小聲的對司輝文說道：“學著點吧，老弟，見人要說人話，遇鬼就說鬼話。那兩個漢子我都認識，是村里的單身汗，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那種，壓根就沒親屬。那十個銀元是我在路上順來的，不義之財用到公益事業上，也能買個心安理得不是。”

“順來的，還有沒有，分我點兒……”

一個晚上的時間就在兩人的打打鬧鬧之中平靜的度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