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風雨欲來
- 王爺不好啦,太子要娶您
- 明熙往希
- 3101字
- 2020-11-18 14:31:56
昭陽王府。
“主子,許是太子有事耽擱來不了了,不然您先休息吧?!?
軟塌上的華服男子勾了唇角:“那是只小狐貍,他若真想來,恐怕就是圣旨在前他也有主意溜來。既然他說了要來,且再等等吧?!?
鄒毅聽了這話突然被袖子里的玩意兒鉻了一下。
這一下來的蹊蹺,倒像是在提醒鄒毅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鄒毅無奈,誰曾想到向來都是只有被別人等的昭陽王爺如今竟也會為了一句口頭約定安安穩穩的等人到半宿,更讓人不敢置信的是那張俊逸非凡的臉上并無一絲一毫的不耐。
活見鬼了。鄒毅心中如此想。
又過了半盞茶時間。
“王爺,已經是這般時候了,您明日還要上早朝,不如先去歇息吧,奴才估摸著太子應該不會來了?!币婈深?±实拿碱^輕皺,鄒毅又趕忙說道:“王爺放心,奴才跟這兒守著,要是太子殿下真的如約而至,定會第一時間去通報給您。”
晟睿抬眼瞅著鄒毅,不緊不慢地等著他咽在喉嚨里的話。
“還有,王爺,方才林姑娘和小七都來過,被奴才給擋了,恩,還有,那個,就是前些日子方業明送來的一個舞姬,說是不太舒服,想著王爺之前還是挺喜歡她的,特意過來問問王爺今晚可有空過去看看,奴才…”
“你怎么應的?”
鄒毅聽到晟睿的問話知道自家王爺已經知曉了其中的玩繞,賊笑了兩聲:“嘿嘿。王爺英明神武,奴才哪敢做您的主張啊!奴才沒敢應?!?
“沒應?”晟睿話中的尾調打了一個旋,說不出的性感魅惑,這若是在盛京的閨秀、姑娘跟前能讓她們酥了骨頭,那手帕香囊也定是多到能埋了人。
只是這聲音鄒毅無福消受,一身雞皮疙瘩應聲而起,直到晟睿的話音落了許久才緩過勁來,蔫蔫的開口道:“沒應,真的沒應。奴才就是說王爺您今天未曾召見過其他的歌舞姬,或是紅顏知己,也答應她在王爺您面前替她美言幾句。但是奴才將丑話說到了前頭,王爺您怎么也不會是奴才能隨意左右得了的人,最后去與不去就看她的造化了?!?
鄒毅將事情經過全盤托出,還將收受的賄賂全部掏了出來給晟睿過眼——光滑圓潤,如大拇指般大小的南珠兩顆;比南珠略大一些的夜光璧一枚,還有五錠十兩的銀錠子。
“本王英俊瀟灑,還是當朝王爺,就值這點東西?”晟睿頗為不屑。
鄒毅撇撇嘴:“王爺您這一眼就值了這些東西,您可知普通老百姓這一輩子都未必能掙到一顆如此大小的南珠?”鄒毅語氣中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指著這些東西一樣一樣的介紹著,“珍珠分三等,東珠豆青色白,其光潤不如西珠,西珠又不如南珠,這南珠已是珍珠中的上品,像這般大小的已是罕見,怕是要三百兩一顆都不為過;還有這夜光璧,雖說略小了些,但是尋常人怕是一輩子都見不到這東西一面呢!還有這五十兩銀子,普通的農家可以花一輩子了?!?
“所以,你是打算不再做侍衛轉行去做農夫了?”晟睿話中是滿得不能再滿的嫌棄,“就這么幾件東西就讓你把我給賣了?還有,我怎么不知道一個拿南珠粉喂貓的人居然這么知道百姓疾苦。”
鄒毅不明所以,晟睿好心提醒道:“就是剛把琉璃帶回來的時候,它不知道在鬧什么脾氣,不吃不喝的躲在小黑屋子里,也不見人,后來問了旁人才知道可能是伙食不稱心,后來你不是找出來了一大袋略帶腥氣的白色面粉喂它它才吃的嘛?!笨粗u毅一臉錯愕的樣子,晟睿的“好心”泛濫了,再接再厲的提醒著鄒毅,“想起來了吧?就是你想的那樣,那袋子白色的粉就是你說的三百兩一顆的南珠磨成的粉。”
其實昭陽王府建立也不是這幾年間的事情。
早先晟睿浪蕩在江湖上,后來雖然被呼耶酋的公主追得必回了宮,卻不愿在住在宮里,于是墨晨楓順著他的要求在這條街上建了昭陽王府,晟睿不等全部收拾好,就帶著琉璃離開了宮里,住了進來。
然而還不等晟睿挑毛病,如今剛生下一黑一白兩個小貓崽之后的琉璃溫順了很多,可那個時候的琉璃卻是一個又急又倔的性子,隨后更是直接跳了腳,來到昭陽王府后就但將自己關在黑屋子里,不吃不喝了兩天,以此抗議。晟睿并不理會,反正那時候自己說啥都不想回宮和一推女的拉閑話。故而,晟睿不想回去,誰也奈何不了他。當初將它從宮里帶出來的時候,琉璃一臉的不開心,也不知在難過些什么。
但是“皇上不急太監急”,大概是琉璃長得太討人喜歡,鄒毅爆發了藏匿在他面孔下的孩童般的心,生怕琉璃會餓到,最后,翻箱倒柜,終于找到了一個盛滿袋子的面粉,給面粉全數喂給了琉璃,也就是晟睿方才說的南珠粉。
如果不是身份地位懸殊,并且他也打不過晟睿的話,估計鄒毅會揍眼前這個笑得一臉燦爛的敗家子。
“別這么看我,那可不是我讓你喂的?!?
鄒毅無語,你是沒讓喂,可是誰家會把南珠粉裝到一個破掉的瓷器當中?
“你要是實在過意不去,那我下次再從公里弄些出來。你就當你從來沒拿過東西。”
鄒毅再無他法。
“那王爺您今晚上去誰那???”
“既然你都已經收了人家的薄禮,自然是要把事情做好了的,所以,走吧,我們今晚一起去看看這個舞姬到底所為何事?!?
不過一盞茶的時間,主仆二人就已經來到了那個舞姬的門前。輕輕的推開門,房間內空無一人,并沒有等待昭陽王寵幸的舞姬。
“墨鈺出事了。”
晟睿不知為何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想起的確是今晚約好給琉璃一黑一白兩只小貓崽取名字,到如今這個時辰卻不曾見到他的人,心中猝然一動,機敏的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
“鄒毅,去領了人,沿著宮中出來到昭陽王府的路沿途察看,可有什么異樣。若有發現,及時回稟上來?!?
鄒毅也察覺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氣息,鄭重道:“是,奴才遵命?!?
隨即走了出去,余下晟睿一個人在王府。
晟睿無趣得很,鄒毅前腳剛離開,后腳舞姬便出現了,看見昭陽王出現在自己的房間,臉上的驚喜是真,沒有一絲虛假,對于方才不在房間內的解釋是方才一直待在另一個舞姬那里切磋舞技,倒也合理。
“主子,在一處窄巷發現了打斗痕跡,和血跡,還有一點布料,好像是宮中專用的云錦。可能與太子殿下有些關聯?!编u毅很快便帶著一些證物回來復命了。
“可曾查到人去哪了?”晟睿的聲音清寒,不辨喜怒,但話中莫名的寒意就讓人想要離著遠遠的,貓當然也不例外。
琉璃一家三口一點一點的,慢慢的往外蹭,好不容易蹭到了邊緣,又被晟睿一只手撈了回去,固定在懷里。
看著一下一下給琉璃和兩只小貓崽順毛的晟睿,鄒毅越發心悸,這種時候完全就是暴風雨前的寧靜,而且根據自家主子以往的慣例,如今表現出的越無害,之后將要來臨的暴風雨的勢頭就越強,想著曾經類似這種情況,最后主謀被風卷殘云般消滅的情景,鄒毅忽然有些同情這一次的始作俑者,不知道他可有做好了接受暴風雨侵襲的思想準備。
當然,照這個架勢,最先被波及的應該就是自己了。鄒毅在開口前為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設,只要最后能留著一條命能看到明天初升的太陽,再次感受到冬日里不懼嚴寒反倒致力于帶給人們溫暖的陽光的撫摸,就已經相當知足,再無別的奢求了。
想好了這一切,鄒毅視死如歸的開口道:“回王爺的話,在太子殿下的行蹤上還不曾有實質性的進展?!?
“去盯著墨蕭凡?!?
“???啊!”鄒毅不曾想這次如此輕易就過關了,偷偷抬頭看了一眼依舊在給琉璃和它的兩個孩子順毛的晟睿,才發現王爺的臉上不是思考過后的淡然,而是嗜血前的平靜。恐怕二皇子這次要遭殃了。
正在宮中聽著下人稟告任務失敗消息的墨蕭凡大怒之中連打了兩個噴嚏,本來因大怒只剩一半而已的皇子儀態又去了一半,不禁更加惱火,喝罵道:“廢物,都是一群廢物!本皇子花了這么多的錢,他們就只給了我一句‘羊被救走,在不能動’就完了?就這樣的行事怪不得都是一群登不上臺面的東西!”
墨蕭凡身旁站著一個中年男子,細看之下,二人的五官神態竟有幾分相似。
“二皇子莫惱。其實就算那太子有人在背后護著,照著來人的說法,墨鈺已經是中了毒的,而他們的毒藥雖不比唐門的精,卻絕對比一般的御醫高明太多,所以到最后,太子殿下是否能熬過來還不一定呢!”中年男子看著墨蕭凡急躁的樣子,一雙陰鷙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卻掩藏的極好,不曾被怕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