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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衣帶輕撩,解的是假鳳真凰

月華伏在男子的臉上,清清淺淺,像是外境來的舞姬蒙面的罩紗,妖媚惑人。

黑衣人頭領無心亦無暇品鑒這等美色,聽見男子拒絕,也不再裝著假客氣,直接亮出了手中的劍,直襲男子面門。

“呵…許久不曾有對我動手的人了,偶爾一次,倒是格外新鮮有趣。”男子笑了一聲,聲音并不小,完全不曾在乎旁人聽到,好像那些黑衣人早已是不通人事的尸體。

墨鈺與就近的黑衣人頭領都將男子的話聽入了耳中,墨鈺看著男子的架勢,確定了是友非敵,趁著空隙俯身查看聶衛遠的傷勢,并在心中將這男子有可能的身份都過了一遍。

而黑衣人聞言之后原本便有些惱火的情緒瞬間炸裂,又見自己的一擊落了空,更是怒不可竭,調轉身形重新刺了過來,同時還不忘了大喝一聲:“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來,今天就讓你長長記性,好知道馬王爺…啊!”

“啰嗦!”男子隨手從身上摘了一個物件扔向念念有詞的黑衣人頭領,“馬王爺幾只眼我不知道,但如今你怕是只有一只眼可用了。帶著你的人滾,或是,將你們所有人的命留下。”

黑衣人頭領也有些骨氣,失眼之痛僅次于剜心,他卻嚎叫了兩聲后咬牙忍住了后面的聲音。

所有的黑衣人見到這一變故都住了手,整齊地退回到受傷的黑衣人頭領身旁。

片刻沉默后,黑衣人頭領開口了:“閣下想讓我們自動退下也應告知你的姓名,此次取不了他的人頭,日后也好知道去找誰報仇。”這話實在,也狂妄。

“你不配。”男子的話更加狂妄。可狂妄的不止是他的話,還有他身處在此時此地表現出的勝券在握,只見他從身側掏出了一個小巧的不知由什么材料做成的葫蘆,扒開蓋子,喝了一大口,完全沒有將這些黑衣人放在眼里。

黑衣人見他拿出小葫蘆時神色變了一變,更加謹慎起來,又聞見從葫蘆里飄散蔓延而來的酒香,神色卻是惶惶,微微向前半步,躬身,雙手作揖,而后才說道:“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敢問閣下與無相公子可是相識?”

“不走?我若是回答了你,怕你再走不出這窄巷了。”

“咕噔”一大口酒下肚,男子才抬眼看向黑衣人首領,說出的話依舊狂妄不可一世,可黑衣人卻換了一個態度,上前遞了一塊牌子,見男子喝著酒并沒有接下的意思輕手輕腳的放在了男子的身旁,之后,后退了兩步,依舊是恭敬地拱手說道:“在此謝過閣下不殺之恩,來日若有用得到的地方只管憑著牌子找人,我等定會將今日的恩情還了。”

“大哥!你怎么能將那牌子給他!”有幾個黑衣人不明白頭領的意思,見那木牌被首領送予了一個連名號都不曾說出來的無名小卒,心中著實不解。

“閉嘴!還想活命就聽我的!”黑衣人首領唯恐這幾人的話會惹惱了這個男子,趕忙轉過身對著男子,想要說些什么,只是還沒開口,男子便說了話:“今晚月色不錯,我心情好。”

黑衣人首領明白了這話中不與他們計較的意思,趕快帶著人離開了。

等到這些人一走,男子也不再是一副高傲的冷淡樣子,主動靠近了墨鈺,說道:“太子此時怕是不便進宮,倒不如去我哪里坐坐,順便還可以看看美人,聊聊人生。”

見墨鈺皺眉,男子繼續開口道:“放心,我不是開黑店,出來拉客的,我只是看見你就帶了一個侍衛,還隨身攜帶一位姑娘家,怕是不方便走太遠的路,畢竟誰也不知道,你要走的下一個路口是否還有埋伏。再說左右不過是找個地方睡一下,你應該會喜歡的,畢竟幾乎所有的男人都喜歡。”

墨鈺想了想他說的話,確實有些道理,然而還不等他開口,兩眼瞬間黑了下去。

他先前中了一刀,而那個刀是有毒的,撐到如今已是極限。如今見所有人脫險,心下一松,直接暈了過去。

“喂喂!”男子用手掌蓋了他的額頭試了下體溫,不熱,那就是沒有發燒,也就是說這毒還未進了五臟六腑。

男子無法,只能現將聶衛遠扶到了聶嫣然的背上,隨后又將墨鈺背在自己身上。

這一背不要緊,男子發現墨鈺的身體很輕,輕的不像是養尊處優的當朝太子,倒像是街頭乞討的小乞丐,瘦的幾乎可以看清身體內骨頭的紋理。

春意樓。

人聲鼎沸,熱鬧依舊,白日里衣冠楚楚,舉手投足間皆是風范的公子大人們退下了那一張謙和知禮的面皮,在陽光下遮掩的本性此時暴露無疑,伸手攬著中意的姑娘柔弱纖細如同楊柳的小腰,喝著一壺價格就足以夠尋常百姓兩個月衣食住行花銷的酒,肆意妄為著。

前廳歌舞升平,無人看到后門進來了幾個身上帶血的人。

男子將墨鈺帶進了一間房里,并給聶嫣然隨意指了一間房。踢開房間的門,將懷中微皺著眉頭的少年放在床上,就聽到她小聲的呼痛。男子抬眼望去,淡淡的微黃色燭光散開一圈一圈的光暈,映照在墨鈺原本因失血而略有些發白的臉上,多了些許的生氣,美麗且帶有一絲叫人心疼的柔弱。少年的額頭、鼻翼和后頸都沁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也不知是痛的還是有什么其他原因,只是少年柔弱的樣子,竟然比一些漂亮的女子還要動人。

男子的心錯跳了一拍,轉瞬即逝,連他自己都不曾發覺。

“公子,水打好了。”凝霜端了一盆熱水進到了房間,看到男子正要給墨鈺脫染了血污的衣裳,急忙上前道,“公子,我來吧,你什么時候干過這種伺候人的活啊。”

是的,在窄巷中救了墨鈺與聶嫣然的人就是無相公子。

“不然讓你一個未出閣的大姑娘給這么一個大男人換衣服?你爹要是知道了,怕是要從谷里追來了。”男子看到凝霜一臉赴死的神態,忍不住打趣她,“還是說你在這春意樓呆久了,看多了下面姑娘們寫的臺本子,對這人一見鐘情了嗎?”

凝霜臉色微微發白,臉上有東西一閃而逝,隨即又恢復成什么都沒有發生的樣子,開口仍是那個如霜雪凝成的凝霜:“不會。”

籠統的兩個字,也不知道是在說她爹不會從谷里追出來,還是說她沒有對墨鈺一見鐘情。

男子倒也不深究,玩笑開開就好,太過會傷人心。

手指微動,將少年衣衫上的扣子解開,接著便想要剝去厚重的衣衫,下一刻,男子觸到一抹絕不該出現在少年身上的柔軟觸感,修長的手指驀然頓住。想著方才不經意的觸感,想著方才懷抱少年時感覺不合常理的體重,和那張美的雌雄莫辨的面龐,臉上風云變幻,最后歸于一聲低笑:“獵人終日打雁,不曾想有一日反倒被雁啄了眼。”

男子將墨鈺的衣衫攏好,才將凝霜喊了進來:“還是你來吧。”

說完,男子也不離屋,只在隔著紗窗的外間桌上坐著,像是在等著什么。

凝霜雖然不解卻也沒有多問,畢竟公子常做些旁人不懂的事情,只是依著吩咐為墨鈺換衣衫,進行到方才男子頓住的步驟,凝霜也是一怔,她卻沒男子那般的好風度,沒了那幾不存在的羞澀,有十分好奇心中的猜測,她再也耐不下心去慢慢的脫了,直接開撕。

伴隨著衣服的撕裂聲,凝霜看到了看到原本是少年的內衫下的層層白色絹布,果然,此時她已明了公子退出去的原因了。

外間捧著茶卻不曾抿上一口的無相公子,聽到衣服的撕裂聲以及撕裂后房間內的久久無聲,他便明白這一切如自己所想。男子笑了笑,雖然這次出谷花了些心血,但到如今這步便已經是值得了。

“凝霜,將最好的金瘡藥摻了生肌粉給她敷上。”叮囑完這一句,男子便走出了房間,他記得和墨鈺一起的那個姑娘死了哥哥,很難過,已經靜了一段時間后,此時應該是開導的最佳時間了。

“姑娘,在下是否方便進來?”

“進來吧。”

見到男子進來,聶嫣然當即跪下利落的磕了一個頭,動作麻利的他都來不及阻攔,磕完之后女子就站了起來,完全沒有世家小姐的羞赧。

“剛才是謝過公子的救命之恩,多謝公子救了太子和我,也多謝能尋到這樣一個地方安置我哥哥的尸身。”

“無妨,不過是舉手之勞,姑娘不必掛懷。”無相公子看著聶嫣然的狀態便知道這姑娘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堅強很多,不過短短半個時辰便已從失去親人的痛中走出來,這在一個姑娘家身上實屬難得。更何況,方才她一個響亮的磕頭清了他們之間的恩情債,是個難得聰明且通透的女子。

“日后公子若是有什么需要可隨時派人去昭陽王府去找我,或者傳信也行,我聶嫣然一定會盡力而為。”聶嫣然將自己從悲傷中拉了出來,現在急需要一些事來分散自己的精神,“敢問公子,太子如何了?”

“太子吉人天相,自有真龍庇護,并無大礙,我已命人給她換了藥,此時過來一是看望一下姑娘,二便是見姑娘好似也在打斗中受了傷,想著來給你送一個金瘡藥,女孩子留疤總歸不大好看。”

聶嫣然從男子手中結果金瘡藥,再次道謝:“麻煩公子您記心了。”

“你哥哥的后事怎么辦?是否需要我來幫忙?”無相公子向來愛才,當然更愛冷若冰山的美人兒,此時見聶嫣然心智、武功與根骨皆不錯,故而起了挖墻腳的心思。

聶嫣然的臉上劃過悲痛,聲音亦有些哀婉:“就不麻煩公子了。我和哥哥和有其他親人在世,此番聶家被平反,朝廷也發了正名通告,我打算帶哥哥回家。”

女孩臉上的笑容牽強而苦澀,卻又那么的富有生機與活力,讓人相信在不遠的將來,聶家會因為有這樣一個堅強的女兒而重新走回盛京人們的視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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