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可以出院了，我將會協助你完成入學手續。”弗吉說道。

杜明又曬了三天太陽，能量數值已經漲到了6.572E-5。

反正他也沒事做，每天都瘋狂曬太陽，然后跟金屬球弗吉聊天，最后實在無聊了就看看電視上的新聞。

“你為什么不找傻大個要一個AR眼鏡呢？據我所知，你們這個年紀的人類由于法律規定不能安裝腦機接口，所以都用AR眼鏡來娛樂，但你這幾天完全都沒提，這是為什么呢？”弗吉眨眨眼。

杜明一巴掌就把弗吉拍到了床上：“我失憶了啊，你怎么不早說！”

“啊，我忘記你失憶了。”弗吉笑道，又從床上飛了起來。

“所以完成入學手續之后你的任務就完成了，然后你就會走，對嗎？”杜明平靜了下來，問道。

金屬球弗吉有點遲疑，但還是說道：“是的，我完成任務就會走。只是你的失憶狀況有點讓人擔心，如果有可能的話我也許會申請成為你的輔療師。”

對于杜明失憶的情況，總部已經承諾會為其至少配備一名R4以上的輔療師，直至杜明能正常融入社會。

“那你可得好好申請，我實在懶得費心思去結識另一個機器人了。”杜明望著外面，依然專心曬著太陽。

“你很討厭結識機器人嗎？”弗吉有點好奇。

“不，人也一樣。”杜明說道。

弗吉飛到他面前，鄭重地說：“你這是一種心理障礙，要治。”

“別瞎咧咧，我只是失憶了情緒不好。你就上報說我情緒不穩定，不接受陌生輔療師不就行了？傻球。”杜明繼續曬著太陽。

“對哦，你真是太聰明了。”弗吉高興得轉圈，這樣就可以直接無縫銜接到下一個工作了，賺了！

“現在就出院嗎？我的輪椅弄好了嗎？反正免費的不要白不要。”杜明關上了窗戶，伸了個懶腰。

“都轉備好了，現在就可以出院。”弗吉說道。

......

“我一直有件事情不太懂”，在地表，一個戴著墨鏡和口罩的年輕人在跟一個會飛的球說話。

“什么事情？”金屬球弗吉應道。

“你為什么能飛？為什么我不能飛？”杜明問道。

“我的下巴里面有一個宇宙虧格，可以幫助我抵消周圍的引力。”弗吉達道：“而你下巴里沒有宇宙虧格，所以沒法飛起來。”

宇宙虧格？什么鬼東西？？？

杜明暈了，說好的反引力技術呢？實在不行來個地磁場懸浮我也能理解。宇宙虧格是個什么鬼。

弗吉見杜明沒出聲，知道他沒聽懂，便補充道：“你意會一下，宇宙虧格就是在時空上扎了一個洞，你到高等教育里面會學的。”

在時空上扎了一個洞？這就能抵消引力了？

杜明深深感到自己的高二水平的物理真的不夠用了。

“所以這就是我在一萬公里高的傳染病研究中心也能感覺到正常重力的原因？”杜明又回憶起一處反常，順嘴問道。

“宇宙虧格可以扭曲和制造力場，整個地球區域的重力都被調節到了原先地表的重力程度。包括太陽系的其他居民區，也是如此。除了一些沒錢的私人領土。”弗吉解答道

兩人在空無一人的街道行走著，尤氏病毒使得城市變得空空蕩蕩。僅有少量飛行器在天上默默飛過。

這地表的城市和杜明想象中倒是區別不大，只是沒有馬路了，只剩人走的路，并且建筑都特別高。

恨不得一個個都沖破云霄，恨不得讓站在底下的人脖子折斷也看不到頂。

“當時為什么不給我這輪椅也加個飛行功能啊。”杜明有點憤恨，嫌棄這輪椅走的太慢，大家都能飛，就我這個不能飛。

“當時讓你選型號，你自己選的啊。”弗吉有些不解，我還以為你特意選了個不能飛的呢。

杜明有點尷尬：“我當時只看了價格，就選了個最貴的，哪知道還有純手工制作輪椅這種坑爹選項。”

“我還以為你是個追求藝術和人文的人，沒想到是個貪財的人。”弗吉笑的很大聲。

雖然被光電膜包裹，但地表依然可以看見藍天白云、星塵日月，比真的更好看。

兩人進入一棟瓷白色的大廈，這里便是杜明之前居住的地方。

426層。

這里不存在電梯，整個建筑是一個中空的圓柱形，中間類似天井的結構里有許多簡易飛行小推車，既可以在地面使用，也可以帶你飛上天。

“這就是我之前住的地方？”杜明用靜脈認證打開了門，看見這逼仄的空間，不禁感嘆道：“這哪里能住人呀，難道這一整棟建筑的人都是住在這樣的房子里？”

弗吉沒理他，你自己住的地方你還驚訝，都住了那么久了有什么好驚訝的。

整個房子長不到5m，寬不到2m，桌和床都是固定在墻上的。沒有椅子，或者說床就是椅子。

房間深處有一個封閉的衛浴，除此之外便是滿屋亂掛的衣服和滿桌的雜物。

杜明都有點不想踏入，這也太離譜了。

住這個房子對身材還有要求，超過200斤的就等著卡死在房子里吧。

“入學前，你對此屋的居住權都會暫時保有，入學后你就只能住新屋了，新屋比這個大。”弗吉說道。

“我感覺我這輩子也不可能從這屋子里找到我的身份卡和結業證，話說這些可以補辦嗎？”

杜明對這種古老的實物憑證制度感到不滿意，這都這么先進了，就不能直接把身份認證和各種憑證掛鉤嗎？還要搞這種卡片跟證書，這不是純粹惡心人嗎？

“可以是可以，但是補辦的話需要監護人......”弗吉話還沒說完，就被杜明打斷了。

“那算了，我還是自己找吧。”杜明從輪椅上站了起來，進入房中，開始在一堆垃圾中翻找起來。

弗吉眨眨眼，也在一旁幫忙看著，輔助著杜明的尋找工作。

這個身體確實比較虛弱，這才翻找了沒多久，杜明就有點乏力，并且還有接不上氣的感覺。

于是他躺到那小床上開始休息起來。

這里就是之前的杜明睡覺的地方嗎？舒適度很低，甚至比不上一百多年前自己的床。

旁邊的陶瓷材質的墻壁上貼了一些海報和貼紙，都是杜明沒看過的。

16歲就要住這種地方，思諾那家伙穿的那么光鮮，住的應該也挺光鮮吧，就讓杜明住這兒？

“我是什么時候開始在這里住的？”杜明問道。

“據資料顯示應該是3年前。”弗吉回答道。

13歲。

說好的沒克扣吃穿用度呢？我還差點信了。

杜明對思諾的看法再次下調了。

......

除開雜物，房間里還有一些電子設備，比如之前弗吉提到的AR眼鏡。

據弗吉所說，這個眼鏡是可以長時間佩戴的，是他這個年紀的人的主流娛樂方式。

戴上后，杜明眼前出現了一只貓。

一只虛擬貓咪，在杜明的床上睡覺。

過了一會兒，這貓才慵懶地爬了起來，眨著眼睛看著杜明。

“好久不見，你上次的待辦事項還未完成，需要繼續嗎？”那貓舔了舔爪爪，輕聲說道。

不需要手勢或者聲音，只需要腦海中給眼鏡反饋一個確定的念頭，就可以操作。

杜明選擇了繼續。

貓從肚皮下抽出了一張表，隨手一丟，那表就展現到杜明眼前。

「1.義務工作賺信用點，升到P3」（進度：9/10）

「2.到P3后想辦法賺錢，去B5區一趟」（進度：70/1000）

“那個會飛的腦袋是你的新朋友嗎？”貓咪問道，它指了指空中的弗吉。

弗吉沒有戴眼鏡，自然是看不見它的，也聽不見它說話。

杜明點點頭，望著那待辦事項表有點疑惑。

“弗吉，B5區是哪？”

弗吉仿佛嚇了一跳，愣了一會兒沒反應過來：“B5區？你問這個干嘛？這個屬于3級機密，只有R3和P3級別以上的才能知道......”

“我現在就是P5啊，早就超過P3了。”杜明不解。

“它是在防備我呢”，貓咪湊到杜明眼前，蹭了蹭杜明的腿，繼續說道：“我只有R2，所以不能知曉這些。不過你什么時候賺到這么多信用點的？這么好的事情為什么不分我一點。”

我還以為你只是個商品，沒想到也有分級？杜明有點懵。

“你的眼鏡只有R2級別，不能讓它聽到。”弗吉說道。

杜明取下了眼鏡。

“B區是政治和科研區域，B5是最頂級的科研中心，在木星殘骸上。”弗吉解釋道。

“木星殘骸？”杜明不太懂。

“哦，對，你失憶了。”弗吉若有所思，斟酌著該怎么解釋：“木星是太陽系原有的一顆行星，之前是一顆巨大的氣態行星，也有很多衛星，算是太陽系中的一個小寶庫。之后因為過度開發，導致木星只剩下了一個0.8倍地球大小殘骸。”

這他娘的是怎么開發的？把人家星球都抽空了？

不過一想到地球外包裹著的那層光電膜，還有這幾乎布滿整個地表的萬米高樓，還有已經穿插在云間的無數飛行器，杜明也就釋然了。

這些東西就算把地球挖空了，也沒有足夠材料造出來，能量和材料從哪來？自然就是從其他星球來，尤其是木星是個氣態行星，又不能居住，那肯定是能開發多少就開發多少。

木星原先直徑好像是十四萬千米，現在只有0.8倍地球大小，那估計只剩下一些殘渣了。

“那我如果要去B5呢？”杜明問道。

“這個不難，花1000元買張票就可以去了。”弗吉說道。

看來這個任務列表上的進度就是指的錢了，“70/1000”，所以之前杜明只有這么一點錢？

或者這個世界的錢和之前自己的理解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