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是這樣直接給新來的人發任務的嗎？這算是我的投名狀嗎？”趙不立將自己的意識連接到一個小型的懸空晶石中。

這懸空晶石閃著亮藍色的光，似乎連帶著周圍的空氣都閃閃發光起來。

“你問我我也不知道，任務來了就是來了，這不是正好有你在嘛，給你試試手。”莫瑞蒂微笑著說道，她正懶散地躺在辦公桌后的椅子里。

趙不立看了看這次任務的目標，一個穿云戰士，一個服務型機器球，和一個眼鏡？

這是什么奇怪的組合？

“那個黑大個，就是上次去天樂工廠給你攪局的，怎么樣，想不想報仇？”莫瑞蒂也正查看著資料，雖然表面上是說讓趙不立自己弄，但她也在一旁看著，免得出什么差錯。

“這個任務難嗎？”趙不立斟酌著問道。

晶石據說可以幫助他入侵到任何人類已有的電子系統中，包括機器智能的處理系統，那這樣看來這個任務并不算難，甚至可以說舉手之勞。

“不難，但是很重要，并且還……”莫瑞蒂的頓了一下，隨后又說道：“還有一個任務你也順便做了吧，額，可能有點遠，是兩個人類。”

說著，她便又傳給趙不立兩份文件。

趙不立皺眉，你也太懶了，咱們一人一個不好嗎？為什么我一個人要做兩個？

“軍方的那個穿云戰士可能沒法直接入侵，你看著辦吧。”莫雷蒂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提醒道。

趙不立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后便躺在椅子上，將自己的意志通過晶石接入人類組網中。

過了一會兒，趙不立醒來，意猶未盡。

“你們這意識上載是怎么實現的？”趙不立終于忍不住內心的好奇。

莫瑞蒂笑出了聲，從椅子中抬起頭來：“沒有意識上載，你的意識依然在你的大腦中，只不過是操控著這晶石里的算法入侵組網。”

“晶石里的算法？”趙不立愣住了，這石頭還是個電子產品？

“你別把它想得太神奇，只不過是塊芯片而已，之后你要見識到的神奇事物還有許多。”莫瑞蒂慵懶說道：“你的任務做完了？”

“只是讓幾人陷入昏迷而已，操縱晶石直接就做到了。”趙不立說道。

莫瑞蒂皺眉，只是昏迷？

任務的具體完成判定是晶石確定的，所以她事先并不知道任務應該做什么。

「紅日，怎么回事？搞半天只要讓他們昏迷就行了？這算什么任務？」

「剩下的事情‘行者’會完成的，就不用我們操心了。紫嫣，你那邊也許還會有‘專員’。」紅日回答道。

怎么回事？這些家伙不是平時很少管事的嗎？發生什么大事了嗎？

「和煙火有關？但是那個家伙那邊不是常駐了一個‘專員’嗎？」莫雷蒂皺起了眉頭。

紅日回復地很快：「我也不知道。」

呵，不想說就不想說唄，還整一句不知道，真瞧不起人。

莫瑞蒂又看向趙不立，對他說道：“你現在也是我們組織的正式成員了，接著這個。”

她拋給他一個小球：“加密通訊用的，膽子要是大可以直接塞到自己大腦里和腦機接口一起用，膽子不夠大就隨便找的通訊設備把它貼在表面就好。”

趙不立把玩著這個新玩具，面色透出一絲好奇，你們用的東西都挺新鮮，我之前都沒見過。

“那今天的治療？”趙不立抬頭看向莫瑞蒂。

之前可是說好要給自己治療一下的，但被任務打斷了。

莫瑞蒂扶額道：“我突然想起加入我們組織之后好像還要給你說明這個世界的真相，要不在這之后再治吧，現在給你治好了也沒意義，說不定到時候又瘋了。”

趙不立沉默，之前煙火好像也說過類似的話來引誘他入伙，當時自己還挺動心來著，但聽莫瑞蒂這么一說似乎又不怎么動心了。

見趙不立不說話，莫瑞蒂接著解釋道：“其實你之前的心理障礙據我觀察應該已經不嚴重，你現在還渴望混亂與對抗嗎？”

趙不立點頭：“還是有的，包括剛才的任務，在開始之前我依然覺得興奮。”

“對了，你剛才說的真相，就是星塵控制世界，我們要跟星塵戰斗嗎？”趙不立想起了之前煙火忽悠他的話語。

“哈？”莫瑞蒂的表情充滿了迷惑，不過她也不是傻人，瞬間就猜到了肯定是煙火留下的爛攤子：“你先將就著信吧，我也不知道煙火跟你說了啥，等你的身份被認可了之后會有專門的可閱讀記憶塊給你的。”

趙不立這才明白自己被煙火忽悠了，他把那小球貼到了旁邊一塊顯示屏上。

「請指定你的稱呼。」

趙不立想了想，鍵入了“小丑”。

……

杜明把朵夢生丟在地上，準備離開。

“你有什么計劃嗎？”朵夢生叫住了杜明。

“什么什么計劃？它們來殺我我就殺回去唄，等到找到它們的星球那就連球端了。”杜明說道。

“我是說星躍裝置。”

杜明轉頭，看見朵夢生的堅毅的眼神。

這少年絕對有中二病，并且還傲嬌，真以為他自己要拯救人類于水火之中了？

難道拯救人類于水火之中的不該是我？這么看來我也有點中二。

杜明無奈：“沒什么計劃。”

總不能告訴你，我打算收集能量然后一炮悶殺外星人吧，這也太蠢了，但蠢才有用。

“我只有這一次選擇的機會，回去之后我就會自動接受控制和洗腦，也許會忘掉這次經歷……”朵夢生的神色變得沮喪：“或許你不說出你的計劃也是對的，我也有可能將你的計劃泄露出去。”

這人不僅中二、傲嬌，還有點自戀。杜明算是看透了。

怎么弄得像是自己在招攬他似的，自己可完全沒有這個意思。

“你就真的覺得那些藍光怪物能拯救人類？”杜明皺眉道。

“盡我所知，沒有別的辦法，人類的力量太弱了。”朵夢生抬頭看向杜明，眼神依然在追問著，似乎在問你的自信到底從何而來。

“那你就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這和我沒什么關系。”杜明仔細思考了一下，確認了這孩子無論如何都不太會影響到自己的計劃，自己的計劃就是能量，更多的能量！然后一炮轟死你們。

朵夢生皺眉道：“我覺得你應該殺了我，我有感覺你的計劃必然是，既要和復興者作對，又要和我們作對。現在殺掉我，之后可以為你減去不少麻煩。”

你這孩子該去看看腦科。

杜明人暈了，你這思路也太清奇了。

一方面毅然決然，哪怕被控制、被洗腦也要走在拯救人類的正確道路上，一方面又慫恿自己殺他，你家開精神病藥廠都要被你吃倒閉了。

并且我剛要走你就開始幻想，你是不是還腦補了風蕭蕭兮易水寒？

“沒必要。”杜明懶得費口舌了，打算直接飛走。

“你也打算找外星生命幫忙？”朵夢生面露疑惑。

杜明心累，剛想反駁，卻看見面前的空間波動起來。

憑空塌陷出一個完美的球形。

在視覺上什么也看不見，但在時空感應號稱能看見真實時空的視野下卻是極為明顯。

那球形還在不斷擴大，體積大到某個程度后，這之中的空間消失了，視野中突然出現了一個黑洞，和之前行者出現時的場景一模一樣。

里面走出來一只藍光怪物

依然是滿身的亮藍色斑紋，從杜明的視角來看和上一只沒什么區別，一樣的寬肩細胳膊細腿細腰，還有倒三角錐形的腦袋。

不同的是，他雙手各握著一個小光球，一邊的球里是思諾父子，另一邊的球里是邢明、弗吉和小貓咪。

“加入我們吧。”這怪物明明沒有口，說話的聲音卻和人類別無二致。

沒有威脅，但卻抬起雙手，讓杜明看個清楚明白。

杜明臉色變了。

“用虛構的投影來騙我？”杜明咬著牙說道。

怪物搖搖頭，伸手朝身后的黑洞里面抓去。

它細長的五指抓出來一個球，一個長著臉的金屬球，儼然是弗吉。

“全部拿出來太麻煩了，不好收拾。”怪物又把弗吉放了回去。

杜明一直都不認為自己和這些機器人有感情，但看到怪物手中的光球，還有剛才被怪物抓住的弗吉，他心猛地一跳，這才意識到自己其實很不想這些機器人死掉。

若是按照自己前世的認知，這些機器智能不過只是程序，一個沒了再下載一個不就行了？

但當一個程序復雜到產生智能的時候，它本身就是獨一無二的。

你可以買到空白的機器人智能，你喂給它數據和經歷，它會慢慢接觸這個世界，通過感受一切來改變它自己。

這和人類有什么區別嗎？

雖然從本質上來說這些改變依然只是幾個數字的改變，所謂的獨一無二也只是算法層面的，可以很容易的在硬件之間進行智能的遷移，但現在沒有這個機會。

“它們是我的朋友，但也只是朋友而已。”杜明說道。

“噢，但是您心里可不是這么說的，讓我來聽聽，您的心，它在說：‘放人，不然我就殺了你。’真是一顆堅強的心啊。”那怪物單手置于胸前，如同表演舞臺劇般給杜明鞠了一躬。

“并且您知道的秘密已經非常多了，甚至已經多到了一個非常危險的程度，我們誠摯地希望您能束手就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