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季將趙元良及其小弟身上值錢的東西,全都搜刮到了囊中,隨后找了輛還能開的大眾,就與公儀冬一同上路了。
“啊,這次真是死里求生!”他舒服地伸了個懶腰,用自己僅剩的一只手揉著腦袋,嘆道。
公儀冬開著車,用眼角的余光打量著劉季,不知為何,每當她看到劉季空空如也的左臂時,腦海中總會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話說,你為什么要救我?”她問。
“因為你救過我一次啊。”劉季有些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忽然,他像是想起什么,惆悵道:“我倒是忘記你被刪除記憶了。”
“刪除記憶?你是說我在紐約的那幾天?”公儀冬腦海中零散的記憶,瞬間拼湊到了一起。
她記得自己本來要去紐約演講,但好像有怪物入侵了自己所在的酒店,然后自己躲進了一個房間,再然后……她就什么都不記得了。
“滴滴”“滴滴”
短短的七十秒紅燈早已過去,被大眾擋在背后的眾車紛紛發出不耐煩的鳴笛。
“喂喂,綠燈已經好了!”劉季提醒道。
“……啊!”公儀冬聞言回過神,踩下了油門。
“你能告訴我你所知道的東西嗎?”她問。
“這些東西知道了對你沒好處。”
……
前些日子,鳳凰國對西南的鄰居剎帝利國的邊境城市發射了三顆導彈,且派遣部隊駐扎在了兩國交界處。
鳳凰國這樣做是為什么呢?
政治企圖?利益矛盾?
都不是。
真正的答案說起來有些兒戲:龍會長的孫女在剎帝利國旅游時,被當地人扣留在了那里。
這可惹怒了護犢子的老龍,他立即下達了發射導彈和派遣部隊的任務,剎帝利國見狀,嚇得連忙交人認慫。
說了這么多,這個老劉是誰呢?他哪來的這么大權力?
劉星宇,鳳凰共和國臨界者協會會長,兼鳳凰國國軍總司令。
核武器的出現,使得戰爭這個詞很少再出現在大國之間,故而,軍隊的權力遠沒有曾經那么大了。
在經歷了五十多年的發展后,鳳協的力量已經擴大到了常人無法想象的地步,簡單來講,誰能將這支力量掌握在手中,誰就掌握了這個國家的實際權力。
遙想當年,龍星宇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少將,在眾多政界、軍界大佬中,他只能算是個小小的路人甲。
但他的眼光卻是極為毒辣的,一眼就看出臨界者的潛力,并將其它將軍視為“玩具”的幼年鳳協給接收了。
咳咳,題外話講多了。
……
一間昏暗寬敞,原木風格的會議室內,坐著零零散散的幾個人。可別看只有幾個人,這幾人隨便拿出去一個,都能把整個鳳凰國震一震。
龍星宇坐在主座上,閉目養神。許久,他睜開眼,對著左側的一個年輕男子開口道:“中書,你說吧。”
那男子西裝革履,臉型棱角分明,再配上他那干練的短發,以及一副銀邊眼鏡,讓人不由得心生懷疑“此人莫不是個模特?”
譚中書雙手撐腮,用自己那充滿磁性的聲音說:“據米協那邊的臥底透露,那名神木系臨界者在一周前逃離了米協,另外,我們的人三天前,從一艘從米國到南城的豪華游輪上,發現了那名神木系臨界者的蹤跡。”
“嘿,小譚!你說這次不會又是竹籃子打水吧?”在譚中書對面坐著一個胖胖的中年男子,那男子是譚中書父親生前的勁敵。
“這是照片,另外,被吸干者的皮在十五分鐘后會送達。”前者冷冷道。
二人又互懟了幾句,雙方之間的氣氛也逐漸開始升溫,龍星宇見狀,咳嗽兩聲:“行了,你們覺得誰執行這次任務合適?”
“水蛟,白旭。”譚中書沒有絲毫猶豫,似乎早已內定好了人選。
“這樣做不好吧?畢竟這可是對外戰爭期間,如果把他從前線上抽下來……”坐在角落旁的一個渾身被陰影籠罩的中年男子,遲疑片許開口道。
龍星宇揮了揮手,示意前者停口。
“這與多一個三王的價值不成比例。”與先前的隨意不同,此時他的聲音莊重而威嚴,令人不容置疑。
……
北海大橋
“還是來晚了。”兩個黑衣人站在趙元良的尸體旁,其中一個黑袍人冷冷道。
“沒想到大名鼎鼎的血手會來這里啊。”另一個黑袍人,突然調侃起來。
另一個黑袍人心驚,他放眼四顧,發現周圍并沒有什么人。
“如果是實戰,你現在已經死了。”一道沙啞的聲音響起,一個身著皮夾克,身材精瘦的年輕男子,從天而降,在周圍的地面上留下幾道深深的裂痕。
他剛才竟一直躲在上層橋的橋底。
“這……”那黑袍人一驚,向后踉蹌幾步。
“號稱最強中界者的血手當真是名不虛傳!”之前出聲調侃的黑袍人忽然笑了起來,拍了拍手。
“給我那人的身體。”血手沙啞的聲音中,透露著狂熱。
“先向我出示任務證明。”
“如果我說沒有呢?”
黑袍人突然大笑起來,笑聲越來越大:“看來我們想到一塊去了,加入……啊!”
他話音未落,勃頸處就多了個血洞,熾熱的鮮血從中汨汨涌出。
“你這種垃圾一樣的東西,不配與我談條件。”血手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黑袍人身旁,他背后長出五根血紅的,類似于尾巴的東西。
“把那人的身體給我!”血手將目光轉向了另一個黑袍人,后者見狀,顫顫顛顛地拿出一塊從劉季身體上分離出來的木屑。
血手接過,竟將其一口吞下,他閉上眼睛,許久,才緩緩道:“劉季,中界者,距離200千米。”
……
劉季并不知道已經有人相中了自己的腦袋。
他在得到趙元良的手機后,問出了張宇女友的位置:她被關在嘉誠酒店中。
他與公儀冬來到那里,解決了盤踞在此的混混,找到了正赤身裸體,左腿處有幾個針孔,明顯是被打過藥的張宇女友。
張宇女友不知道是被打了多少劑量的藥,她遇到劉季時把他當成了張宇,甚至……多虧了公儀冬,他才避免了這種尷尬。
“把這個家伙送回去就差不多了,話說,我的胳膊什么時候來拿比較好?”劉季坐在椅子上,將手指的末端化為柔軟的嫩枝,靈活地從薯片袋中取出片片薯片,送進嘴里。
“三個月左右,這是我的電話。”公儀冬拿著解剖刀,將劉季假肢里斷掉的筋肉徹底斬下。
“你的假肢無論是做工還是材質都是超一流,最主要的是它的仿生物屬性……”她說了一堆劉季聽不懂的專業術語,突然將話鋒一轉:“如果你還不肯將那天發生的事情告訴我,等到你來拿假肢的時候……哼哼!”她說到最后,自己都忍不住不懷好意地笑了。
“你這個混蛋,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劉季有些無語。
“這算是一命抵一命了。”
“在那之前我還救過你一次呢。”
“我又不知道。”公儀冬激發了女人獨有的不講理屬性,結束了這次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