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君不忘高波把自己背進醫務室,她雖然沒有明說,但那份感恩的心,高波已經深深體會到了。他急忙把話題叉開。
“方君,你餓嗎?我這里有剩飯。”
方君搖搖頭:“不餓,一點都不餓。”
接著又陷入沉思。高波忽然有所感受。
“方君,想家了?想父母了?”
方君點點頭,接著又輕輕地搖搖頭。
“哪個人能不想父母家人呢?特別是在遇到難處的時候,都會想自己的父母親人家人。”
方君眨了眨眼睛又接著說到:“一靜下來,我就會想到你的笛聲。想起你吹得那個《草原之夜》。那夜色是何等的寂靜、優美,那曲調是何等的婉轉悠揚。你是個積極生活,心態向上的人,所以,你把笛聲吹得令人向往,令人陶醉。如果換成一個生活消極的人,他處在你的地位,他吹出的《草原之夜》,除了孤獨就是悲傷。”
方君雖然沒有明說,高波已經感受到她的那顆體貼之心。
高波不得不把話題一轉說到:“我的笛聲能有這么大的吸引力?引發了你這么多感慨?讓你都想入非非?”
方君開心地笑著:“你的笛聲一響,我就會放下手中所有的活兒,坐下來靜靜地聽。我好象隨著你的笛聲飛往另外一個世界……”
“所以,你就身不由己地離開宿舍,站到女宿舍區門口外,靜靜地聽?”高波這次是壞笑著追問。
方君的小臉一下子就紅到了耳根。她眨了眨眼笑著回到。
“你想多了,我那是在等人。”
“等到了嗎?”高波是不依不饒緊跟著追問。
“等到了。”方君緊咬著嘴唇,看了一下高波,然后把臉埋進枕頭里,笑得渾身亂顫。
高波忽然長嘆一聲:“看來我這個人不行,相貌也差,心也不吸引人。”
高波說這話時,嘴角掛著淺淺地微笑。
方君忽然把一雙丹鳳眼對著高波,把臉湊的很近,幾乎額頭碰著額頭。紅著臉笑著反問到。
“有漂亮的女孩單獨向你求教,有漂亮的女孩找你單獨談心,成群的美女,假日的晚上登門拜訪你……不知有多少漂亮的女孩,為你憔悴為你愁,你整整一個現代板的賈寶玉,你還想怎么樣?”
她那火辣辣的目光中也夾雜著幾分妒意。
高波笑著反問:“我怎么聽著這話有點酸酸的味道?是不是沒有保管好,發霉變質串了味?”
方君的頭又重新回到枕頭上,瞇著眼說:“吃不到葡萄時,葡萄都是酸的……”
她忙用雙手捂住了臉。高波忽然一本正經地說:“方君,我現在才發現你有很深的政治背景。”
方君放開捂著臉的手,滿臉帶著疑惑,大睜著一雙丹鳳眼問到:“我一個農村女孩,能有什么政治背景?”
高波發現方君緊盯著自己,于是便笑著說到:“我發現:蘇聯的克格勃、日本的特高課、美國的中央情報局,這些世界上最有名的特務機關,好象都和你有聯系。否則的話,你對我的了解,怎么比我還清楚?”
“你真壞。”方君笑著,在高波身上輕輕拍了一下。
高波用慢悠悠地聲調回憶著說到:“那天晚上,我從宿舍里往外送那群女孩。我剛打開宿舍的房門,就看到有個‘鬼’影一閃,躲進了女宿舍區。”
方君一聽,急忙睜大吃驚的眼睛,靜聽高波的下文。
高波繼續說到:“你不用害怕。那是個心懷鬼胎的‘鬼’影,還是個未出嫁的黃花女鬼”……
方君開心地笑了:“高波,你真是壞透了。”
“晚飯后,她們都來看望你。我真不明白,你和她們怎么都成了好朋友?”
“她們崇拜你,我也崇拜你,自然就有了共同的話題。”
“恐怕不這么簡單吧?”高波用手指著自己的胸,語重心長地說。
方君瞇上一雙丹鳳眼,把捂著嘴的手拿開:“你的歪心眼子真多,你怎么老用壞心眼子看待我?難道我在你的心目中就是這么個形象?”
“你這才是隔著門縫看人。俗語說,當著矮人的面不說短話。我直言相告,那才是一片真心”……
值班的吳大夫推門走了進來。方君急忙改口說到:“謝謝大夫,因為我生病,害得你一晚上不得安寧。”
醫生連忙說到:“不客氣,不客氣。我只是換了個睡覺的地方。要說感謝的話,你應該好好感謝這位高波同學。是他一夜陪護著你打點滴。”
“吳大夫,是你的妙手,讓我一夜恢復了知覺、體力,應該首先感謝你。”
吳大夫一看方君完全擺脫病態,一切恢復正常。便開著玩笑說到:“我的冠軍小姐,當有一天,你若站在世界冠軍領獎臺上的時候,可千萬不能忘記今天這一夜。”
方君臉色微微一紅,笑著說到:“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會向全世界宣布:我能有今天,全靠吳大夫的一雙妙手,把我從另一個世界的入口處拉了回來。你們誰想長壽就找我們吳大夫。我不是為吳大夫做廣告,我是實話實說。至于高波嗎?他是個義務雜工,完全是遵照吳大夫的醫囑執行……”
方君的話還沒有說完,三個人就都開心地笑了起來。
吳大夫伸出手,用手背在方君的額頭輕輕一靠:“不燒了。小方同學,你要知道發高燒的危害性。它可以燒壞人的腦神經,讓人變得呆傻。今后,可不能和發高燒硬碰硬,那是很危險的,后果不堪設想。你的身體素質不錯。我再給你開點口服藥。”
吳醫生說著,走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