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慮良久,江湖還是覺得問題不大,但是加個小心總是沒錯的。
“為了防止作弊,讓我看看你的爪子。”江湖很不要臉,不過克魯斯已經習慣了,所以它很順從的伸出了爪子。
克魯斯的指甲很整齊,每一根都在,伸縮自如,但是除了石頭和布,依舊無法使出第三種形態。江湖覺著,如果它真能用出了剪刀,那自己也認了。
“為了我們父子以后的幸福生活著想,我也要確定一下你的爪子。”
江湖有點奇怪,但是并沒有拒絕,伸出手比劃出了各種形態,但他不知道克魯斯這么說有什么意義。
雙方準備好了,克魯斯突然問道:“你不會總是出布吧?”
江湖面色一整:“當然不會,我像那么無恥的人嗎?”
克魯斯滿意的點了點頭:“那就好,來吧。”
“石頭剪刀布。”
“唉呀媽呀!”
江湖手一哆嗦,像被電到了一樣的收了回去。
克魯斯嘿嘿一笑:“別耍賴啊,就算你收回去了,我也看到了你剛才出的是布。”
說完江湖,它還不忘教育子女:“看到了沒有?這位就是處于他們種族之中最無恥的存在,孩子,什么是人心險惡?以后長個記性啊。”克魯斯放下了淘淘的爪子,對自己的計策十分得意。
淘淘剛想表達一下自己的敬仰之情,克魯斯就抱住了它的嘴,說道:“你的心意我懂,話就不用多說了,你狠墨跡,這個毛病得改。”
江湖有點懵:“不對吧,你拿著它的爪子當剪刀使喚,雖然動作很標準,但那不是你出的。”
“那你告訴本喵,我用什么手法表現剪刀?難道要本喵剁掉三根指頭嗎?”
江湖一琢磨,克魯斯這話很有道理呀,于是他接著說道:“三局兩勝怎么樣?”
“你這么大一只,好意思和我說三局兩勝?”克魯斯很夸張的比量了一下江湖的個頭。
個頭大和三局兩勝有什么必然的聯系嗎?克魯斯死活不肯再來一局,經過談判,克魯斯爭取了自己的貓權,不過要輔助江湖的任務才能得到報酬,但可以預知一筆錢。
這看上去類似于一場鬧劇,但是江湖沒有想到,正是克魯斯學會了網購,還有淘淘的幫助,他才順利的躲過了一次大劫。
馬上就要開學了,江湖日以繼夜的工作,終于做好了最后的準備。于是在一個晴朗的下午,接到了慧子的報警電話,那位敬業的警官在米蘭郊區抓到了企圖坐車逃跑的阿爾瓦洛,第三天就把他送進了馬雷島監獄。
在上交了所有私人物品之后,江湖換上了一身囚服,被獄警帶著走向他的房間,那個房間里關押的都是刺兒頭,獄警顯然是接到那位警官的某種暗示,所以才會這么做。
這期間要路過一個露天的籃球場,場地的犯人三五成群,目光不善的看著緩緩走來的江湖。
“小子,你的長發很不錯,從后面看上去就像個女神。”
“哈維,就算你喜歡后面,也不要現在就說,萬一嚇壞美人兒就不好了。”
犯人嘻嘻哈哈的談論著和江湖有關的話題,獄警就像沒聽見一樣,腳步都沒有停頓一下。
“光頭佬兒,你叫哈維?我記住了,特別是你的腦袋就跟老子的屁股一樣,你最好期待不要跟老子一個房間。”江湖的話瞬間就導致了整片場地鴉雀無聲。
因為獄警還在,所以犯人們都保持著克制,只不過都用看死人一樣的眼神看著江湖。
“我長的很像你爸爸?就算很像,你也不用盯著我看,你不可能是我的種,因為你母親年紀太大,我看不上的眼,辣雞。”江湖光罵人還不算,說著他就走到了哈維跟前,朝他吐了一口吐沫。
這要是還能忍,那就不配在馬雷監獄拉起一票兄弟當老大了。哈維一拳向江湖臉上砸去,江湖帶著手銬和腳鐐,但也不是無法反擊。只見他身子一蹲,躲過了對手拳頭,隨即腦袋向上一頂,正好頂在了哈維的下巴上。
還沒等繼續出招,江湖就感覺到后背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趕緊爆頭蹲在了地上。獄警的膠皮棍子舞成了一團,犯人們全都老實了,就算江湖第一個蹲下了,可還是挨了三下。
這種情況之下,他進門還沒到半個小時,就享受到了小黑屋的待遇。
屋子的空間很小,而且無法站直身體,就算躺下也只能蜷縮著身子,屋門一關,江湖就貼在了門上側耳傾聽,十分鐘過去了,江湖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才從嘴里掏出一根肉眼都看不清楚的細線,慢慢的往外拽。
細線的盡頭的是兩個雞蛋大小的蠟丸,其中一個包裹著狼牙吊墜的復制品,還有幾根鐵絲。另一個蠟丸里是一套和瑞士軍刀差不多的工具組建。
這些東西在江湖手中晃了幾下,就消失的無因故無蹤了,然后他把蠟殼碾碎,涂抹在了墻壁上,這才盤膝而坐,開始恢復精神。
無論是監獄的老油子,還是新嫩,只要被關進小黑屋超過兩天,就沒有不大喊大叫的。
出現這種情況,是因為小黑屋的空間非常狹窄,根本就休息不好,而且沒有光線,再加上異常的寂靜,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很容易把人逼瘋。但是江湖不怕,他的眼睛只需要一點點光線就能看的清楚,空間是小了點,他盤膝打坐比躺著還養身,寂寞更說不上。
馬雷島是旅游勝地,多年以來,在這里丟失寵物的人不計其數,野貓遍地都是,監獄各處都能看到,天熱的時候,就有一大堆野貓在廣場上曬太陽。除了那些原來的野貓都給它空出了一大塊地方之外,克魯斯的加入并不起眼。
江湖很享受這種寧靜,要是能和薩琳娜泡泡電話粥就更美好了。
“這里簡直是天堂,要是有一只橘貓就好了。”
森嚴的監獄也擋不住一人一貓的精神交流,聽到克魯斯慵懶的聲音,江湖就知道它很享受。
“你不是說這里很多貓嗎?一只橘貓也沒有?”江湖有點不信。
“說多了都是眼淚。”克魯斯也很無奈,不是沒有橘貓,而是各種貓見了它就跑,貓的第六感非常靈敏,它們非常敏感的發現了克魯斯的與眾不同,那更像是一只披著貓皮的人類。至于什么人能偽裝的這么像,這些還處于蒙昧狀態的貓根本想不明白,但是它們本能的和克魯斯拉開了一段距離。
“好吧,不想說就算了。我交待給你的任務沒忘吧?”
為了自己的生活質量得到顯著的提升,克魯斯干活還是很努力的。它雖然不會說人話,但是它聽得懂人話,而且貓的聽力在60到65000赫茲之間,又沒有人防備它,所以克魯斯只用了一天,就打探到了江湖想要的信息。
和江湖起了沖突的那個光頭佬是監獄里一個小團伙的頭目,江湖的目標人物戈薩博也是一個小團伙的頭目,而且這兩個團伙互相看不順眼,已經發生了好幾次沖突,雙方互有勝負,這種情況在半個月前發生了一點變化。
E國的黑道勢力非常龐大,警匪勾結都是常事兒,甚至猖獗到了E國政府也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程度。前不久一個和戈薩博關系非常好的警察調到了馬雷島監獄,剛到第一天,就自己帶著酒,和戈薩博在籃球場上喝了一頓。甚至還把戈薩博交上去的狼牙吊墜弄了出來,親手交給了他。有了靠山,戈薩博的勢力大增,又收了幾個小弟,徹底壓制了哈維一頭。
江湖得到這些信息后,突然有了一種不詳的預感。如果按照時間推算,那條項鏈是在自己接到任務之后就到了戈薩博手上的,這說明買家很清楚項鏈所在的位置。
如果是這樣,那買家一定和這家監獄有著非常密切的關系,再加上買家提供的詳細建筑圖紙,他也許不用江湖出手,就能拿到這個掛墜,最多找個替換品,也比花這么多錢雇傭自己劃算。
除非這買家有什么必須要這么做的理由,可是江湖想破了腦袋也沒想到買家為什么要這么做。既然到了這里,他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最多三天的關押期到了,獄警打開了小黑屋,江湖神清氣爽,出了屋子就伸了伸胳膊,抻了抻腿,不管怎么說,那地方確實有點窄,站不直還是很難受的。
如果不是每天的飯食都被消滅的一干二凈,看管小黑屋的獄警甚至以為江湖已經死在里面了,他還從沒見過這么安靜的主兒。江湖被帶走之后,那獄警到里面看了一眼,沒有滿屋子的排泄物,這小子還能保持在那個小蹲坑里上廁所的習慣,這種抗壓性真是太可怕了。
獄警很快把江湖的情況報了上去,監獄長一聽,就知道這不是個簡單的罪犯,別看卷宗上寫的是經濟詐騙罪,那些斯文人發起狠來,比刀頭舔血的暴徒還要可怕。
思量再三,監獄長派出一個獄警和哈維那伙人打了招呼,最好不要惹事。哈維表面上答應的很痛快,但是他早就在戈薩博那里受了不少氣,人心散了,隊伍不好帶啊。正好來一個敢挑刺兒的,不拿來立威簡直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