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語菲?”
對方聽到方旭的聲音,快速拉開門,跑了出去。
方旭見狀,直接從床上跳下來,鞋都沒穿便兩步跨到韓彬床前,“彬子…彬子…”
叫了幾聲,見韓彬沒反應,方旭急了,打開燈掀開韓彬的被子,卻見韓彬臉上還掛著滿滿幸福的紅暈,他手伸向韓彬的鼻孔,頓感韓彬的呼吸很紊亂,急忙叫醒揭戈艾立二人。
“夢遺了,都是這個樣子,沒什么大不了的事!”揭戈看完,爬回自己的床,倒頭繼續睡覺。
“我剛才看到…”
“哦,被你看到了,他自然不好意思。叫醒一個睡著的人不難,但那個人如果是假睡的話,現在估計你把那低音炮放上,都吵不醒他!”艾立說著也準備上床。
“你們都看見過?”
“哥幾個誰愿意看這見這事?”艾立倒了些熱水,“來,清清眼睛吧!”
艾立是個講究的人,在公共浴室洗澡時,他會用一條超大的小碎花布把隔間罩住,在他們那里,看見別人的兄弟是件晦氣的事,所以要洗眼睛。
“我是說潘語菲。”
“誰啊?”
方旭拿出手機,在金大圈子內找到潘語菲的事跡,說與艾立。
方旭剛將潘語菲的事說完,揭戈便立了起來,“我日,被你們折騰得覺也睡不安穩。”揭戈猛蹬著韓彬的床,“起來,說清楚。”
在三人組合的進攻下,韓彬終于裝不下去了,承認了自己剛才做了一個美好的夢,迷迷糊糊中畫了地圖,此時,那些涂料都還沒捂干呢。
方旭把手機上一張潘語菲的照片亮在韓彬眼前,“你夢中的人是不是她?”
韓彬一看,頓時嚇得后背靠在冰涼的墻上,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你最近都夢見她?”方旭抽出幾張紙給韓彬。
韓彬雙手拿著紙,還沒將臉上的冷汗擦去,就被顫抖的雙手撕爛了,“嗯…”
揭戈將一件大衣扔在韓彬身旁,“在夢中都把她那個了,還怕個毛啊你!”
“我們那兒的長輩長說,左右互搏之術練多了會引來一些不干凈的東西。”艾立倒了一杯開水遞與韓彬,“兄弟,要克制啊!”
幾人安撫好韓彬后,再無睡意,方旭讓艾立留下陪韓彬,自己與揭戈出去找潘語菲。
二人來鏡子面前,方旭正要對著鏡子發伙,卻被迫揭戈接攔住,“等會兒,我去拿點東西。”
揭戈說完,擰著廁所里的一只小水桶,“等我回來。”
不一會兒,方旭聽到了隔壁水流叮咚入桶的聲音。
方旭見揭戈將小半桶帶著味兒的液體放在面前,“什么東西?”
"至純至陽之物!"
方旭瞬間明白了,他們這312,能生產童子尿的,也只有艾立這位生活極其講究的人了。
“管用?”
“試試不就知道了。”揭弋一手提著桶把,一手扣著桶底,做好隨時向鏡子潑去的準備,對方旭點了下頭。
方旭對著鏡子喊完話十來秒后,鏡子沒的出現潘語菲,“倒一點上去。”
揭戈臉上神情凝重,但內心卻又對自己將要做的荒唐事忍不住想笑,“離遠一點,濺在臉上了可別怪我!”
揭戈剛灑了一點桶中的液體在鏡面上,潘語菲瞬間出現在鏡子中,趁二人愣神的時候,沖出鏡子逃跑了。揭戈回過神,擰著桶就追了出去。
方旭防止潘語菲再次逃回鏡子中,索性將鏡子取下拿著去追趕潘語菲,為防止潘語菲逃入進其它鏡子中,他們二人將生科院宿舍樓其它衛生間的鏡子都取下帶走。
最后,方旭與揭戈將潘語菲堵在了天樓上。
潘語菲見無路可逃,惡狠狠地看著揭戈,“臭男人,有本事把桶扔了!”
“不臭怎么能降得住師姐。”揭戈將桶端在前。
也許是氣溫低,那股子味兒怕冷,隔著老遠,方旭的鼻孔中也鉆滿了那氣味,“師姐,下午我說的話你沒興趣?”
“你們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人,沒有一個好東西,我能信?”
揭戈剛才在宿舍聽方旭說過潘語菲的事,所以對潘語菲不感冒,“人以群居,物以類聚 ,師姐當年的褲腰帶要是扎得緊,怎么會遇上那些人?”
“你…”潘語菲被戳到痛處,“我撕爛你的臭嘴。”
潘語菲發了瘋似地向揭戈沖去,對那桶再無一點懼意,而揭戈已將桶高高揚起,就等潘語菲沖過來。
剛才只是灑了一點尿液在鏡子上,就把潘語菲從中逼了出來,由此可見那童子尿的厲害,現在要是全部倒在她身上,方旭估計潘語菲可能會再死一次。
可憐之人雖有可恨之處,但潘語菲當年畢竟是年輕不懂事,再加上社會上那些人渣對于像校花級別的女生的算盤,真的是打到了無孔不入的地步。
當網絡上,種種炫富,攀比的風暴吹到校園中,有幾個年輕貌美的女孩子能站穩腳跟。
所以,在這狂風暴雨中,慕芷蓉越發清雅的高潔,是一朵讓方旭愿舍去一切去呵護的夏日蓮花,當然,冰美人同樣值得方旭敬佩。
慕芷蓉當年差點被那些渣滓傷害的事又出現在腦海中,這激起了方旭對潘語菲的同情心。他將鏡子扔在雪中,趕緊追過去,“鍋蓋,住手!”
可惜晚了,疾速奔跑中,方旭又見到了慢鏡頭的畫面。
潘語菲沖到揭戈身前,揭戈桶中的液體慢慢地流出來,輕輕地從潘語菲的頭上滑下,淺起一層細細地水霧。
潘語菲捂著臉,嘶吼著倒在地主打著滾。
揭戈手中的桶咯地一下掉在雪地上,“這玩意這么厲害?”
二人看著地主打著滾的潘語菲,也不知道要怎么減輕她的痛苦,
“鍋蓋,你…”
“阿旭,這種女人就是欠收拾。”揭戈嘴上這么說,但拿煙姿式已經出賣了他,打火機一時也打不著火。
方旭幫揭戈點燃煙,“與李珍一樣,都是生活中不幸的人。”
煙點著了,揭戈卻沒有抽,看著還在地上打滾的潘語菲,揭戈突然冒出一句,“如果能再來一次,我想回到時中學時代。”
“怎么有這個想法?”
揭戈看著已攤躺在地上大口喘著氣的潘語菲,“要是高中時沒落下污點,也許我這會也快成為一名警察了。”
“年少輕狂的日子,誰沒犯過錯。”方旭拍著揭戈的肩膀,“鍋蓋,最近發生了一系列改變我們世界觀的怪事,我想,這世界可能要變了,你維護正義的機會,說不定明天就出現了。”
“正義,我可沒你說的那么高尚。至于你說這要變天這事我到認可。”
“說說看。”
揭戈深吸一口煙,說他這幾天上重修課,無聊看起了小新聞,發現金城發生了不少靈異事 件,經過他統計,這些事差不多都是在近三四天發生的,但官方新聞卻不見絲毫的報導。
“結合校內發生的事情,我懷疑上面有事在瞞著我們老百姓。”
白天在防疫站的會議已充分證明了揭戈的猜測,方旭對揭戈的洞察力十分佩服,“放心,天塌不下來。”
此時潘語菲已完全安靜了下來,整個人看上去就像在死亡邊上走了一遭,對方旭他們完全夠不成威脅,但看他二人的眼神依舊充滿憤怒。
方旭把廢品老板給他的玉觀音拿出來,“這個你認識不?”
潘語菲細細端詳一一下后,情緒再次激動起來,“你…你在從哪里得到的?”
“城關區廢品回收站老板那里。他當晚在你受到了傷害的那個地方撿到了的。”
“他的東西怎么會在那里?”
“他是誰?”揭戈見潘語菲的情緒很不對勁,拿著桶擋在方旭前面.
"唐汝銘."
從四十前起,生科院的老師之中,除了慕育仁之外,其他的都沒活不過55歲.這是在慕育仁去逝時,有細心的人地統計出來的。
不管是畢業就留校的年輕老師,還是從別的院校調來的教授,都打破不了這個魔咒。
而唐汝銘眼見就要過55生日,要打破那個魔咒,卻不想在生日的前一個晚上突然暴斃在實驗室中。
和慕育仁一樣,唐汝銘身前也簽了遺體捐贈書,方旭人生中第一次真正解剖人體的材料就是唐汝銘 ,因些對這個名字記憶猶新。
"你說的是三年前去世的唐教授?"
“就…就是他。”
“你們之間有故事?”
方旭在聽潘語菲念唐汝銘這三個字時,就從她的語氣中聽出了不一樣的語氣,只是沒有提出來,怕刺激到她。沒想到揭戈卻這么直接,這讓方旭很不滿地白了揭戈一眼。
但在這夜里,揭戈哪里能看得見。她見潘語菲低著頭不說話,加重語氣,“我就當你默認了。在這前提下,我猜測你應該是以某種不純地動機靠近他,最后自己陷進去了,但人家可是有家室的人,你卻想進一步,所以你們之間產生了矛盾。”
“嗯!”潘語菲出奇安靜地點頭。
在揭戈說話的時候,方旭已將三人身邊的雪用腳刮開一部分,露出干燥的樓面,把潘語菲扶正坐起來,“聽說當年唐教授在外面掛的職不少,結交的社會人士也很多,每年課題的經費跟現在的殷教授相比也差不了多少,這是真的么?”
“是,他給我買了很多名牌衣物。但我只想從他那里要更多的時間。”
“五十多歲的人了,有什么地方吸引你的?”
“他雖是五十多歲,但身體素質卻強于體院的那些人,為人體貼,懂得什么時候送上什么樣的話語,浪漫,他還答應要為我培育出一株永不凋謝的玫瑰花。他還...”
“還什么?”方旭見她停下,問到。
“老男人為吃到嫩草,天上的星星都會答應給你摘下來。”揭戈早就聽不下去了,“最后膩了將你賣給社會上那些人,你還高興地替他數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