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云寧洗完臉,露出清秀的臉龐,小臉有些蒼白,是因為易容的物什在臉上時間太長,并無大礙。此時凌玉湖和小海也恢復了本來面貌。
看著卸了偽妝的凌玉湖的嬌容和小海精致的小臉,蕭越山嘖嘖不已:“沒想到冰狐是如此嬌美清冷的一個美人,這小娃娃,長得還真跟個女娃子似的。”
說完之后又看向云寧,道:“你小子年紀小了些,不然我給你保個媒,和這公主配成一對兒,倒也不錯。”
云寧看著蕭越山為老不尊的胡說,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而凌玉湖仿佛沒聽到蕭越山的話一般,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倒是其身后的老錢,怒目瞪著蕭越山,卻是沒有出手。
苗神醫(yī)道:“蕭兄,你是什么身份,怎么能亂開小輩的玩笑。”
蕭越山哈哈笑道:“老苗,我就看不慣你的一本正經(jīng)。我說,小子,你也看到了,身上沒點本事,就連這么一個弱女子和小孩子都能把你給治得服服帖帖。”
云寧聞言有些汗顏。
“這樣吧,我教你一套劍法,老苗,你教他一套吐納之法,看這小子有沒有這方面的天賦。對了,這女娃,你那易容術也不錯,這小子也算是被你們折騰了一遭,要不你也教他點兒易容之法?”蕭越山口無遮攔道。
苗神醫(yī)有些詫異道:“你們紫云觀的劍術,能傳外人?”
蕭越山有些尷尬的笑道:“當然不能,不過,我教這小子的只是從別處得來的一套劍法,雖比不得我紫云觀,但用來防身也是夠了。”
凌玉湖坐在一旁喝著熱水,對蕭越山的話置若未聞。
“你既然如此看好這孩子,怎么不收他為徒弟?”苗神醫(yī)又問。
蕭越山道:“這小子和那人有些瓜割……再說了,這小子連那人都不收……”
苗神醫(yī)看了蕭越山一眼,蕭越山收住了話,沒再說下去,轉(zhuǎn)而看向云寧,道:“小子,你覺得怎么樣?”
云寧認真的想了想,道:“只要不用拜師,多些保命本事,小子求之不得。”
聽了云寧的回答,蕭越山倒了怔了一怔,問道:“你這個榆木腦袋開竅了?你的志向不是成為天師的學生嗎?”
云寧笑了笑,道:“這不是不用拜師嗎?”
蕭越山抬手指著云寧,大笑道:“我還以為你是個腐儒,原來是個小狡猾。”
苗神醫(yī)在一旁道:“蕭兄,我可沒有答應教這小子什么心法。”
凌玉湖冷笑一聲道:“想學我的易容術豈是那么容易。”
云寧眼巴巴地看著蕭越山,道:“蕭大哥,你是不是紫云觀大鎮(zhèn)守的弟子?”
蕭越山不解道:“你什么意思?”這小子知道自己的身份,還這么問。
云寧有些害羞道:“我相信蕭大哥是個一言九鼎的人。”
“哦……”蕭越山反應過來,被云寧反口將了這么一軍,這下不教云寧劍術反倒成了他的不對,而且,如果苗神醫(yī)的的吐納之法、凌玉湖的易容之術沒教的話,一樣算是蕭越山言出未果。
蕭越山看看苗神醫(yī),看看凌玉湖,有些沮喪道:“老苗,你可得幫我。”
老苗仿佛第一次見到蕭越山如此窘態(tài),哈哈大笑起來。
蕭越山渾不在意地對凌玉湖道:“女娃娃,你看……”
凌玉湖沉著臉,道:“我這易容之術是不傳之秘。”
這下蕭越山抓瞎了,他道:“大不了我的劍術也教給你。”
凌玉湖盯著蕭越山,道:“我相信大鎮(zhèn)守的弟子,是言而有信之人,而且所教劍術,也是世間數(shù)一數(shù)二的。”
蕭越山?jīng)]想到自己隨口一句話,反倒讓凌玉湖有機可趁,這下好了,不但要教云寧這小子劍術,還得教這女娃劍術,并且一般的劍術都拿出不手,這算是作繭自縛吧。
“罷了罷了,蕭兄,一個教也是教,兩個教也是教。不過我這吐納心法,只適合男子,所以,我應了你,把這心法教于這小子。”苗神醫(yī)道。
“好好,老苗,不枉你我這么多年的交情。”蕭越山聞言大喜道。
“不過,我這套心法也不是那么好學的,沒有一年半載,想要有所小成,是不可能的,并且還與個人天賦資質(zhì)有關。”苗神醫(yī)道。
蕭越山對于苗神醫(yī)的話,沒有當回事,轉(zhuǎn)而看著凌玉湖道:“我這劍術也不是十天半月就能學成的,女娃娃,你要學我的劍術,就和我們一起吧,也別回你的玉山族了。”
凌玉湖搖頭道:“我得返回黑山城,送小海回家,另外我族和天狼族連生沖突,需要我回去幫忙。”
蕭越山想了想,對苗神醫(yī)道:“老苗,要不這樣吧,我不是和你說過我打算到天陰山的那邊看看嗎,反正你在這落雁鎮(zhèn)做一名醫(yī)生也沒多大意思,要不和我一起去游歷一番?去天陰山正好路過黑山城,這大雪封路,到黑山城就得走個把月,這一路讓這女娃教那小子易容術,我教他們劍術,你呢,就教這小子吐納之法,一路上也算有點事做。你覺得怎么樣?”
苗神醫(yī)嘆了口氣,道:“罷了,早就聽聞天陰山上有一種奇花,可生死人肉白骨,起死回生,我便陪你走上一遭,看看能否覓得一棵。”
蕭越山撫掌大笑道:“好好,小子,這下你小子有福了,不但能學得我的劍術,還能學得老苗的吐納心法,這女娃的易容術。你可給我聽好了,如果到達黑山城之前不能讓我滿意,我就把你丟到黑山城,任那些蠻族人把你生吞活剝了。”
凌玉湖冷笑一聲,道:“沒想到紫云觀的弟子,也會這么看待我北三域各族。”
蕭越山嘿嘿笑道:“口誤,口誤……我管你們北三域各族,還是景國,在我眼中都一樣,都一樣。”
云寧看著蕭越山的樣子,感覺這位大鎮(zhèn)守的弟子并非人們認為的高高在上,而是如此真實,如此可愛!
并且,云寧也憧憬起自己成為像蕭越山這樣的大劍客,再有易容術加持,這天下何處走不得?當然,大鎮(zhèn)守的地盤當然要離遠一點,萬一惹大鎮(zhèn)守不高興,出來收拾自己一番……
然而,理想往往是豐滿的,現(xiàn)實是骨感的。
在風雪之中,兩輛馬車,外加兩匹馬,順著一條山間小路慢慢的移動著,路幾乎已經(jīng)不是路,在白皚皚的積雪下和周圍融為了一體,
云寧、凌玉湖、小海躲在馬車內(nèi),老錢趕著馬車,后面一輛馬車的馬韁拴在前面馬車車尾,上面裝滿了草料和給養(yǎng),最外面覆蓋一塊油氈,有面已經(jīng)落了約有三指厚的積雪,而蕭越山和苗神醫(yī),綴在馬車后面,于風雪之中,很是悠閑,不時拿起酒葫蘆,二人隔空相敬,仰脖喝上一口,也不知道在聊著什么,時而怒目相瞪,時而捧腹大笑,于這天和地之間,于這風雪山林中,遠遠地,成了一副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