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求是人永恒不變的追逐道路,但不能忘本,否則如眼前這般變化,強大的創造力也會煙消云散...
第一層是一個寬闊的大廳,大廳正中央擺放著一尊巨大的石像,離得近了才看清,人面馬身,全身刻有密集的虎紋,雙臂化為鳥翅,前蹄揚起,似要展翅飛翔。
“這是西域大獸英招,據說公正之獸,沒想到被他們從遙遠的西域帶了過來。”
正義值得尊敬,木三恭敬地鞠了一躬。
再向后看去,側后方有可以通往二層的樓梯,正被石像擋住。
二層之間應該是用東西隔開的,所以暫時看不到第二層的情況。
地上隨處散落的一些鐵甲和兵器,光亮如新,這令木三欣喜若狂,哪個男兒不好兵器?
他剛才就對洞人族的武器垂涎不已,渴望得到一件,現在就擺在眼前,哪能忍得???
他趕忙走上前拿起一件,隔空揮舞幾刀,哪知剛才還寒光凜凜的長刀立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腐蝕變黑,再一用力,渣渣碎了一地,只剩下一只刀柄還握在手中。
這另他失望不已,將刀柄丟棄在地,地上的武器沒過多久也都失去了光澤,慢慢的失去了作用。
“此地千年未有天地靈氣,乍一遇到,普通刀劍難擋,想來定是這個原因了。”
他也不覺可惜,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此時王瑜已經走到一盞人形油燈前,甚至用手摸了摸燈油,放在鼻子前聞了聞,一股帶著清香又有些古霉的味道。
這引起她極大的興趣,等同于木三見到兵器時的感覺,她從小就對新奇的事物很感興趣,再加上身邊有一位博學的爺爺輔佐,她可以說了解了很多盤古大陸的遠古秘辛,哪怕比許多傳承了千年的大部落都不遑多讓。
鮫人,爺爺以前提起過,她還特意問了許多,看來還是了解的不夠多,回去再好好問問他。
墻上同樣刻滿了各種圖案,比塔身外的更細致也更精美,更多的是記錄他們先輩在西域苦寒之地生活的場景。
其中木三發現有一處不一樣的地方,像是被后刻上去的:一群人生活一起,也不知什么原因,互相對峙爭斗,同樣高大的身材,同樣的衣甲裝備,經過曠日持久的戰爭,一方被打散,尸橫遍野,另一方也傷亡慘重,兩敗俱傷。
為什么會發生這么慘烈的戰爭呢?
“難道這就是加速他們滅亡的原因?”
木三覺得,他已經越來越接近真相了,謎底是什么呢?
“看來他們也是不可避免的發生了內亂?!?
王瑜此時已經暫時放下了鮫人的事,走到了木三的身邊。
果然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你覺得主動發起戰爭的人是錯的嗎?”
木三也不清楚為何會有此一問。
“不僅僅是錯的,還是邪惡的?!?
王瑜脫口而出,
“不信問問你猿兄?”
看著指向它的玉手,靈猿委屈的點點頭。
“可我怎么總感覺他們不一定全是邪惡的,固然用戰爭的手段是不對的,但有可能他們也僅僅是為了生存下去呢?”
“理念不同,就分道揚鑣就好了,沒必要你死我活吧。”
“或許…”
“好了,哪有那么多或許,正義和邪惡從表面上哪能那么容易分辨的出來?”
“我們去二樓看看。”
果然,跟女人是不能講道理的。靈猿似是聽到了木三的心聲,給了他一個可憐的眼神。
隨即它屁顛屁顛的追上王瑜,并立而行,王瑜高興地拍了拍它的后背。
好尷尬,木三摸摸鼻子,明明在討論很嚴肅的問題。
拾階而上,又是一處同樣黑色的石門擋住去路,兩只守門獸靈一上一下,只是比正門的要小了許多。
兩人上臺階的時候,特意感受了一下,這里肯定不是用的相同的機關,仔細尋找了一大圈,也沒找到什么異常的地方。
“難道機關不是藏在此地?”
整個大廳一目了然,還沒發現能藏住東西的地方。
“會不會在石像哪里?”
對啊,木三點點頭,整個大廳也只有石像處最有可能藏住機關。
“我去看看,你先坐在這里歇會,喝點水。”
說著將水壺遞給她,木三難得的細心溫柔了一把,王瑜也還是有點感動的,剛才費力傷神,著實把她累壞了。
靈猿也想追上去,被王瑜拉了一把。
“你這個大個子跟著干嘛,讓他自己去?!?
靈猿不再邁步,聽話的蹲坐下來。
來到大廳中央,木三再次抬頭打量英招石像,不得不說,洞人族的雕刻手段確實很高明,石像的表情栩栩如生,毛發虎紋也都特別精細,雕痕非常圓潤,使得大獸英招活靈活現,威武霸氣。
當然,除了借助刻刀的鋒利之外,更重要的是需要精湛的雕刻技術。
英招定是洞人族的世代守護靈獸,當做圖騰一樣的神秘,就像木氏部落的三足金烏一樣的存在,這是不容侵犯的。
這樣的話,他們就不能將機關安放在英招的身上,因為石像底臺非常高,比木三還要高出幾個頭,哪怕他們身材高大,站地都不太可能夠的到。
當然,理論上踩上石臺就可以,但又是絕對不可能的,因為這是對信仰的褻瀆,不容原諒,就像木三絕對不允許任何人褻瀆三足金烏一樣。
比較了一下,范圍一下子縮小了許多,木三大致畫出了一片區域,主要看一下這片區域有無不同之處。
向著石像告罪一聲,他從下到上,沿著劃定的區域一點一點的摸索,石座比較粗糙,木三不敢太用力。
終于被他發現了一處只有小指甲蓋大小的按鈕,顏色與周圍無異,很不容易發現。
他用力按去,“砰”的一聲,按鈕竟然化為了碎片。
“壞了,用力太大。”
他正擔心機關損壞,開不了門,要止步于此了,王瑜的聲音傳了過來,靈猿也跟著嗷鳴一聲,好像怕他聽不見。
“門已經打開了,你快回來吧?!?
他趕忙答應一聲,快速跑到了樓梯處。
“沒想到,你小子還蠻聰明的,這么快就找到了。”
木三略顯無語的摸摸鼻子,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也坐下歇歇吧,我們吃點東西再進去。”
兩人一獸坐在石階上,取出隨身攜帶的干肉,拿刀分成三份,將其中稍微柔軟一些的遞給王瑜,又將最大的一塊遞給靈猿。
“猿兄,您且先忍耐一陣,等我們從此地出去,在下一定為您奉上豐盛的美味?!?
靈猿撇撇嘴,不去看滿懷歉意的木三,一把抓過干肉,三下五除二的塞進嘴里,看來真是有些餓急了。
只有他自己拿著最小最硬的一塊慢慢的塞進嘴里。
干澀難嚼,木三只得借著水生吞猛咽,現在也不是講究這些的時候。
“你來吃我的這塊,我吃飽了?!?
不等木三答應,王瑜將自己吃了一小口的干肉遞到他的懷中,起身向著二樓行去。
木三來不及感動,趕忙站起身來,將干肉胡亂的塞進嘴里,拉起靈猿,快步追上。
此時通往二層的石門已經打開了許久,二樓的燈光也已經亮了起來,看著眼前一幕,二人驚呆了,不由自主的長大了嘴巴。
“太凄慘了,怎會如此?”
靈猿仰天悲鳴一聲,王瑜也瞬間落下了眼淚。
只見二層大廳中央圍坐著一群早已干枯的人,東倒西歪,他們基本上都是老弱婦孺,大部分的孩童都被擺在最中間的位置,占據了一整片空地,一個幼小的孩童被母親緊緊的抱在懷里相擁而亡,看樣子都不會走路。這都是一個民族的希望??!
四周著一群高大的身影,長矛駐地,死而不倒,各個死不瞑目。
幾百人的場面悸悲天地,這里千年前到底發生了什么?
木三主動抱住正在哭泣的王瑜,替她擦了擦臉蛋上的淚痕。
“發動戰爭的人是最邪惡的,他們連老幼都不放過,慘無人道”
“我們過去看看有什么可以幫助他們的?!?
王瑜點點頭,止住了哭泣。
倆人輕輕的走上前,生怕聲音太大驚動了這里的亡靈。
隨著走路帶起的輕風飄過,一具具站立千年的士兵像是完成了使命,轟然倒地,化為灰燼。
倆人猜測了這么久,原來都錯了,現在才終于明白曾經輝煌的洞人族為什么會突然滅亡?
是被人無情的坑殺,滅絕了整個種族。
千年前的一幕幕仿佛也慢慢的浮現在眼前…
西域的苦寒之地使得洞人族的先人們生活日益艱難,他們不僅要跟惡劣的環境作斗爭,還要跟那些土生土長的遠古大獸虎口爭食,在那片土地生存了許久,想要跟命運爭斗,就必須讓自己變得更強悍,所以他們的身材要比中原人高出許多。
但隨著爭奪越來越激烈,更強的大獸也感受到了威脅,開始變得主動攻擊他們,族人一時間死傷無數,損失慘重。
岌岌可危之下,他們不得不走上求變的道路,欲遠走他鄉,尋找新的生存之地。
這又豈是說說那么容易的?
首先,他們并不清楚該往哪里去,只能派出一波一波的族人四面打探。
族人幾乎走遍了整個盤古大陸,他們了解到北域跟他們現在的環境差不太多,也屬苦寒之地,南域又太過炎熱,不適合他們生活。只有中原和東域才是最佳的生存之地,這里風和日麗,物產豐富,聽著族人帶回來的美麗場景,人人向往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