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方舟到律所時已經是十點半了,打開辦公室的門看到躺在沙發上睡著的男人,他輕輕皺了下眉。邁步走上前,抬手拍了下他肩膀:“起來。”
許久沒有睡過一個好覺的靳言被人打擾了清夢,眉頭緊擰:“哪個兔崽子!”
陸方舟脫下西裝把外套掛好:“這不是你單位。”
靳言清醒了兩秒才反應過來,不是自己手下的那幫人喊醒的自己。他坐直身子揉了揉脖子:“又不是周末,你今天怎么來的這么遲啊?”
陸方舟坐在辦公桌后面,打開電腦就要開始辦公:“你是合伙人?”言外之意,不是律所合伙人,你就沒資格問。
靳言被噎了下。
“喲,這神色飽滿,昨晚上哪逍遙去了?”他繼續在作死邊緣瘋狂試探。
陸方舟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靳言,你真的是警察?”
看著話說的,這應該是從一名人民警察口中說出來的嗎。
靳言再次被噎了下。
坐在沙發上緩了會,他起身:“本來找你晚上喝酒的,結果隊里臨時通知多警聯動,要來個突擊檢查。”
陸方舟手指敲著鍵盤,隨意地“嗯”了聲。
靳言嘆了口氣:“得勒,那我走了。”
進了電梯,靳言捏了捏眉心。唉,本來打算找老陸,想著讓他把鐘斯羽約出來吃頓飯,順帶讓鐘斯羽帶上夏琳,這突然來了任務,這叫什么事啊。
想著,他又嘆了口氣。
打開車門坐上車,他卻沒立即啟動車子,手機屏幕上是和夏琳的微信聊天頁面,輸入框里漸漸露出一行字:“明天晚上有空嗎?請你吃飯,給你陪個不是,順便聊聊那晚的事。”
手指落在“發送”上方,時間一秒一秒而去,最終,那行字還是沒有成功發送。
他調整了下座椅躺在上邊。想起那晚在機場見到她時,他自己那一臉無措又激動的樣子,此刻的他深深嘆了口氣。
那晚他讓指導員先回了隊里,然后跟在她身后不遠處,看著她在路邊準備坐出租離開,他那時想也沒想快步走上前,擋住了她打開車門的動作。
她或許也是沒想到會見到他,那時她緊皺了下眉,一副陌生人的口吻開口:“這位先生,是我先來的,麻煩你等下一輛車。”
瞧瞧,多年不見,越發冷漠了。
靳言當時彎腰對已經一臉不耐的司機說到:“不好意思師傅,她不坐了。”
出租車離開后,他說也不說直接從她手中奪過行李箱朝自己的車邊走去。
現在想想,靳言也是苦笑了下,堂堂人名警察竟然會做出那般“強奪”的行為。
當時的夏琳沒辦法,自己的行李箱在他手中,只好跟在他身后:“靳言!”
聽到久違的聲音,靳言把行李箱放進后備箱,然后轉身看著身后一臉怒氣沖沖的女人:“不裝不認識我了?”
當時夏琳沒說話。
靳言朝她邁了一步,然后就看到她往后撤了兩步,靳言冷笑了下:“不是‘這位先生’了?”
最后他坐進駕駛位,降下車窗對著站在原處一動不動的女人說到:“上車。”
他當時告訴她的是送她回去。但是最后他自己也不知怎么回事,竟然把人送到了床上。
回憶夏然而止,靳言睜開雙眼,調直椅背啟動車子離開了京廣。
同一時間,托著下巴一臉八卦地看著鐘斯羽的夏琳連著打了兩個噴嚏。
鐘斯羽有些無奈:“琳琳,我下午還要上班。”
“你就饒了我吧。你要我說多少次,我只是很單純地在他家借宿了一晚。”
“僅此而已。”
夏琳伸出右手手指,晃了晃:“不不不,你看看你這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要說不是被陸方舟榨干了,我下樓裸奔。”
鐘斯羽泄氣,心想自己這是宿醉了酒,但是她此刻不想再理她,直接轉身進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