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宏志上完課回到宿舍,拿起手機準備玩會兒,看到一條未接來電,點開一看是的,回撥了過去。“平時媽也不給我打電話啊,有什么事兒,難道真像我所設計好的回來了,可又沒人告訴她我病了啊。”宏志正猜著,聽到了媽媽的聲音,“宏志、宏志,我到冀城火車站了,正打的往你那兒走嘞,今兒晌午就出來吃一頓吧,別在宿舍吃了。”“阿姨都已經做好了。”宏志覺得難為情,說:“行了,別在宿舍吃了,出來,帶你撮一頓嘞。”“在你學校門口等著我,一會兒就到了,拿著手機哦。”說完掛斷了電話。于是宏志跟阿姨說了聲后便下樓了。
宏志的計劃實現了,他自己都沒有想到。他設法讓自己生病,然后不治就硬扛著,等小病變成大病后,自己就躺在醫院里,到那時肯定會回來看望看望他。為了讓母親回來陪自己一段時間,宏志也是頗費苦心的。
回來后和兒子大餐了一頓,詢問了病情,等宏志放學后又和他四處轉了轉,買了幾雙鞋和過冬的衣服,把生活費和輸液的費用給了他,讓他轉交給蕓某。
其實宏志也知道,母親即使回來了,她待不了多少天,頂多陪他兩天,之后又乘火車回BJ,陪伴是臨時的,離別卻是經常的,宏志雖舍不得母親離開,但又無可奈何,現實就是這樣。
對于那些像宏志一樣不在父母身旁的孩子來說,他們并不一定在衣食住行等物質方面有所欠缺。他們在這些方面甚至還優于同齡人,他們所缺少的往往是父母的陪伴,他們是孤獨的天使,降落人間,而親情的缺失往往讓他們折翼。
我們太多地關注他們外在的物質生活,而忽略了他們的內心世界。
他們中的很多孩子因為親情的疏遠而走向黑暗的一面,他們覺得父母已經不在乎自己了,自己活的還有什么必要呢?他們自暴自棄,他們吸煙,他們打架,他們早戀,他們自殘,他們自殺。不得不說,如果孩子這么做,大部分過錯在于父母。
等離開了,宏志覺得生活還是像往常一樣,并沒有發生什么大的變化。他覺得并沒有像自己想像的那樣,在情感上和自己進行一番交流,而是一味地給自己買這買那。
不過宏志的心漸漸地平衡起來,可以安靜地做自己該做的事。
走的那天晚上,宏志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他夢見自己站在一個塑膠操場上,腳下踩著假草,周圍的學生正結伴朝著教學樓的方向走去。其中有兩個男孩正朝宏志這里兒跑過來,一前一后,“別跑了,停下來。”后面那個男孩沖前面那個男孩喊,宏志聽的真真切切。
前面那個男孩眼看就到宏志跟前了,宏志趕緊一躲,沒躲開,這個男孩竟穿過宏志的身體過去了,“喂!”宏志喊了一聲。
“他們是看不見,也摸不到你的。”宏志突然聽到右邊好像有人在和他說話,他扭扭頭,看見一個長發的、苗條的美麗女子。“我也是。”那女的說到。“你是誰?”宏志見那女的背后長了一雙半透明的翅膀,驚訝地問。
“我出現在你的夢里,給你引夢,你叫我引夢人就好了。”引夢人說到。宏志不敢相信,他掐了掐自己的胳膊,確實沒感覺。“為什么是你出現在我的夢里?”宏志追問。“不要問為什么,我在你的夢里只是為了給你說件事兒,別想多了。”引夢人白了宏志兩眼,宏志很是尷尬。“我以為你是我的夢中情人呢。”宏志心想,不免得有些沮喪。引夢人后背上那雙翅膀上下擺動著。“你會飛嗎?”宏志指著她那雙翅膀問,“你廢話怎么這么多,再多問一問閑話我就走了。”引夢人有些生氣。“長的這么溫柔美麗怎么這么兇呢?”宏志心想。
“別別別,還是在我夢里多待一會兒吧。”宏志說,他覺得引夢人特別美麗,想多看她一會兒。“這才差不多。”引夢人泯嘴對宏志一笑。這時,迎面走過來一對雙胞胎,兄弟倆人都是高高瘦瘦的,都深深地皺著眉,這引起了宏志的注意。
前面那個個子稍模塊一點兒,看上去應該是哥哥,他扳著臉,一臉的不開心,后面跟著的弟弟不時地嘆著氣。
“對,就是他們倆,跟上去。”引夢人翅膀一撲動,帶著身體飛了過去,根本就不用腳來走路,“跟上去?”宏志疑惑地問。引夢人沒說話,只是愣了一眼宏志,“好好好,我過去,我過去不就行。”宏志趕緊說,兩人跟著兄弟兩來到教室里。
“唉”,引夢人嘆了口氣,“折磨的他們都不成樣子了。”“折磨?”這宏志就更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了,他說完立即下意識地捂上了嘴。“對,與其說是折磨,不如說是虐待。”這次引夢人倒是沒有發脾氣,而是認真地解釋了下。
“你看他們能聽的進去課嗎?”引夢人手指著兄弟倆,兩人還是同桌,宏志朝兩兄弟看去,“也真怪,他們的眼神里怎么流露出一種常人難有的憂郁,眉毛總是舒展不起來?”宏志發表了一下意見。“是啊,那個不是人的東西!”引夢人咬著牙說。
“不是人的東西?”宏志疑問到。“對,一會兒你就明白了。”引夢人收起了撲動的翅膀,“我必須要明白我們為什么要跟著他們,你要是不告訴我你走就走吧。”宏志下定決心要弄明白這是什么夢,夢要是迷迷糊糊的他不做也罷。“你別急嘛”,引夢人說,“我只是想告訴你這件事情,你只有跟著我看完才會明白。”“那好。”宏志決定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兄弟倆放了學,從教室往食堂走時,引夢人讓宏志跟著,宏志發現哥弟倆身旁又多了一個人,長的不高不矮,走在兩兄弟前面。
“今天該誰給我買飯了!”最前邊的那人一臉兇相,邊走邊問兄弟倆。“我”,弟弟不高興地說,“行,不錯,記得就好。”最前面那人笑的樣子讓人想打他。“他就是丑惡,”引夢人說,“就是這個人,喪盡天良。””你是說他叫丑惡?“宏志問。
“對,他不僅叫丑惡,行為也充滿了丑惡。”引夢人撲動了撲動翅膀,加快速度朝他們飛了過去,宏志小跑著跟著。
宏志見丑惡一人盤著腿坐在四人座的餐桌椅上。兄弟兩買了三份飯,弟弟端著兩分朝丑惡走了過去,“丑惡這人為啥不買飯呢?他和兄弟兩關系好?”宏志問引夢人,“關系好?”引夢人呵呵著冷笑了幾聲,“你沒發現丑惡在欺負這兩個兄弟嗎?”引夢人反問。
“不會吧,這丑惡長的還沒弟弟高呢,再說了,他一個人也欺負不了兩人啊。”宏志搖了搖頭,表示不太相信。“一個人欺負另一個人不見的是個頭上的欺負,”引夢人說,“他比你高你也可能會把他欺負了。”引夢人解釋了下。
“這是為啥?”宏志不理解,“兄弟倆太老實太懦弱了。”引夢人嘆了口氣說。“哦”,宏志像是明白了什么,“我想起來了,好像有個名人說過一句話,”宏志拍了拍腦袋,“我也記不太清了,應該是‘這個世界的混亂不是因為壞人的過度囂張,而是因為好人的過度沉默’”“可能是兄弟倆太沉默了。”宏志接著說。“對,對,就是這個意思”。引夢人點了點頭,“你看。”引夢人手指著他們。
寫這本書是希望引起你對留守孩子(外出務工連續三個月以上的農民托留在戶籍所在地家鄉,由父、母單方或其他親屬監護接受義務教育的適齡兒童少年)的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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