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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重獲生命(張老師)5

小宏嘴里、鼻子里全是水,嗆的他咳嗽了好幾下,把鼻子里的水擤了出來,又吐了嘴里的水。喝到肚子被灌了很多水。

小宏被救上了岸,幾個伙伴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又立馬扶著小宏回了家,小宏倒也神智清醒,分得清方向,也能走得了路。只是頭發、衣服都濕透了,鞋里也灌滿了水。

回到家以后,正好包茹蕾也洗完了衣服,正用手巾擦著手,撩了一眼小宏,也沒看見有什么異樣。

游緣的嘴唇一會兒分一會兒合,好像有話要說,包茹蕾看見了。“啊—阿姨。”游緣開口了,好像怕被包茹蕾責備似的,說話的聲音顫顫巍巍的,“小宏掉河里了。”聽到這幾個字,包茹蕾好像在沉睡中被雷劈醒了,明白發生了什么事情,這個時候才“回了神。”

“什么!咋回事兒!怎么了!。”包茹蕾急切地、慌慌張張地問。

“哦,阿姨,我是游緣,我們剛才打水漂時小宏突然一腳踩到水里了,然后我們把他救了上來。”游緣并沒有多想,原原本本、簡簡單單、誠誠實實地告訴了包茹蕾。

如果這事兒擱在以前,包茹蕾會對小宏噼里啪啦一頓打,包茹蕾或許是缺乏教育子女的能力,只知道靠武力解決問題,但有時解決問題的更好方式是教育。

聽完游緣的話,包茹蕾一臉驚訝的表情,對小宏落水感到震驚,又對他被游緣等伙伴救上來感到驚喜,好大一會兒才回過來神。“那你們幾個別走了,晚飯我給你們做。”包茹蕾想感謝小宏這些小伙伴。當然,因為小伙伴們年齡小,面對大人時心理上害羞,所以都搖了搖頭,“不用了,阿姨。”游緣說,“我們父母到時候會做好晚飯的。”說到這時,吾常怕包茹蕾一直說下去,而自己走不了,就托了托游緣的衣角,暗示他別再說了。伙伴們這種傳遞住處的方式屢試不爽,游緣也明白了什么意思。“阿姨,我們還有些事兒,先走了。”游緣撒了一個善意的謊言,編了一個借口,就頭也不回的溜走了。一見游緣開溜了,吾常和其他“小弟”們也隨著走了。包茹蕾伸出了左手,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這怎么又走了。”包茹蕾不解。

幾個伙伴從把小宏送到家再到離開,也就二、三分鐘的時間。包茹蕾關上了門,趕緊找衣服給小宏換,換之前又提著暖壺往用來洗衣服的那個大盆子中倒水,讓小宏洗了洗澡。

天色慢慢的暗了起來,各家各戶開始做起了晚飯。

“噌——噌——”,窗外響起了電動三輪車的聲音,包茹蕾一聽就知道宏建業賣完煤球回來了。果然,“噔、噔、噔”不一會外面傳來了一陣上樓梯的聲音。“吱——”宏建業推門進來了。

宏建業回來時買了些饅頭和燒餅,從外面擺地攤那兒買的。宏建業把饅頭和燒餅放在桌上,端起洗臉盆,往里面倒水,洗了洗黑手,又往手上抹了肥皂,搓了搓手,差不多洗凈了。

“嘿。”包茹蕾嚇了宏建業一跳,宏建業呆呆地凝視她。“咋了?”宏建業問。“小宏今天下午掉河里面了。”包茹蕾語速很快。宏建業看了眼小宏后,斜愣了她一眼,啥話也沒說,開始搬凳子,準備擺好凳子吃飯。“真的。”為了讓宏建業相信,包茹蕾加重了語氣。“那這是誰呀?”宏建業看著包茹蕾,又瞅了瞅小宏,示意小宏在這兒呢。

“真的。”小宏像是犯了什么錯誤一樣低聲說到。聲音很細嫩,卻沒有逃過宏建業的耳朵。當然,宏建業也明白了,趕緊問咋回事兒,小宏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原委告訴給了他。

聽著小宏的講述,宏建業一會兒張嘴,一會兒皺眉,一會兒深深地吸氣,又屏息,臉上“一驚一乍”的,等小宏講完自己被安全救上岸,宏建業才完完整整地舒了口氣。

第二天,小宏像往常一樣被送到了學校,也像之前那樣上課。宏建業又去拉煤球、賣煤球了,賣煤球這個生意是個體力活,是個高付出高收益的職業。而包茹蕾呢,則去市場買了一大堆水果,有蘋果、香蕉、橘子、火龍果……滿滿地裝了好幾袋,拎著回了家,準備等小宏放學回來后問他吾常和游緣家住哪兒,之后送給人家去。

中國有句俗語真是說的好,“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到了如今,不管“好事”也好,“壞事”也好,只要一發生,就有“路人”做媒介,不知其然地傳到記者的耳朵里,略有些,出現現場總能看見一些想“捕風捉影”的記者。只為了報導新聞而找新聞的記者太俗了,為了把事情的真相還原給大眾的記者才值得人們尊重。

中午放學后,宏建業接小宏回了家,一家三口吃飽了飯。之后包茹蕾向小宏問了游緣、吾常的住處,她提著水果讓小宏跟著一起去他們家了,小宏不懂她為什么要這么做,心里略微有些害羞,就是不去,包茹蕾只好一人去送了。

中午平平常常,只是下午當小宏剛上完第一節課時,崔老師急急忙忙地來找他,說是家里有事讓他趕緊回去,一會兒父親來接他。“啥事啊?”小宏想。“什么事情啊?”他問。“我也不知道,你媽媽沒說。”崔老師說,“那行,那你就先走吧,你找張紙,我給你開個假條,這樣你才能出校門。”小宏便撕了張紙,崔老師寫好了假條,并且送小宏出了校門。

回到家后,小宏發現來了三個客人,一見宏回來了,其中一個男的說:“那就開始吧。”小宏聽了納罕,“開始干啥?”他心里想。一見小宏,愣住了,坐在床上的包茹蕾發話了。“這是咱這片的記者。”怕小宏不懂記者是什么意思,又解釋道:“就是來問問你那次是怎么掉河里的。”聽到這兒小宏心里明白了。多年以后,小宏想起這些記者時總是在想,掉河里就掉河里了,有什么好調查的。

“那咱們去樓下吧,另一個男的邊說邊開始扛著放在地上的攝影機,攝影機一看就是記者專用的,還有折疊起來的三角架。”“大姐,那您先在家,我在樓下樓梯那等小宏吧,大哥,您也先忙吧。就采訪十幾分鐘。”那個坐在沙發上的女的拿著話筒,站了起來說。另一個男的手里拿著很多電線。

“行,那你們去吧。”包茹蕾笑著說。

原來,記者不知道從多少路人中聽到了小宏落水的消息,又不知歷盡了多少“艱辛”來到了小宏的家里,征得了包茹蕾的同意后采訪起了小宏。

宏建業居住的一共有兩層共有兩個樓梯,南北各一個,下去北邊這個樓梯向西走個幾步就走出院子了。下去南邊那個樓梯則到了院子里的一個墻角,往東走幾步再向北走幾步就到廁所了。

找攝像機的男的跟在后面,拿著很多線的另一個男的在前面帶著路,而小宏和拿話筒的女的走在中間,一行四個人下了南邊那個樓梯。

領頭的見下了樓梯,拿線的男的見對面有幾個臺階就招呼小宏坐了下來。

小宏看他們支起了攝像機的三角支架,支完后又扯了扯線,過了一兩分鐘,一切都準備就緒了。

寫這本書是希望引起大家對留守孩子(外出務工連續三個月以上的農民托留在戶籍所在地家鄉,由父、母單方或其他親屬監護接受義務教育的適齡兒童少年)的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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