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打?”薛貞看著眼前錢龍錫,一臉的懵逼。
嚴打計劃是什么計劃,我怎么一點印象都沒有?
“陛下布置下來的任務,塊去召集人手過來開會。”錢龍錫沒好氣道。
徐光啟需要掌總,一般不是人事和財務方面的事情,他都不出面,都是由錢龍錫和熊文燦前去傳達布置。
在刑部大堂中,何況掌管各方面事務的主事者都紛紛聚集一起,最前頭的當然是尚書薛貞以及其他幾位侍郎。
“從目前各地反饋上來的情況看,警察計劃大部分都完成了,所有的捕快都轉為警察,由各地刑房管理,目前這些警察都是從以前的捕快轉化而來,現在定了編制,之后就要以招募為主,招募對象為刑偵,仵作,武功高強之輩,以及精通大明律的讀書人。”
錢龍錫侃侃而談,將整個警察體系的要求闡述出來,這只是個大概,具體的還要等下面去執行,然后在反饋總結。現在能推行下去就行。
眾人有些不太明白,這個樣子不是和以前一樣,為何要大費周章的弄個警察的名號出來呢?雖然警察的名號的確比捕快好聽,但和他們有什么關系,他們又不用去當捕快。
“你們不必疑惑,這只是初期計劃,后面還有一這個系列,現在只是先行推動而已。”錢龍錫淡淡道。
他看過皇帝關于對警察的描述,那里面寫的非常好,若是真能做到這些,簡直每個人都是俠義之士,只是,他懷疑真的能做到嗎?
不過,這些就不必在眼前這些人面前表露出來,雖然錢龍錫有自己的目的,但是對于自己手頭的工作還是比較認真負責的。
“所謂嚴打計劃,就是從嚴、從重,從快。如今各地亂象頻生,謀逆數量激增,不過好在多在荒野鄉下,暫時沒有影響到城池,但是有所觸動,各地地痞流氓,青皮混混滋擾生事極多,這次嚴打就是針對這些人,凡尋釁滋事,滋擾百姓,擾亂公共秩序,破壞正常生產商業活動,調戲婦女,拐賣人口,當街欺辱良民的,全都在嚴打范圍之內。”
接下來,錢龍錫拿出一份文件分發下去,薛貞接過來一看,封皮上赫然蓋著大理寺的印章,翻開一看,里面是各種量刑的標準,斬立決,流徒、徒刑,鞭笞,罰金,一共五個刑罰,一一對應各種罪名。
其中,對于徒刑,大理寺做了個特別的備注,說各地縣衙官府若是有條件,可以驅使這些犯人進行各種勞役活動,但是不能死人,一旦死人,嚴查不休。
“這會不會太嚴格了?沒有斬監侯,流徒也是一定罪就發配,是否草率?”薛貞看完后,忍不住問道。
“現在是非常時期,天下動蕩,這個時候還出來作亂,死不足惜,況且,斬立決的范圍很狹窄,也不過是拐賣人口以及殺人、造反等幾項而已,不多,至于流徒,都是重罪才夠得上,縱冤屈,也顧不得了,況且不死,以后清查,總能沉冤得雪的。”
錢龍錫不在乎道,身為上位者,他并沒有主動關系百姓的心思,有冤屈就有冤屈吧,歷朝歷代,被冤殺的文人還少嗎?
“好吧!”薛貞無言以對,最后還是問道,“這個嚴打持續多久?”
“一年之期,整個乾圣四年,都在嚴打當中,至于是否延期,看情況而定。”錢龍錫想到了那些頻繁入雪花的叛亂文書,估計那些叛亂不平,嚴打就不會結束。
“在這里,本官要重點強調,當嚴打下發后,當以三日為期限,著重宣傳,圣人言,不教而誅為孽,我等身為官府,朝廷之表率,當嚴格遵守。”錢龍錫一臉嚴肅道。
“若有人在這三日之內犯事呢?”薛貞下意識的問道。
“抓住,然后三日后審判!”錢龍錫看了他半晌,最終還是說道。
薛貞看了,訕訕一笑,不再說話。
很快,關于嚴打計劃的決議已經傳遞下去,整個刑部都知道了皇帝和內閣對此事的重視,因此在簡單的學習分派后,就立刻將文件送到驛部的行人司,而后傳達天下。
等到文件下發后,刑部就立刻組織人手,分發各地,前去宣揚核心精神,順道進行一些制度建設的考核。
與此同時,御馬監的凋零也傳遞到了遼南半島。
蓋州,城外大營。
自從大軍調入這里,意圖威脅女真后方后,這座大營就立了起來。從第一天起,這里就忽而和不斷,日夜操練。
白天是隊列陣型以及軍事技能訓練。而到了夜晚,則是學習三大紀律條令,以及各種文化課程,識字,學軍略,以及短期的培訓班。
武院的培訓規模還是有些少,因此為了解決基層軍官問題,軍隊內部就會展開培訓,尤其是沒有戰斗任務,一直駐扎在一個地方時,更是開展的頻繁。
“滿將軍這里,當真是生機勃勃啊!”袁可立行走在軍營中,盡管之前看過很多次,但是每一次看,他都為之震撼。
那隊列,那士氣,那高潮的戰斗能力和體質,完全是東江鎮士兵無法比擬的,這不是軍餉待遇的問題,而是從骨子里散發的不同,這是一支有軍魂的隊伍。
“哈哈,這都是陛下教導有方,我等也只是依照著陛下編篡的《步兵操典》進行訓練,并無多少神奇之處。”滿桂哈哈笑道,盡管他自己也參與過步兵操典的編篡,但只要在外人面前說起來,都是將之歸功于皇帝。
在軍中宣傳也是一個樣,今上是這支軍隊的創始人,締造者,最偉大的人,而滿桂等人,就只是執行者而已。
當然,高層的人知道并不是這樣,但宣傳需要,軍心需要,每個人都是默認了。
“是啊,陛下真是天縱之才,能以弱冠之身,練出如此強兵,當真罕見。”袁可立感慨道,歷史上不是沒有這樣的將軍,但皇帝就很稀少了。
而能有如此能力的皇帝,每一個都流芳千古。
“陛下之才,世所罕見。”滿桂也贊同道。
“就是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擊敗滿清,以還遼東百姓一個太平。”袁可立看著遠方,忽然有些感慨道。
“不知將軍這里,可有什么計劃嗎?”他轉而問道。
和蒙古總督孫傳庭相比,袁可立這個總督有些水分,雖然也叫做總督,也是正二品,但是手下的軍隊和百姓,都稀少的很,而且素質不咋樣,別說和滿清對峙了,就連守衛都有些困難。
若不是國內輸送了不少大炮以及炸藥包過來,兼且滿清內部缺糧,無法長久戰斗,他這里早就被攻破了。
因此,時間干的久了,袁可立就有些沒滋沒味的,看看人家隔壁的蒙古總督,多么風光,再看看臺灣的洪承疇,那也是干勁十足,哪怕是一巡撫,都比自己這總督有前途的多。
人少地寡,沒有是收入,財政什么的雖然充足,但要說多么富裕,也沒有,他此刻真的有些體會到當初毛文龍的境地了,據說對方比自己的處境還要差,不敢點走私的什么活計,估計都養不活自己手頭的軍隊。
就目前的情勢來看,自己想要離開很難,但若是局勢有了什么變化,卻能有些轉機。
“并無計劃,陛下只是令本將駐扎這里,尋機作戰而已,去年黃太吉出征察哈爾,本是個機會,但可惜對方最終還是放棄了,大部分龜縮回了沈陽,只派精銳北上呼倫貝爾。”滿桂有些可惜的說道。
若是去年真的在察哈爾大戰起來,他完全有機會帶著本部人馬,一戰而下沈陽城。沈陽城高墻深,防御雄厚,但是他有大炮啊。
如今的各個步兵師可都是配備了二十四斤炮的,就連四十八近炮也有五門,如此火力,當真是不懼任何堅城。就算打不開,他還有數量眾多的炸藥包,只要埋在城門口,保準一發入魂。
這些戰術,他早就演練的純熟,可惜沒有派上用場。
“這樣啊,有些可惜啊!”袁可立非常遺憾,自己這沒什么作用的總督,也不知道還要當多久。
國內風起云涌,有人反抗,有人冷眼,有人順應潮流,趁勢而且,多么激烈,自己卻只能深處局外,無法參與,真真遺憾。
好在,還有人陪我!
袁可立瞥了眼滿桂,有這陸軍第一人身邊,總算沒那么難受了。
然而,他剛剛這么想完,立刻一派快馬疾馳而來,背上插著的紅色三角旗,彰顯出他身份,在軍中,能這么做的,也就只有傳令兵了。
“這是有什么大消息嗎?”袁可立忍不住激動了下。
“報將軍,御馬監有令,命將軍南下入上海,入江南平叛!海軍艦隊已經在集結,到既出發!”傳令兵單膝跪地,沖著滿桂大聲稟報道。
說完,就將各種文書呈遞上去。
滿桂翻了翻,見命令的確是真的,不是偽造后,他也直接,命令道,“傳令各部,點檢人馬,收拾行囊,即日出發。”
“皇命在身,本將就不配總督大人了!”
袁可立沒說話,只是無語的看著對方,靠,這破地方,又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