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教授,這是陳木,你之前見過的,這是鋼子,法衣,小算,還有小助理李思......”一席西裝的檑簡單的介紹著。
李思還是一副驚恐未定的樣子,即使在非人力小組呆了有三個月之久,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沒見過,什么大場面沒見過,但是對于今天還是有點不知所措,此刻趴在角落的軟沙發上。
“臥槽,易教授,牛逼呀,”陳木不等隊長講完就直接插著話,說著說著還補上了大拇指。
易維卻是有點小尷尬,因為他沒有想到李老頭居然有這么大的威懾力,而自己剛才的表現過于隨意了,打著哈哈說:我剛睡醒,還有點懵。
這個回答來的有點猝不及防,搞得陳木不免顯得有點尷尬起來,而法衣則是哈哈大笑起來:歡迎加入,你很對胃口,有事可以找姐,他們腦袋都有點問題,不用理會。
“你的腦袋才有問題呢,隊長,你要時不時修理一頓法衣才行,不然這家伙容易飄,又裝大頭,不過就是年紀比我大的老女人嗎?陳木反擊道,還有點沾沾自喜,因為老就是法衣的小軟肋。
“老娘宰了你”說著就已經站在陳木身后掐著他的脖子,“再敢說我老,我非扒了你的皮......“
檑完全不理會這兩貨,只是對了易維解釋道:之前不確定你是否會加入,所以有點莽撞就把你給“請來了”,但是探長已經說明了一切,第一次玩這個綁架的游戲,算是娛樂一下,只不過你貌似都知道了,然后就側著頭看著算子,也不說話,儼然一副家長的面孔看著小算,小算子被盯著有點害怕,怯怯的說了聲“歡迎加入”然后又把頭縮回筆記本的顯示屏,而檑則是一臉的滿意狀態,看起來一副老父親的怪異模樣,惹得易維一臉的鄙視,全然沒有之前的那副滴水不漏的正經樣,果然這都是一群奇葩。
在他們談話間,鋼子還是在搗鼓他手里的小部件,據說是一種新的感光材料,易維看得十分新奇,因為這些小玩意有點像晶體而且據稱不同于以往的感光材料,具體是怎么一回事易維也不清楚,只是知道靈敏度極高而且難以保存容易碎,所以易維看到的只是灰色盒子下的晶體面。鋼子感受到易維的眼光,抬著手晃了晃“看看?”
易維欲擒故縱的說了聲“不了,看不出什么來”說著就低頭看案件書面材料了,當看到名字的時候不免咯噔了一下。
“要看出什么嗎?”鋼子一臉疑惑,不由得多瞧了幾眼易維,又盯了一陣新的感光材料,嘿嘿笑著說,“你給看看嗎?”說著就把盒子遞了出去。
“稀奇呀,你小子居然愿意把手上的東西遞給別人,還愿意給看看”法衣譏笑著說,一副嫌棄嘴臉的看著鋼子。
“臥槽,老易,牛逼呀,這小子可是從來不會把手里的東西給別人的,你不知道這小子多嘚瑟,沒做完的新工具看都不給你看一眼的,更別提說拿了這些原材料”。這邊陳木已經跟法衣又開始扯皮起來了。
“這孫子,上次缺了一把特質的手術刀,拿他的工具用了一下,差點要了老娘手,還好我收回的夠及時。”法衣更加憤憤的說著,感覺要把鋼子給吃了。
“哈哈,這小子今天不知道吃錯什么藥了,第一次這么主動。”陳木附和的笑著。
易維接過盒子后,就一直在手里把玩著,隱約有點怪怪的,但是沒看出什么,當然陳木他們的對話他都聽在心里,也想不明白這個鋼子是怎么一回事,就當做是對于自己強大的意識氣場的臣服吧,哈哈,易維心里暗暗笑著。
“鋼子,這是新感光材料對吧?”不等鋼子回答,檑就接著說,“這是馬里亞納大溝那塊?肯定是了,雷開始自顧自的說起來,這是幾個月以前的在斐查茲海淵,由國際海底聯盟組織發現并且挖上來的,據說是一整大塊的,然后就碎成了七八份,情報局在暗市也收了一小塊,也是研究不出什么出來就擱在庫存里去了。這就是你所謂的“光“的永動機計劃?”檑朝著鋼子問道。
“是的,我的計劃就是利用光來產生能量源。但是現在這塊感光材料我還沒有弄明白。”鋼子一臉認真且有點不好意思的回答著。
易維一臉詭異的看著這個鋼子,這又是在折騰什么勁,永動機什么的肯定是個謊言,都二十一世紀了怎么還有人愿意這么往里鉆呢,這是瘋了吧,即使自己意識極度強大,也不敢這么跟著科學干,而且還是這么明目張膽說出來。易維對于之前的小興趣正在變得越來越濃郁起來,現在這個憨憨居然可以這么一本正經的在這里胡說八道,易維覺得有點好笑,但是卻又有點笑不出來,以前在精神病院義診的時候,那些瘋子不也是這么一本正經的講著這些故事嗎?或許這就是所謂的一線之隔吧,而現在這么強大的自己,依舊覺得力不從心,有些事情依舊沒有辦法琢磨透。檑則是有點無奈的笑了笑,看著易維,“老易,有些話,有些事,不能太較真就是了,還有一點就是,慢慢就會習慣的了。”檑終于像個領導說了一些話。
李思不知道什么時候拿了早餐到了桌邊,“我把早餐都帶過來了,你們先來吃了吧!”
“也好,休息時間結束,那就邊吃邊討論吧,資料都看完了吧?”檑一邊吃著包子一邊問著。
“嗯”小算怯生生回答著,或許只有他才會這么積極地回應著可有可無的回答。
“法衣,你先說說尸體的事情”檑繼續嚼著包子,一點都沒有覺得吃東西談尸體的事情有任何的不妥之處。
“三名死者的尸體都沒有任何問題,唯一的就是臉部的表情沒有一些該有的痛苦狀態,即使自殺,至少也會感到疼痛,至少也會有這樣的表情顯現出來......”
“就是死前很淡定?并沒有感受到死亡的恐懼以及疼痛感?”檑接著法衣的話往下說,“那么死前除了這些自殺動作,究竟還發生了什么,而且結合這些自殺的的舉動,是很明顯的自我行為的,而且還是在暗室自我了結的”檑說的越來越慢,音拉得越來越長。
“老大,你說他們一個物理學家,一個教師,還加一個商人,會有什么強大的信仰去自愿了結自我的生命?還居然沒有一絲絲的疼痛之感?還在暗室,搞得真像什么偉大儀式一般......說著說著陳木有點嘲諷,有點憤慨。
“陳木,你這一說倒是有點味道,但是他們確實也不是什么信徒”檑接著說,“你也先別激動,我們就只是針對情況做一下討論而已”。
“你們說,究竟這樣的自我了結,是放下了還是放不下呢?”法醫有點多愁善感的自顧自的說著。
“老大,我也不是說要貶低他們,我覺得這種行為更似一種懲罰吧,而不是跟神圣的宗教信仰相關”作為虔誠的宗教信徒,對這些行為陳木顯得很有自己的判斷。
“你這么信仰你的神嗎?”易維打趣道,“那你猜猜神恐懼的是什么”
“我不知道,我怎么會知道”,陳木回答說。
“那你恐懼什么?易維接著問道。
“那肯定是幽暗封閉的空間了”
“那神也是恐懼幽暗封閉的空間,你試著想象一下你在一個黑暗的地下通道里......”易維開始有點下意識的在牽引著陳木進入這樣的想象空間里。
而陳木開始有點不太對勁,眼神開始慌亂起來。
“易教授,打住,先別急著展示你的能力,”檑及時打斷了易維,有點疑惑易維這么個人,“陳木有幽閉恐懼癥,我們先回到我們的工作上來”。
“哈哈,不好意思,我沒有別的意思,有點情不自禁,不過有時來自意識的恐懼勝于深淵,陳木要是需要幫忙,我覺得我還是可以做點什的。”易維誠懇說道,順便插一句:這個劉明三個月前找過我一次,當時嘴里一直嘀咕的就是光的秘密這一類的話,神情有點恍惚,就其中的任何細節而言,我覺得沒有什么價值。所以估計也是幫不上什么忙。
“劉明,光學物理家,37歲,生前一直在碎碎念著光的秘密,但是最后卻在黑暗的臥室里以一把刀刺向自己的心臟而結束的。我還以為為了追尋所謂的光的秘密會有點特別方式,其實光可以用一千種方式殺死你自己。”鋼子有點半吐槽到,或許陳木的事情有點讓他覺得不舒服,趕緊又把主題拉了回來。
陳木已經安安靜靜的坐在椅子上,算子小聲的問著“易教授,意識里會有什么可怕的東西嗎?”
“你覺得有就是有,你覺得沒有那也可能會有,那你覺得有沒有?易維有點幸災樂禍的笑著。
算子又把頭縮回了筆記本屏幕,不說話了。檑則拍了拍算子的肩膀說:沒事的。看一下二號的自殺者,一個中學物理教師,家庭美滿,生活幸福,也得了失心瘋?以心里學的角度來說就是得了失心瘋。可是又是為什么選擇暗室自殺呢?檑一連拋出了好幾個無法回答的問題,或許只有當事人才能回答吧。只要沒有答案,就永遠是問題。
“感覺有點像個鬧劇,三位死者不會是相約自殺的吧,你看這個商人也是一樣,感覺都是一個套路呀”鋼子又調侃道,不過拿人命來調侃,也就他會這樣說。
“隊長,這個商人是個銷售各種原材料的,而且兩個月前還秘密的與那個物理教授見了面,我黑進去他們的股東內部網查看了他的行程,而且根據資料他是去跟物理教授研究那個所謂的新感光材料,這些是內部資料的安排行程,以及內容。”小算怯生生的說完后舒了一口氣。
“干得不錯,小算,這速度還是可以的!”檑鼓勵道:這是一條不錯的線索。
“隊長,我覺得可以再研究研究那個新感光材料,順著這條線索說不定可以找到點真相。”恢復正常的陳木一臉正經的說著。
“那就先確定其中一個方向,新感光材料,這個方面鋼子你跟法衣一起去查查,小算你看一下還有沒有關于劉明一些其他資料,哪怕傳聞也好”檑接著說“現在的主要問題是對于劉明的深入探查,說不定有什么重要的東西遺漏下來,易維你跟陳木負責。
去到學院已經是大中午了,回來的時候是隊長檑送回來的,當然這也有明顯的意思,陳木的心里問題一直都是團隊的隱患,緊急時候要是掉鏈子的話可能會導致傷亡,甚至全軍覆沒。檑之所以欣然接受易維作為臨時隊員加入進來也有著私心,那就是治療陳木的病情。易維也沒有拍著胸脯保證什么,只是簡單回了了句“我會試試的”,誠如自己剛剛所說的,對于陳木的事情,可以幫點忙,就反問道:陳木這個情況有多久了?
“半年多,期間都是我做的心理輔導,但是一直無法抹除那個可怕的記憶,也算是我的心中一個刺,所以這也算是我的一個心愿。”檑有點無奈的說道。
“感情你就是個保姆呀,哈哈”易維笑著說“我會盡力的,其實你這么一說我也覺得有意思,你好歹一個CISPC,這么想表達你的束手無措,但是也不用這么激我,哈哈”,易維一副賤兮兮的樣子。
易維其實在意的是另一件事情:對于之前的那種感覺有點耿耿于懷,有點不安,因為接觸盒子的那一瞬間有一種意識被窺視的感覺,正常人可能難以覺察,但是自己總覺得有點怪異。或許這就是意識這種東西帶來的苦惱吧,總是顯得過于敏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