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河道

蘇別艱難的站起身來，看著手里散著微光的玉釵，看向黑暗處，河水流下的地方。

玉釵在這里，它只能是順著河水留下來的這條水道，通向上面！

拖著沉重的身子，蘇別隨著河水的聲音，慢慢走向了前方的黑暗處，雙手，觸到了冰冷的墻壁，蘇別向下摸去，終于摸到了水道的路口，這條水道不大，要想進去，恐怕只能爬進去，微微將頭露出水面呼吸。

顧不了這么多了，總比等死要強，說干就干，蘇別先仔細檢查了一下全身的傷口，雖說身上的傷勢很重，但傷口已經凝固，下水應該沒問題。

蘇別咬著牙，將身子慢慢潛入了冰冷的水里。

“啊……”

好冷的水！

嘩啦，嘩啦。

冷氣透心，水勢也很急，蘇別潛在水里，一點點的向著未知的深洞潛去。

好在沒走多久，蘇別便摸到一旁有地方可以上去，蘇別二話不說，爬上岸去，蜷縮起身子，實在是太冷了！

好不容易緩了一口氣，蘇別才再次勉強站起身來，不過這地方太窄，蘇別只得佝僂著腰，一瘸一拐的往洞深處走去。

“嗯？”腳下突然多了很多東西擋路，蘇別疑惑的抹去，這是……人頭！是骷髏！

蘇別大驚失色，加速往前沖去，腳下的殘骸卻越來越多，這里竟然全是殘骸，不過周圍沒有亮光，也不一定是人的，也有可能是動物的，不過，能吃掉這么大的動物，吃掉自己自然也不在話下！

蘇別焦急的繼續往前走，心里越來越不安，這地方不對勁！

突然，他的右手摸空了！

右邊，有路！通往大山深處的路！

蘇別停下腳步，猶豫了一下，雙手衡量著這個洞的大小，卻是突然摸到一灘軟軟黏黏的東西。

還有著微微熱量。

“有東西，這里肯定有東西！”

走！快走！

這是蘇別心里唯一的嘶吼！

蘇別再次隨著河流往上走去，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是蘇別覺得自己的呼吸越來越困難。

“到頭了……”

蘇別摸著前方的黑暗，是冰冷的巖石。

河水是從石縫的上面留下來的，這里只能勉強伸出一只手去，整個人根本出不去！

蘇別癱坐到了地方，大口的喘著粗氣，好像就只能走到這里了。

離著李玉然，到底還有多遠，還是……只剩下了一墻之隔……

“嘶嗷……嘶嗷……”

茫茫的黑暗里似乎傳來了什么動靜，蘇別咽了口唾沫，靜靜聽著。

“嘶嗷……嘶嗷……”

有聲音越來越近！

這是什么東西？

蘇別向后退著，可是身后就是冰冷的墻壁，它是不會有絲毫憐憫的！

這是什么！這是什么！

蘇別不住的往后蜷縮著，隨著一聲聲急促的聲音，那東西正在極速的靠過來！

“可惡！”

蘇別猛地轉身，將手死死伸向縫隙深處！

李玉然……李玉然！

……

寂冷月色，通過三洞輕輕灑下，朦朧了整個洞穴，李玉然靜靜的站在洞口旁，背對著月色湖泊，靜靜的看著月下群山。

她的一旁，北夜劍靜靜的躺在那里，已經兩天了。

他還是沒有回來，看來……是回不來了。

她曾向下面去尋過，只是這兩天天落大雪，山道很滑，而且樹藤也被咬斷了，那人真的死了么？

李玉然輕輕嘆了口氣，罷了，罷了，生死由命，就連我的命，早在十年前，其實也應該死了。

起步，踏出洞外，他不在，也就沒有留在這里的必要了，該走了。

李玉然半只腳剛踏出洞外，卻停了下來，余光掃到了一旁的北夜劍。

“既然沒人帶走，便留下陪北夜前輩吧。”

李玉然拿起北夜劍，轉身向著樹下墳墓走去，幾個躍步間便到了，看著眼前孤獨的墳墓，輕輕將北夜劍橫放在墓碑前。

轉身，這一次，真的該走了。

突然，李玉然目光一動，那月色的湖泊里，好像有什么東西一閃一閃的，光很微弱，但李玉然還是看到了。

李玉然腳踏湖水，走到亮光之上，低頭看過去，那道光亮隱藏在模糊的泥土里，到底是什么？

李玉然將神劍玉清申下水去，輕輕撥開泥漬，那是，一雙手！

李玉然目光一縮，揮手間，便是幾道劍光閃過，在湖底開了一個大大的口子！

湖水頓時傾瀉下去，那只手也要被沖走之際，李玉然顧不得衣服，直接跳進了水里，一手握住了那只手，將他拽了上來！

“嘩啦！”

是……蘇別！

他怎么會在湖底下？

李玉然來不及想這個問題，因為那開開大口子的湖底，一張妖異的面龐出現在了那里，那張臉，好恐怖！

就連李玉然看到都是臉色一白，不過接下來湖泊傾瀉，將那張妖異的面龐湮沒無蹤！

不過一想起那張妖異的臉，妖異的目光李玉然的心里便是一陣發怵，照這么下去，湖中的水，遲早要全部流出去，李玉然四下一看，最后卻運起真氣搬來一塊大石頭，堵住了缺口，這才輕輕松了口氣！

頭上隱見汗漬的李玉然終于把目光看向了蘇別，這兩天到底發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