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首肯

廩實還未及辯解，他已經轉向涼音說道：“蘇姑娘，上回因為你，廩實誤了小考，這回又是因為你，他竟連課業都未完成，你既比他年長，便應引著他做正事、走正道，我說的這些，姑娘可認同么？”

春雨此時嘴快說道：“蘇姐姐說您這個題目不對！姐姐說……”

涼音急忙將他拉住：“春雨，別胡說！”

宿先生聽了皺起眉頭：“哦？不知姑娘覺得何處不妥？”

涼音瞪了春雨一眼，硬著頭皮說道：“先生莫要生氣，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姑娘是什么意思？”

“我，我是說，還有更簡單的算法……”

宿先生微微皺眉，忍耐著說道：“罷了，若是如此，煩請姑娘隨我來。”

他引著涼音進了學館，來到課室中的第一間。兩人落座之后，他怒氣漸消，又見她一派坦蕩，不由緩和了語氣：“蘇姑娘，你方才說的簡便算法，究竟是怎樣的？宿某愿聞其詳。”

涼音點了點頭：“先生，咱們仍以196為例，這3個數字相加，也就是1加9再加6，得數是16，16不能分成3等份，所以196就不能。”

宿先生思索半晌，皺眉說道：“我從未聽過這樣的解法，此法可能觸類旁通？”

涼音微微一笑：“先生盡管驗證，絕無例外。”

兩人又探討了幾道題目，宿先生眉頭漸漸舒展，見廩實和春雨一直在門外探頭探腦，便伸手招呼他們進來。

廩實欲言又止，兩個孩子對視了一眼，春雨看看宿先生臉色，遲疑著問道：“先生，我們……我們以后還能去找蘇姐姐么？”

見兩個孩子眼巴巴瞧著自己，他輕嗽一聲：“若是做完了功課，倒也無妨。”

聽了這話，廩實和春雨歡呼雀躍，圍著涼音又笑又跳，宿先生在一旁看著，也不禁露出笑容。

陸文硯在鋪子里巡視一圈，又跟掌柜閑聊了一陣，正坐著喝茶，店里的伙計走進內堂，笑著說道：“公子，剛巧易公子來買硯臺，可要讓他進來么？”

陸文硯忙放下茶盞：“快請他進來。是了，前幾日不是剛進了一批歙硯么？取兩方給易公子。”

過不多時，一身青衫的易錦年走了進來，向他施了一禮：“陸兄近來可好？”

陸文硯起身笑道：“旁的倒沒什么，只是整日悶得很。”

兩人相對而坐，易錦年啜了一口茶，微笑說道：“如今學館的學生越來越多，自從這間分店開張，我便很少去城北的老店了，咱們上次見面，已經是初夏的事了吧。”

陸文硯點了點頭：“我時常想著去看你，但考期將近，也不好總去叨擾。”

此時伙計捧著硯臺進來，易錦年見了急忙推辭：“多謝陸兄惦念，但小弟今日來，原是為了平日習字用的，買一方尋常硯臺也便罷了。”

陸文硯上前拉著他坐下：“你這就見外了，兩方硯臺而已，值得什么？是了，相請不如偶遇，有一陣子沒一處吃飯了，待會兒去我家吧，咱們好好飲上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