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商機

這時，涼音身旁忽然伸出一只手，腕上戴著精巧銀鐲，上面刻著數朵盛放的桃花：“老伯，這線我要了，這是張巧娘的手藝吧？還有幾軸？”

涼音急忙將線護住：“這線是我先要的。”她轉頭看去，來人是一名衣飾素雅的清秀女子，女子有些詫異，旋即嘆了口氣：“唉，我還特意從城南過來，那我來得不巧了……”

說著，她轉向攤主：“之前買的那些，竟比布料鋪子里賣4文一軸的還要好。老伯，下回多進些吧。”聽她這樣說，涼音想了想，將線軸交到她的手上：“我原本也只想買一軸，這軸就給姐姐吧。”

女子驚喜地道了謝，涼音思忖片刻，向攤主問道：“伯伯，既然城南沒有這樣的線，您為何不去那里售賣？”

攤主聽了笑道：“這線只有2文錢的利潤，去城南要走一個多時辰，有這些功夫，我不知多賣了多少貨物，這么熱的天，何苦去受那個罪呢。”

涼音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伯伯，張巧娘那里，我可去得？”

他聽了連連擺手：“使不得，使不得。從城中到山下雖是平路，但那村子在半山腰，中間有段路頗為艱險，待我年紀再大些，便也不去了。”

晚上伺候母親睡下，涼音取出衣服來縫補，果然，張巧娘紡的線極為結實，而且光滑趁手，她一邊做活兒，一邊回想著今天的事，心里暗暗拿定了主意。

聽御風說了今日市集上的事，陸文硯思索片刻，點頭說道：“這丫頭心思靈活，膽子也大，想是動了什么新的念頭，你明日跟緊些，看她究竟是何打算。”

清早起來，惦著這兩天母親午飯都吃得不多，又想到今天不知何時才能回來，涼音多花了些工夫，用野菜、雞蛋和粉條做餡，給母親烙了幾只菜盒子，趁熱蓋嚴。

收拾停當，涼音跟母親只說自己要去市集，帶上新得的雞蛋，去找西鄰陳大嫂。

聽她說明來意，陳大嫂不由吃了一驚，她伸手理著涼音的發辮，擔憂說道：“涼音妹子，幫你照看家里自不用說，但你一個人上山，我這心里不踏實，不如再等等，你陳大哥后天便回來了，到時讓他陪你去吧。”

涼音安撫笑道：“放心吧，我今天只是去試試，要是路實在不好走，我就回來。對了，這件事千萬別告訴我娘啊。”

涼音出了東城門，一路向東走去。太陽漸升，天氣也越來越熱，她不時停下擦汗，想著自己為了減輕負擔，只帶了半囊水，不由暗暗擔憂。

途經一處工地，幾名砌墻工匠一邊做活兒，一邊連聲抱怨：“哎呀，渴死了，主家什么時候送水來啊。”“就是，這么熱的天氣，連白開水都不給夠，怎么受得了啊！”“我的嗓子都快冒煙了，要是有綠豆湯喝就好了……”

此時有人過來勸道：“好啦，都忍忍吧，主家給的工錢那么高，不行咱們待會兒走遠些，去城里買點水喝。”

涼音聽在耳中，站在原處望了一會兒，這才繼續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