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被金主惦記上了

因為丘承請到了王也掌勺，本來已經對自己壽宴上的菜色不抱什么希望的丘老爺也難得的興致高漲起來，竟然要面見這個合他口味的廚子。可王也卻犯了軸，怎么都不肯見他。

沒能完成好老爺交代的事情，丘承覺得自己的能力真的是退步了不少。在悄悄地跟丘老爺回稟了一句之后，他就明顯地看出丘老爺的臉色不太好看。但或許是當著那么多家人的面，丟不起這個面子的緣故，丘老爺并未當場發作。

等到暖壽的晚宴結束，他才將丘承叫到了書房。

坐在案后的位子上，丘老爺問道：“說說吧，到底怎么回事兒？”

丘承拿不準丘老爺的意思到底如何，但畢竟王也是他請來的，雖然不識抬舉了一些，但眼看他大禍臨頭，還是想要拉他一把的。他猶豫了一下，盡量委婉的說道：“老爺，王也他今天確實是累到了，再加上明天還要再累上一整天，我去叫他，他或許連事情都沒聽明白就又睡過去了。看著，也確實是累到了。要不，明天我再……”

“明天再怎么樣？”丘老爺仰起頭來，看著丘承說道，“怎么？被拒絕一次還不夠？還要再上趕子的去被人家拒絕兩次三次嗎？”

“這……”丘承尷尬地咧咧嘴，說道，“老爺，您都知道了？”

“哼。”丘老爺哼了一聲，對丘承說道，“你剛剛第一次跟我說的時候，我就已經猜到了！年輕人嘛，有點兒傲氣不是不能理解。我年輕的時候，不也是這個樣子？對了，我剛剛叫你打聽的事情，你都打聽到了沒有？”

在丘承第一次跟丘老爺回稟，說王也太累了，需要休息，暫時不能來面見的時候，丘老爺就已經叮囑了丘承，去查查這個王也的底子。

因為之前順天府如果有這么一個廚子，早就聲名鵲起了，他不可能不知道！突然出現，那么必然是有原因的。雖然暫時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讓他突然出現，但毫無疑問的，丘老爺已經對這個人感興趣了。

如果換了別人，查一個人的底細或許沒那么容易。但順天府屬于京畿之地，丘家又是大戶人家，和三教九流都有些關系，在這個消息瞬息萬變的地方，消息十分靈通也是一種生存之道。查一個簡簡單單的人，還是比較容易的。

再加上，王也這個人也并非是一夜之間冒出來的。他之前名聲不好，做事荒唐，但到底還是名氣不小。丘承只派人去查了一下，很快，就把他的資料都給搜集了出來。

此時，聽丘老爺問起，他便回答道：“老爺，我查倒是查出來了，只不過，這個人的經歷有些奇怪。”

“奇怪？多奇怪？說來聽聽吧。”丘老爺并不覺得一個普通廚子的經歷會有多么驚人，但在丘承說過之后，他也不免覺得，能讓他驚訝的人，還真的是要算上王也一個。

丘承調查到的東西很詳細，但實際上，王也的經歷也并不復雜，三言兩語就能講得清楚。

“王也是順天府本地人，家住在城外。王家莊的前任莊主是他爹，只不過，不久前過世了。他爹還在世的時候，我們能夠查到的種種跡象都表明，他應該可以算得上是一個紈绔子弟。整天和狐朋狗友混在一起，他爹死了沒多久，他就敗光了家業，還欠下了一大筆的債務。哦，對了，我還打聽到，他之所以開口就問我要一千貫寶鈔的酬勞，就是因為要用這筆錢還債。”

“唔，那么說，他以前不怎么樣啊。”丘老爺皺了皺眉頭，眼神深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過了好一會兒，才突然笑道，“不用你說，我也大概猜得到，他做紈绔子弟的時候，大概沒有人說過他做菜做得好吧？不然的話，估計我早就能夠聽到他的名聲了。這是走投無路，被逼的不得不找個生計！”

“是啊，老爺。”丘承說道，“他考過功名，是個秀才。如果不是欠了那么多的債，應該還不需要出來做廚子。讀書入仕的話，只要他能橫下心來，也未必就沒有出路。”

“你說的是有道理。”丘老爺點點頭，說道，“那是不是也就是說，就算我開出再高的價，他也不可能留下來？畢竟是個秀才啊！”

丘承聽了，知道自家老爺還是對王也放不下那顆愛才之心，所以即便知道王也對于投身丘府可能沒什么興趣，卻也還是說道：“老爺，那倒是也未必。您知道我是在哪里遇見王也的嗎？”

“哪里？”丘老爺順著丘承的話問道。

丘承回答說：“是五味樓啊！就是那家眼看著就要關門大吉的酒樓！當時我說要請他到咱們府上做廚子的時候，我還不知道他是個秀才。那時候，五味樓的胡掌柜一看我要招攬他，就立馬從中擋橫，說王也是他新雇的大廚。當時王也沒有承認，但也沒有否認。所以我覺得，他應該是想先賺些錢，解決自己的生活，然后再考慮要不要考科舉。”

“哦，這么說……”丘老爺想了想，卻還是皺了皺眉頭，“你剛剛說，五味樓那個掌柜說王也是他新雇的大廚，但王也沒有否認是吧？”

“是啊，老爺。”丘承說道，“但是，我覺得還是我們更有實力。畢竟，五味樓無論如何，都付不起我們給的酬勞的。”

“那也不一定。”丘老爺搖頭道，“你不要只看表面！如果他真的對胡掌柜的邀約沒有任何的興趣，以他的性格，當時就一定會否認。至于我為什么這么說，你看他對我的態度就知道了。他不愿意接受我們丘府的聘請，所以，他連見我一面都不肯，是個很有性格的年輕人吶！”

丘承有些聽不懂丘老爺的意思，只能問道：“老爺，那您覺得我們應該……”

丘老爺想了想，笑道：“明天壽宴之后，你再給他包一個額外的紅包，多給他一千貫寶鈔。告訴他，就說，我很欣賞他，看看他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