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鳳凰之林

鳳凰林，若是從歷史淵源上來說，也是一處仙地。

它的仙，仙在蜀山之前！

相傳在比洪荒時代更為古老的神魔時代，曾有一龍一鳳在世間進行無休止的搏斗。龍鳳皆是生于世界本源的神物，龍鳳相爭，引動了天地靈力，撕碎天空！

蛟龍若是落敗，便飛上九重至高天，在虛空之中引天雷再生！鳳凰落敗后，就墜落在這鳳凰林浴火重生，涅槃之后再次沖上高空，繼續未完的宿命之戰。

這場戰斗持續了數千年。鳳凰也在這片林子里墜落了整整七七四十九次，直到它的生命走向最終的終點。

自那以后，這片鳳凰林便永遠燃燒著無法熄滅的火焰，鳳凰火燃盡萬物，即使仙人用靈力也無法阻擋。

但這世上，卻有一種樹木不畏懼這火焰。鳳凰木自古便生于這鳳凰林中，這世上也只有這一處能生長這種珍貴的木材。對于一些煉丹師、煉器師來說，鳳凰木便是不可多得的至寶，因為任何火焰都不能將他點燃、溶解。

雖然在蜀山周邊，但鳳凰林卻不歸蜀山管轄。讓大多數人想不到的是，鳳凰林的主人，竟然是一名大妖。

一名在中原第一名門大派，蜀山派的家門口逍遙自在的大妖！

大妖名為清靈騰蛇，是一條在鳳凰林中修煉了四千年的蛇精，如果不出意外，再過一千年，它就可以化身為蛟。再五千年，便可修煉為龍。

蜀山從來不會放任這樣的大妖舒舒服服地修煉數千年，但凡事總有例外——這條大蛇，本是蜀山上師霍云宗的靈獸！

上師的靈獸，何人敢斬？

因此大蛇在蜀山周圍非但沒有受到蜀山弟子的騷擾，反而是被蜀山保護了起來。

六千年后化龍，龍是什么樣子的呢？

牧嚴心中也十分好奇與期待，但他也清楚，想要活過六千年的歲月，他至少也要達到“破蒼穹”的境界才行。這千余年來，還未有人能到達這般境界。

離開了法陣后，牧嚴按照劍靈指引的方向獨自前行了十余天。雖然積云洞如此廣闊，但除去法陣以外，其余的地方都只是普通的山洞罷了。

山洞中光線昏暗，日夜不分，因此牧嚴并沒有把太多的時間花在休息上。但這一路上，他卻能明顯地感覺到自己身體的改變。

因為——疼痛永遠伴隨著他！

這十余天里，每當他入睡，漆黑的左手就開始鉆心地疼痛，雖然沒有石牢中那樣痛不欲生，但如同骨肉撕裂一般的感覺依使他夜不能寐。

另外，他的左眼也隱隱有了異樣，很多次，他都能感受到左眼如同火焰灼燒一般，這痛苦讓他幾乎無法繼續前進。而前幾天，當他路過一個水潭，看到水潭中的自己的時候，卻是真的被自己的面容嚇到了。

他的左眼，已經整個變成了金色的魔瞳！雙眼一黑一金，對比明顯！

除此之外，他的全身似乎都在發生著變化——牧嚴心中明白，魔尊所說的“鍛體魄”的痛苦，絕不是一朝一夕。在他完全擁有“不滅魔體”之前，這種感覺或許會長久地陪伴自己。

畢竟一介凡人，修煉魔族鍛體的法門，是何等的逆天而行！

到了第十四天的時候，牧嚴終于走出了這個巨大的山洞。

他來到了一個距離地面十余米的洞口處，這個洞口十分隱蔽，被茂密生長的鳳凰木遮蓋得嚴嚴實實。而且鳳凰林是清靈騰蛇的地盤，有這樣一直高階靈獸坐鎮，沒有人敢不知死活地擅闖。難怪千百年來，都沒有人發現積云洞還有其他的入口。

按照劍靈的說法，這個洞口位于鳳凰林外圍，距離無劍峰并不遠，而繞過無劍峰，就來到了蜀山派的大門前。這個路線十分安全，不必進入鳳凰林深處，這也就意味著牧嚴不會偶遇棲息在鳳凰林清水潭的大妖騰蛇。

這世界上，還有許多像清靈騰蛇這樣的大妖。他們的修煉方法與人、仙、魔都不相同，也無法完全按照十二境界來衡量。大妖靈獸的修煉，一共只分為四個等級：

后天、先天、超凡、入圣！

這四個等級同樣被分為前、中、后三個時期，共十二階。但因為大妖和靈獸的修煉比人類更為艱難，也更為危險。因此，同樣境界的大妖與修煉者，往往是妖獸強上許多。像牧嚴這樣鍛體魄境界的修煉者，最多只能和后天中期的妖獸一戰，要是運氣不好遇上后天后期，甚至是先天級別的妖獸，恐怕跑都跑不掉。

而棲息在鳳凰林清水潭底部的清靈騰蛇，是一只先天巔峰的大妖！論實力，整個蜀山只有秦問道有資格與它一戰。但論輩分，它卻是秦問道的師叔……

別說鳳凰林，整個蜀山派都是這只大蛇的后花園。

若是再過一千年，大蛇化蛟，便是世間少有的超凡境妖獸。

這樣的妖孽，牧嚴又怎么敢惹？

惹不起，繞著走！

牧嚴從洞口輕輕躍下，靜靜著地，迅速地在林中移動起來。

經過法陣中一個月的修煉，和無時無刻不在進行著的痛苦的鍛體，牧嚴對靈力的掌握突飛猛進。之前他將靈力聚集在腳尖或是手指，往往需要進行長達數秒的準備，才能保證靈力精準無誤地釋放。

可現在不一樣了，他只需輕輕地將些許靈力在身體中轉移，這些靈力就如同自然流動的水，輕松地就到達了該去的地方。靈力的流動在體內渾然天成，仿佛生來就該這樣一般。

看來是純陽九勢劍對于“心境”的修煉，與魔尊給予的鍛體法門相輔相成，雖然還遠遠沒有完成最終的鍛體魄，但牧嚴從中得到的好處，已經遠遠勝于蜀山派普通的鍛體魄法門。

身輕如燕，腳步如風！

無劍峰位于鳳凰林的西南方，大概還有三天的路程。為了不引起林中野獸甚至妖獸的注意，牧嚴刻意控制著自己的速度，并把靈力對周圍的影響控制在最低。

慢沒關系，千萬不要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第二天白天的時候，牧嚴終于找到了一處流動的水潭。他從法陣中帶來的野果和飲水早在積云洞內就已經耗盡，見到山林中的甘泉，忍不住喝了個痛快，又將隨身的三個牛皮水袋全部裝滿了水。

正當他準備休息一下再次上路的時候，背后的寶劍“畫境”突然猛烈的震動起來！

牧嚴一驚，猛然站起。只聽身后狂嘯聲大作，樹木皆倒，仿佛有龐然大物朝這個方向猛沖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