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鄭謙確實沒輸，但……
“切磋能用符箓嗎？”張熙雅冷冷的問道。
鄭謙反問道：“都是我自己煉制的符箓，為何不能用？”
張熙雅皺了皺眉，但沒等她說話，鄭謙的聲音又再度響起。
“我們切磋是為了培訓你的實戰經驗的，等你以后真正與人爭斗的時候，你總不能不讓你的對手使用符箓吧？”
“我這還只是用我自己煉制的符箓，可你以后遇到的對手，他們手上拿著的，很可能就是他們宗門長輩所煉制的符箓，到時候你能跟他們商量不用符箓嗎？”
張熙雅無言反駁。
她冷著臉道：“那我們繼續，我不信你自己煉制的符箓能突破我這御靈鏡的防護！”
一旁的清薇聞言睜了睜眼，而她正欲開口之時，場中的鄭謙卻又有了動作。
只見鄭謙雙手一動，手中又多出了數十張符箓。
“如果五張突破不了，那二十張呢？如果二十張也不夠……”
鄭謙說著，雙手再動：“那五十張呢？”
本就面無表情的張熙雅，此刻已經快直接“面無”了。
一旁的清薇也有些哭笑不得起來：“行了，由我宣布，這次還是算你贏。”
“他這根本就是在耍賴！”張熙雅冷聲道：“如果不是場地有限制，他符箓再多也打不中我！”
這倒是事實。
如果是打野戰的話，能跑的范圍無限大，符箓這種攻擊手段，的確沒那么容易擊中對手。
鄭謙瞥了她一眼：“你用一件近乎靈寶的極品防御法寶做龜殼，難道就很正當？”
張熙雅回瞪了他一眼：“你的飛劍和鞭子難道就不是極品法寶？”
鄭謙嗤笑道：“我的法寶都是自己煉制的，符箓也是，本就是我實力的一部分，但你的呢？”
張熙雅又沒了話說。
她斜了鄭謙一眼后，徑直轉身走了。
鄭謙看著她的背影，撇了撇嘴。
“你們兩個還真是對歡喜冤家。”一旁的清薇滿臉慈祥的笑道。
鄭謙也笑了笑：“看這丫頭整天板著個臉，所以總想逗逗她。”
清薇聽的一愣，而后打量了他一眼：“熙雅可是離渡劫不遠了，說不定到時候你還得叫她一聲師姐。”
她這是聽鄭謙一副長輩的口吻，覺得有些怪異，所以提醒他們乃是同輩。
啟天宗雖然沒有誰修為高，誰就是師姐（兄）的規定。
但等張熙雅渡劫過后，便會被加封為啟天圣女。
而成為圣女（子）之后，便也成為了啟天宗當代弟子中的首席大弟子，是當代所有弟子的大師姐（兄）。
而鄭謙現在的身份，是與張熙雅一樣的三代弟子，所以到時候他就得變師弟了。
不過那時的張熙雅師弟遍地，可不是誰都能叫她一聲師姐的。
所以清薇說這話，不無有承認他跟張熙雅關系親近的意思。
直白來說，清薇這就是在抬舉鄭謙。
鄭謙微微躬身，以示謝意，但卻開口說道：“做了她這么久的師兄，到時候那聲師姐我估計是叫不出口的，還是以圣女相稱吧。”
清薇又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沒再說話。
鄭謙識趣道：“弟子不打擾上仙休息了，先行告退。”
清薇微微頷首。
鄭謙自行離開了庭院。
……
回到上書閣后。
鄭謙向曲淑琴招呼了一聲：“淑琴師姐。”
曲淑琴抬頭看了他一眼：“回來了。”
鄭謙點了點頭。
曲淑琴也頷首示意了一下，而后便又低頭看起書來。
鄭謙本打算也回去繼續看書的，但卻不小心瞄到了她看那書的一段文字。
“別怕，姐夫只是見你招人疼的緊，正仔細著該如何疼你呢……”
鄭謙收回了目光，沒敢再細看。
只是短短一句話，那場景卻已躍然紙上。
鄭謙心里有種女神人設崩塌的感覺。
在他想來，如曲淑琴這樣的仙女，看的應該是那種陽春白雪的，辭藻華麗的，以文學性為主的著作。
可實際看來，人家貌似更愛看這種故事性強的文章。
鄭謙想起了甘靜瑤對曲淑琴的介紹——“喜歡看書，尤愛俗世話本小說。”
他沒忍住問了一句：“淑琴師姐在看的是俗世小說嗎？”
曲淑琴抬頭看了他一眼，先是點了點頭，而后又微笑道：“我看書就是為了消遣而已，可沒你那么有求知之心。”
聽她輕口撕破了她自己的“面具”，鄭謙不由有些悲從中來。
他努力爭取道：“師姐其實可以去看些詩詞散文之類的，也可以當作消遣。”
曲淑琴搖了搖頭：“那些東西我看不慣。”
說著，她略帶好奇道：“聽聞你在中書閣待了近一年時間，日夜不斷的看那些奇聞異志類的書籍，你就沒覺得無趣嗎？”
確實無趣。
鄭謙現在就覺得很很無趣。
他不答反問：“師姐好不好奇這個世界是如何形成的？”
曲淑琴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道祖訓》中有言：‘天地生于混沌，萬物生于天地’，你沒看過嗎？”
鄭謙自然是看過的。
可那什么《道祖訓》，在他看來就是本愚民洗腦的工具書而已，他怎么會信？
而且，只是一句“天地生于混沌，萬物生于天地”，這就算是解釋了世界的形成？
他搖了搖頭：“《道祖訓》我看過，但它只說了天地生于混沌，卻沒說天地是如何于混沌中而生。”
他頓了頓，開玩笑式的說道：“師姐，你說這天地有沒有可能，是被一個巨人用斧子給劈開的？”
曲淑琴笑了笑：“天地生于混沌，就如萬物吸取天地元氣而生一樣，自是吸收混沌之力而生。”
她只答了鄭謙前面的話，至于鄭謙后面那個“玩笑”，她完全沒有理會。
因為這簡直比她看的那些話本小說還異想天開。
話說回來，說天地是被巨人用斧子劈開的，這可不正是在“異想天開”嗎？
鄭謙算是體會到什么叫道不同不相為謀，話不投機半句多了。
他笑了笑道：“還是師姐有見地，我先過去了。”
曲淑琴看了他一眼，沒再回話，低頭繼續看起書來。
鄭謙亦邁步走向了閣內左邊的第三排書架。
這上書閣中的書，確實要比中書閣的豐富的多。
他若是不加點緊，一年時間恐怕未必能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