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熙雅，純陽之體，五十年不到修煉至大乘期，啟天宗預備圣女。
這是絕對的天之驕女。
自從來到啟天宗后，近五十年來，別說是普通的宗門弟子，就是一些長老見了她也是客客氣氣的。
她是真的很久沒聽過“你是何人”這種問話了。
而鄭謙，無名之體，三年修煉至煉虛合道。
比別的他不敢言穩勝，但比天賦……他敢說全世界都是垃圾！
所以他是真見不得這種所謂的天才，在自己面前一副鼻孔看人的模樣。
你們天賦差還這么囂張，老子天賦好還得躲著？
什么東西！
好吧，鄭謙承認，他就是嫉妒了，嫉妒這種能展露出來的天賦。
畢竟他的天賦如果能夠差一點的話，說不定就能做啟天宗的圣子了呢。
“不管你天賦有多好，在沒渡劫之前，那也只是個普通弟子。你入宗五十年不到，我入宗兩百年有余，你說我是何人？”
要不是身份有問題，鄭謙這會兒講的就絕對不會是“道理”。
那張熙雅眼神冰冷的盯了他一會兒，而后轉頭看向了張為龍：“你找我何事？”
“我……”張為龍吸了口氣，而后才說道：“三年前林州興起一個傳聞，說我們龍山城是那邪尊龍昊的祖籍之地，從那之后，附近的仙門便都不敢再管龍山城之事了。”
“而不久之后，龍山城里便出了一只妖物，每到夜晚便會出來吃人，城里不少百姓都搬走了，剩下的人也都整日惶恐不安。”
“之后是這位李德業仙人路過龍山城，幫我們除了妖。但這也只是解了一時之急，如若我們龍山城還是沒有仙門愿意管的話，恐離滅城之日也不遠了。”
“所以我想請您以啟天宗弟子的身份，去跟龍山城附近的仙門招呼一聲，解了那個謠言，讓他們能管管龍山城，救救龍山城的百姓。”
畢竟是一城之主，在消除了面見仙人的那種緊張感之后，說話也條理清晰起來。
張熙雅聽完他說的話后，淡淡點頭：“我知道了，但我沒時間去。”
張為龍苦澀的笑了笑，拱手道：“那我便不打擾張仙人了。”
葛福壽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張熙雅，眼神中滿是無法置信。
鄭謙倒是沒什么反應，只是靜靜的站在那。
但張熙雅卻主動看向了他，還開口道：“不是有人幫忙除妖嗎？為何不一管到底？樹德務滋，除惡務盡，”
鄭謙冷笑：“羊知跪乳，鴉知反哺，人若忘祖，禽獸不如。”
張熙雅依舊是一臉冰冷，沒再說話，只是看了他一眼，而后轉身便回去了。
待她身影消失之后，葛福壽適才一臉不忿的開口：“就這還圣女呢，連自己故鄉都不管！”
他這顯然是粉轉黑了。
張為龍搖頭嘆道：“也不怨她，畢竟我們張家當初……”
鄭謙打斷道：“無情就是無情，你也不用給她找什么借口。不管你們張家以前是如何對她的，但能把她養活到來到啟天宗，這便有一份養育之恩。”
“更何況這是龍山城之事，不是你們張家的私事，就算你們張家待她不好，難道整座龍山城里就沒一個好人？那她是怎么活著來到啟天宗的？”
他雖然不知道張熙雅在龍山城的經歷，但他看到的張熙雅是活著的。
而且……
張為龍苦笑了一下，沒再說話。
“就是！”倒是葛福壽應了一聲。
而他話音剛落，本已經消失的張熙雅不知何時又來到了那門口處。
“我跟你回去一趟。”
她這話顯然是對張為龍說的，但目光看的卻是鄭謙。
張為龍見她去而復返，自是一臉驚訝。
而剛剛應了一聲“就是”的葛福壽，此刻已是一臉蒼白的毫無血色。
倒是鄭謙看回看了張熙雅一眼，淡淡一笑：“這才是套路，學著點……”
臭妹妹！
言罷，他徑直向藏書閣內走去。
“等等！”張熙雅叫住了他：“你為何知道我會……聽？”
“真不想管你就不會出來了。”
鄭謙瞥了她一眼，腳步不停。
張熙雅的目光一直隨著他的身影而動，直至他消失不見。
“他叫李德業？”
“是！”*2
張為龍與葛福壽齊齊點頭。
……
藏書閣說是“閣”，但其實并非單是一座閣樓。
其更準確的稱呼，或許應該是“藏書院”。
如啟明宗的藏書閣中，便有著三座不同的閣樓，分別為：上書閣、中書閣、下書閣。
其中上書閣僅向仙境修為之上的人開放；
中書閣僅向內門弟子以上身份的人開放；
下書閣則對所有的弟子開放的，包括預備弟子、執事弟子這類不算正式弟子的人。
至于還有沒有比上書閣更高級的，那鄭謙也不大清楚了。
啟天宗的藏書閣，布局與啟明宗的是一樣的，或者反過來說更合適。
因為明顯是后者模仿的前者。
藏書閣里的書，一般是不外借的，這點在任何宗門都一樣。
想要看什么書籍，要么就在藏書閣里看完，要么就自己抄一份帶出去。
不過修仙者神念強大，無論是不求甚解的把書背下，還是直接抄寫一份，對他們而言都是輕而易舉之事。
而且修仙者重“武”不重“文”。
大多數人除了對修煉功法，以及各類法術感興趣之外，對其它類的書籍基本都是視而不見的。
包括丹陣器符這些也一樣。
因為學這些東西不僅需要天賦，還需要大量的時間去鉆研，跟把時間花在修煉上相比，似乎不是那么的劃算。
所以藏書閣雖大，但一般卻沒什么人在，倒算個清靜之地。
鄭謙入門走了沒多遠，便看到了“下書閣”，他不由笑了笑：果然連名字都一樣。
他沒有止步，而是繼續往前走去。
在啟明宗時，下書閣的藏書他便幾乎都看過了。
雖然啟天宗的藏書肯定比啟明宗的多，但這種面向所以弟子開放的藏書閣，其里面的書籍估計差別不會太大。
起碼他想要看的上古文獻這里是不會有的。
甚至連他目前這個身份能進入的中書閣內，八成也不會有。
他只希望在那上書閣中能有。
否則就真白費那么多功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