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凈火丹是一種十分特殊的丹藥，其功效是純凈人體內的火行之力。不是火靈之體的人服用，會導致體內的五行失衡，有走火入魔的風險。”
“相反，對于擁有火靈之體的人來說，其作用甚至要比同品質的淬靈丹還強上一籌，尤其是九品凈火丹……”
說話的人，是鄭謙。
他說到這里時，便停了下來。
唅玥皺眉看了他一眼，張了張嘴，但最終還是沒說什么，只是用詢問的眼神看向了柳流云。
“他說的沒錯。”柳流云先是點了點頭，而后饒有興致的看著鄭謙道：“繼續說，九品凈火丹會如何？”
鄭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其實我也不清楚九品凈火丹會有何特殊功效，只是……”
他頓了頓道：“對于火靈之體來說，凈火丹的功效要比同品級的淬靈丹還強上一湊。而這么一來，九品凈火丹于火靈之體的功效，豈不是已經超過九品淬靈丹？可丹藥卻又是以九品為極……”
他躬身行了一禮：“弟子正是因為想不通這個關節，適才沒忍住冒然開口，還望上仙見諒。”
柳流云輕笑搖頭：“誰告訴你丹藥是以九品為極的？”
“這……”鄭謙愣了愣：“書上都這這么說的。”
“書上說的？”柳流云又笑了，笑的有些輕蔑：“書上說的就一定是對的嗎？”
鄭謙又是一愣，而后恍然道：“是我想當然了，盡信書則不如無書。”
這會卻是輪到柳流云愣了一下：“盡信書則不如無書……這話說的精妙。”
鄭謙微微躬身：“只是弟子的淺薄之見，讓上仙見笑了。”
柳流云臉上笑意更甚：“你這人……倒是有趣。”
鄭謙“羞澀”的笑了笑，又說道：“還請上仙解惑，這九品之上的丹藥，是何模樣？”
柳流云搖了搖頭：“我也沒見過，當世恐怕也沒人見過。”
他頓了頓道：“但是有上古典籍記載，九品之上……是為天品。”
“天品？”鄭謙一臉向往之色：“不知是何古籍，可否借……”
說到這，他頓了頓，一副回過神來的模樣，躬身道：“弟子孟浪了，還望上仙見諒。”
“無妨。求道心切，可以理解。”柳流云擺手道：“只是那古籍并不是我的，否則倒是可以借你一觀。”
“這……”鄭謙有些失望的嘆了口氣：“那是弟子與它無緣了。”
這次他倒不是裝的，他是真的想看一看那本古籍。
呃……好像暴露了點什么。
好吧，鄭謙承認，從開始插話，他便一直在……演。
至于目的。
引起注意，展現自我，從而……拜師。
沒錯，他把拜師的目標放在了柳流云身上。
別的先不說，起碼不用給唅玥磕頭了。
“你也不用失望，那本古籍主要講述的是煉器之道，對于天品丹藥之事，并無過多論述。而且就在我師弟孟流宵那里，你若真想一觀，我幫你去借來便是。”
孟流宵，亦是啟明宗太上長老之一，修為比柳流云還高，是個羅金大仙級的大佬。
“此話當真？”鄭謙滿臉喜色，連忙躬身：“那我便先謝過上仙了。”
“小事而已，不必多禮。”
柳流云擺了擺手：“行了，被你這么一打岔，我都快把正事給忘了，你可還有事？”
說話間，他看向鄭謙的目光有幾分調侃之色。
鄭謙有些尷尬，他知道自己的小心思應該是被看穿了。
既然如此，那么……干脆直接一點吧！
“弟子確有一事。”
鄭謙說著，直接跪了下去，大聲道：“敢請上仙收我為徒！”
這一跪，驚到了不少人。
關依漣是眼睛瞪的像銅鈴；池暄蕓也是朱唇微啟；而唅玥雖然控制住了表情，但眼神中也滿是詫異之色。
只有柳流云，似乎早有所料，依舊是那副儒雅的微笑模樣。
“看你剛才的言行，不像是個沖動之人，但既然敢提出拜我為師，那應當是所有準備的吧？”
確實，鄭謙并非那種容易腦子發熱的人。
拜師之事雖是他臨時起意，但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他是有把握的。
他翻手拿出一個丹瓶：“這是弟子自己煉制的聚氣丹，還請上仙指點。”
柳流云接過丹瓶，倒出來一粒丹藥，打量了一番后，開口道：“金丹期能練出這般質地的聚氣丹，倒也算不錯了，但也僅僅是不錯而已。”
鄭謙微微一笑：“弟子兩日前才突破至金丹期，這丹藥……”
“嗯？”柳流云明顯一愣：“你的意思是，這聚氣丹是你在筑基期時煉的？”
“這怎么可能？筑基期連靈火決都用不了，怎么練丹？”
說話的是池暄蕓，她滿臉不信。
“筑基期用不了靈火決，但是能用控火術，低品級的丹藥，以控火術控制凡火便能煉制。”
唅玥給自己徒弟解釋完后，又順便訓了一句：“以后在長輩面前別胡亂插嘴！”
“是，師父。”池暄蕓應了一聲后，低下了頭。
而后無意似的瞥了鄭謙一眼，她也知道，師父這話恐怕另有所指。
“能在筑基期以凡火練丹，說明你煉丹的天賦確實還不錯。若是以前的話，我興許就收了你這個徒弟。但是現在……”
柳流云搖了搖頭道：“我已經有近三千年沒收過徒了，也沒打算再收徒。而且你煉的只是最基礎的聚氣丹……這天賦還不足以讓我破例。”
聽到他這話后，鄭謙反倒是松了口氣。
對于拜師之事，此前他大概只有八成的把握。
畢竟像柳流云這樣的太上長老，已經是目前啟明宗輩分最高的一代人。
做了柳流云的徒弟，那直接就跟宗主成了一輩人。
他當心因為這方面的問題，宗門會有什么限制。
可現在柳流云只說他的天賦……
拜師之事，他已經有了十成把握。
“敢問上仙，若是我能練出淬靈丹的話，能否讓你破這個例？”
“用凡火？”
“用凡火。”
“淬靈丹？”
“淬靈丹。”
“你確定？”
“我確定。”
“呵！”柳流云來了興致：“你若能用凡火練出淬靈丹來，那我就破例收你這個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