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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別來打擾我

【陳海峰】

我做了一個美夢,醒來的時候,嘴角還掛著笑容。

我睜開眼,陽光落到了我臉上,溫暖又柔軟。

我伸了一個懶腰,緩緩地坐了起來。

這時候,春梅推開了臥室的門,笑盈盈地說:“海峰,吃早飯了喔!”

我點點頭,說:“好的,我馬上就來。”

早飯是牛奶和面包,培根還有果醬,自從搬到這里之后,春梅就開始學(xué)著給我們做西式早餐了。

春梅是我的妻子。

我們一邊吃早飯,一邊愉快地聊天。

吃過早飯,我送女兒朵朵去上學(xué),春梅則收拾完畢后去參加她的瑜伽課程。

我下樓的時候,住在對面的鄰居老李已經(jīng)早早的等在那里了。

每天早上,我和朵朵都會搭乘他的車子去學(xué)校,他們家的兒子小龍和朵朵是同班同學(xué),同一天轉(zhuǎn)到了南街中心小學(xué)。

送完兩個孩子上學(xué)后,我和老李回到了玫瑰園公寓。

我們?nèi)チ说叵乱粚拥膬Σ亻g,那個被丟在角落里的女人見我們來了,開始發(fā)出嗚嗚聲,老李問我:“你打算怎么辦?”

我說:“先抬上車再說吧!”

話落,我和老李就將這個手腳被捆住的女人裝進了麻袋,然后抬出儲藏室,塞進了他車子的后備箱。

老李將車子開出了公寓。

我們出去的時候,保安員老王正在睡覺,他肯定是早起又喝酒了,根本沒有注意到我們離開。

今天的天氣很好。

一路上,我一邊聽著上午的廣播,一邊和老李閑聊著昨晚的新聞。

老李將車子開到了我們常去釣魚的河邊。

我們過去的時候,那里還沒有什么人。

我和老李將那個女人從后備箱里抬了出來,然后我拉開了勒在她嘴上的繩子。

她開始大口呼吸,卻不忘求饒:“你們放了我吧,我發(fā)誓我什么都不會說的,什么都不會說的……”

我點了一根煙,重重嘬了一口:“你們這個年紀(jì)的女孩子,就是好奇心太重了,什么事情都喜歡追根究底,你知道嗎,好奇是能害死人的!”

那女人不住地點頭:“我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我輕蔑地笑了笑:“很抱歉,你沒有那個機會了。”

我將煙捻滅,又將繩子勒回她的嘴巴,她的眼睛瞪得老大,嘴里發(fā)出絕望的哀嚎聲。

我向老李使了一個眼色,他朝著她的后腦就是一棍子,她昏了過去,我拿過棍子,朝著她的后腦一通猛擊,直到她的頭被我砸爛了,再也不動彈了。

我確定那個女人死了,然后招呼老李:“好了,動手吧。”

我們將她裝進了麻袋,在麻袋上綁上了石頭,接著將它丟進了河里,噗通一聲,就沉了下去。

我們洗了洗手,然后老李問我:“接下來,我們做什么呢?”

我抬頭看了看天:“時間還早,我們就在這里釣魚吧,正好朵朵說她想喝魚湯了?!?

老李點點頭:“正好,我的車?yán)镉袧O具?!?

接下來,我和老李便撐好了傘,開始釣魚。不知道為什么,我今天的運氣特別好,釣了很多魚。

下午到家的時候,春梅已經(jīng)把朵朵接回來了,她見我手里拎著的魚桶,說:“爸爸,我要喝魚湯,我要喝魚湯?!?

我摸了摸她的頭:“一會兒讓媽媽給你做魚湯,但是你要先把作業(yè)寫完喔!”

朵朵點點頭,回房寫作業(yè)了。

我將魚交給春梅,然后去洗了一個澡。

洗完澡,我就一個人靠在沙發(fā)上,一邊剪指甲,一邊看著新聞。

除了老李,沒人知道我這雙干凈的手今早殺掉了一個人。

閉上眼睛,那個女人求饒還有我掄起棍子將她活活打死的畫面交叉回放。

我倏地睜開眼睛,再次回到自己安靜的世界。

我低聲自語道:“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你不該闖入我家,為了保護我和我的家人,我必須做出反擊!”

那天晚上,春梅做了鯽魚湯,很美味,朵朵喝了兩碗。

吃了晚飯,春梅便帶朵朵回臥室了。

我站在窗子前,看著窗外靜謐的夜色,便更加堅定了殺人的念頭,我不允許任何人來打擾我的平靜。

睡覺前,春梅坐在梳妝臺前一邊卸妝,一邊問:“下午我接朵朵回來后去了儲藏間,發(fā)現(xiàn)那個女人不見了,是不是被你帶走了。”

我一邊看著《財經(jīng)晚報》,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點點頭:“一早我就和老李把他帶走了?!?

春梅看了看鏡子中我的,問:“你們把她怎么了?”

我翻了翻報紙,若無其事地:“我們把她殺了!”

【馬迪】

我再次撥打了那個電話,語音提示對方已經(jīng)關(guān)機。

一周前,我接到了一個女人的電話,她自稱張敏,她說想提供一條社會新聞線索,我問她是什么線索,她沒透露,卻獅子大開口的要我提供五萬塊的線索費。

從我做記者開始,也接到過一些索要高價線索費的電話,這個張敏是要價最高的。

當(dāng)時,我所在的《每日新聞》正面臨改版,如果我能在此時做出一個有影響力的新聞,或許能夠坐到主任的位置。

因此,我答應(yīng)了張敏,她說還在搜集最后的證據(jù),等到東西齊了,她會再次聯(lián)系我。

我問她住在哪里,她說住在玫瑰園公寓1號樓302室,那家主人姓陳,她是保姆。

那天之后,我再沒有接到張敏的電話,直到我把電話撥過去,才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關(guān)機。

我的第一反應(yīng)是她是騙子。

不過,轉(zhuǎn)念想想又感覺不像,如果她真是騙子,也應(yīng)該在騙到線索費之后再消失,沒必要現(xiàn)在就關(guān)機。

那天下午,我決定根據(jù)她當(dāng)時留下的地址去找找看。

在這之前,我沒有去過那個玫瑰園公寓。

這是一個位于市郊的老公寓,只有一棟樓,三層,六戶住戶。

公寓的保安員姓王,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我問他這樓里是不是住著一個姓陳的住戶,他熱情地說:“你說的是住在302室的陳海峰一家吧!”

我問:“他們家是不是有一個保姆,叫做小敏?”

他說:“他家確實有一個保姆,叫什么就不清楚了,不過那孩子神經(jīng)兮兮的,好多天沒見到他了?!?

我點點頭,沒有說話。

我直接去了三樓,按下了門鈴。

開門的是一個中年男人。

他應(yīng)該就是保安員口中的陳海峰了吧,皮膚偏黑,干干瘦瘦的,戴著眼鏡,看上去挺和善的。

他問:“你好,請問你找誰?”

我說:“你好,我叫馬迪,請問張敏住在這里嗎?”

聽我提到了張敏,那個男人點點頭:“她之前住在這里,不過一周前就搬走了?!?

那個男人就是陳海峰,他很熱情的讓我進了屋。

我坐在沙發(fā)上,環(huán)視了一圈,客廳里的裝潢算不上高級,空間也算不上很大,但是感覺很溫馨。

他熱情地給我倒了一杯果汁:“請問,是不是她給你打電話,說要提供什么重大線索?”

本來,我還不知道如何開口,沒想到陳海峰竟然主動提到了這些。

我尷尬地點點頭:“既然如此,我也不瞞你了,我是《每天新聞》社會版的記者?!?

他無奈地說:“沒什么,你也不是第一個來家里的記者了?!?

經(jīng)他一說,我意識到張敏打電話舉報的事情另有隱情。

據(jù)陳海峰說,張敏是三個月前來他家做保姆的,由于家在外省,陳海峰就讓她住在了家里。

張敏做事很勤快,話也不多,陳海峰一家對她印象不錯。

只是沒過多久,他們就發(fā)現(xiàn)這個張敏的精神似乎有問題。

她經(jīng)常疑神疑鬼的,說這房子里有不干凈的東西,還會在半夜的時候鬼叫,樓下的鄰居也來找過他們,希望他們注意。

陳海峰也找張敏談過,說如果繼續(xù)這樣,就辭退她,之后張敏安靜了一段時間,但是自從上個月起,就不斷有記者來他們家,說張敏打電話舉報這里有鬼,他們?nèi)虩o可忍,終于在上個禮拜把張敏辭退了。

陳海峰嘆息道:“本來,我是想留下她的,畢竟,她一個人在這里生活不容易,但是她做的實在太過分了,我女兒朵朵被嚇到了,還發(fā)了癔癥,我只能辭退她了?!?

我一臉歉意地說:“很抱歉,打擾了?!?

陳海峰無奈地聳聳肩:“沒什么,事情說清楚就好?!?

我不免多問了一句:“您是這里的老住戶嗎?”

陳海峰笑著說:“我在這里住了十幾年了,早就想搬到市里了,不過這里環(huán)境好,交通也算便利,就一直住了下來?!?

我點點頭說:“您家里給人一種說不出的溫馨,真好?!?

陳海峰話鋒一轉(zhuǎn):“馬記者,你結(jié)婚成家了嗎?”

我搖搖頭說:“還是單身呢!”

陳海峰催促道:“早點成家吧,成了家,有了家庭,就有一份責(zé)任了!”

我點點頭,謊稱還有工作就先離開了。

離開前,我給他留了一張名片:“如果您有什么需要提供的線索或者需要解決的問題,可以打我的電話。”

他點頭說好。

離開了陳海峰家,我有些失落。

本以為有什么驚天秘聞呢,沒想到被那個張敏耍了。不過,說不出為什么,雖然那個家里讓人感覺很溫馨,我卻感覺怪怪的。

【陳海峰】

我站在窗前,看著那個叫做馬迪的記者走遠了。

雖然,我剛才的解釋很完美,沒有漏洞,但是我不能保證他會完全相信。畢竟做記者,都是疑心重。

他剛走,門鈴就響了。

老李來了。

他手里端著棋盤,說要我和殺一盤象棋,我說沒心情,他問為什么,我將剛才的事情同他說了一遍。

他砸了咂嘴:“那女人真可惡,竟然提前聯(lián)系了記者,幸虧我們提前將她處理了,否則指不定會惹出多大的事情呢!”

我有些后悔:“早知道她這么多嘴多舌,就應(yīng)該聽你的,不將她帶進公寓?!?

老李嘆息道:“現(xiàn)在你能理解我的良苦用心了吧,當(dāng)時我也是想讓家人的生活更加輕松才請了保姆沛沛,結(jié)果呢,和你家的張敏一樣,好奇心太重,挖出我家的秘密后,竟然想敲詐勒索我,我只能殺了她。”

我若有所思地說:“看來,為了保護家人和家庭,有時候必須要做出一些防護措施?!?

老李笑笑說:“好了好了,既然她已經(jīng)死了,那個秘密就被不會被泄露了,以后我們多加注意就行了,來吧,下棋下棋?!?

那天晚上,我洗漱完畢后,照例躺在床上看報紙,春梅見我悶悶不樂,問:“今天怎么了,沒精打采的?”

我將報紙放在一邊:“今天家里來了一個記者。”

她一驚:“記者,家里怎么會來記者?”

我解釋道:“那個賤女人竟然將她發(fā)現(xiàn)的舉報給了那個記者。不過,他只是一個毛頭小子,應(yīng)該沒什么發(fā)現(xiàn)?!?

春梅松了口氣:“沒想到這個女人這么可惡?!?

我安慰道:“幸好我們聽了老李的建議,將她殺掉了,否則,我們一家都要遭殃?!?

春梅仍有些擔(dān)憂:“雖然你們把她殺了,但是那個記者會不會已經(jīng)掌握什么了,他今天過來是想試探我們的反應(yīng)的?”

本來,我沒有想到這些,經(jīng)春梅一說,我忽然意識到,這也有可能,那個女人也可能同那個記者說了什么,否則他不會貿(mào)然到家里來的。

想到這里,我心里止不住一陣后怕,如果那個記者真的知道了什么,他會不會已經(jīng)將我們列為目標(biāo)了?

春梅看出了我眼中的恐懼:“我們怎么辦?”

我用笑容化解了她的擔(dān)憂:“放心吧,那個記者肯定沒有掌握什么信息,否則就不會安靜的和我說話了,再說了,就算張敏同他說了什么,他們也沒證據(jù),你別自己嚇自己了?!?

春梅忽然撲到了我的懷里:“海峰,我突然很害怕。”

我安慰道:“有我在,我不會讓你和朵朵受到任何傷害的。”

待春梅睡下之后,我又去了朵朵的房間。

我輕輕地吻了她的額頭:“親愛的,只要爸爸在,你就會一直幸福下去?!?

我離開朵朵臥室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午夜。

我出了家門,下了樓。

這時候,老李已經(jīng)等待樓下了,我跟他說起了心中的擔(dān)憂,老李說他回家后,也想到了這種可能。

老李問:“你打算怎么辦?”

我斬釘截鐵地說:“我想除掉他!”

老李一驚:“他可是記者啊,而且我們也不能確定他是否真的掌握了什么!”

我很堅決:“正是因為不能確定,我才想這么做的,如果他將那個秘密抖了出來,我們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老李勸慰道:“殺掉沛沛和張敏是逼不得已的,畢竟她們確實掌握了我們的秘密,但是這個記者卻不一樣,雖然保護我們的家庭,我們是要做出一些特殊的舉動,但還是不能隨便殺人,殺了他,會引起更多注意的?!?

我沒說話。

老李說得對,沛沛和張敏是外地人,又是流動性大的保姆,因此殺掉她們拋尸,不會引起警方的注意,但是如果殺掉這個馬迪,肯定會引起他家人和同事的好奇,說不定最后會查到我們頭上,到時候就得不償失了。

我上樓的時候,老李叫住我說:“放心吧,如果真的到了必須殺掉馬迪的地步,我不會袖手旁觀的?!?

我點點頭,上了樓。

【馬迪】

那天離開陳海峰家,我確定被那個張敏耍了之后,再也沒有追究這件事。由于報紙正在改版,我也沒有心思顧及其他事情。

直到半個月后。

那天下午,我正在辦公室整理稿子,同事小武給我送文件,見我辦公桌前的備忘錄上寫著“玫瑰園公寓302室”,突然問我:“你也接到過玫瑰園公寓的投訴電話嗎?”

我一頭霧水地問:“什么電話?”

小武回憶道:“大約半年年吧,那時候,你還沒有調(diào)到社會版,我經(jīng)常接到玫瑰園公寓302室的舉報電話?!?

玫瑰園公寓302室,那不就是陳海峰家嗎?

我停下手中的工作:“舉報內(nèi)容是什么?”

小武解釋道:“就是說公寓周圍有幾個可疑人物出現(xiàn),當(dāng)時我說,你應(yīng)該直接報警的,打電話到報社投訴沒用的,他說他已經(jīng)報過警了,警察說沒什么問題,他希望通過報紙報道一下,引起大家的注意,他不僅打電話,還往編輯部寄照片呢!”

我問:“然后呢?”

小武說:“后來,我親自過去看過來,確定那只是幾個流浪的乞丐,根本不是什么可疑人物,那家男主人太敏感了,我想主要是那個地方比較僻靜,安保措施不好才會讓他那么敏感的吧!”

我問:“你繼續(xù)說?”

小武說:“之后,他還是經(jīng)常打電話舉報,過了三五次,可能是覺得沒意思了吧,就再沒打過電話進來了,如果不是看到你的備忘錄上寫著玫瑰園公寓,我都把這事忘了呢!你去那里做什么啊,不會也接到他的舉報電話了吧?”

我一時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就隨口說:“之前我電話隨機采訪,就采訪到了這一家,不過,男主人陳海峰看起來挺不錯的,不像你說的那樣。”

小武問:“陳海峰?你說的是302室的男主人嗎?”

我說:“沒錯,男主人叫做陳海峰,他有一個女兒叫做朵朵。”

小武說:“不對啊,302的男主人明明叫馬小兵,我去過他家的,他沒有女兒的,沒有任何孩子,你是不是記錯了?”

看著小武一臉嚴(yán)肅的樣子,我忽然覺得這件事蹊蹺起來,之前只是將重點放在了失聯(lián)的張敏身上,卻從未核查過陳海峰一家的身份。

我記得上次去陳海峰家里的時候,曾經(jīng)問過他在這里住了多久了,他說住了十多年了,那么半年前打進編輯部舉報的302室男主人應(yīng)該是他,為什么會是小武口中的馬小兵?

我抬眼看了看小武,忽然點點頭:“我想起來了,確實是馬小兵,我記錯了?!?

小武褪去臉上的尷尬:“我就說吧,我的記憶力那么好,不會記錯的。”

我問:“對了,你還得當(dāng)時他撥進來所用的電話嗎?”

小武說:“5285756,一個家庭座機?!?

我問:“你怎么記得那么清楚?”

小武說:“每天都打舉報電話,換做是誰都記得了?!?

我和小武又閑扯了幾句,就謊稱肚子不舒服去了衛(wèi)生間。

我站在衛(wèi)生間的鏡子面前,然后撥通了5285756,短暫的忙音后,我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你好,請問找誰?”

我問:“請問,這里是陳海峰家嗎?”

對方說:“我就是陳海峰,請問你找誰?”

那一刻,一股莫名的寒意浮上了脊背,我忽然按下了掛斷鍵。

鏡子里我,臉色異常慘白。

我吞了吞口水,不敢相信剛才的對話。

半年前,一個叫做馬小兵的男人用這個電話連續(xù)打到編輯部,現(xiàn)在那里的男主人卻是一個自稱居住了十幾年的陳海峰。

馬小兵?

陳海峰?

到底誰才是302室的真正主人?

那天下午,我聯(lián)系了在派出所上班的同學(xué),拜托他幫我查一下玫瑰園公寓302室的戶籍登記信息,同學(xué)告訴我,由于玫瑰園公寓年代比較久了,登記信息并不完整,戶主只寫著“馬某”二字。

馬某。

這個馬某很可能就是小武口中的那個馬小兵了。

不過,為什么他在連續(xù)舉報之后突然停止了,是因為那些徘徊他家周圍的流浪乞丐離開了嗎?

還有,他是什么時間搬走的,為什么搬走了呢,陳海峰一家又是從哪里搬來的呢,為什么他要騙我說在那里住了十多年了?

那一刻,我的腦海里突然冒出一個恐怖的念頭!

我連忙趕回編輯部,幸好小武還沒有離開。

我問:“小武,上午你跟我說過,當(dāng)時馬小兵打舉報電話的時候,還向編輯部寄過東西,他寄的是什么?”

小武說:“是照片。”

我問:“什么照片?”

小武說:“好像是他拍下來的,當(dāng)時在他家樓下徘徊的那些流浪乞丐的照片吧,好幾包呢,真無聊?。 ?

我問:“那些照片還有嗎?”

小武說:“當(dāng)時,我丟到倉庫了,誰知道現(xiàn)在還有沒有呢,你問這些照片做什么?”

我沒時間回答,拉著小武就去了倉庫。

一通翻找之后,小武找到了那個厚厚的包裹。

我慌亂地拆開,當(dāng)我看到那厚厚一疊尺寸為五寸七寸的照片時,整個人都懵了。

那疊照片的第一張上面,赫然印著一個流浪漢的頭像,他的頭發(fā)臟亂,衣衫襤褸,但我卻認得那個人,他就是陳海峰!

那個被馬小兵拍下并舉報的流浪漢陳海峰搖身一變成了302室的主人!

鳩占鵲巢!

那一刻,我忽然想到了這個詞語!

也同樣在那一刻,我想到,我當(dāng)時撥打525756那個號碼用的我自己的手機。

當(dāng)時我離開陳海峰家的時候,留了一張名片給他,那上面也有我的手機號碼!

【陳海峰】

我知道,那個打電話進來的陌生人是那個記者馬迪,他在試探我,而電話的突然掛斷也證實我的猜測,我也知道,他很可能掌握了我的秘密!

如果他掌握了我的秘密,我就必須除掉他了。

不管他是誰,他都會威脅我現(xiàn)在的生活,我的家人,我的家庭和我安定的一切!

我不能讓那種情況發(fā)生,絕對不能!

我和老李坐在面包車?yán)?,靜靜等待著馬迪離開報社。

自從接到那個電話后,我就找到了老李,他聽了我的敘述之后,也感覺馬迪可能掌握了我們的秘密,如果這個秘密被公開,那么他們的美好生活也會從此結(jié)束。

最后,他說為了避免夜長夢多,我們直接在馬迪工作的報社外面將他帶走。

我低頭看了看時間。

此刻,已經(jīng)是晚上十一點,這個時間,春梅和朵朵睡了,這家伙卻一直沒走出報社。

我又點了一根煙,希望以此消除心中的焦慮。

結(jié)果,煙剛點上,我就看到那小子的身影了。

他懷里似乎抱著什么東西,鬼鬼祟祟的。

他應(yīng)該不會想到,此刻,我就在他的身邊。

他在路邊等車,我示意老李將車子開過去,正好周圍沒有什么人,我們將面包車停在他身邊的時候,他還傻乎乎地向里面看。

接著,老李打開后門,幾個強壯的男人就將馬迪拉進了車?yán)铩?

進了車子,他還沒有弄清發(fā)生了什么,就被老李一悶棍打昏了。

入了夜的風(fēng)有些涼,不過卻很清新。

我悠閑地開了廣播,此刻正在放著潘美辰的那首《我想有個家》:

我想有個家/一個不需要華麗的地方/在我疲倦的時候/我會想到它/我想有個家……

午夜時分,我們將車子開到了那個處理了張敏的河邊。

老李等人將馬迪拉了下來,他也醒了過來,見了我們,就像老鼠見了貓,我拎起他的領(lǐng)子:“你是不是知道我的身份了?”

他嚇呆了,先是點點頭,接著又搖搖頭。

我笑笑說:“說吧,你到底知道了多少?”

他磕磕巴巴地說:“我知道玫瑰園公寓302的主人叫做馬小兵,你不是那里的主人,當(dāng)時馬小兵發(fā)現(xiàn)公寓外面有流浪的乞丐徘徊,你就那個徘徊的流浪漢,你霸占了馬小兵的家,你是賊,你是強盜,你是瘋子!”

我果然沒有猜錯,這家伙真的知道了我的身份,不過好在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他質(zhì)問我:“你到底把馬小兵一家弄到哪里去了?”

我漫不經(jīng)心地說:“你說得沒錯,我之前就是流浪的乞丐,我不止一次站在那樓下,幻想著如果有一天,我也能夠擁有那么美麗的房子和那么溫馨的家,后來我發(fā)現(xiàn),想要實現(xiàn)我這個夢想很簡單,那就是把他們一家殺了,你說,對嗎?”

他愣住了,接著質(zhì)問道;“你殺了馬小兵一家,就為了占據(jù)他的家?”

我笑笑說:“沒錯,而且,不止他們一家被占據(jù)了呢,那個樓里的六戶住戶全部被殺掉了呢,你看看站在我身后的這些人,不覺得他們很眼熟嗎,他們都是我的流浪漢朋友,而現(xiàn)在都是我鄰居了,我們都擁有一個美好的家庭了?!?

他嚇壞了,整個人癱坐了在原地,然后發(fā)出了絕望的慘叫。

這時候,老李將他包里的東西交給了我。

我拆開,正是那個可惡的馬小兵拍下的,我曾經(jīng)流浪漢的模樣。

我掏出火機,將它點著了,火光中映出我冷漠的臉:“你知道嗎,好奇是會害死人的,沛沛是,張敏是,你也是,你們不該那么執(zhí)著地發(fā)掘我們的秘密,我們只是流浪太久了,我們只是想要一個地方落腳,我們只想要一個安定溫馨的家而已……”

他哭泣地說:“但是,那些都是別人的家……”

我呵斥道:“閉嘴,那些地方是我們的家了,如果當(dāng)時他們能夠乖乖滾開,我們也不會動手殺人,你知道嗎,一起殺掉那么多人是一件多么費力的事情,好在那天晚上下了大雨,漫長的一夜過后,我們就是那里的主人了?!?

他說:“你們殺了那么多人,早晚會有人找到你們的……”

我輕蔑地說:“有些住戶的親戚找過我們了,我們就說是通過合法途徑買到了這里的房子,你不要忘記了,任何事情只要有人給你作證,你就是清白的,我們樓里的六戶住戶就是一個堅固的聯(lián)盟,不,還有我們的保安員老王。”

這時候,老王拎著一根棍子走到了前面,他臉上和善的笑突然變得詭秘起來,他說:“我們要不要動手了?”

我點點頭,接過棍子。

這時候,馬迪驚呼道:“求求你們,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我冷漠地看著他:“我們只想要安定的生活,別來打擾我,打擾我們的人必死無疑!”

話落,我掄起棍子,朝著馬迪的腦袋上就是一下,他叫了一聲,昏了過去。

我看了看周圍的人,招呼道:“大家一起動手吧!”

接著,那些鄰居全都拿起了棍子,朝著瘦弱的馬迪砸去……

【尾聲】

我回到的家時候,春梅和其他住戶的女主人正在我家客廳看電視,她們看到滿身是血的我們,并沒有任何驚訝。

春梅關(guān)切的問:“怎么樣了?”

我笑笑說:“已經(jīng)處理干凈了?!?

聽到這個消息,那些女主人們也松了口氣,紛紛回家了。

待他們離開了,我去洗了一個澡,一邊洗,一邊回想剛才的一切,確定沒有任何漏洞。當(dāng)然,我也想好了,如果被警察找上,應(yīng)該如何應(yīng)對。

不過,那是明天的事情了。

我出了浴室,春梅給我熬了一碗雞湯:“你辛苦了。”

我將她摟在了懷里:“為了你和朵朵還有這個家,我做什么都是值得!”

我們?nèi)チ硕涠涞呐P室,看著熟睡的孩子,我低聲道:“我會用盡一切力量保護我們的美好家園的,闖入者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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