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子們看著女孩子清洗衛生巾，總是有種難以名狀的興奮。他們也發現自己的喉結突出，每次吞咽時，喉結的運動，都是種享受，甚至故意在女生面前吞咽。另外，他們聲音更洪亮了。

包恪武躺在睡眠艙里，總是睡不著。“今天看見了沒有，連包恪紫，那個假小子的胸部都有輪廓了。”說完后笑個不停。雖沒人回應，但每個人都知道包恪武把他們的心聲說出來了。“以前，總覺得和我們沒倆樣，現在看來，區別還是挺大的。”

康祿遙同樣難眠，“看著她們的手，格外的光滑、嬌嫩，好想摸下，都怪小時不珍惜，以前能摸的，現在卻不行了。是吧，孔己人？”話完，也是笑個不停。他倆的笑，是種欲笑。孔己人，雖不喜這種調侃上身，卻無法反駁，誰叫他心里想的和他倆一樣呢。何況，此時其他同伴的沉默，讓他覺得沒什么不同。

“康祿遙，今天看到沒，在平臺上跑步的李微黛，那身形，晃動得如此精準、有規律。太好看了。”

“看到了，只有體魄勻稱的才配和她在一起，那畫面，才叫完美。”

“今天，我的胳膊又粗了一圈，明天還要努力。”

男孩子們從小小打小鬧，到漸漸迷上了健身，釋放出了一種信號。而這種信號，男女孩都懂，是給女孩子的，女孩子的回應，同樣是鍛煉體形，注意舉止。每個男孩都期待自己的體魄更好，肌肉厚實，輪廓有形，心里總會有些臆想。

李絢這幾天總是進禁閉，包恪武奇怪，他的成績以往都不錯，只有朱猷檢笑笑，“他就是想進去呢。”李微黛過來坐下，對著包恪武笑道：“你也去禁閉室坐坐，就知道了。”說完，用水沖著他的頭發，用力按著。女孩子給男孩子理發，這樣更快些，從小由生疏到熟悉，男孩子們都是試驗對象，誰理得好看，那么那個女孩子就會更忙。沒有男孩子愿意讓包恪紫整理，偶爾只有孔己人過去，結果就是不出意料。李微黛的手藝也較差，但大部分時間只有包恪武愿意去。而絕大多數人都是找趙存芷、朱琳逸、那禮三人，由于理發時間也是定期較集中，她三人總是忙不過來。因此李微黛與包恪紫就負責洗，而她三人負責修剪。

“那禮，你在干什么，不要洗了，交給李微黛吧，快過來剪，還有好幾個呢。”趙存芷拿著剪刀，對著鏡子瞥眼道，說完，咔嚓對著金正意的頭發就是一剪。

“很快就來了。”那禮還是領著李絢過來躺下，拿水沖洗他的頭發，仔細按著，李絢享受在其中。朱猷檢閉著眼，心下明白，說：“李絢，我猜，明天的物理考試，你又不及格，而且還有一個人，是不是？”

李絢矢口否認道：“沒，怎么會。”心卻笑了。

“朱猷檢，你怎么知道，那這樣，那小子又要進禁閉了。哎，你輕點。”包恪武還未說完，李微黛便輕扯下頭皮。“就你話多，哪天把我關進禁閉試試。”

包恪武不會意，認真道：“怎么敢！”說完，頭皮又是一痛。朱猷檢耳朵聽進，心里卻在想著畫面，不覺一笑。

李絢閉著眼，感受那禮的力度，不禁面紅耳赤，身體想動彈，卻想克制，越是克制，卻又越是想動彈。那禮只當是玩耍一個玩具，越發逗弄。李絢在極放松狀態下輕‘啊’了一聲，卻立即正色道：“好了。”紅暈還未消，一旁起身擦拭頭發的朱猷檢道：“有人不安分了。”

包恪武因耳旁有水流聲，未曾細聽，只隱隱約約。但其他人聽到了，那種聲音，是從來都沒有過的，連夢中也沒有過。不過，慶幸也只有這幾個人聽到。趙存芷進來直拉著那禮，“還要洗多久，出來剪呀。”那禮急忙壓抑臉上的紅暈，丟給李絢一條毛巾，便出去了。

第二天的物理考試，果然李絢又不及格，而令人意外的是，那禮竟然也不及格，而且是化學、生物，都差了點。趙存知問她，想尋求原因，畢竟女生中，除了包恪紫，她是第二個進禁閉室的。可那禮卻呆呆地坐著，不說話。包恪武走過來說道：“走吧、二位！”

包恪武在前，李絢與那禮在后，出了學習室，沒有了眾人的身影，他二人方覺得自在多了，李絢趁著昏暗的光影盯著那禮看，在黑色的輪廓陰影下，一低頭、一瞬地看著他、又一瞬地看向別處。李絢期待這條路越來越長，好欣賞個不停，他牽著那禮想躲避的手，穩穩握在手心，二個人靠近地向前走著，二人的手足，通過牽著的手為媒介，讓心靈彼此交融。忽然，那禮抬頭看見蒼鷹，那雙饑渴犀利的眼睛，仿佛要把她啄透出血似的，她下意識想把手放在心口，卻被李絢死死地握著。她心中不知忽來的一意，回頭望向聆訓處，圣母大人的身影正暗暗佇立在那里，她下意識掙脫手，低頭轉回，踏著階梯往下走去。

“進去吧，你們，那禮，你可是除了包恪紫外，第一個進禁閉室的。”包恪武打開門，看著他二人進去。

那禮還未習慣禁閉室中的黑暗，就被李絢緊緊擁抱在懷中，似要把她消解掉。“李絢，你松手。”

李絢享受在其中，不在意她的話。

“李絢，松手，讓我喘口氣。”

李絢這才放開，那禮往前隨心瞎走幾步，分不出方向，“李絢，你不害怕嗎？”那禮以為會有回答，卻是沉默，只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李絢，你在哪里？”仍是沒有回應，那禮急得面如通紅的鐵烙，在水缸前，汗如煙絲般嗞嗞作響。“李絢，你在哪，你讓我二科都不及格，卻跑來這里嚇唬我。”那禮待要還想說些什么，身子再次被攬入懷中，緊緊抱著，那禮想掙開，左搖右晃，卻始終掙脫不開。

“這下，好了吧。”李絢輕聲說。

那禮這才安靜下來，享受他懷中的溫度，享受安靜的二人世界。“雖然這里更黑，但卻更暖，沒有他人的打擾。”那禮突然閃過一絲雜念，“圣母大人，會不會知道？”

“放心，這里這么黑，圣母大人看不到的，何況，校紀也沒有這個。”

“可我總感覺有些不安，你剛看到沒，圣母大人就在聆訓處看著我們。”

“那要不我松開，”李絢笑道，“這樣圣母大人就看不見了。”李絢故意松手，那禮卻仍緊緊偎在其中，摸黑把李絢松開的手捉住，重搭在身上，她相信他。他帶著她走到一角，靠著墻坐下，彼此雖看不見，卻能感受到。

“那天，你第一次來月經，嚇死我了。”

“我也是，以為得了重癥，要進入回收中心。”

李絢緊緊拉著她的手，“放心，就算是，我也會求圣母大人的，即使她不答應，我也不會讓你進入回收中心的。”那禮靠在他肩上，輕輕地閉下雙眼，“你說，圣母大人有沒有月經？”

“應該有吧。”

“我想也是，這可得要痛幾十年。”

“有我在。”

“你有什么用？”那禮嘴上雖責難，心卻歡喜。

“那天，金正意有沒有看到？”

“看到什么？他什么也沒看到，圣母大人就來了。”那禮待要問李絢在胡想些什么的時候，嘴唇卻突然被準確無誤地吻了一下。那禮僵住，恰似周圍只有她一人，片刻的清醒與沉醉，她從未有過。

李絢緊緊摟著她，二人明顯感覺對方溫度在上升，彼此順從了各自身上最原始的，且從未加以調教與克制的欲望。

接連好幾天，眾人都詫異他二人頻繁進禁閉室。細心的女生總覺得那禮較往常多了份韻味，常能聞到一種陌生、有些惡心的味道，卻又無法識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