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竹林議事
- 論如何得到毒舌大佬
- 弓梓
- 2490字
- 2020-11-01 10:41:02
春風拂過竹間居,俏麗佳人著紅衣。
桌盞滿盈碟疊起,帷幔香爐共棲戲。
君苒之一襲紅衣,一頭墨發未加裝飾隨風輕輕舞動,倚靠在貴妃榻上瞌目淺眠,盡顯慵懶絕美之態。
石亭中帷幔飄舞,香爐煙裊裊,兩者難舍難分,從遠處看來,便是一幅奪人心神的春日美人圖。
風鈴響動,喚起了榻上的人兒。
她一手輕拄椅柱,慢慢起身。
“進來吧”
一位黑衣少女應聲走進,單膝跪地行禮。
“尹鶴奉太女殿下之命,將晨國副將帶到”
“好,退下吧”
待尹鶴走后,君苒之半蹲下來,細細打量著正昏睡著的清秀男子。
她不禁用細長的手指淺淺描摹著男子的五官,仿佛在觸碰一件世間難得的寶物,小心又崇敬。
“師兄,三年了,你終于回到了我身邊”。
忽然間,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神變得渾濁不清,無盡的欲望開始從眼底涌出。
君苒之望著面前男子毫無防備的樣子,慢慢勾起嘴角,挑起男子的一縷頭發隨意把玩。
“這一次你不能逃走了,既然心軟得不到你,那我也不會再顧及…你的感受了?!?
過了不久,男子醒來,下意識大喊一聲“將軍”。
在看清身處何地時,他心下一驚,復雜的情緒涌上心頭。
他走出臥房,長廊的盡頭,一抹紅色的身影讓他心下一動,竟讓他有些站不穩了。
時間仿佛回到三年前,那個紅衣的身影也是背對著他,用藏著乞求和隱忍的語氣求他不要走,可是他卻……
他的心里有愧疚,還有很多道不明的情緒,逼得他好想在這一刻跑開。
時間就在這一刻凝固著,直到面前的女人先說了話。
“還在想逃嗎”面前的女人走過來,她的聲音穿過了上千個日日夜夜又來到了他身邊。
男子在看到她面無表情的臉時,心里像有什么裂開一樣,痛到無法呼吸。
他不敢再看她,轉身就要走。女人從后面抓住他的手腕,將他壓到一旁的廊柱上,逼迫男人直視她。
兩人靠得極近,以至于鼻息都纏繞在了一起。
女人用冰冷的眼光審視著近在咫尺的男人,嘴角是諷刺的笑。
“整整三年,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你,想你的絕情,你的離開”。
面前的男人有些驚恐的樣子逗笑了她,“怎么,你在怕我會對你做什么嗎?”
女人放開禁錮著男人的手,輕笑著看著面前慌亂無措的男人,“別急,我們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君苒之離開了,今安無力地跪在了地上,看著女人離開的方向,終究是落了淚,小君,對不起,對不起……
南枝走了,京都將幸川安置到了自己的維鴻殿。
京都將自己即將與韶甜皇子大婚的事告知了他,很滿意地收到了他充滿恨意的眼神。
京都隨意地坐在他面前的美人椅上,調笑著說“你瞪我做什么?莫非你是也想和心上人大婚嗎”。
她用桌上的一個干果解了他的啞穴,“你就不怕我在韶甜面前揭穿你的謊言嗎?”
聞言,京都故作害怕地走到他面前,眼中卻滿是輕視和嘲諷,輕挑起她的下巴,用冰冷的聲音回答他的疑問。
“我好怕啊,你是在以為你有機會嗎?”,男人不甘地看著她,心中有近乎溢出的仇恨。
他成了這個女人的棋子,他現在只希望皇甫洛笙不要中了這個女人的計謀,其他的事他都已經無能為力了。
京都見男子不再反應,重新封了他的啞穴,離開了。
她的目的已經達到,她只需要用韶甜的事刺激他,這個男人就會越恨,越緊張。
這就越能證明,皇甫洛笙知道了他還活著的消息,一定會來救他,他也就越會不擇手段,去選擇信任任何一個能幫助他的人,最有趣的環節就要到了。
此時的霽國,皇甫洛笙正在和霽國的國君商議對付岑國的計劃。
他們收到了皇甫洛笙傳出的消息,即墨幸川就被困在岑國的都城內,她們開始計劃如何和他取得聯系。
“洛笙,你安插在岑國的眼線可否能打探到幸川他大體的方位,我們也好派人接應”,“我確實有一可以利用之人能在岑國幫我們聯系到幸川,但是那人性情有些古怪,我們也只是偶然結識,我擔心……”
“你是擔心他會出賣我們?”
“正是”
面前的晨國國君樂正映安說道“無妨,我會派人前去岑國,協助他,同時也可以暗中監視,總之事情有了進展便是好的”。
皇甫洛笙輕嘆一聲“嗯,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她盯著桌上地圖的岑國,久久不能回神。
京都前去拜訪恩師,兩人對坐于亭中,京都見恩師不同以往的沉悶,似乎輕松了很多,不禁問道,“那人回來,恩師這么開心?”。
君苒之聞言微微一笑,“你能將所學之道運用靈活,這讓我更高興”。
京都眼前一亮,露出了與年紀相符的孩子神情。
君苒之繼續說道“至于那人,你不了解是正常,他在你從師于我之前便離開了,三年之間,再無聯系”。
說到這里,君苒之站起來,背著手走到亭邊,望著茂密的竹林,在不經意間輕嘆一聲,繼續說道“直至半年前我得知他在晨國任職,才有了對你臨行前的委托”。
京都隨恩師一同起身,她心里其實已經有了估量,“你此次前來,我知道你是想知道那人與霽國,或者說和霽國國君的關系”,
“正是,因徒兒在探查即墨幸川之時也查到了一些關于那位名叫今安的男子的事情。得知他在前往晨國之前,一直在霽國境內。甚至有人曾見他與霽國國君一同出入皇宮”。
京都見恩師一副了然的樣子,繼續說道“因徒兒最近正在籌謀與霽國對抗之事,思慮到若霽國國君真與那人有什么聯系,到時兩國交戰,擔心會牽扯到恩師,故特來詢問此事”。
君苒之心里早就清楚京都的來意,見她問了,便回答她的話“霽國國君,樂正映安”“她是今安的…愛慕之人,但具體之間的聯系,我不細說,你怕是也明白了”
“徒兒明白,但是,既然兩人關系如此親密,那為何半年前那人要離開霽國”見恩師不言,將心中的猜想如實說出,“有沒有可能,兩人的關系早已不復從前,那此人是不是不會對這次的戰爭起到影響”
君苒之的手不禁握緊,“不,那個男人為了那個女人什么都可以做,若是讓樂正映安知道了他有可以利用的地方,她一定不會放過”。
京都察覺到恩師心情的起伏,“既已弄清此事,待徒兒想出萬全之策再來告知恩師,徒兒告辭”。
在回去的馬車上,她試著理清其中的關系,想到此事與恩師有關的。她清楚在和恩師學習奇門遁甲時,知曉恩師有一故人,在恩師心中,是一道過不了的劫難。
恩師曾告訴自己“對待想要得到的東西,最不能有的,就是心軟,因為你一旦心軟,在未來的日子,你是等不到自己不再懊悔曾經選擇的那天的。
京都一直將這些話放在心中,以前是如此,今后也會一樣,想要的東西,只有真的得到了,才有選擇如何對待的機會。
她心里生出一計,這一次她想親眼看著恩師口中這個不擇手段的霽國國君該是如何被她踩在腳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