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十二狂龍拳
- 天遁神劍
- 漢唐古人
- 3408字
- 2020-11-01 09:19:48
無邊沙漠給人死寂感覺,到了夜晚這種感覺尤其強烈。
就在這萬籟俱寂,蟲子都懶得吱聲的死寂之夜,卻突然響起了粗獷激昂的胡琴聲和豪氣沖天的歌聲。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
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人。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
沙丘上,一個錦衣少年盤腿而坐,拉著胡琴,盡情高歌。
不遠處,一個白衣少女靜靜看著,手持鷹笛,陶醉于中。
恍惚間,她又見到當年那個背著胡琴,手持弓箭,帶領著一群蒼猊犬,縱情奔馳于天山之中的小小少年。
在那個夜晚,小小少年盤腿坐于山頂,拉著胡琴,高歌的就是李白這首《俠客行》。
從此,她的心中就多出了一個身影,總在孤寂時刻想起。
又過了兩年,在天山雪羽仙宮道場,心中的人兒突然出現在她面前時,已是風度翩翩一少年。
少年鋒芒畢露,越發耀眼。
然而,她卻能看出,他眼里沒有她。
不,他眼里沒有任何人,像天山之巔的雪鷹,孤傲凌天,睥睨天下。
在白衣少女回想往事時,琴歌已至尾聲。
當白衣少女回過神來,錦衣少年已然背起胡琴,轉身頭也不回走了。
白衣少女目送錦衣少年離去,黯然神傷。
無邊沙漠又恢復死寂。
凌鴻儒從潛修中清醒,目光落在放在手邊的巨靈劍上,并拿了起來。
他幾乎要把巨靈劍看出花來,它還是如假包換的那把極品靈劍。
念頭閃動,一股神秘而強大的力量從魂海中的蒼龍之魂傳到手上,而握著的巨靈劍氣勢驟升,變成了下品仙劍。
凌鴻儒當下倒抽一口涼氣。
這太逆天了!
“萬千竅穴萬千劍氣。”
凌鴻儒念頭一動,巨靈劍又恢復了原樣,又一個念頭閃過。
他閱讀過不少大宗派的道門法訣,可是從來沒有一門法訣提過人的身體內有萬千竅穴,每一個竅穴還能儲存真元,化為己用。
“我的修為每提升一個境界之所以比常人需要更多的真氣,應該就是在打通我體內這些隱匿的竅穴,并儲存在其中。”
凌鴻儒恍然大悟,也只有擁有近乎無限的真元才能發揮出道家九字真言的威力。
凌鴻儒又梳理了一番修煉心得,見外面光線越來越亮,心知時間不早了,起身去尋找常行山他們。
遠遠地,就看到常行山他們站在一處沙丘上,顯然是在等他。
當他也走上沙丘那一刻,整個人一頓,動也不動。
大漠的氣候變化莫測,景色也一樣。
云層成海。
雪山如血。
黃沙似金。
更令凌鴻儒震撼的是,它們正以內眼可見的速度蔓延開來,萬里不交染,驚心動魄的壯觀。
一行人佇立成了雕像,看盡滄海桑田,風云變幻。
許久,隨著奇景消失,眾人才紛紛從震撼中回過神來。
“凌弟,你……咦,你修為突破了?!?
常行山正欲跟凌鴻儒打招呼,感覺到凌鴻儒身上的氣息變強了,不由地喜出望外。
“凌道友修煉的道家法門玄妙強大,應該有過大機緣?!?
天樞道長目光如炬,一眼就看出凌鴻儒修煉的道家法門與眾不同。
“天樞道長謬贊,在下只是遇到一位好兄長,承蒙他厚愛,傾囊相授,才有這點成就,慚愧?!?
凌鴻儒多留了一個心眼,沒有把自己從雪海魔窟得到道家九字真言和白須仙人指點他修煉之事說出來,直覺告訴他說了會給自己帶來殺身之禍,只能把一切功勞推到宋河洲的身上。
天樞道長也是人老成精,知道有些事不能太較真,容易讓人心生隔閡,微笑不語。
“凌弟,你用過干糧了嗎?”
常行山扯開話題。
凌鴻儒點頭。
“神鳥藍鳧已經失去蹤影,我們若是盲目追趕只會費時費力,還是按原來的計劃,徑直去古城廢墟?!?
常行山道。
見其他人沒意見,凌鴻儒自然也沒意見。
大漠多的是古城廢墟,凌鴻儒也不知常行山所說的是哪座古城廢墟,為何去那里,也沒多問,反正到了目的地就會知道。
風沙如刀,削平了一座座城池,徒留后人噓唏惋嘆。
大漠深處,一座古城廢墟靜靜地躺在那兒,不知歲月。
一處斷垣上,三個身影迎風而立,也靜靜地注視著裸露散布在沙土上的各種各樣動物骨骼,以及一些已朽酥的人骨和葬具,不但看不出這是哪個年代的古城遺跡,更猜不透這樣一座規??涨暗纳衬懦鞘侨绾蜗г诹魃持校?
“爺爺,這是哪個王朝的城池?”
司馬燕打破寂靜,問身邊的爺爺司馬中原。
旁邊的常望川也看向師父。
“不清楚,只聽說這座城池一夜之間埋葬于沙暴之下,后來又經歷漫長風沙的侵蝕,再次從沙丘下露出來?!?
司馬中原道。
“天遁神劍真的埋藏在這座古城廢墟之下?”
司馬燕又迫不及待地追問,顯然這個問題困惑她多年。
常望川也豎起了耳邊,唯恐聽漏了什么。
“是真是假,只要他到來一切就明了?!?
司馬中原道。
司馬燕和常望川對視,想到很快就能親眼目睹傳說中的天遁神劍,臉上難掩激動之色。
“爺爺,你為什么這么堅定他一定會來?”
司馬燕激動之余,又好奇的問。
“這是他的宿命?!?
司馬中原說著,忍不住長嘆一聲。
“宿命?!?
司馬燕重復著這兩個字,心頭升起一種說不清道不明之感。
“師父,世上真有宿命一說?”
常望川本來清明的眼睛,此時也流露出一絲迷茫。
“師父的道行淺薄,也堪不破這個問題,只是知道他的出現,就是與天斗,破宿命?!?
“只是,成也宿命,敗也宿命?”
司馬中原仰望蒼天。
司馬燕和常望川也仰望蒼天。
蒼天無語。
“小心,有東西靠近。”
三人沉默間,司馬中原感知到了附近的沙漠有異常聲響。
“師父,是蛇群。”
常望川神情一動,也感知到古城廢墟到處是蛇影。
“這些蛇多數生活在潮濕林地和水邊,突然成群出現在這里,應該是某個高人或宗派豢養的。”
司馬燕自小捉沙漠中的蛇玩耍,對于沙漠中的蛇類異常熟悉,一眼就看出這些蛇的不同之處,
“能一下子召喚來這么多毒蛇,也只有江南西道鄱陽湖的天蛇門?!?
司馬中原說著,正欲讓兩人躲藏起來,空中又傳來一陣鶴唳。
三人循聲望去,只見一群人乘著白鶴出現在古城廢墟上空,繼而向三人所在的方向飛來,顯然發現了三人的存在。
“是九華道門的人。”
“他們跟天蛇門的人一起出現在這里,看來天蛇門已經依附大明宮?!?
司馬中原見對方已經發現他們,也就不再躲藏。
狂風大作間,一群白鶴已停在斷垣殘壁上。
與此同時,兩條巨蟒也從一處廢墟上探出腦袋。
幾個閃逝間,一群人已經出現在他們面前,多數是道士打扮,其中一個云豹圖騰白袍少年和一對奇裝異服的兄弟最引人注目。
司馬中原的目光只是在三人身上停留了一下,就把目光鎖定一個中年女道士。
中年女道士相貌普通,走在人群中根本不會引人注意,但是在司馬中原眼里,她是唯一一個讓他不敢輕視的人。
“你們是誰,鬼鬼祟祟的在這里干嗎?”
一個年輕女道士怒問三人。
“這里是你家?”
司馬燕見這年輕女道士年紀最小,姿色也最出眾,只是這咄咄逼人的氣勢讓人反感,冷笑詰問。
“夕月?!痹票獔D騰白袍少年見到司馬燕,眼睛為之一亮,阻止了欲發飆的年輕女道士,又笑容滿面地對司馬燕拱手道:“在下九華道門天柱峰趙云行,冒昧請問一下姑娘芳名。”
趙夕月氣得蛾眉倒蹙,恨不得吃了司馬燕。
“還是不說了,免得被你的小情人吃掉。”
司馬燕笑望了一眼趙夕月,看出她跟趙云行的關系密切。
“姑娘誤會了,我一直把夕月當成自己親妹妹?!?
趙云行迫不及待的解釋。
“趙云行,誰是你妹妹!”
趙夕月氣得直跺腳,差點兒掉眼淚。
“夕月,你別生氣,我替你出氣?!?
九華道門的人群中一個青年男子見兩人吵架,心中暗喜,趕緊跳出來當護花使者。
不等別人說什么,他已經揮拳打向司馬燕的臉龐,步驟如風,拳勁如龍,若是被正面打中,別說臉被打爛,腦袋都要打出一個窟窿來。
“十二狂龍拳?!?
“你是真人峰葛氏后人?!?
司馬燕不由得看向爺爺。
司馬中原也是一愣,繼而眼神一冷。
一邊的常望川見了,也揮拳迎戰,步驟如風,拳勁如龍,竟然也是一樣的拳法。
轟!
四拳瞬間硬撼在一起,狂暴的拳風頓時橫掃四方,沙石飛走。
“啊——”
下一刻,手骨碎裂和慘叫聲幾乎同時響起,那名青年男子猶如被巨杵當胸擊中,全身劇烈一顫,被震退幾步,仰天吐血,狼狽不堪。
“你……”
青年男子雙臂無力聳拉著,只能怒視常望川。
“我怎么也會十二狂龍拳是吧?”
“對不起,我跟你不熟,不能告訴你。”
常望川說著,一副很不好意思的神情。
司馬中原嘴角泛起笑意。
他這個徒弟平時沉默寡言,只要有人欺負她孫女,他這個徒弟的拳頭和嘴巴都會化成刀,刀刀致命。
司馬燕更是笑得燦若桃花。
那名青年氣得又是吐血三升。
“你們到底是什么人,怎么會我們葛氏家族的不傳神通?”
又一個青年男子從九華道門人群中走出來,盯著司馬中原三人,臉色異常難看。
他看上去比剛才那個青年男子年長幾歲,上唇留著胡須,衣袍上同樣繡有梅花鹿,相貌也有幾分相似,應該是兄長。
“葛勝天是你們什么人?”
司馬中原不答反問。
“大膽,你竟敢直呼我爺爺的名字,找死?!?
被常望川打傷的青年男子氣得臉色蒼白,若不是忌憚早已出手殺人。
“葛勝天是什么東西?!?
司馬中原一副為老不尊的樣子,我不但敢直呼葛勝天的名字,還敢當眾罵他,你們又能拿我怎么辦。